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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心地这么好的人真的不多了,认识他是我的幸运。
七天很快过去了,张子健请来了整形师为我拆纱布。带着隐隐的紧张,我深深吸了口气,突然觉得未来是那么不可预测,我将是什么样子?
还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活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一天连自己的长相都要猜测
张子健轻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相信李医生。”
我茫然的点头,挤出微笑。
纱布缓缓的一圈一圈展开,我们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真相水露石出
敏感的肌肤从额头往下逐渐接触到空气,我感到面部的细胞无比鲜活,正做着兴奋的呼吸
直到下巴的纱布也脱离,全世界都寂静了!
他们的瞳孔夸张的放大,愣愣盯着我的脸,哑口无言
看样子,我就知道,这个手术没成功。
心底生出一点失落感,算了,有什么关系呢,皮囊而已,别奢求那么多了。
“是不是不好看?”我努了努嘴,故作轻松,低声问。
张子健元神这才回了窍,手臂伸到半空似乎要摸我的脸却顿住了,复杂惊诧的一眼不眨的望着我,许久才找到声音
“天哪这,这简直叹为观止!”
李医生也回过神,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美的像梦幻女神?其实我自己根本没想到会这么成功,太完美了!完美的连自己都吓到了”
“这绝对是上帝的杰作。”张子健不尽感慨,“李慕然,这一次你让我也有了想整容的冲动!”
张子健可真有趣,在床头柜上立了一只大镜子,供我无聊的时候欣赏自己。他说我的脸这么美,多欣赏心情就好,心情好对我的恢复好。
的确,今天我心情好透了,不得不承认,人都爱慕虚荣,我根本不例外。
望着镜子里绝美的陌生的自己,我总是出神,这种改变,如同梦一场
门开了,张子健拿了工具含笑走进来:“该换药了。”
“嗯。”我点点头,目光移开镜子落在他身上,玩笑道:“怎么办,把我做的太美很容易让我自恋!”
张子健爽朗的笑,却道:“恐怕,你要危险了。”
“危险?危险什么?”
他撇撇嘴角,“即将有一批一批的男人会为你倾倒,或许还会死缠烂打纠缠你,这还不危险吗?”
张子健来到床边坐下,把托盘里的物品一一摆好,和往常一下给我量体温,测血压,听心跳。听测器在胸口停留很久也没移开,似乎有点精力不集中。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
“啊,没什么”收了手,他说:“身体今天疼得厉害吧?”
我笑笑:“还行,习惯了。只是现在你总不让我多动,太难受了,一想到要遭半年罪,心里痒痒。”
“我看看。”一同往日的解我的病服,落在扣子上的手指却慢而迟疑。拉开衣服,苍白的敷着膏贴和纱布的身体暴露在空气里,张子健小心翼翼检查创口,换药的时候手指碰到肌肤,脸居然红了。
我暗暗偷笑,医生和患者之间原本不需要避讳。难不成病号变成仙女了,医生就不好意思了?
一开始他给我诊治伤处的时候都是我尴尬难耐,他很自然,现在我自然了,他反而不自然。
神不守舍的检视了一遍就给我合上了衣服:“没事,挺好。”
房间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给自己取个名字吧,想叫什么?”
我望着整洁干净的天花板,想了很久,才说:“林夕。”
他称赞:“嗯,这个名字好听,也很适合你。有没有特别的意义?”
我幽幽地说:“有。林夕是一个梦”
“现在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梦。”
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身份没有了,记忆也消失了。不知道自己该是谁,要往哪里去,不知道下一站能停在哪里。
除了满身疮痍是真真切切属于自己,不知道未来能拥有什么?
这种心情就是迷惘。
失去,原来很简单可得到,却太不易。
远远望向窗外,淡淡的哀伤升起来,晚间的高树在风的浮动下舞动着茂盛的枝叶,微凉的月光洒在它们身上,看起来十分亲和。但我突然觉得
很孤单。
然后他说:“过阵子,出院了,若不嫌弃就暂时到我家住吧。以后的事情不用想太多,我都会帮你。”
“张子健,谢谢你。”
能栖身总比无处可归要好。
☆、(33)吃亏、疼爱
时光在指缝中缓缓流逝;流逝的过程很慢;可蓦然回头;却是转眼间。
两年后。
“林夕小姐,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们公司为你提供的待遇已经是现下最好的。而且我们会力捧你;以你的美貌和气质绝对能红出半边天。”对面西装笔挺的中年事业型男人兴致勃勃的说。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出邀请,但是每一次都孜孜不倦。
“谢谢你,蒋先生,演员真的不适合我。”
“难道你真的只满足做一个小小的化妆师?”
我含笑客气道:“我现在的生活很轻松很安逸,我很知足。”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不会放弃你的,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好。”
蒋静斌曾是张子健的一个病人,一次我和张子健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恰巧碰到;就上来打招呼。
他是开影视公司的,好多个正当红的演员都是他门公司捧出来的。见到我,蒋静斌惊讶不已,正巧公司要投资拍一部新电影,女演员迟迟没定下来,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他一眼就相中了我,问我有没有意愿,我很干脆的就拒绝了他。
他没料到我竟然拒绝的这么干脆,手到擒来的飞黄腾达的机会居然不要。
也许是美貌加上特别,吊起了他的胃口,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还找到了我工作的地方,这才知道,原来我工作的化妆公司也是他开的。
与其说世界是这么小,不如说世界就是这么巧。
兜兜转转,仿佛一直在固定的人潮里转来转去。一转身忽而就碰上个熟人,再一转身,就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还会碰上谁呢?
还有多少是想碰却碰不上的?
还有多少人是不想碰到却偏偏躲都躲不掉的?
总有这样的人,总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我们无法预见我们的遇见将发生在哪一个时刻。
加了很多糖的咖啡,喝起来很甜。所以,每一次喝咖啡,我要加很多很多糖。这样才能把苦的滋味盖下去,但每一次,我还是叫咖啡。
喝掉最后一口咖啡,餐厅外张子健的车子刚好到了,我灿烂的说:“子健来接我了,时候也不早了,蒋先生我们下次见吧!”
“你总是这么急。”蒋静斌有点失落,但他绅士的站起身,微笑着和我握手:“那好吧,有机会再聊。”
转身之际,他又问:“你和张医生,已经交往很久了吗?”
莞尔一笑,我说:“我们认识两年了”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两年前,张子健救了我的命,然后他收留了我住在他的屋檐下。半年后我们变成交心的朋友,一年后,他有一次喝醉了酒,借着酒力向我表白,我答应了他。
我的命我的所有都是他给的,所以我想,我应该是他的
他很体贴,跟着他绝不吃亏,得到的是最细致的疼爱
他尊重我,让我舒心。
“小夕!”看我出来,他热情的叫我,然后珍惜的揽过我:“他又来找你了?”
“是啊,这个星期找我两次了。”我乐呵呵地说:“谁叫我是美女呢,这就是美女效应吧?”
说完,我浅啄了一下他的嘴角,经过的旁人投来惊艳羡慕的目光,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很满足也很骄傲,亲密的搂紧我,笑如春风。
汽车在前行,我摇落了大半个车窗,让风吹拂在脸上。
曾听人说,多愁善感的人最需要风。有了风,就有了深邃的情绪。或者沉浸在缠绵的感触中,或者沉浸在悱恻的记忆里。
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着
看了看烟盒中已所剩无几,张子健又细心劝着:“少吸点,发现你最近吸烟越来越频了,对身体不好。”
我轻笑,烟气在胸中层层叠叠漂浮回荡,吸烟,真的让人很有存在感
在不知不觉中,我问了一个问题。
“子健,当年你在海边发现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前方刚好亮了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张子健掌握方向盘的手指轻轻点了几下,漆黑的双眼追溯至往日的回忆中,静默片刻,仿佛在回味
“血肉模糊。”
“”
“但吸引我的不是这个。”他定定的说,望着车外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人海。
“当时我经过海边,突然就闻到了浓重的哀伤和绝望,然后我发现了你。我很震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想也没想的就带走了你。”
他愧疚道:“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救你真的是鬼使神差如果换了别人,鼻息和心跳都没有了,我一定会见死不救。甚至在抢救你的过程中,我还在想,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能这样浑身上下释放着无法叫人抵抗的哀伤和绝望?每一个细胞,每一片组织,每一滴血液,充满着的全部是受伤的味道”
“真的有这么惨吗?”
张子健沉重心疼的点头:“所以我就想,你的过往一定是无比沉痛的。失意、忘记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红灯变成绿灯,我们继续前行。
回我们的家。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两年,其实我们现在很像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小夫妻。早上一起去上班,晚上他接我下班,然后一起回家做晚饭。
只是除了怜惜的亲吻之外,张子健从不逾距,他尊重我,是个君子。
但今天不一样了。
晚饭过后,我在浴室里整理东西,他从身侧搂着我,镜子中他轻吻我的脸颊。
“小夕,我们已经认识两年了。”
“嗯。”我轻轻答应。
“你真漂亮!”
我娇声道:“你忘了,我是人造美女!”
“不对。是你的眼睛太美了。前几天我遇到了李慕然,他无限感慨的告诉我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是迄今为止整形手术最成功的一个因为你有着世上独一无二的眼神。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笑着说:“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只有一个瞳孔,和人们看着相同的世界?”
“不一样,你真的好美”手掌沿着我的手臂渐渐下滑,舒展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