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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对这名柔弱的少女,不禁无比钦佩。元素钉控制了大脑,却因为奢比尸的一丝松懈而恢复几许神智,这少女的意志力该有多么顽强?
“看来日后还得好好修正一番才行,若是控制者的被精神力攻击,神智出现波动,幽冥甲士就反戈一击,这可不行。”巫彭皱眉叹息,仿佛仍旧在筹划她争霸大荒的计划。
虞无极冷笑一声,也不予理会,淡淡道:“最后一个问题,进入奢比尸族的封印通道在哪里?”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惊,蒙降叫道:“虞公,你你什么意思?难道要进入奢比尸的领地?”
虞无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有何不可?难道蒙降兄对二元素双修不感兴趣么?”
蒙降踌躇片刻,喃喃道:“只要是人就会感兴趣,可是可是这奢比尸如此可怕,咱们进入他们的领地”
“原来蒙降兄是怕了!”虞封瀚哈哈大笑。
蒙降朝他怒目而视:“老子这辈子怕过谁来?只是这奢比尸族封印在杞都,万一万一发生什么状况,让他们破开封印出现在地面,只怕整个高阳部族都会毁于一旦。”
“但若是成功了,高阳部族就会称霸大荒。”戎叶冷冷地道,“想做大事,不冒点风险怎成?况且,你们的君上熊牧野说不定还好好在奢比尸族中吃香的喝辣的呢,不想去见见他么?”
蒙降心中一沉,若是熊牧野真的未死,自己这些人发动政变,执掌高阳部族之后,可是留了一个极大的隐患。他思忖再三,也拿不下主意,望了望一旁的苍舒,却见苍舒面上浮着温柔的微笑,对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毫不在意,仿佛在和怀里的娆微呢喃私语。他暗叹一声,不再说话。
“嗯。”虞无极满意地点点头,望了望金破天,“金兄呢?愿不愿跟老夫一起冒险?”
金破天哈哈大笑:“老子在大荒四处惹事,寻找高手比拼,可大荒总共就那几个高手,忒也无味,既然奢比尸族之中到处都是高手,不妨下去跟他们比划比划。”
虞无极大喜,他自然知道金破天胡扯八道,方才被奢比尸打得那么狼狈,没事儿再去挨揍?肯定也是觊觎二元素双修的秘密。不过他乐意去,虞无极还是很高兴的,奢比尸族的领地之中危机重重,多了这么一个超凡的高手,也是好事,至于二元素双修之秘密会不会被异族分享的问题且出来后再说,第一步首要的就是在奢比尸的领地里保住小命。
“偃狐兄和戎兄也没什么异议吧?”虞无极有道。
偃狐点点头。戎虎士却骂道:“老子有异议,以后别他妈的把老子的名字和偃狐这王八蛋摆到一起。”
偃狐无奈地苦笑。
“我不去。”少丘忽然道,“巫彭,你把甘棠藏在哪里了?”
巫彭笑道:“金之血脉者,你不去只怕是不成,因为我把那个少女藏在了奢比尸族的地下封印之中。”
(炎黄卷终)
逐巫之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少觋
桑冥羽、艾桑、白苗、许地在巫盼的带领下,从丰沮玉门的伏羲桥,登上了丰沮之峰。伏羲桥下,巨大的瀑布宛如一条白龙般在脚下怒吼,翻卷着泄入云雾之中,耳边尽是轰隆隆的瀑布鸣响。
“老大,”许地吼叫道,“我决定了,也要做一个巫觋!太厉害了,那太巫氏居然手指都没有动弹,顷刻间打得归言楚身受重伤,落荒而逃。嘿,想当初我在他手底下可连一招都抵挡不住!”
“不错。”望着面前的丰沮,少觋氏驻跸之处,白苗也是浑身激动,“老大,你的决策太英明了,我也要做巫觋!”
桑冥羽哈哈大笑,瞥了瞥艾桑,柔声道:“艾桑,你放心,我永远会遵守那个承诺。”
“随你吧。”艾桑凄然摇头,“父亲、哥哥都死了,家没了,族灭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许,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巫觋,反而是我的最好去处吧!”
桑冥羽心中发痛,勉强笑道:“你又何必做什么巫觋!我们三个保护你,保准让你快乐得有如公主!整个大荒也没有一个人敢欺负你。”
“不错!”许地大声道,“你就是我们三个的公主,谁敢欺负你,老子揍扁他!”
白苗默默地望着她,脸上现出一抹潮红,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艾桑忽然想起少丘,与野心勃勃的桑冥羽想比,也许少丘和自己的理想最为接近吧,可是她凄然一笑:“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冥羽,我是不是很没用?明知道少丘杀了我的家人,灭了我的族人,我却依然没法狠下心杀了他。”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桑冥羽咳嗽一声,勉强笑道:“艾桑,你怎么没用呢?少丘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又是我们所有人的仇人,我们都面临到这种艰难的抉择。不要胡思乱想了,诸神在上,天理昭彰,作恶之人,终究会有人制裁他的。或许,诸神借着我们的手,或许,会借助别人的手。都一样。”
艾桑默默无语,随着他们一路走过伏羲桥。
巫盼一直在前面引路,也不理会他们,到了桥头停住脚步,转身道:“桑小弟,此处便是丰沮了,巫者一般不会进入丰沮,我也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可是,”桑冥羽愣了愣,“太巫氏不是让你将我推荐给少觋氏么?”
巫盼淡淡一笑:“太巫氏想说的话,少觋氏已经知道了,我说不说都一样。你们顺着这条山径一路向上,便到了少觋神殿,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身子飘然而去。
四人互相瞅着对方,桑冥羽笑笑:“瞅什么?到了这里,难道还要半途而废不成?走吧,你我的辉煌指日可待,我们的名字,很快便要震动大荒!”
四人顺着巫盼所指的路径,一路向上,一路上奇花异草层出不穷,怪石巉岩兀然林立,比之玉门,更多了几分凛冽之气。不料越往上攀登,气候竟然发生了急剧的变化,若说伏羲桥畔还是春日时光,攀登百丈之后,便是盛夏炎炎,太阳炙烤着山峰,四人汗流浃背;再登上百丈,却又是秋日的肃杀风景,金风吹荡着山林,百草枯黄,落叶翩飞;再攀登百丈,景色猛然一变,身周竟然白雪皑皑,满空都是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座山峰,凛冽的寒气逼人而来,砭人肌骨,四人只好运起元素力御寒。
“这是怎么回事?”艾桑冻得瑟瑟发抖,纳闷道,“一座山峰上怎么会有四个季节?”
“山峰也是生命,跟人一样。”路边忽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人有七情六欲,山如何不能有四季分明?”
四人愕然转头,只见一棵四五人合抱粗的梧桐树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正懒洋洋地躺在树洞里。
这棵梧桐树实在太粗,也不知生长了几千万年,树干斑驳,根部从中断裂,仿佛中间开了一道门洞,那空间足足能容纳七八人躺在里面睡觉,恰好能够遮挡风雪。那老人就躺在树洞里,衣衫单薄,只穿着一件棕丝织就的粗布长袍,袍子上到处都是大洞,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艾桑见他可怜,不禁道:“老爷子,这里多冷啊!您何不往下走几步,到那山峰的夏天处呢?”
老人翻了个身,面朝他们,叹道:“若要悟道,天之尽头,在那繁华锦绣中,只为声色所迷,陷入万丈红尘。”
他一翻身,四人顿时吃了一惊,却见这老者脸上竟然是黑洞洞的两个眼眶,眼珠竟然全然不见!艾桑呀的一声惊叫,桑冥羽等人也是心底一沉。
“老丈,敢问此处到少觋神殿还有多远?”桑冥羽道。
“少觋神殿?你们要找少觋氏么?”老人叹了口气,“远得很哪!从此而上,翻越万丈红尘,走完人之一生,便到啦!”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少觋氏2
“胡说!”许地怒道,“哪有那么远?这山峰才多高?”
老人摇头道:“你们这几个年轻人,才多大年纪?老头子我从十二岁起,就开始攀登这座山,求见少觋氏,可是直到如今,还不知道这座山到底有多高,少觋氏到底在哪里。我攀登过一年四季,人生的无穷岁月,到了这寒冷的冬天,人生的终点,还是望山而叹,涕泪交流。”
艾桑仰头望着云霄深处的丰沮之峰,心中不禁涌起浓浓的怜悯之情,叹息了一声,解下自己的外袍,给这老人盖在身上:“老爷子,既然如此,您何必要执迷不悟呢?难道天道就那么重要么?在自己的小院子,晒晒太阳,逗弄儿孙,岂不也是一种天道么?”
“这是什么天道?”老人怫然不悦,却没有拒绝她的好意,抖索着扯了扯衣袍盖紧了自己,大声道,“我追求的天道,是藏在宇宙的深处,可以与诸神沟通,可以俯瞰芸芸众生,可以祈福天下万民,五岳四海!”
“可是,你追求到了终点,为的不还是让所有的人都能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晒晒太阳,逗弄儿孙么?”艾桑一心只想着劝慰这可怜的老人,这些话想也不想,道,“与其追求不到,何不如自己也做这幸福万民中的一员呢?”
“老夫老夫,”这老人被艾桑的话气坏了,抖抖索索地将身上的外袍一把扯了下来,吼道,“老夫讨厌女人!”
艾桑一愕,委屈地退了开去。
“老丈,”桑冥羽不禁皱了皱眉,温和地道,“你还是赶快下山去吧!既然等了一辈子都见不到少觋氏,说明你与其无缘。你眼睛不便,山路崎岖,还是及早回头。”
“我不走!”老人哽咽了一声,拿袖子拭了拭鼻涕,“六十年前,我们兄弟十二人,立志成为巫觋,从遥远的南方大海之畔仑者山,跋涉三年,来到了丰沮玉门。中途魔兽、沼泽、酷暑、战争、饥荒、瘴疠,十二个兄弟死掉了七个。到了帝丘,又被当作三苗奸细捕杀了两个,最终有三个人踏上了这座丰沮之峰。”老人颤颤巍巍地从树洞中爬了出来,站立在风雪中,乱发上裹满了雪花,凄然道,“到了丰沮,两个人在无穷无尽的攀登中发了疯,跳下了万丈深渊,只剩下我,走到了风烛残年,却双目失明,不知道路在何方。”
众人听得一片凄然,老人朝着桑冥羽的方向指了指:“年轻人,每一个想成为巫觋,想求见少觋氏的人,都需要经历和我一样的旅程。我在这树洞里住了三年,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雄心勃勃的人从我身边经过,或者倒在冰雪之中身躯化为泥土,或者发了疯从山峰上跳下来摔成肉泥唉!”
他长叹一声,干瘪忧伤的面孔望着呼号的风雪,哽咽不已。
许地和白苗面面相觑,浑身冰凉,来时的一腔热血顿时冷得像脚下的冰雪一般。桑冥羽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老丈,我还是会继续往上攀爬,但不是循着你的脚步。我一定会成功的。”
“为什么?”那老者奇怪地问。
“因为,”桑冥羽斟酌了片刻,道,“少觋氏需要我,超过我需要他。”
那老者怔了怔:“这是何意?”
“如果我没有成为巫觋,数十年后,只不过世间多了一个在自家小院里晒太阳的老人而已。”桑冥羽道,“而少觋氏,却永远不知天道在何方,永远离人间遥遥万里。”
那个老人沉默了片刻,木木地站在风雪之中,忽然间微微一笑,黑洞洞的眼眶显得无比怪异:“好,好。”
四人见他笑得诡异,不禁愣了愣,却发现这个老人的气质猛然一变,他孤独地站在山道上,整座山峰却宛如在他的脚下匍匐,凛冽风雪灌进胸膛,却忽然变得温柔无比,使他整个人凛然不可侵犯,破烂的衣袍,黑洞洞的眼眶,反而使得他充满了朴素与神秘,就宛如无穷无尽的荒野上,一株生长了几千万年的老榆树,浑身斑驳,丑陋不堪,却是这荒原上唯一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