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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猫别的本事没有,替他散财的本事真是逐年渐长……
意料之中,苏小猫同志连输两局。
第三局准备中。
小猫趴在桌子上,忽然‘咦’了一声,抬起头问道:“宁宁捏?”
一句话,唐易分了一下神。
“她累了,”他淡淡地解释:“她在那边看书。”
小猫拖长了音调:“哦……”
莫名地就让唐易心里不是滋味。
刚才刚吃过晚饭,纪以宁收拾了一下,就对他轻道一句‘我在那边休息下’,他点点头,没有想太多,陪她在沙发上落座,在她身上盖了一层毛毯,就随她去了。
她这一去,就一直无声到现在,安静的存在,几乎存心叫人遗忘她。
唐易不动声色地抬眼望过去。
只看见她安静翻书的背影,她背对着他,学过心理学的人会知道,这是一种主观回避的姿势。
寂寞忽然就以一种居心叵测的样子袭人而来。
唐易的眼神渐渐深邃:他刚才居然没有细看出来,她是故意躲开他……
“她是故意的哦……”
一个欠扁的声音忽然低低地传来。
唐易面无表情地看向苏小猫。
只见小猫两个小拳头握成一个小喇叭状,挡在唇前悄声对他道:“宁宁刚才在厨房对我说,她知道你不喜欢带她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她会自动回避……”
唐易敛了下眉睫,眼中闪过含义不明的神色。
“她还说啊,”小猫继续通过拳头小话筒低低告诉唐易道:“她知道你不愿意在公众面前承认她,也知道你不喜欢她自持唐太太的身份不放,她会成全你,不会反抗你的决定……”
她于热闹人群中默默懂事退场,离开公众视线,离开他身边,然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想念和神伤。
喜欢一个人,再喜欢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不然还能怎样呢?
谁让她喜欢上的人是唐易,注定受情伤。
情伤,别人断发,她断反抗的心念。
游戏(3)
纪以宁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不粘人,给她一本书就能安静一天。
唐易曾经带她去参加过一个私人酒会,可是那天纪以宁的一袭露背晚装不知触动了唐易哪根少爷神经,中途反悔不准她进去,开了个酒店套房就让她在里面等,还发神经地不准她睡觉。结果那天当唐易凌晨回房时,发现纪以宁真真独自等了他六个小时,手里拿了本《新华字典》看了一整晚……
所以这一晚,纪以宁也照旧拿了本书来看。
看看书名吧:《社会的体系》;再看看作者:Paul Henri Dietrich baron d'Holbach……
就在纪以宁低头看完第一百零二页,抬手准备翻至下一页的时候,眼前忽然有大片的阴影笼罩住了她整个人。
她下意识地抬头。
还没等她看清楚,冷不防被人拦腰一把抱了起来。
“……哎?”
手里的书掉落在地,纪以宁在无措中揪住了来人的手臂。手感甚好的衬衫,满是唐易的质感。
“过来陪我。”
不容人反抗的口吻。
“不要了,”她有点抱歉:“我对那些又不懂,过去也是扫你的兴……”
这种拒绝对一向拿主意做决策的唐易而言根本毫无力度。
他抱起她转身就走。
“扫不扫兴,我说了算。”
当唐易抱着纪以宁过来时,苏小猫这边已经沸腾了。刚才唐易连杀她两局,杀得苏小猫烧红了一双兔眼。
尽管周围杀红了一片,唐易仍旧一副似玩非玩的态度,也不理小猫砍啊杀啊的号角,懒洋洋地拉过纪以宁坐在自己腿上。
下一秒,唐易拿了一张红心A放入纪以宁手中,手指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圈,动作挑逗。
“……替我玩两局。”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表情各异。
苏小猫是惊喜的,唐劲是带着深意的,至于其他人,则是相当好奇的。
纪以宁睁大眼:“你知道我不会的啊。”
唐易置若罔闻,贴着她的唇笑道:“我教你啊……”
“不行、不行的,”纪以宁已经不指望唐易会放过她了,于是转身对小猫道:“我真没玩过……”
小猫好奇了:“那你大学里都玩什么呀?”想她在大学里时,通宵斗地主不要太正常哦……
纪以宁不说话。
小猫更好奇了:“说嘛说嘛,你长那么大又不赌又不嫖的那都玩些什么呀?”
逼供之下,纪以宁不得不低头招供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小猫&唐劲&唐易&其轩:“……”
小猫一把抱住唐劲的腰,痛心疾首无地自容:“唐劲俺对不住你TAT,唐易娶了个淑女你娶了个流氓……”
唐劲&以宁&唐易&其轩:“……”
换了人,胜负毫无预料。
即使有唐易在一旁撑腰,纪以宁这种一张白纸的人也不会是三天两头就去赌场溜一圈的苏小猫的对手。
二比二,平。
苏小猫不知哪根神经抽住了,叉腰笑得哈哈要死。她越笑,纪以宁就越觉得自己没用,一个本来就脸皮薄的人,可想而知此刻的心情会怎样。
唐劲在她腰间捏了一把,低声警告:“你给我差不多点。”这家伙大概是被唐易压迫久了,欺负不了唐易就去欺负他老婆,典型的欺软怕硬。
她也不想想唐易是什么人,唐易这人睚眦必报,惹火了他必定日后遭殃。
苏小猫正在兴头上,哪听得进这些,直吵着要杀最后一局。
唐易也不说话,手里不紧不慢地玩着一张牌,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四平八稳地叫牌,姿态闲适地接手最后一局。
侍者最后面向唐易,做了一个手势:“庄家,请翻牌。”
唐易没有动,指尖轻翘起牌面一角,却没有翻动它。唐易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牌面上,眼里看不出一丝波动。
坐在他身上的纪以宁闭了下眼睛。
以她这个位置,他的牌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手里最后握着一张红心A,决定成败最好的资本。
纪以宁低下头。
他出手就是赢,她异常失落。
纪以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在他的世界里。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软弱,没有力量。
他会的,她全部不懂,于是她忽然明白原来她和他隔得那么远。
唐易微微抬眼,眼风扫过去,纪以宁沉静如水的侧脸隐隐有悲伤滑过的卑微痕迹。
那一边的苏小猫早已敲着桌子暴动了:“时间就是生命!翻牌翻牌啦!”
唐易敛了下眉,眼里闪过不知名的神色,手指一翻,揭开底牌。
一阵静默。
半晌之后,只见苏小猫一屁股弹了起来,抱住唐劲就是一阵尖叫:“老、子、人、品、了!”
唐劲也诧异不已,抱着她道:“恩,你的确人品了……”
邵其轩看看桌面,再看看唐易,最后看看小猫,挤出一句和唐劲一样的话:“小猫人品了……”
纪以宁被他们叫得诧异无比,抬眼望向桌面。
最后一张底牌,哪里有红心A的影子。
桌上静静躺着一张花色K,宣告唐易的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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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猫这下乐疯了,指着唐易就大笑:“One Minute Stand!”引来一片应和声。
唐易笑笑,也不说话。
他忽然看向纪以宁,抬手穿过她的发间,一下一下,动作带着某种不明暗示。
纪以宁被他摸得全身都炸了起来,“要、要干吗?”
唐易答非所问地开口:“你倒数计时的水平怎么样?”
“……”
恩,看起来应该很不怎么样。
“真糟糕……”他看着她,笑了出来,言语深深:“你接 吻的水平好像也不怎么样……”
周围已经站定了一票人,全是不准备放过他的,喧嚣声high成一片。
唐劲有点后悔了,面向邵其轩动了动唇:“我是不是该阻止他?”
其轩挺诧异地看着他:“现在才有这觉悟太晚了吧?”
唐劲一心只想拉开苏小猫,偏偏这家伙还冲在最前线,唐劲有点头痛:“我真不想让她见识这种场面……”
“恩,”其轩摸摸下巴回忆:“唐易以前在兰桂坊玩这游戏,结果搞得整个场面都失控了,他玩下来没事,看的人倒全被勾起了火,和被下了药没两样……”
玩情,玩欲,玩人心。
这就是唐易。
唐易忽然直起身子站了起来,转身确定了一句:“一分钟是吧?”
“Oh!YES!”苏小猫同志已经激动过了头,连洋文都拽出来了……
纪以宁这下是真怯场了:“我能不能、能不能回避?……”
唐易不答,定定地看着她,抬手把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手势温柔而柔凉。
下一秒,他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
纪以宁叫了出来:“你不要、不要不讲道理啊!”
“……啊?”唐易顿时笑了:“纪以宁,有件事,我觉得你最好清楚一下比较好……”
他低下头,抵着她的唇道——
“……对你,我不打算讲道理。”
游戏(4)
他低下头,先她一步进入情潮空间,然后以唇舌打开齿关,邀她共舞。
这么多人看着,他的人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具体、有形,并且可堪亲近。他对她深吻,近在咫尺。他和她之间,隔着两人的眉睫,浮动的情意,沙哑的低喘,隔着他的深不可测与她的心无城府,隔着许多重猜心以及两年来实质存在的婚姻。
这一刻,纪以宁突然觉得她的人生被截成了前世今生两个部分,唐易带给她另一个时间,另一个空间,而且不被其他任何人任何事物所控制所影响,只受他一人控制。
众人瞩目之下,他用牙齿咬住她高领羊毛裙颈口处的金属拉链,一寸一寸往下拉,动作那么缓,好似电影慢镜头。他无心勾引时已经诱惑无数,何况现在有心勾引。
领口处的拉链就这样被拉开,被羊毛高领包裹住的肌肤一寸寸裸 露开来,他倾身上前,亲吻她修长白皙的颈项。一点一点向下游移,灯光打下来,映出唐易唇间薄薄的一层水光。
这样分分寸寸的肌肤相亲,比起近身肉搏,其性感不知高出几许段数。
纪以宁在惊与惧中豁然明白,难怪唐劲会那样告诉她:他从不给任何女人机会,因为,像他这样的人,若是给某个女子机会,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幸或不幸?
她竟然遇到这样一个男人,令她今后人生一切所遇之人都索然无味。
他在最后抬手解开了她的发髻,黑色直发平铺而下,他执手挑起一缕,落下轻吻。
她如此精通文学史,一定懂的。男子吻发,代表对她的感情就如同绵延千里的三千青丝。他从不说爱,只有懂的人才会明白,他的每个动作,实质都深意十足。
一分钟很短,天涯却那么长。
唐易放下挑在指尖的发丝,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手指滑过她颈项上落下的深色吻 痕,他笑了下,低头咬住刚才被他拉下的拉链,一点一点向上拉好它。
完美收势,不紧不慢,正好六十秒。
转身,唐易懒洋洋地咳了下。
“各位,看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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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回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挥动爪子拼命扇风。
明明唐易也没做多大出格的事,可小猫同志还是觉得心里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