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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良极伸手要来扶她,云清吃了一惊,避往一旁。
范良极眼中闪着异光,好象在说抱也抱过,搂也搂过,这样用手碰碰,又有什么大不了。
云清不敢看他,望往黑沉沉的渠道道:“你若要我走进面,我绝不会答应!”
范良极得意笑道:“清嘿!不要以为面很难走,只要我们闭气走上半盏热茶的功夫,便会到达一个八渠汇集的方洞,往南是一条废弃了的下水道,虽然小了一些,但却干净得多,可直通往城门旁的一个出口,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云清奇道:“你怎会知道?”
范良极眉飞色舞道:“这只是我老范无数绝活之一,每到一处,我必会先将该地外外的建资料偷来看看。不是我夸口,只要给我看上一眼,便不会忘记任何东西,否则如何做盗中之王,偷了东西后又如何能避过追踪?”
云清犹豫片晌,衡量轻重,好一会才轻声道:“那条通往城汁的卜水道,真的干净吗?有没有耗子?”
范良极知她意动,大喜道:“耗子都挤到其它有脏水的地方,所以保证畅通易行,快来!”带头潜入渠。
云清想起渠内的黑暗世界,朝外深吸一口气,以她这种高手,等闭气一刻半刻,也不会有大碍,这才追着范良极去了。
范良极的记忆力并没有出卖他,不一会两人来到一个数渠交汇的地底池。
云清运功双目,只见水池无数黑黝黝的小东西蠕蠕而动,暗叫我的天呀,幸好范良极钻进了右边一条较小的水道,忙跟了进去,水道不但没有水,还出奇地干爽,这使云清提上了半天的心,稍放了点下来。
两人速度增加,下水道逐渐斜上,不一会范良极蓦地停下,云清惊觉时已冲到他背后,无奈下举起双手,按在范良极背上,借力止住去势。
云清虽立即收手,脸红过耳不打紧,那颗卜卜乱跳的芳心,在这幽静的下水道,又怎瞒得过范良极那天下无双的耳朵。
云清真是作梦也想不到会和范良极在这样一条下水道走在一起,还如此亲热。
自二十七岁那年开始,直至今天,断断续续下她已被这身前的可恶老头纠缠了七年的长时间,开始时她非常愤怒,但却拿这神出鬼没的大盗没法。她只想凭一己之力对付范良极,但几年下来,竟习惯了范良极的存在。
范良极不时会失踪一段时间,当她忽然发觉案头或练功的院落多了一样珍玩、又或由京城买回来的精美素食,她便知道他又回来了。
不知不觉下,范良极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有次当范良极整整半年也没有现身,她竟不由自主担心起来。
他是否遇到了意外?
“哟!”
尖锐的响声将她惊醒过来。
前面的范良极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举手插上下水道的顶部,原来是个被厚木封闭的圆洞。
这处已是这废弃了的下水道尽头处。
范良极匕首显然锋利之极,割入厚木只发出极微的响声,不知又是从那偷回来的东西?
范良极转过头来,得意一笑,收回匕首。
双手高举,用力一托。
随着泻下的沙土,强烈的阳光由割开的圆洞透射而下,上面竟是个树林。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喝叫声:“范良极你出来!”
两人同时一呆。
敌人为何神通广大至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韩柏知道避无可避,一声长笑,搂着柔柔,功聚背上,硬生生撞破车顶,冲天而起。
兵刃呼啸响起。
韩柏在空中环目四顾,只见四周跃起四男一女,都是身穿白衣,但却滚上金色、绿色、黑色、紫红色和黄色的衣边,非常抢眼好看。
四名男子年纪均在三十至四十间。
金衣边的男人最肥胖,通体浑圆,像个人球,而手持的武器物似主人,一竟是两个直径连三尺的金色铜铸大轮。
录衣边的男人体形最高,看上去就像块木板,手持的武器是块黑黝黝的长方木牌,看上去非常坚实,隐有刀斧劈削的浅痕,可知曾随它的主人经历过许多大小战车。
紫红衣边的男人肤色比一般人红得多,而他整个脸相则给人尖削的感觉,特别是头和耳都特别尖窄,手中的武器更奇怪,居然是个大火炬,现在虽未点起火来,却已使人有随时会着火被炙的危险感觉。
穿黄边衣的男人体形方块厚重,左手托着一个最少有三、四百斤的铁塔,一看便知是擅长硬仗的高手。
那个女子衣滚黑边,年纪远较那四名男人为少,最大也不过二十五岁,脸目秀美,使人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她特别纤长的腰身,柔芳无骨,武器是罕有人使用可刚可柔、外形似剑,其实却是条可扭曲的软节棍鞭。
这五人体形各异,武器均与其配合得天衣无缝,有眼力的一看便知道他们是天生可将其手中利器发挥尽致的最适当人选。
换了是第二个人,纵然知道此四男一女是依金赤、木碧、水黑、火紫、土黄五色,各自配套其所属五行特色的兵器武功,但也唯有待到真正动手交锋时,才能知道其中玄妙,当然,那时可能已太迟了。
但韩柏却非其它人。
赤尊信移植入韩柏体内的魔种,最精采绝伦之处,并非将韩柏变成了另一个赤尊信,而是将赤尊信精氯神和经验的精华,种入韩柏体内,与韩柏的元神结合,藉着新主人本身的天分才情性格,获得‘再生’的机会。
要知无论怎样超卓的人,潜力和寿命均有穷尽之时,但种魔大法却等如一次再生的机会。试想假设一个婴儿一出生时便像赤尊信那样厉害,再多练一百年,会是其么光景!
种魔大法正是这个原理。
那是武功到了庞斑或赤尊信那等进无可进的层次时,只有一个种魔大法,也许是唯一能再求突破的方法。
当然驾驭魔种并非易事,韩柏便数次险些受魔种所制,那时轻则神经错乱,重则狂乱胡为,全身经脉爆裂而亡。
庞斑的道心种魔大法又和韩柏的被动不同,牵涉到天人的交战,玄异之极,虽然将来何者为优,何者为劣,现在仍言之过早。但庞斑本身已是天下最顶级约人物,在这基础上再作突破,自然非是自下的韩柏所能望其项背,但无论如何,韩柏本身的资质,加上赤尊信的魔种,潜力之大,实是难以估量。
而连韩柏自己也不知道的,就是他和赤尊信的魔种正值‘新婚燕尔’的阶段,由顽石迅速蜕变为美玉的过程,每一个苦难,每一次争先,都使他进一步发挥出魔种的潜力,其中最厉害的一次,当然是与庞斑的对峙,事后他便差点驾驭不了魔种,幸好秦梦瑶的出现救了他。
与白发红颜和莫意的先后交手、受伤和疗伤,甚至乎柔柔对他色欲上的刺激,都成为了魔种与他进一步融合的催化剂。
所以到了此刻,当他一眼望向这五大高手的攻势时,便差不多等如赤尊信望向敌人。
要知赤尊信以博通天下各类型兵器威镇武林。诚如干罗对他的评语:赤尊信在武学上,已贯通了天下武技的精华,把握了事物的至理。所以连良翻云也要在初对上时被迫采取守势,连庞斑如此冠绝当代的魔功秘技,也不能置他于死,赤尊信的厉害,可见一斑。
金、木、水、火、土谓之五行,代表了天地间五种最本源的力量,正是物理的致极,故韩柏一看众敌来势,便立即把握了对方的‘特性’。
韩柏一声长啸,喝道:“我不是范良极!”
那四男一女齐齐一愕,忽然发现成为了他们攻击核心的男女,并不是范良极和云清。
韩柏正要他们这种合理反应,大笑一声,将柔柔往上抛去,借那回挫之力,以高速坠下,两脚分往那属火和属木的两名高手踏下,正踏中火炬和长木牌。
木火相生,火燥而急,所以不动则已,一动必是火先到,而木助攻。
火木两人齐声闷哼,被震得几乎兵器脱手,无奈下往后坠跌。
左侧风声响起,两个圆轮脱手飞来,一取其脚,另一却是旋往他的上空,防止他借力再弹往高处,也切断了他和柔柔的连系。只是这眼力和判断,这像圆球的大胖子便可挤入一流高手之列。
那知韩柏忽地加快,两脚若蚱蜢地一伸,电光石火间竟升起了丈许,不但避过了划脚而来的第一个金轮,还来到了第二个金轮的同一高度。
“叮!”
韩柏一指点在金轮上,顺势一旋。
金轮由他身侧掠过,差半分才伤着他,却往后面持着铁塔攻来属士的高手切割而去。
“当!”
塔轮相撞。
持塔高手往后飞退。
那大胖子刚才运力掷出金轮的一口气已用尽,不得已亦只有往下落去。
忽然间,只剩下那衣滚黑边的柔骨女子凌空赶来。
柔柔这时也达到了最高点,开始回坠。
韩柏只感由昨夜遇上白发、红颜失利以来憋下的闷气,全部发了出来,畅快之极,对自己的信心也忽地加强,纵使碰上白发、红颜,又或再遇莫意,也有一拚之志,一伸手接着掉下来的柔柔,借力一脚飞向柔骨女的软节棍鞭。
柔骨女丝毫不因变成了孤军而稍有惊惶,娇叱一声,长达五尺的软节棍波浪般往后扭曲,她打的如意算盘,就是当韩柏脚到时,扭曲了的软节棍鞭便会弹直,那力道必可在韩柏的脚底弄个洞出来,想法亦不可谓不毒辣。
岂料韩柏的腿,像忽地长了起来,压在扭曲了的软节棍上。
韩柏的腿当然不会变长,而是他的鞋子脱脚飞出,压在棍鞭头上。
柔骨女美丽的脸容立时一变。
鞋与棍鞭触处,传来有若泰山压顶的内劲,若让棍鞭弹首,不但伤不倒对方,自己贯注于棍鞭的真气,由于被对方注入鞋的劲道硬迫回来,必反撞入她经脉,不死也要重伤,大骇下,立时放手急落。
“篷!”
鞋子反弹,穿回韩柏脚上。
软节棍鞭箭般往相反方向激飞而去。
韩柏大笑道:“告诉方夜羽,这是第二次袭击我韩韩柏大侠,恰恰哈”
抱着柔柔劲箭般横掠而去,扑往路旁的密林去。
柔骨女落到地上,和其它四人翘首遥望,却没有追赶。
正以为逃出敌人包围网的韩柏大感不妥,异变已起。
两侧劲风狂起。
强望生的独脚铜人和由蚩敌的连环扣分左右攻来。
韩柏当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只是由对方所取角度、速度和压体而至的庞大杀气和内劲,便知要糟。
更糟的是对方早蓄势以待,自己却是气逃命的劣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另一声大喝在下面响起道:“柏儿!你老哥我来了!”竟是范良极的声音。
强望生和由蚩敌临危不乱,交换了一个眼神,交换了心意,均知道范良极这刻才刚离地,无论他轻功如何高明,也将慢了一线,只是那一线的延误,已让他们有足够时间先干掉韩柏,再回头对付范良极。
岂知范良极大叫道:“清妹助我!”
云清抢到跃起的范良极身下,双掌往他鞋底一托,范良极长啸一声,冲天而起,刹那间赶到由蚩敌背后,烟点出。
由蚩敌想不到范良极有此一着,不过他由出世到现在六十七年间,大小战役以百数计,经验无可再老到,想也不想,连环扣反打身后,完全是一命搏一命的格局。
韩柏见范良极及时现身,心中大喜,强吸一口真气,收势下坠,一脚往强望生直轰而来的独脚铜人踏下去,反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
“叮!”
范良极湮敲在连环扣上。
由蚩敌呆了一呆,原来范长极烟秆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