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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无法捂住耳朵,残忍的一幕深深烙在她脑海中,眼前的一切可怕得像是炼狱。
泪水滑出眼眶,芷瞳喘息着,软弱的倒在它的怀抱中。这就是她的世界了,血腥得像是
地狱的最深处,这个拥有她的男人太过可怕,而她竟奢想着要逃离。
卡瑞洛紧抱着她,捏着她下颚的手感觉到某些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聚集在他的手腕
上,之后滴落……
他的手轻轻的一震,蓝眸在无人注意时黯淡了。
这是他最微乎其微的惩罚,他擅长这类残酷的事情,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对方的弱点,知
道这是控制对方最快的快捷方式。然而当他触碰到她的泪水,那些温暖的泪水竟像是火焰
般,烧灼了他的肌肤,甚至一路烧灼进他的心……
胸口彷佛压着一块大石,让他难以呼吸。这辈子从不曾对什么事、什么人感到愧疚,以
至于就算是遇见了罪恶感,他也认不出来。只是在知道她哭泣时,他的心隐隐感到疼痛。
鞭子不停的落下,一鞭接着一鞭,巧芙的尖叫声逐渐虚弱,最后只能颓然挂在铁环上。
她不再尖叫,身子随着鞭子落下的频率,强烈颤抖抽动着,衣衫被鞭打到残破不堪,连原本
雪白的肌肤也沾上点点血迹。
还不到二十鞭,而巧芙已经昏厥,仆人有些迟疑,鞭打的力道减少了许多。直到卡瑞洛
出声命令停止,他悄悄松了口气。他没有鞭打过女人,有些担心这个娇小的东方女人是否能
承受方才的惩罚。
“记住,我不容许有人违背承诺。”他将她拉起,直到两人的目光能够平视对方,看见
她的泪水,他的心狠狠的纠结,嘴角扭曲成讽刺的笑。他对自己残忍的直觉冷笑,知道这次
的确彻底的伤害了她。
那么为何他心中感受的疼痛竟如此剧烈?看见她的泪,他愤恨的想杀掉那个仆人,几乎
忘记仆人只是忠实的执行他的命令。
曾几何时,她竟然能影响他到如此深的地步?他傲视寰宇,自以为能够无情的摆弄一
切,而命运之神竟将她送进他怀里,逼着他承认,平静的心湖也会因为一滴温柔的水滴掀起
涛天巨浪。
过度用力的,他松开手臂,让她跌落在地上。他转身走出监牢,将她留在牢房中,僵硬
的走入回廊,任由光影在他脸上交错着,照映那张严肃的俊美脸庞。在蓝眸的深处里,有着
认知后的骇然,他被闪过心头的疑问深深撼动了。
他拥有她,而她左右了他,到底谁是谁的奴隶?
※※※
巧芙的背上有着鞭打后的伤痕,每一次治疗时,芷瞳就感受到心中巨大的罪恶感。
这就是卡瑞洛的惩罚,无情而彻底,没有伤害她的身子,却将她的心撕裂成碎片。
她还是不了解那个毒枭,在心中的火焰逐渐熄灭后,她也没有冲动想去了解他。她再也
不与他对抗,只是消极的不再让他触碰她的心,沉默的抵抗。
她感觉自己像是缺少阳光的花朵,正在逐渐死去。绝望是生命最可怕的诅咒,而她逃不
开那个咒语,所身处的地方见不到阳光与自由。
经过监牢里的刑罚之后,他对她更加的疏远,那些刻意的伤害更加严重。在瓦雷斯的城
堡里,他的言语与行动在在提醒着,她虽然地位特殊,但终究只是他的女奴。
他甚至将她当成猎物般玩弄,将她带到瓦雷斯的古堡之外,在浓密的森林边缘,要她卖
命的逃走。而他则在固定时间后,进行夜间狩猎,在阴暗的森林里寻找她。
在暗无天日的森林里,她慌乱的奔跑着,几乎听得见他的气息喷在颈后。任由她怎么
逃、怎么躲,终究还是会被他找到,他是最好的猎人,而她则是无助的猎物。
找寻到她后,他会在森林里要了她。
昏乱的缠绵里,他们在森林中赤裸交缠,她听着他的心跳,只有在这个时刻才会荒谬的
感到平静。遗忘外界的一切,包括他与她的身分,至少在这短暂的片刻,她可以容许自己在
这个恶名昭彰的男人怀里稍微安歇。
他刻意在伤害她,但是那双蓝眸里的情绪更加激烈,在每一次缠绵之间,她难以确定自
己所受到的是不是最珍贵的宠爱。严苛的言话不断从他的唇中吐出,但是总在伤害她之后,
他的唇也吻遍她的身子,在她颤抖时,他叨念着一些音符般的异国语言,轻柔舒缓,像是安
慰,也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喃。
他们都是慌乱的,却都不愿意去承认。他震惊于这个东方女人给他的影响;她则迷惘而
困惑。
他是罪该万死的毒枭,若是她还有一点道德良知,就应该彻底的鄙弃他,怎还能给他任
何反应?她守不住身子,难道就连灵魂都要沦陷?从小受到礼俗的教育,她无法认同他的残
忍。
在两人的沉默间,时间流逝得很快。隆冬的森林不再适合狩猎,他将她困在舒适的房间
里,给予她充分的自由,甚至可以随时去探望监牢内的巧芙。
巧芙背上的鞭伤痊愈了,只剩淡白色的伤痕。每次见到芷瞳,就不停的流着眼泪,她害
怕这一生再也踏不出监牢。
芷瞳找不出话来安慰她。时间就像是冻结般,她的生命似乎已经停止流动,困守在瓦雷
斯的古城里。
然而,当卡瑞洛再度接到“暗夜”领导人的命令,必须前往日本时,平静的假象宛如春
水上的薄冰,全然龟裂融解。
※※※
因为芷瞳的强烈恳求,巧英终于也能踏出监牢,跟着“暗夜”里最优秀的成员前来日本。
卡瑞洛对组织的能力太有自信,罔顾行动中可能发生的危险,而他也相信有了先前的惩
罚,芷瞳没有胆量再度逃离。他亲手毁了她眼眸中的火焰,将她变成一个道地的奴隶,沉默
的服从他的命令。但这些竟不能满足他,她的沉默服从让他愤怒焦躁,他隐约知道一切离他
所要的结果愈来愈远,那些惩罚的手段虽然有效,却使得他永远得不到他真心想要的反应。
他不习惯如此受制于一个女人,因为她的蹙眉而焦躁许久。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停的伤
害她,在她身上予取予求,以为总有厌烦她的一日。奈何他就像是上了瘾般,怎么也离不开
她。
所以当她开口要求让宋巧芙也跟着来到日本时,卡瑞洛没有思考多久就答应。她沉默得
久了,更甚少要求什么,寂静得像是已经死去的花朵,陌生的情绪不断从他原本冷酷的心中
涌出,全都绕着她打转。无可解释的,他竟然如此担心她的一切。
他们在深夜里到达日本,在黑暗中驱车前往“暗夜”设于东京的落脚处。
芷瞳离开所属的木屋,在清幽的小径上走着,日本式的庭园幽雅寂静,溪水在夜里琤琮
地流动,偶尔一片枫叶旋转掉落,被溪水带离了所属的树木,不知飘荡到何处。
她推开巧芙身处的木屋,门上精致的风铃响动着。巧芙趴伏在榻榻米上,照例哭得有如
泪人儿。她走进内室,在玄关褪了鞋,叹息的走近好友。
“好不容易能够离开瓦雷斯,你怎么仍旧在哭?”芷瞳无奈的问,心中其实也知道好友
哭泣的原因。只是她找不到理由可以安慰对方,总不能上演新亭对泣,每每见到巧芙掉泪,
她就跟着泪眼滂沱,危急的情况中,需要有人保持理智。
巧芙擦擦面颊上的泪痕。“要我怎能不哭?我想家啊!都来到日本,明明离家那么近
了,却不能够回去。”她睡着榻榻米上柔软的椅垫,因为失望而万分沮丧,甜美的脸庞埋在
椅垫中,声音暗哑。片刻之后她下定决心的抬起头来,豁出去般说道:“芷瞳,我们逃走
吧!这里离台湾近,我们也都懂得日文,一定可以找到人帮助我们的。”
“要逃走并不容易,卡瑞洛是有了万全的提防,才会答应带着你前来的。”芷瞳理智的
说,倚靠窗台。
过多的绝望让巧芙失去冷静,她尖叫着,不顾一切的指控,“是你不想逃走。你迷恋那
个男人,过惯了安逸的日子,你已经被卡瑞洛迷得不想回家了。”
芷瞳的身子僵硬,半晌后才转过头来,乌黑的眸子看着好友,悲哀的情绪深埋在眸中。
她不知道好友竟会如此看待她。她或许被迷惑,但从没有想长留在卡瑞洛身边的打算。她以
为巧芙能够了解,所以当听见这项指控时,她几乎叹息。
“巧芙,”她语重心长的呼唤好友的名字。“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想回台
湾。”紧握着双手,指甲刺进柔软的掌心,她用疼痛试着遗忘内心传来的刺痛。
巧芙知道失言,眼前的好友是她唯一的伙伴,两人这段时间里只能依靠对方,而她不希
望在这危险的地方孤立无援。
她们是真的好友,走过青春岁月,分享过许多秘密与欢笑,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但
是友情在生死关头会演变成什么关系?
“对不起,我太过沮丧了。”她握着芷瞳的手,泪水仍旧锁不住。攀住芷瞳,她软弱的
依靠着对方哭泣。
她也伸手拥抱巧芙,这些日子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以往更加亲密,毕竟世上少有朋友
会经历如此诡谲的命运。她们更加友好,是因为所处的环境中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卡瑞洛走进屋子时,所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景象。他沉默半晌,审视着两个女人。
两个都是他买下的奴隶,而在他心中的分量却有如云泥之别。他对芷瞳甚为重视,而巧
芙只是他用来牵制芷瞳的工具。
彷佛感受到他的到来,芷瞳抬起头来,接触到他的目光。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有了剪不断
的牵扯,她随时能够感应到他的到来,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
她不断的说服自己,这是因为长久待在他身边,摸熟了他的行为。她漠视心中奇异的感
应,不愿相信竟会与这么一个可怕的罪犯心有灵犀。卡瑞洛在她心目中仍是个背负太多血腥
的罪犯,接受他的珍宠时,她不断听见良心的苛责。
“这儿的棉被难道准备得不够,让你们必须抱在一起取暖?”低沉的嗓音,平静却也冰
冷,让人不寒而栗。
巧芙像是受惊的兔子,飞快的离开芷瞳,缩到角落去,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身子不停的
发抖。
他缓慢的勾起嘴角,笑容里有着嘲弄,迈开步伐,沉稳的走到芷瞳身边。“为什么没有
待在属于你的地方?”回房后看不见她的身影,他有些不悦。
“我来看看巧芙,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离开瓦雷斯,再说她前些日子才生了一场大
病,需要照顾。”她静静的说,随着他的靠近,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味。男性的麝香味,以
及淡淡的烟草味。
因为长久的监禁,加上心情的忧郁,巧芙生了一场大病,在悉心的调养照顾下才慢慢恢
复健康。照顾好友时,芷瞳的心中始终有着罪恶感,忍不住臆测,若是那晚没有要求卡瑞洛
买下巧芙,或许她会有比自己更好的际遇,而非只是沦为一项威胁的工具。
“把照顾她的事情交给别人,你的工作是满足我的一切需求。而我最基本的需求,就是
要你随时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他无情的下令,手落在她的长发上,缓慢滑动着。“我要
出去一趟。”他宣布道。
芷瞳任由他抚着长发,秋水般的眸子澄澈无波。她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