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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施年到了这时候越是镇定自若,踱步走到了沙发边上,让助理下去泡几杯咖啡。
“有证据吗?”他交扣的十指放在膝盖上,对视着他们。
若是想从傅施年的脸色中得到什么信息的话,那就是白忙活一场了。
“若是没有根据,我们是不会来找你的。”他们手头是有一些依据的。
他从包里拿出几张银行的汇款单,摊开放在桌面上,“这是本市副市长之前三个月的银行单子,数目达百万,由不同的账户划出的钱。”
“所以呢?”傅施年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据我们通过多方渠道得知,转了好几次账户的钱,源头都和晟嘉集团有关系。”
他轻啜着咖啡,等待着他的下文。
“和我有关系吗?”他慢悠悠地回答道。
“但也和您逃脱不了关系,毕竟您可是晟嘉的总负责人。”
傅施年淡淡地笑着,不说话。
“顺便提醒您一下,我国法律:对犯行贿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因行贿谋取不正当利益,情节严重的,或者使国家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可以并处没收财产。”
傅施年的一杯咖啡喝了大半杯,听他说完法律条例,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我上学时选修过法学这门课程。”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车闫看向办公室不知看了多少遍,来者不善他是能感受得出来的。
公安部门的人起身准备离开,当走到门边时,转头又对他说了一句话,“现在我国对反贪打击得特别厉害,T市副市长已经被拘留,如今正在审讯中,我也不知道会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傅施年依旧表现地安然自若,“那就要辛苦你们了。”
他没去送他们离开,让车闫送他们出去的。
公安部门的人才刚离开没多久,他就打了一通电话,打给君喻的。
响了好几声君喻接起了电话,“喂。”
傅施年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了,讽刺的笑意极为明显,“事情发展得如你所愿了。”
那头的君喻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应该的。”
“你这份大礼送得还真是丰盛得很啊!”
“彼此彼此。”
两人虽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语争吵,但这些话却不亚于战火硝烟,两人心底的战争彻底轰炸开来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傅施年冷声从嘴角溢出。
君喻也不甘示弱,“我擦干眼睛看着你一败涂地。”
君喻若是真的狠起来,计策谋略更深,表面看上去风轻云淡,私底下其实从傅施年回国企图夺回何姿时就开始谋略了,悄无声息地走着,在傅施年扔出一颗炸弹后,他紧随其后扔出一颗原子弹。
行贿官员,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反击这一招,君喻用到了绝好的地步,新闻不就是一天压过一天的吗?当有了更大的新闻,谁还去注意老的新闻。
果然,傅施年的新闻彻底盖过了君氏名下明星涉毒的丑闻,大众们把眼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宁单自然也知道了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新闻,专门打了一通电话给君喻,有些暗地里的事情宁单还是知道一点的。
“你做的?”他说的自然是指报纸上傅施年行贿的这件事。
“你说呢?”君喻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道。
和他多年兄弟朋友,能感觉得到,君喻这次不是在开玩笑,是玩真的。
“行贿的罪不轻。”
君喻怎么会不知道行贿的罪不轻。
“不能有一点的余地吗?”他试探性地问道。
君喻将玻璃杯里的冷水都喝了,讥讽地笑着,“你要是君喻,你会怎么办?”
宁单是不想看到现如今这种局面的,反目成仇断裂到今天这种地步,往昔多好的朋友,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
“以前的我,是被他杀死的,让他偿命理所应当。”
五年前,五年间的事,谁可以做到释然?不可能,释然不了。
五年前,他用手段逼着何姿走投无路,生生地折断了她的翅膀。
五年间,他让何姿只能呆在晦暗的房间中恍惚度日,连阳光都成了奢侈,硬生生地把一个人卑微到了尘埃里去了,连跨出一步的勇气都失去了。
五年后,他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他何时顾及到他们的朋友情谊?早就断了。
他连天明园都不敢踏进半分,只让人定期去打扫,叮嘱佣人不准碰里面任何一件东西,书架上会有很多林徽因的书,他从来不看,但是每个书架上都没有少过,每个晚上想要梦见她却又不敢梦见她,醒来后枕头总是湿了一大片。
他有时也会怨恨她,怨她为什么不留下只言片语就走得无影无踪,恨她怎么丢下他一个人呢?但有时,恨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爱,爱的越深所以才会有恨。
可当亲眼在美国纽约看见她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所有都化成烟尘随风而散了,她怎么能让自己把日子过成了那样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提起那人 不欢而散
更新时间:2014…10…12 22:22:43 本章字数:8497
天气预报里,T市已经接连几天都是厚云积压的阴天了,下雨又没有,只是那么阴沉地笼罩着,让人无故觉得压抑。
何姿每日中午都要午休,醒来之后总是习惯性地去看看窗外的天,似乎想要从那厚厚的云层中企图看出一丝阳光来,可是每每都失落了。
君喻习惯性地打电话来,由佣人接起,多是问何姿醒来没有,给她冲泡一杯牛奶或是加件衣服。
知道她不喜欢阴天,曾在晚上问过她,想不想去巴厘岛,那里晴天大海,很适合度假,天气很好。
何姿摇了摇头,拒绝了,一个人去太孤独,他陪她一起去,又会耽误他的工作,集团那么多人都靠着他养活。
别为了她一个人的喜好而耽误了太多人。
君喻淡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这个月底我们就去。
现在才是月初,离月底还有些时间,更何况风云不定。
君喻早上出门时,碰巧遇上了前来看何姿的梅婧,何姿是高兴的。
“好好陪陪她,和她说说话。”君喻整理着衬衫袖子,对她说道。
梅婧点了点头。
“注意自己该说的话和不该说的话。”临走前,他警示性地对梅婧留下了一句话。
她是聪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懂。
检察院已经着手行贿的案子进行调查,傅施年被限制了出境和离开本市,留下配合调查,媒体立刻进行了大肆报道,各种报道都有。
这个月是多事之秋,君氏和晟嘉的负责人相继丑闻缠身,行贿更为严重,国家法律对这一罪责惩罚得不轻。
近月,不断有政府官员受贿被停职带走,正是最为敏感严格的时期,任何和他们扯上关系的人,结果都不好说。
车闫作为傅施年的贴身助理,每天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这次发生的事隐约也感受到了一些缘由。
集团内部压下了人心惶惶,可外面少不了各种的猜忌和流言蜚语,都在看着事情发生的后续。
君喻依旧和以往一样,往返在集团和别墅之间,身上工作何姿两不误,和她在一起时脸上总是少不了温暖。
若是出去洽谈生意时发现了什么好吃的,事后不忘记让宁歌打包,晚上回去带给她。
宁歌有时看着这样的老板,发觉上班也有了意思。
乐宝儿周末不时会带着木桐来家里做客,孩子和何姿玩得很好,常常陪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一起看着图册,下午的时光过得也很悠闲。
乐宝儿见她如此喜欢孩子,随口不经意说道:“你和君喻也赶快生一个吧。”
何姿嘴角的浅浅笑容有一丝的凝固,眼眸的色彩看着孩子黯淡了几分,不说话。
“你喜欢孩子,君喻也喜欢孩子,有了孩子,家里一定会热闹许多的。”乐宝儿也是为了何姿着想,有了孩子,君喻外出工作,她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孩子,何姿未尝不想要呢?
君喻傍晚回来时,木桐还在,这孩子和他熟了,见他回来笑着走上前去,君喻一把抱起了他,嘴角笑着。
何姿看着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酸酸的,显而易见,他很喜欢孩子。
“下午和阿姨都干什么了?”君喻抱着他和何姿一起走进客厅。
木桐灿烂地笑着,手指了指电视和摆放在茶几上摊开的图册,“看动画片,听故事。”
君喻笑得好看,看着何姿,“好看吗?”
木桐倒是替何姿回答了这个问题,使劲地点了点头,“阿姨说她小时候也常看。”
何姿看着他怀中的孩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恐怕他在心底又在取笑着自己。
傅施年连着几天晚上没有回家,傅母就算没看新闻,听朋友谈论也知道了发生的事,知道此事严重,问了傅齐华,傅齐华脸色凝重,叹了口气,说道,没做还好,若是真的,难逃一劫了。
傅母听后,担忧不已,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心里默默祈祷着。
打电话给傅施年,没人接,只好将电话打给了车闫,询问傅施年的近况,另外,还对此次的行贿事件提出了疑问,车闫说话吞吞吐吐,最后甚是为难地还是吐露出了一点事情。
傅母听后,不敢置信地噤了声,说不出话来。
傅施年那天在事后给君喻打的一通电话,他无意间在门缝外听见了,便得知此次事情少不了君喻。
正在犹豫该不该给傅母说,最后还是说了,万一他们有办法让君喻放手呢?总是要试一试的。
挂下电话后,傅母久久未说话。
晚饭时,傅念晴没有看见母亲下楼吃饭,问了问佣人,佣人说从下午开始夫人情绪就低沉了,不想吃晚饭。
她想了想,放下不下,端了晚饭上楼敲了敲母亲卧室的房门,进了房间。
傅母坐在床边,脸上布满了愁绪,萎靡不振,不知如何是好。
“发生了什么事?”她察觉出了母亲的不对劲,放下了晚饭,坐在她身旁问道。
傅母抬头看着她,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是不是因为哥哥的事?”现如今,能让母亲如此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哥哥了。
行贿,被检察院调查,若是证据确凿,后果不敢想象。
她最终还是沉沉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因为那件事。
她故作轻松,安慰母亲道:“没事,哥哥上次不是也没事吗?这次也能化险为夷的。”
可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谁能保证次次都是好运的?她也没有把握,可是又能做什么呢?
傅母摇着头,闭上了眼睛,“听他身边的助理说,这次的事情是君喻主导的,他既然都这样做了,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
傅念晴呆住了,是君喻做的?为什么?还是因为何姿吗?
想到底,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了,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傅母激动地握住了傅念晴的手,像是拼命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是和君喻熟的吗?你去求求他,求他放你哥哥一马?别太绝了,他们两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朋友啊!”
傅念晴听着这话,不禁自嘲,她去求?君喻凭什么要答应她?她在君喻的心中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傅母如今的注意力全放在君喻身上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