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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说,你夫君当真参加过秋闱大考?”包大人问道。
“自是当然,否则如何夺魁于天下!”王嫣柔坚定的说。
丁三摇摇头,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着。。。。。。
“好,既然如此,带原告周勤!”包大人吩咐道。
不多会儿,堂下传来一人,身着大红状元袍,不是别人,正是那状元周勤,上堂后见王嫣柔眉心不展,十分心疼道:“让柔儿忧心了。”
如此一幕让丁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理说这周勤罪行滔天,为名利不惜残害金兰之交实属十恶不赦之人,然而见他待王嫣柔如此这般,不知为什么,鼻子却有点发酸,再恶的恶人也有家人,也有牵挂。丁三曾经偷偷的问过公孙先生,如今证据确凿,这假状元该怎么判,公孙先生斩钉截铁地回答——应是按律当斩。可如今反观书案后的公孙先生,也是有所动容。
丁三偷偷的想,若以后有人待我如此,不管他是否罪大恶极,我定也会如同王嫣柔一般护他如此吧。。。。。。
“堂下所站何人?”包大人将丁三的思绪重新唤回到案子上。
“晚生状元周勤,翰林学士,见过包大人。”刚还心疼媳妇儿的周勤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开启备战模式。
“你告堂下所跪二人诬告之罪,可有凭证?”包大人问道。
这周勤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一条道跑到黑:“自然有凭证,包大人您就是晚生的凭证!”
“大胆,公堂之上休得狡辩,本府如何成为你的凭证?”包大人怒喝,因为脸黑的关系,额上的青筋爆得锃光油亮!
“包大人,想那日在丞相府,包大人亲耳听过晚生将那篇策论倒背如流 ,怎会不是人证?”周勤理直气壮。
“好你个周勤当真是牙尖嘴利,你既说本府曾为你公证,那让本府再为你公证一次如何?”包大人提声问道。
周勤没想到包大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懵,眉头微皱:“不知包大人要如何再次公证?”
包大人微微一笑,道:“还请状元郎当堂写一次夺魁的策论。”
“包大人既已知晓此篇文章出自我手,何必多次一举!”周勤神色微变。
“本府从不知晓此文章是出自你手。”包大人顿时展昭附体,冷声道。
“包大人怎可如此反复,让人如何信服!”王嫣柔厉声斥道。
“周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包大人此时已经进入状态,一点儿也不生气。
“哦?那嫣柔倒是要请教了。”王嫣柔冷哼。
丁三心里十分同情王嫣柔——跟北宋精英讨教,啧啧,no zuo no die 啊。。。。。。
“周夫人,本府的确听过令夫将那篇策论倒背如流,然而却不曾见他亲笔写出,如今包拯手中这份试卷乃是请明圣上抽调的当时的大考的状元试卷,不如让令夫再写一次让本府与这试卷比对,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包大人说此话时,紧紧的盯着假状元周勤。
“我若不写能耐我何!”此时的周勤已经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耍无赖了。
包大人冷声说道:“你一日不写,本府就在这大堂之上留你一日,两日不写就留你两日,直到你写为止!”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办法。
不过丁三心里却隐隐担忧:留他写策论咱不会陪着吧?期间管饭么
“相公,你就写给包大人看,证明你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王嫣柔扯着周勤的袖子,劝道。
“这。。。。。。”周勤面带难色,但见王嫣柔眼神急切,只好心下一横:“好,写就写!”
“好!王朝马汉,给他纸笔!”
只见那周勤在纸上刷刷点点,不一会儿便将那篇策论默写写完。王朝将那篇策论呈上,包大人比对后,猛一拍惊堂木:“大胆周勤,竟敢欺君罔上!”
周勤仍然死鸭子嘴犟:“晚生不晓得包大人此言何意!”
“你所书写的策论,字大圆滑,笔笔藏锋,而本府手中这篇抽调的状元试卷笔锋则刚劲有力,情韵欲流,这分明是出自两人之手!”包大人圆睁二目,厉声道。
王嫣柔闻此,也是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家相公。
“哼,那是晚生为迎合官场之中为人处世圆滑的道理,悉心揣摩近一年,才有所成果,现在来看自然是与当初试卷上的字有所差异,不足为奇!”周勤冷哼道。
王嫣柔听周勤如是说,心中稍稍安定,但仍然眉头微蹙。
包大人高声喝道:“还敢狡辩!传人证杜云清!”
杜云清就是当初丁三和展昭在城郊找到的老大爷。周勤仔细打量这杜云清,心中纳闷,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草民杜云清,叩见包大人。”杜云清——大夫大爷,撩袍便拜。
“本府问你,你居在何处,又以何为生?”
“回大人,草民世居开封府城郊杜家村,以行医为生。”杜大夫恭恭敬敬的回道。
“那你可否认识你眼前身着大红官袍之人?”包大人提声问道。
杜大夫看了看周勤,仔细打量良久,回道:“回大人,草民认识。”
周勤一愣,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你何时认识的我?!”
“放肆,你一个读书人,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竟敢口出秽语咆哮公堂,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包大人利眉一竖。
“属下在!”
“掌嘴!”
“是!”四人应的那叫一个响亮,憋了这口气好久了,终于有机会教训这个周勤了,几步跨到周勤面前,两人反剪周勤的双手,另外两人则是轮圆了胳膊左右开弓,一时间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包大人!”直到王嫣柔求情,包大人才喝令四人退下。
“好啊,没想到老夫救了你的性命你却骂老夫是老匹夫。。。。。。”杜大夫狠心责。转身向包大人拱手回道:“大人,老夫曾在京试大考前被一位老樵夫所请为他治病,故此认识。”
“既然你认识他,为何他却口口声声称不认识你?”
“当时他病得很重,一直在半昏半醒的状态,故此并不认识老夫。”杜大夫愤声回道。
“那他当时病情如何?能否参加第二天的京试大考?”
杜大夫对堂上包大人坚定的说道:“当时他全身高热,半昏半醒,老夫以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担保,绝无可能!”
包大人又问:“当时除老樵夫和这病中之人,屋内还有何人?”
“回大人,当时屋内还有一位年轻人,也是要参加京试大考的考生。”
“你看你身侧所跪之人你可否认识?”包大人示意杜大夫看他身旁跪着的小周。杜大夫仔细观瞧,大惊失色道:“回大人,此人虽容貌被毁,但身形举止应该就是当初屋内的另一名年轻人!”
“周勤,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圆睁虎目,惊堂木声震得丁三耳朵直嗡嗡。
周勤面色惨白,怒吼道:“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杜大夫:“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根本不曾生病,你为何害我!”说完已是浑身颤抖。
丁三眉毛一挑,心说,这果然是撒谎的最高境界啊,要先欺骗别人,首先要欺骗自己,看周勤这个样子,估计他早已经被自己洗脑了。
包大人凝眉沉眸怒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王嫣柔已经傻了,双手轻扯周勤衣袖,喃喃道:“相公。。。。。。”
周勤望向自己的夫人,神色悲怆地握住王嫣柔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猛然回头对着包大人连连怪笑:“好,好,想我寒窗苦读,却因一场大病无缘大考,反而被一个只一心寄情山水的人考中状元,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若是我能参加大考,这状元之位还能是他么!”说着愤恨的指向小周。
“不知包大人如何判我?”周勤冷声问道。
“按律当斩!”
“我没罪,我怎么可能有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老天爷不会让我死的!!!”周勤仰天怒吼。
看着声嘶力竭的周勤,丁三十分同意他的说法——他是没有罪,他有病。
周勤突然转身窜出衙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王朝马汉去追时就听衙门外“轰”的一声,紧接着有人喊:“快来人啊!墙倒了,有人被砸在下面啦!”四校尉前去查看时,周勤早已断气了,巧的是所倒的墙下正好有一个铁质的短隔板,正硌在周勤脖子下,墙压下来,周勤的脖子也被铁板硌断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原本堂上呆若木鸡的王嫣柔闻此也晕死过去了。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王嫣柔努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人影晃动。
“女儿。。。。。。”王丞相低唤一声,
老丞相原本精神矍铄,如今为此事也是一下苍老了许多,见她不疑惑,老丞相解释道:“你晕倒在大堂之上,这里是开封府的客房。”
王嫣柔没有应答,只是两眼空洞的望着上方。
老丞相见此心里更是难过的不行,劝道:“柔儿,你身怀有孕,要当心身体。”
“什么,爹,您说我有了孩儿?!”王嫣柔挣扎从床上坐起,瞪大了眼睛。
老丞相见她如此,流着泪,默默的点了点头,王嫣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父女二人就在这开封府客房内抱头痛哭。
就在此时,一个人闯到屋子里,“扑通”就给王嫣柔跪下了。王丞相定睛一看,居然是残疾的小周,顿时大怒:“你来做什么?!”
一个瘦小的人影踉踉跄跄的跟过来,嘴里还嚷嚷:“小周,小周,快回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急急忙忙赶来欲拦小周的丁三。
“你又来干什么!!!”丞相打眼一看是丁三,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
“草民叩见丞相。。。。。。”这个可是丞相啊,貌似在这北宋政府里皇帝老大他老二了,丁三无奈的跪下,今天还没带护膝,膝盖又是生疼。
“丞相,小周是来跟丞相还有周夫人请罪的。。。。。。”丁三为小周的行为解释道,低头用余光瞄了一眼王丞相,王丞相一点儿都没有让丁三起来的打算。
“请罪。。。。。。你何罪之有?你让我没有了夫君,腹中孩儿还未出世就先没有了父亲,让为父年老没有了女婿,你何罪只有?”王嫣柔不看他二人,只是冷笑道。
王丞相见女儿如此,也是声泪俱下:“孩子。。。。。。”
小周闻此,便在地上连连叩头,表达自己内疚的心情。
王嫣柔示意王丞相将她扶起,死死的盯着小周,冷声道:“够了,你不用在这儿猫哭耗子,你以为即使你这样,我的夫君就能死而复生么?我就会原谅你么?我腹中的孩儿就会原谅你么?好好做你的状元去吧,滚!”
“小周,你给我起来!”丁三站起来,死命的把小周往起拽,但小周死活不肯起来。丁三见小周不起来,便挺立身形,直直的回视着王嫣柔,怒道:“小周心善,跟你这儿矫情,我可不是,我一介草民没文化,不懂什么文绉绉的大道理,看你是孕妇又是未亡人,听你抱怨几句就不计较了,但你好赖不知不说人话我就忍不了了。你没了夫君,那茅屋中好心的老樵夫怎么算?!为了救你的夫君连夜请大夫还照顾与他,最后反而被他杀害,就你相公的命值钱,他的命就不值钱是么!”
“我跟你说,你丈夫没了,你也有责任!包大人曾劝说过,若是认罪伏法,念在与丞相多年的交情上也能从轻发落,那样刚正不阿的人都能这么说,可想而知包大人用心良苦。而你呢,却推波助澜百般阻挠,不调查清楚就一味偏袒,让那周勤更加坚定自己有了靠山,拒不认罪,直到走到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