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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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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敬仰受人尊敬的老头,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的传奇经历和在学校改革中果敢硬朗的作风让学校上上下下从领导到学员都成为他的“忠实粉丝”,更让人崇拜的是他既可以在学校大会上指着部处级领导骂得狗血淋头,也可以脱下那件镶着金星的将军服骑着破自行车在学校里瞎晃悠,闲来无事还喜欢拉着学员唠家常吹牛皮甚至下象棋。

    “同志们!”老头穿着迷彩扎着腰带威风凛凛地站在一个小山坡上,面对着底下近千张晒成酱色的脸,他的底气十足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你们已经用自己的双脚丈量了200多公里的距离,一路上大家都辛苦了!在这个时候,你们的同学、你们的朋友、你们的家人正在惬意地晒着太阳享受着五一长假,而你们!却走在这鸟不生蛋的荒山野岭里许多人都打了泡、许多人都磨了裆,许多人膝盖脚踝都肿了,但是没有一个人选择放弃,因为,你们穿的是军装!”老头一番话说得我们“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大伙嗷嗷叫着恨不得马上上前线,“最后,我也不说‘坚持就是胜利’之类的屁话,我送大家一首诗,这是七十年前长征路上流传的,与大家共勉。”最后老头用他那苍老却浑厚的声音深情地吟诵了一首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名字、不知道作者,却真真切切记得的诗:

    兄弟,走好!

    记住老班长的话

    路,

    还长着呢

    老头说完就钻进了三菱越野,走了。大伙被他的话煽动得士气高涨斗志昂扬,队伍行进速度明显加快。

    我和舒展并着肩往前赶去,这时原本紧跟校长的那台车径直向我们开过来,车停稳后下来的是单部长。舒展“爸”还没叫出口就被她老爸一瞪眼把话给咽了下去。“首长好!”我立正敬礼。

    “嗯,能坚持吗?”他朝我应答着,眼神却慈爱地轻抚着他的女儿。

    “报告首长,能坚持!”

    “对了,你怎么背两个背囊?”

    “他帮我背的,”舒展小声应道。

    “一路上都这样?”

    “嗯!”舒展点点头,“一路上他都照顾着我。”

    “唔,那我就放心了,”部长似乎在自言自语,随即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威严,“还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我高声回答,这是惯性,是应对首长的条件反射。

    “没吃的,他一天没吃东西了,”舒展赶紧补充道。部长脸上露出惊诧之色,但没有问太多,赶紧吩咐道,“小王,看车里还有什么吃的,都拿出来。”司机赶紧从里面翻出两桶泡面,“就这了,不过没水泡。”我一看眼睛立马泛出绿光,喉结也在上下蠕动,那样子,简直是凶相毕露。部长一看我的表情,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干吃!”他把面向我扔来。“走了!不要让我失望,”他意味深长地看看我又看看舒展,钻进了越野车。

    舒展看着车子冒着青烟往前飙去,眼眶里有些“水漫金山”。“没事吧你?”“没事,赶紧吃!”“哦!”我如梦初醒,粗暴地扯开面桶,抓起面饼就狂啃起来,舒展拿着水壶在我旁边一个劲地喊慢点慢点,一副很受惊吓的样子。

    后来在路上又遇到了老马和靖靖,还有猪头和薇薇。因为今天任务不紧所以走得比较慢比较轻松,只是老马的脚伤更严重了,脚板上的泡开始化脓,每走一步都疼得要命,他不得不继续依靠“芬必得”——走一段距离嗑一粒,跟吃糖似的。我的膝盖也很不乐观,几乎只要一抬脚就能感觉到大腿与小腿之间的摩擦,对此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看来只能祈祷在到达终点前别崩溃了。

    队伍在太阳落山之前抵达了目的地清溪涧。这是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河滩,我们挨着浅浅的小河搭起了帐篷,野战炊事车为我们做好了馒头煮好了稀饭。饭后大家纷纷拿出毛巾去河边洗脸洗脚,动作大一点的干脆脱了衣服在那擦身,在外面奔袭了几天身上早聚了厚厚一层泥垢,于是有人擦着擦着干脆把身子泡水里了,这一泡引起了多米诺效应,大家也觉得这么清澈的水不享受一下实在是太浪费了,大伙儿衣服一脱就赶集一样扑腾下去。于是一向宁静的清溪涧空前绝后地迎来了数百具男性的。

    水泡过之后,人都有了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那天晚上我们躺在河边的沙滩上,听着帐篷外哗哗哗哗的流水声,睡得格外香甜。

    拉练第六天早上,我们接到了令人振奋的消息:今天我们就要出山了,也就是说这趟艰辛的旅程就要画上句号了。指挥部传来命令。全速行进40公里,赶到目的地##镇,学校已经在镇上备好了庆功宴,酒肉管够。大伙听了嗷嗷叫着往前赶,生怕晚了抢不到吃的似的。

    郁闷的是小B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起了肚子,这小子昨晚在河里抓了一条两寸的小鱼,别出心裁地生了个火把鱼烧着吃了,结果今天遭了报应。走了不到两公里这小子就“哎哟”一声提着裤子往树林里钻,出来之后面露菜色。再过几公里又是一声“哎哟”,再出来时脸已经白了。如此几趟小B都直不起腰来,我们不敢落下他只能耐心侯着。大部队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我们班已经掉下了几公里。

    等抵达终点时大部队的“庆功宴”已经吃完了,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残羹冷炙杯盘狼藉还有吃饱了喝高了的学员。“我们的饭菜呢?”老马逮着一个管保障的中尉问。

    “都吃完了没看见吗?”中尉一脸鄙夷地看着我们,挖苦道:“只有剩饭剩菜了,你们自便吧。掉队了还想吃饭。”后一句声音不大但还是被我们听到了。“滚你妈的!”一声不吭的耗子突然发飙了。

    “哎,这个学员你骂谁?!你骂啥?!”中尉牛皮哄哄地吼道。

    “骂你怎么着?把我惹急了老子还揍你呢,”耗子拎着桌上的空瓶就冲上去,被我们赶紧拦住了,“反了你们,打起干部来了!”中尉的脸上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变得扭曲,声音也哆嗦起来,“你们哪个单位的?!还想不想念书了?!”

    “毬!不就一破中尉嘛,牛逼个啥,信不信老子明天让你转业!”一向委委琐琐的小B惊天动地地来了一句,他咆哮着挣脱我们要去打那个中尉,那阵势把其他干部学员都吓懵了。那中尉本来气得筛糠一样发抖,但小B最后一句话硬是把他楞住了。“老子叫你明天转业”这句话不是谁都可以讲出来的,一旦讲出来那就表示分量足够,而不是随随便便唬人。

    中尉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场,这时纵队政委跑过来喝道:“怎么回事?!不像话!”然后也不问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数落中尉长达数分钟之久,刚刚颐指气使牛气冲天的中尉被训过后服服帖帖跟孙子似的,政委训完后歇了一口气又无关痛痒地批评我们几句,然后招呼餐厅再做一桌饭。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政委亲自作陪,还拉上了那个小中尉。中尉知道耗子的底细后变得毕恭毕敬,他端起酒杯很懂事地举向耗子,“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讲话不注意方式,出言不逊,你多多见谅。”耗子没看他,也没碰杯,兀自干完了,说:“我倒没啥,再说我说话也比较粗,咱扯平了,”中尉的脸上立马松弛下来,“不过,你那话不是对我一个人讲的,是对我们班七个人讲的,你看——”我赶紧去敲了敲耗子,示意他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了。耗子没理我,只是狠狠地看着中尉,中尉脸上阴了一下,又立马放晴,忙不迭说应该的应该的。于是站起来要给我们轮番敬酒,我们齐刷刷地站起来说,不必了不必了。

    政委赶紧岔开话题,问道:“你们班七个人?那还有一个呢?”耗子说:“张叔叔,这我就得向你解室们为什么掉队的原因了,班里有一名同志拉肚子,都拉脱水了,一路上我们轮番背他过来,照顾他方便才耽误这么久的,现在他还在救护车上输液呢。”

    “哦,是这样!那就怪不得你们了,不但不能怪你们,还要表扬你们团结友爱的革命精神啊。”政委打起了官腔。

    “那倒不必,只是回来看到汤都没剩一口还遭人奚落,心里有些憋屈。”政委赶紧向中尉使了个眼色,中尉赶紧摇摇晃晃起身,举起杯子:“今天都怪我办事不利,伤了兄弟感情,我自罚三杯,”说完咕嘟咕嘟啤酒下肚,一张小白脸都呈猪肝色。

    政委拍拍耗子肩膀,说:“你们慢吃,酒菜不够尽管叫,都记我账上,我们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中尉几乎是夺路而逃。

    政委走后,气氛有些沉闷,过了半天老马憋出一句:“别太过分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耗子一听,筷子一扔就走了,大伙不欢而散。

    最后一天,20公里,终点H市火车站。

    6天时间,我们终于走出了绵延300公里的XX山脉。楼房、烟囱、繁忙的交通、络绎的人群,我们又看到了钢筋水泥、浑浊拥挤的城市,看到了山外的世界。

    中午抵达市区,下午乘火车回西安、回学校。

    当我们脱下起了盐碱、发白发硬的迷彩、洗净满头的盂一身的泥垢,穿上整洁的常服时,我以为这一趟辛苦的旅行,给我们留下的痕迹只有晒起黑壳的脸蛋满身的伤痛和疲惫的躯体。而半个月后当我们漂白了脸庞平复了伤疤养好了身体之后呢?如果拉练只是留下这些辛苦的痕迹,那我们风餐露宿、风雨兼程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我时常记得拉练途中的一个笑话:

    老乡问我们: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答:我们从西安来;

    老乡问我们:你们到哪里去?

    我们答:我们到H市去;

    老乡问我们:去干啥?

    我们答:坐火车回西安;

    老乡无语。

    估计老乡在想:这些耸(傻)娃子好好的西安不待着,走这么远再坐趟火车回去,莫不是脑袋瓜子让驴踢了吧。

    如果一趟旅行的目的就是回到原点,那么结果巨关痛痒了,我们收获的,大抵是那个步行三百公里,横穿##山脉的过程;是那个一次又一次挑战生理极限、一次又一次考验军人意志和团队精神的过程;是那个锤炼人磨砺人把我们从只会做题的文弱书生锻造成敢上战场的铁血军人的过程。

第1卷 第十二根   军装里的青春

    拉练过后,夏天铺天盖地涌了过来。与此同时,我们的大二生活也像身上的衣服一样不经意的褪去。在舒展的监督指导下,我顺利地度过了期末考试周,以比火炉西安的温度还高的热情迎来了暑假。

    学车!学车!学校给我们暑假安排的内容是学车,这也是我梦寐以求的活儿。休整两天后我们卷上铺盖被拉到西安外的一个军车驾驶训练基地,开始了为期四周的“汽训”生活。那地方紧挨着九华山,是西安有名的避暑胜地。晚上有不少从市里驾车来这边消暑的白领,因此也不显得荒凉。可让人失望的是基地的车全是“东风”“解放”之类的大卡车,连个北京吉普那样的小车都没有,而且是一个班才分一台车、一个教练,正宗的僧多粥少。

    教练是学校车队的老士官,技术娴熟,但也拽得二五八万的,让人很是窝火。第一天学驾,他光理论不实践,给我们大致讲了哪是油门,哪是离合,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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