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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巷微微变了脸色,抓着领口,有些结巴道:“你、你不要乱讲”
“我乱讲?那请问,你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等等,这是什么,银票?”刚才拉扯间一个不注意,怀里放的东西露出了一角,被阿巷这么一抓,露出的更多了。
见过大额银票和小额银票的不同,只凭借这一角,就看得出他怀里的银票只多不少!
他失声道:“你你别告诉我,你去卖身换钱了!”
“闭嘴!闭嘴!”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阿巷的痛脚,他脸色一下子刷白,所有完美的伪装仿若顷刻间崩塌,一只手扶着门框,浑身抖若筛糠,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这家伙是疯了吗,多少赚钱的正路不走,偏偏去走歪路!
正在两人对峙时,陈旧的庙门吱呀一声,慢悠悠的打开。
阿巷惶恐的抬头看去,却见是一脸风雨欲来的楚桥飞。
还好,不是茵儿,他放心的舒了口气。
楚桥飞先是咄咄逼人的看了南风一眼,随后才对阿巷道:“阿巷,你太让我失望了。”
阿巷低头苦笑。
“你一句话,兄弟我上刀山下火海,绝不会有一句怨言,银子?银子是问题吗?我他娘的就是不缺银子,你为什么不问我借,为什么!”
还是第一次看楚桥飞发这么大火,南风一时忐忑起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若自己没有叫阿巷出来,也许,他可以顺利瞒得过所有人
阿巷跌坐在地上,抓着枯黄的野草,吃吃的笑起来,笑声压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楚桥飞,”南风硬着头皮插嘴道:“这件事或许他有他的苦衷,只是,不方便说而已。”
“苦?”楚桥飞抿唇一笑,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苦是用来干嘛的?阿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结义的时候,都说过什么?”
他问的轻声细语,阿巷的泪水却在这句话之后,流的更凶。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楚桥飞,阿巷,艾叶豹,三人结为异姓兄弟,自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是也不是?”
“桥飞不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三年前,就在这里,我们三个歃血为盟,我还记得那碗血的味道,腥甜腥甜的,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心里为自己多了两个兄弟有多么高兴,我楚桥飞一诺千金,今日,我兄弟竟为了银子而卖身,作为义兄,没照顾好自己的弟弟,是我失职,我心怀愧疚,既然我如此无用,那么不如,我们就此散了吧,就当谁也没有认识过谁!”
这话,也未免说的太重!
“桥飞!这不是你的错,不是”阿巷慌了神,爬过来抓着他的裤脚,哽咽道:“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先告诉我,艾叶猪的银子,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但这,真的不是我做的”
楚桥飞蹲下来,稍显粗鲁的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他脸上的泪痕,低斥道:“难看死了!”随即又问道:“那你要这么多银子来做什么?”
正文 【134】 贪恋你的好
“我我妹妹要出嫁了,作为兄长,总不能一点嫁妆都不为她置办吧”说着,阿巷满布泪痕的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连带着被泪水洗刷的格外透亮的狐狸眼,也变得迷人起来。
“妹妹?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起过?”楚桥飞怪叫,顺便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说起自己的妹妹,阿巷显然来了劲头,他温声道:“我们当初刚来这儿的时候,她就被一户富家少爷给相中了,我不愿她跟着我过苦日子,就让她跟着富家少爷走了,之后,偶尔我会去看看她,今年她也到了适嫁年龄,我就想着给她多张罗点嫁妆,省的嫁过去,还要看别人脸色过活”
“那你筹了多少?”问这句的时候,楚桥飞的声音有点发干。
阿巷高兴的从怀里把银票全掏出来,一张张的数给他看:“很多呢,你瞧,有整整五千两哩!”
楚桥飞震惊的和南风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得对方眼里深深的痛楚。
“这些够吗?”
“差不多够了吧,我妹子节俭的很,这些就足够她花大半辈子了。”看着阿巷喜滋滋的将银票收好,楚桥飞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溢满眼眶的泪水。
“那个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外面冷,咱们先进去吧。”
“哦好!”虽不明白话题为啥转得这么快,阿巷还是乖乖的应了一声,跟在他后面重新回到庙里。
关于阿巷卖身给亲妹子赚嫁妆这件事,即便阿巷不说,楚桥飞和南风也明白,是万万与茵儿说不得的。
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等于告一段落,接下来可以专心去找偷艾叶豹银子的那个偷儿了。
谁知
“阿嚏——!!!”
楚桥飞裹了两条被子,把火盆拖到自己跟前烤着,还是冻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浑身抖瑟。
“桥飞烧的不轻啊,要不我带他去医馆找大夫看看吧。”阿巷凑过来看了一眼,对着正拧着帕子给楚桥飞搭额头降温的南风说道。
“对啊,桥子再不起来,等会儿就要来人了。”他们住在这儿的事基本上常来祭拜的人都知道,但大家也没说什么,可总不能大白天的占着地儿碍着人家来上香供奉吧?他们是不吃香,可他们吃供奉。
正在一旁喝水的茵儿一听阿巷要走,急忙丢下碗跑过来拽着他的衣角,连声道:“我也去我也去!我不要和阿巷分开了!”
阿巷眼里闪过一丝内疚,把茵儿抱了个满怀,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抚着。
南风拿下放了没一会儿的凉帕,试了试,已经是温的了,他微微蹙眉,把帕子扔到木盆里,一边掀开被子把楚桥飞扶起来一边说:“还是我带他去吧。”
他们一个要留下看庙,一个被人折腾了一夜还未曾休息,哪能再去劳烦。
阿巷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偕同他一起给楚桥飞穿衣服。
这人烧的有点厉害,嘴里不停说着胡话,南风背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滚烫的热度,他让阿巷给他裹了条被子,掂了掂背上的人,觉得稳妥了,便出门走了。
“嘿嘿,桥子交的朋友,那都是没话说!”艾叶豹站在门口目送他们渐行渐远,傻笑着感慨。
“是啊,”了却了一桩大心事,阿巷虽然很是疲惫,但精神却好的很,也有力气开玩笑了,“比如我们。”
“喂喂你也太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吧!”
随便找个人打听就知道了这儿的医馆在哪,到了一看,里面的人还真不少,现下正值乍暖还寒的时候,许多人都迫不及待的脱下厚厚的冬装,结果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凉,风寒虽是小病,可折腾起来也烦人的要命。
没位子可坐了,地上也坐满了老人小孩,南风只得站在门口里边挡风的地方,稳稳的背着人等着。
空气里充斥着苦苦的药草味儿,不是太好闻,还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和擤鼻涕声,南风长舒了口气,但愿不要等太久。
“小伙子啊,你咋穿的这么少,快上里走走,里面儿暖和!”
前面过道上坐在马扎上等着看诊的大妈偶然看到了他,急忙好心的向他招手。
南风绽开一抹乖巧的笑容,摇摇头道:“不用啦大娘,我不冷,真的!”
他们的对话引来许多无聊等待的人的注目礼,其中不乏年轻的小姑娘,看到南风这般俊俏的少年,不由得羞红了脸,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可是我冷”颤颤巍巍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先先把我放下来”
他可不轻,让这人这么背着,就算这人不说他也不舍得让他累着。
“可现在没位子啊,我们只能站着了。”南风低声应着他,语气不自觉的放柔放轻。
“没事你抱着我”浓浓鼻音里似乎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南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
但,这人正病着,病人最大,他要是一口回绝,貌似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啊
“好。”南风一个矮身把他放下,顺便转身帮他把往下滑的被子重新裹好,楚桥飞闭着眼任他折腾,俊眉紧皱,脸蛋通红,一副很是难受的样子。
南风迟疑了下,还是张臂将他揽入怀中,楚桥飞裹着被子,两只手臂很勉强才能整个儿环过来,像是抱着个棉球,想到这儿,南风禁不住扯开嘴角笑了笑。
楚桥飞头晕目眩的靠在他的肩头,模模糊糊的想着这好像是第二次被他这般抱着了,虽然这怀抱很单薄,可却格外的让他安心。
彼此的胸膛间隔着一层棉被,即便这样,他还是能听到对方沉稳规律的心跳,噗通,噗通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等啊等,等到日头高悬,才把前面的人都给等没了。
怀里的人睡得沉,南风也不想把他叫起来接着受罪,就微弯下腰,一个用力,把人给横抱了起来,坐到了老大夫桌前的长凳上。
“久等了,”老大夫笑呵呵的喝了口茶,面容慈祥,大概是因为以前遇到的老头不是变态就是大变态吧,南风总觉得这老头正常的有点别扭,不过还是礼貌的回了个笑容,“大夫,帮忙看看吧,他烧的厉害。”
正文 【135】 哥的帅气你不懂
“手放这儿。”老大夫点点桌上的小棉垫。
南风把楚桥飞的一只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撸了撸袖子,放到了小棉垫上。
许是感受到了些许凉意,怀里的人更加用力的蹭进他的怀里,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娘”
南风满头黑线。
这姿势还别说,挺有喂奶的范儿。
还好老大夫有点耳背,只专心致志的把脉,连头也没抬。
南风拍拍被子,咬牙在他耳边道:“乖儿子,睡你的吧,别说话。”
“嗯,娘”
“”
望闻问切了一番,老大夫开了药,嘱咐了几句,南风便带着药,又背着楚桥飞匆匆回去。
下午庙里很是清静,阿巷在搂着茵儿睡觉,艾叶豹靠在门口啃鸡腿,见他们回来,连忙起身相迎。
关于熬药,南风算是有经验的人,以前给某个胆敢丢下他一个人先走的那家伙熬过,他揣着自己的铜板出去买了个便宜的药罐子,仔细刷了刷,就在门外刨了坑架起来开始点火烧柴。
今儿小风刮的挺好,火很旺,熬了半个时辰左右一碗药就出来了,南风端着药碗在冷水里放了一会儿,然后才拿去给生病的人喝。
刚走过来,盘腿坐在一旁的艾叶豹就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心实意的夸赞他:“南风呐,你好会照顾人呀!”
“谢了。”好话谁不爱听,忙活了一大通的南风心中自然无比受用,给了他一个‘哥们你很识货’的眼神。
黑乎乎的药汁看着就让人倒胃口,南风把人叫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可是我亲手熬的,辛辛苦苦熬了整整半个时辰,你看着办吧。”
楚桥飞眯着眼看看他,再低头看看那碗墨汁一样的东西,轻轻tian了tian干涩的唇,二话没说,端起,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几口就给灌了下去。
喉结上下滚动,说不出的豪迈性感。
“好!”艾叶豹立马拍手叫好,简直佩服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