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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烟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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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依旧微笑着,那样子跟服务生拿了小费一般。

    “你家哪的?”姑娘单刀直入,急奔主题。因为婆家的位置在婚姻中的地位是举足轻重的,尤其是这种落后沿海十五年的小城市。

    “青海的,”我下了一剂猛药,捎带加了一句,“格尔木,挨着那块。”

    “哦,”那姑娘推推眼镜稍微镇定了一下,“我还有点事失陪一下。”说完蹬着她那双十多公分的松糕鞋夺路而逃。

    “呵呵呵呵”,旁边的暗处传来有些放肆的笑声,紫茹正坐在角落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笑个屁!”我狠狠地骂了一句。

    “你好!”

    “你好!”我应声转过头去,没有找到人,待一低头才发现一个姑娘正仰望着我。

    “嗝——”还没开口那姑娘便响亮地打了一个橙汁加奶佣儿的嗝。怪不得旅里的公务员来来回回地上着糕点饮料撤着空盘子,敢情是这些姑娘们都没吃午饭晚饭挨到这一顿的。

    我忍不住往后退了退,一直到闻不到她打嗝味道的地方。

    “你的歌,唱得特好听,整晚看你的节目最精彩。”姑娘仰着头看上去甚是慷慨激昂,只是估计这种姿势不利于她的消化。

    “谢谢!”我依旧作出服务生拿了小费的样子。

    “你家哪儿的?”

    “青海的,格尔木,挨着那块。”

    “哦,”姑娘大失所望地感慨一句,看她双眉紧蹙的样子,我知道她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过了老长一会儿,她下定决心一般说道:“那儿也不错啊——至少——至少水草丰茂、牛羊满地,空气一定很好啊。”

    “不好意思,我们家不是在内蒙,而是在青海,那里只有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和吹得石头跑的大风,连水都没有。”

    “唔,是这样啊,”姑娘又沉思了半天,终于咬咬牙,“戈壁滩也不错,壮美,我喜欢戈壁滩。”我狂晕!多让人伤感啊,连“壮美”这样的形容词都能说得出来,要不是在婚姻这方面存在极大障碍,这善良的姑娘又怎么至于这样呢。

    “呃,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装作拿出手机,对着空气“喂”了起来,然后又说了一些“亲爱的,过些日子我就去看你了”,“好像你”“亲一个”之类的我听了都牙疼的话,那个仰视着我的姑娘先是愤怒然后是失望,最后无趣地跺跺脚走了。

    “呵呵,装得还挺像,”黑暗里传来紫茹的声音。

    “呵,你就幸灾乐祸吧你!”我朝她作愤怒状。

    “唉,我可不会夸你歌唱得真棒啊,”她揶揄道。

    “本来就不错嘛。”

    “只是跑了两处调而已。”

    “别打击我啦,还不是因为你!”提起这个我不由愤愤起来。

    “为什么唱的时候老盯着我看?”

    “你好看呗。”我歪着头看她,看得她躲躲闪闪的,让我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好啦,不说这个,你说他们来是为了啥?”紫茹饶有兴趣地看着草坪上的男男女女。

    “男人为了女人,还有啤酒;女人为了蛋糕,还有男人。”我说完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反应,便朝她扭过头去,她正直愣愣地看着我,几乎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啦?”我有些张惶。

    “没什么,”她笑着挪开了目光,“真刻薄——不过,挺精辟的。”

    这时音乐中断,“鹊桥会”进入游戏环节,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给刚刚搭上线的一对对人提供一个平台,替他们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搂搂抱抱亲密接触。譬如说“双人胸口碎气球”,男女面对面挤压着一个气球,那玩意儿一炸,两人便名正言顺粘在了一起,这种方式为多少热情似火却又羞于表达的男女青年们节省了多少进展时间(通常在这种欠发达地区,男女从认识到牵手得耗上一个月,从牵手到搂抱有得耗上一两个月)

    “要玩玩吗?”我居心叵测地问紫茹。

    “无聊!”

    “全场就你一个女的闲着呢,广大青年官兵正双眼冒绿光盯着你。”我替自己辩解道。

    “那咱就撤。”

    “去哪?”

    “随便走走呗。”

    “别带我去暗处啊,我可是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我搂着肩膀欲说还休作害怕状。

    “呵呵,我说那什么,怎么这么厚啊?”她指着我的脸笑道。

    这边的夏天似乎来得特别迟。虽然已经8月了,但穿着短袖走在夜风里,竟然有些瑟瑟的感觉。旅里的绿化搞得特别好,到处是粗壮的梧桐树哄角枫,树叶被夏日的阳光晒过之后,由当初的翠绿变成墨绿,苍黑的老树皮也一块一块剥落,露出粉白的新皮。树上有蝉,不过此时已然歇息,它们在酝酿着明天起来唱出更加高亢和单调的歌。只有树根下的蛐蛐偶尔会浅吟低唱,用娇羞的嗓音召唤着各自的神仙眷侣。

    月亮已经缺了一块,,但光芒不减,照在我们身上竟然投下两个淡淡的模糊的影子。两个影子背对着月亮缓缓地沉默地往前挪动着,只有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踏踏的声音。

    “说点什么吧。”她偏过头来看看我,笑容不甚明朗。

    “说什么?”

    “你学校的事啊,譬如,你和你女朋友。”

    “没啥好说的,”提起女朋友,我抑制不住地愤懑起来,上次她给我发的那条短信依旧让我耿耿于怀。

    “怎么?吵架啦?男生不应该那么小气的。”

    “没有,”我伤感道,“我们之间其实是有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说说,”她停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看来女人都有八卦的习惯,即使是最冷的女人。

    “呵呵,没事,”我停止长吁短叹,调侃道,“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说那多扫兴啊,咱们还是吟诗作对、互诉衷肠吧。”

    “无聊!”她白了我一眼,就迅速低下头去,至于脸红了没有就不得而知了。

    “唉,别这样啊!”我挡在她前面倒退着走,“我知道你和你男朋友不够和谐呢。”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惊诧。

    “唉,一接电话脸就成苦瓜状,跟人家欠你钱似的。嗯嗯啊啊几个字就挂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啊。”

    她没说话。

    我继续发扬厚脸皮的作风:“你看,你家那口子和你不和气,我阂家那口子也不和气,咱们是不是考虑一下红杏出墙,再结连理啊。”

    紫茹蓦地站住,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啦?”

    过了半响才从她口里挤出三个字“你——有——病!”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前面只传来急促的越来越小的高跟鞋的踢踏声,害得我黑灯瞎火摸了半天才找到宿舍。

    第二天上班,紫茹依旧是板着脸蹙着眉噼里啪啦打着字,房间里不开空调却让人感觉凉嗖嗖的。

    我觉得既然在一起共事就不能搞得跟朝韩局势似的,于是决定跑到她面前鼓起十二分勇气说了一句:“对不起啊,昨晚的玩笑有些过头了。”

    “没事。”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焊在液晶显示屏上,十指也在键盘上飞快游走,她的转椅更是没有丝毫转动的迹象。

    “我靠,真他娘的冷,”我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谁再搭理你就是他妈的孙子。”

    接下来两天,我们虽然共处一室却形同陌路,有时工作上的问题我也是头也不抬只顾“嗯”“啊”“好”地应付着,拽得二五八万的。那神气让冷若冰霜的她也忍俊不禁。

    “小气鬼!”她骂道。

    我置若罔闻,依旧专心致志打着我的俄罗斯方块。

    旅里指示我们去基层单位采访一个先进典型并写成报道投给军内报刊,争取扩大影响。

    吉普车把我们拉到深山老林里的一个装备库,一个排驻扎在荒无人烟的山沟里,前后左右除了山还是山,我们要报道的就是一个十几年如一日驻守在这里的四级士官。

    采访很顺利,士官的事迹也比较感人,我们收集素材了解情况拍过照片后就要返程。这时人家排长抽掉我们的车钥匙拉住我们死活不让走,“两位干事不辞劳苦来基层视察,怎么着也要在这里吃个便饭,让我们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也不知道是他们真的好客还是把我们当成了旅里下来视察的“钦差”,总之,盛情是难却的。

    “怎么办?”我和紫茹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就留下吧,看人家那么盛情地拉着你的手。”紫茹拨云见日般露出迷人的笑容,似乎只要一走出办公室她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人家是不敢拉你的手,怕被扇耳刮子。”我反唇相讥。

    排里的“便饭”很快就准备好了,虽说是深山老林,但饭菜却是不一般的丰盛,连酒也是上了年份的“杜康”。排长似乎是个土生土长的河南人,带着股中原侠士的豪情,他连拖带拽把我们安排在上席,为我们各自满满地斟上一杯酒。也不知道他们是没有喝白酒的小酒盅还是怎么的,盛白酒的竟然是二两多的玻璃杯,正纳闷着前奏开始了:排长端着满满一杯酒站了起来,“兄弟们,今天两位领导莅临指导(话一说我就脸红了,我算啥呀,充其量只是个实习生),这说明旅党委、机关首长对我们高度重视,这是我们的荣幸。咱们今后要以此为契机,勤奋工作锐意进取,不辜负组织对我们的期望,来,我们敬两位领导一个。”官腔打得一套一套的让我想辩解都有心无力,只得举起了“沉甸甸”的酒杯。

    紫茹只是笑着,没有动。排长见状很机灵地喊道:“咱们先敬冯干事一个”,说完七八个被子噼里啪啦碰过来,让我受宠若惊的。还没等我来得及问喝多少他们边咕咚咕咚把杯子扣在了嘴上——比人家喝啤酒还利索。

    我靠,这可是白酒啊!我懵了一会儿。他们都亮起了杯底,然后故作惊诧地看着我,我无奈也只有抓着杯子哗哗哗往嘴里灌。晕,这哪是让人喝酒,这是喝汽油嘛。

    “接下来,咱们敬紫茹干事一个,”排长“提议”道,七八个人又豁地站起来,杯子里满满当当地都要溢出来了。“不好意思,我不会喝,”紫茹坐在那里矜持地笑着,虽然艳丽却给人一种千里之外的感觉,七八个满满当当的杯子端着不是,放下也不是,场面顿时有些冷。

    “是这样,紫茹干事是真的不能喝,沾酒过敏,我来替她好吧,”我给自己满满斟上一杯。

    “好,那我们就通过冯干事敬紫茹干事一杯,”排长爽快地应着,“干!”“干!”又是一个二两下肚,胃里似乎给点着了。

    接下来是“富有部队特色”的层出不穷的祝酒词,人家喝一个我得喝两个,除非是那种“为第一个莅临我排的女干部干杯”的祝酒词,我喝一个就够了,因为本来就不关我屁事。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那天桌上十分壮观地被“杜康”的空瓶子堆满,比我们平时吃饭喝的啤酒瓶还多。开始我还能拿着强调说一些“旅长指示”,后来舌头就越来越大了,卡在嘴里打不了转儿,再到后来就真的不省人事了。隐约记得紫茹和司机架着我到了车里,然后车子在路上颠来颠去,捣得我胃里的存货“哗”地全吐出来。紫茹扶着我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背,又掏出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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