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睛地盯着它们。
一个男人穿着橘黄色衬衫、衬衫口袋上方有一块布上印着“海湾航空”字样;他关上了飞机库里面的一间小办公室的门,向他们走来。凯·奥·刘易斯迎上前去,他俩低声谈了起来。那个男人向办公室挥了挥手,说了些什么有关咖啡的事情。
马克还在看着飞机,这时拉里·特鲁曼在他旁边跪下,带着微笑问道:“马克,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先生。我在医院里见过你。”
“对。我叫拉里·特鲁曼。”他伸出手,马克慢慢地握了握。小孩子是不应该同大人握手的。“我是新奥尔良这边的联邦调查局的特工。”
马克点了点头,继续盯着那两架喷气机。
“你想看看它们吗?”特鲁曼问道。
“可以吗?”他反问道,对待鲁曼突然变得友好起来。
“当然可以。”特鲁曼站起身,将一只手放在马克的肩膀上。他们慢慢地走过那闪闪发光的混凝土地面,特鲁曼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他们在那架黑色的喷气机前停了下来。“这是一架李耳式喷气机。”特鲁曼开始解释道。
雷吉和凯·奥·刘易斯端着几大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离开了那间小办公室。那几个护送他们来这里的特工已悄悄地溜进了飞机库的阴影之中,他们一边喝着大概是他们在这个漫长的早晨喝的第十杯咖啡,一边看着特鲁曼与那个小孩子参观飞机。
“他是个勇敢的孩子,”刘易斯说。
“他非常了不起。”雷吉赞同地说。“有时他考虑起问题来就像恐怖分子,可过一会儿他又像个三岁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他毕竟是个孩子。”
“我知道。但不要告诉他。那也许会使他感到不安。唉,见鬼,天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她长长地啜了一口咖啡。“他真的很了不起。”
刘易斯朝杯子里吹了吹,啜了一小口。“我们已设法做了安排。在菲尼克斯的格兰特诊所里有一间房间在等着里基,我们需要知道那是不是目的地。飞行员五分钟之前曾来过电话。他得弄清楚,得提交飞行方案,这你知道。”
“就是菲尼克斯。绝对保密,行吗?用化名为这个孩子登记。也用化名为他母亲和马克登记。安排几个你们的人在附近,我想要你支付他的医生去那儿的旅行费用以及在那儿工作几天的报酬。”
“没有问题。菲尼克斯的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几个有没有谈过永久居住地?”
“谈过一点,没有多谈。马克说他想住到山里去。”
“温哥华是个好地方。去年夏天我们曾在那儿度假。非常美。”
“出国?”
“没有问题,沃伊尔斯局长说他们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们曾安排一些证人去国外;我认为斯韦一家是理想的候选人。这些人会受到关照的,雷吉,我向你保证。”
那个穿黄衬衫的男人来到马克和特鲁曼中间,领着他们参观。他降下了黑色李耳式飞机的踏板,随后这三个人就消失在机舱里了。
“我必须承认,”刘易斯喝了一口滚烫的咖啡后说道,“我以前从未相信过这小孩居然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克利福德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知道尸体的确切地点。”
“你以前知道吗?”
“不知道。直到昨天才知道。他第一次来我办公室时说他知道,但他没告诉我在什么地方,谢天谢地。他一直保守着秘密,直到昨天下午我们来到尸体旁边时他才告诉了我。”
“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好像冒险得很。”
雷吉朝飞机那边点了点头。“你得问他,他坚持要我们找到尸体。如果克利福德对他说了谎,那么他想他就摆脱了困境。”
“所以你们就开车到这儿来找尸体?就像那样?”
“比那稍微复杂一点。说来话长,我将在哪次晚餐上把全部细节都告诉你。”
“我等不及了。”
马克的小脑袋此刻出现在飞机座舱里;雷吉几乎可以想象到以下的情景:引擎发动了,飞机慢慢地从机库里滑行出来,滑上了跑道,马克令他们眼花缭乱地架着飞机平稳地起飞了。她知道他有本事做到这些。
“你是否担心你自己的安全?”刘易斯问道。
“并不怎么担心。我只不过是个小律师。他们追逐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报复,你不明白他们的思维方式。”
“我的确不明白。”
“沃伊尔斯局长要求我们跟着你几个月,至少到审判结束。”
“我不在乎你们做什么,我只是不想看见有人总盯着我,行不行?”
“好的,我们有办法。”
那一行人换到了第二架了飞机上,那是一架银灰色的喷气机;此刻马克·斯韦已把什么尸体啊、潜伏在阴影中的坏蛋啊,统统忘得一干二净了。踏板降下来了,他与特鲁曼一起又爬上了这架飞机。
一个手持无线电的特工走到雷吉和刘易斯跟前说,“他们即将降落。”他们跟着他走到机库门前靠近汽车的地方。过了一会儿马克和特鲁曼也来了。他们看着北方的天空,一架一丁点儿大的飞机出现了。
“是他们。”刘易斯说。马克慢慢靠向雷吉,抓住她的手。飞机向跑道飞来,越来越大,那也是一架黑色的喷气式飞机,但比机库里那两架飞机要大得多。当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过来的时候,穿着制服的或穿着牛仔服的特工人员开始四下走动起来。飞机在一百尺外停下来,引擎熄了火。过了整整一分钟门才打开,舷梯降到了地面上。
贾森·麦克苏恩第一个下了飞机;当他一踏上跑道,十几个联邦调查局的特工们便把飞机包围了起来,黛安和克林特随后下了飞机。他们同麦克苏恩一起以轻快的步伐向机库走来。
马克松开了雷吉的手,跑过去迎侯他的母亲。黛安一把抓住他,将他拥抱在怀中。有那么一小会儿,大家都很尴尬;有的看着他们母子俩,有的看着远处的航空终点站大楼。
当他们母子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其他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马克紧紧地抱着他母亲的脖子,最后满脸泪水地说道:“对不起,妈妈,非常对不起。”她抓住他的头,把它按在她肩膀上,再也不让他离开。
雷吉领着他们走进了那间狭小但却很干净的办公室,并给黛安倒了一杯咖啡,黛安谢绝了。特鲁曼、麦克苏恩、刘易斯以及其他一大帮人紧张地等在门外,尤其是特鲁曼更显得焦虑不安。如果他们改变了主意怎么办?如果马尔丹诺得到了尸体怎么办?如果?他踱来踱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不时扫一眼紧锁的门,一边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地问着刘易斯。刘易斯啜着咖啡,努力想保持平静,现在是七点四十分。阳光明媚,空气潮湿。
马克坐在他母亲的膝上,雷吉律师坐在办公桌后,克林特站在门旁。
“你来了我很高兴。”雷吉对黛安说。
“我没有多少选择。”
“现在你有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改变主意。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
“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切发生得多快啊,雷吉?六天前,我回到家,发现里基蜷缩在床上吮吸着大拇指。接着马克和警察就出现了。现在他们要我变成了一个什么其他的人,背井离乡逃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天啊。”
“我能理解,”雷吉问道。“但是我们无法阻止事情的发生啊。”
“你生我的气了吗,妈?”他问道。
“是的,一个星期没有甜饼吃。”她抚摸着他的头发,接下去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里基怎么样?”雷吉问道。
“还是老样子。格林韦大夫正努力使他恢复知觉,这样他就可以享受一下坐飞机的乐趣了。不过当我们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们不得不给他吃了点药。”
“我不想再回孟菲斯了,妈。”马克说。
“联邦调查局已经同菲尼克斯的一家儿童精神病院联系好了。他们此刻正在等着你们哩,”雷吉解释说,“那是家很好的医院,克林特星期五检查过了,我们都极力推荐这所医院。”
“那么我们将要在菲尼克斯定居了?”黛安问道。
“只住到里基病好为止。然后你们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加拿大,澳大利亚或者新西兰,一切由你们决定,要不你们就呆在菲尼克斯。”
“妈,我们去澳大利亚,他们那儿还有真正的牛仔。有一次在电影上看到的。”
“你不要再想看电影了,马克。”黛安说,还在抚摸着他的头。“如果不是你看了那么多电影的话,我们也不会在这儿了。”
“看电视行不行?”
“不行。从现在起,你除了看书之外什么也不能做。”
办公室里又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雷吉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克林特累得精疲力尽,站在那儿就要睡着了。黛安此刻在清醒地思考着,一星期来这还是第一次。虽然她被吓得要死,她还是从圣彼得医院那座地牢里逃了出来,见到了阳光,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她正搂着她那个本以为失去了的儿子,另一个儿子的病情将得到好转,所有这些人都在努力帮助他们,灯泡厂已成为历史,被人雇用已是过去的事情,不需要再住活动住房,不必再像过去那样为到期未付的儿童生活费和各种帐单犯愁。她可以看着她的孩子们长大。她可以参加“教师家长联谊会”。她可以买一些衣服,还可以做指甲。啊呀,她才三十岁。只要稍梢打扮,再有一点钱,她就又可以变得年轻漂亮,外面的男人多得很呢。
未来的日子虽然显得模糊不清,并且还有危险,但它们不可能比过去的六天更令人担惊受怕了,生活中总是有得有失,现在该是给予她的时候了,她应该有一段休息的时间,应该有一些信心,宝贝。
“我想我们最好去菲尼克斯,”她说。
雷吉欣慰地咧开嘴笑了。她从克林特随身带来的一只公文皮包里抽出那份协议,协议由哈里和麦克苏恩签了字。雷吉加上了她的签字,然后把笔递给了黛安。马克被拥抱和眼泪弄得不耐烦了,走到墙边去欣赏那些镶在镜框里的喷气机彩色照片。“我又想了一下,我也许要当一名飞行员。”他对克林特说。
雷吉拿起协议。“我马上就回来,”她一边说,一边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门打开时特鲁曼跳了起来,滚烫的咖啡从他那颤动着的杯子中溅出来,烫到了他的右手。他骂了一声,急忙向地上直甩手,然后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
“别紧张,拉里。”雷吉说道,“一切都很顺利,请在这儿签字。”她把协议贴近了他的脸上,特鲁曼草草签上了他的名字;刘易斯也签了名。
“让飞机准备好。”雷吉说,“他们要去菲尼克斯。”
刘易斯转过身去向机库旁边的特工打了个手势。麦克苏恩一边下着指示一边慢吞吞地向他们走来。雷吉回到了办公室,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刘易斯和特鲁曼握了握手,傻乎乎地笑起来。他俩紧盯着办公室的门。
“现在还要做什么?”特鲁曼咕哝着说。
“她是个律师。”刘易斯说。“跟律师打交道没有什么容易的事。”
麦克苏恩走到特鲁曼面前,递给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