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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端正自己的态度。
手一动,将白羽胸前红色的衣襟一扯,便是一片惨白,瞪着眼,苏清影的声音有些冰冷,有些锐利:“这便是你说的无事?”
特意加重了无事这两个字,眼前,是层层包裹的绷带,几缕血迹在刚才被自己撞过的位置渗出,苏清影的指尖,有些颤抖。
白羽的脸上有些慌乱,瞬间的不知所措之后,是扬起的笑脸,华美的容颜上,一双斜挑的凤目轻轻一瞥,千般的风情,万种的风流,尽在其中:“若是早知道清影如此在乎我的伤势,我早便告诉你了,也不会自己独自tiantian伤口了!”
“真是可惜,这伤口,居然不是清影亲自为我包扎的呢”
叹息着,白羽捂着胸口,有些遗憾,有些忧伤的眼神,平添一份忧郁气质,配以白的透明的容颜,谁人不心疼?
苏清影稍微后退了一步,心头有些微的悸动,不是爱情的冲动,而是一个人对于美人不自觉的怜惜,冰寒的脸色再也维持不下去:“白羽,你你能否正常说话?”
那个维持着端肃的容颜,一本正经地说着话的宫中的白羽少年,真是怀念呀!
苏清影的心里叹息着,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了怀念。
“清影,我这样,你难道不喜欢吗?”
白羽的眼神微黯,苏清影还没有反应过来,白羽已经鼓起了脸颊,一只手指,勾住了她的一只手指,勾勾缠缠,带着些委屈,带着些撒娇地抱怨着:“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吗?以前,他们便很喜欢呀”
委屈的语声后,便成了森森的优雅,苏清影摇了摇头,顾忌到他的伤势,轻轻的,试探地抽出了自己的小手指,那上面,炙热的很:“白羽,现在是现在,以前是以前,人,总不能活在过去之中,有些事,你该忘了!于你于我,都是幸事!”
劝说着,苏清影却被一个突然而至的拥抱吓住了,那怀抱太紧太紧,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若是失去了,便就是一无所有了。
白羽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哽咽:“过去里有你!”
“过去里有你!”“我想要忘记的!”“我想要忘记的!”
一声声,一句句,苏清影的心,颤了一下,抬眸,这个妖娆绝世的男子,这个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男子,还只是一个少年呀,还只是一个有着噩梦般过去的少年呀。
女子纤细的手,不自觉地放在男子的肩头,轻轻的,柔柔的拂动,带着一份怜惜:“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放过自己,好吗?我不是你的选择,你值得一个开朗阳光的,真正喜欢你的人!”
也许是此时的气氛太过沉闷,也许是白羽的样子太过脆弱,苏清影闷在心口许久的话,那些会泄露自己心绪的言语,一泄而出。
猛地一下,他挣开了她安抚的手,眼里的脆弱便是昙花一现,化为了满满的坚定决绝:“不!”
一声不,拒绝的那么斩钉截铁,苏清影施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突然有种头痛的感觉,现如今,便只能等着来日方长了,白羽还是年少,长着一副大人的样子,其实,便只是一个少年人一时情热罢了,以后,会好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问心
“你现在会如此固执,只是因为你认识的人太少,见过的事情还不够多,等到将来,你便会知道,我所说的,是对的!”
有些语重心长,却也透着丝丝的无奈。
即使,苏清影心里也对自己的想法不抱什么希望,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心是别人的,她能做的都做了,能拒绝的早便说了,白羽的固执,她奈何不得。
“呵呵,清影,放心吧,我自己选择的,便不会后悔的,而且,你便真的觉得我见过的人太少吗?”
白羽笑盈盈地说着,袖摆摇动见,一派洒然,苏清影的心,却有些疼,突然间想起,这个少年,曾经见过的男男女女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个体并不代表一个整体”
快行几步,离开那个堆满食物的冷冻仓库,苏清影看着摇曳生姿的红衣,带着些不自觉的怜惜。
“可是,我只见过那样的人,你,是唯一的例外!”
转首,白羽没有魅惑倾城的笑,只是带着些淡淡的悲哀,淡淡的喜悦,这样对苏清影倾诉,倾诉他所有的情意。
“好了,我们便不要谈论这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东西了,清影,你看,我为你准备的地方,可还喜欢?”
素白如玉的手推开一座殿门,一间布置的温馨的房间便展现在了苏清影的面前,若说白羽一开始指着整座宫殿的明珠宝玉,黄金宝石,对她承诺着荣华富贵的时候,苏清影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这间房间,却像是一个小锤,在心间,击起了一片微小而不容忽视的震动。
房间不大,便只是以前寝宫的一半都不到,只是,纯白的色彩在眼帘绽放,轻薄料峭的纱帐,柔软温暖的白绸被,雕着山茶花纹路的白玉桌,雕刻精致无一丝瑕疵,却没有什么宝石装饰的梳妆台。
桌上放着她惯用的檀木梳,珍珠簪,上层的架子上摆着几个小小的木雕,都是些憨态可掬的小动物的样子,那刀工,流畅自然,应是出自大家之手,苏清影却有些隐隐的熟悉感,下层的架子上,却是满满的书籍,随手翻开,医书游记,风水地理,连带着军事农桑都是不缺的,上面除了本身的文字外,还有着密密麻麻的注解,合上,唇抿的有些紧。
这房间简洁中透着珍贵,于旁人,只是有些珍贵,有些心思,也许还会觉得这房间不够华美,布置的不够流畅,很多不该有的东西,破坏了房间整体的格调。
于她,却是付出了能够付出的所有心思,她喜欢些什么?连自己都不能清除说出,若说勤习武艺,只是有一种力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紧迫感罢了,若说学医,只是对己方便罢了。
山茶花,只是一时的惊艳,檀木梳,珍珠簪,只是用惯了,木雕,其实何来的喜爱?也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才会有些兴趣的。
身边传来男子低柔轻缓,仿若仙乐的声音:“喜欢吗?若是有哪里不喜欢,你告诉我,我再重新布置!”
男子的手掩在唇角,红艳的唇开合间,笑的邪魅,眼底,却流转着些微的不自在。
“”
唇张了张,苏清影不知该如何回答:“怎么全是白色?”
这个问题,明知道答案,却控制不住地问出口。
白羽的眸子一亮,以为苏清影是喜欢自己的布置的,脸上的一丝紧绷松动,带着一份难得的轻松:“我觉得白色最是好看!”
那么认真,那么郑重,认定了,便不会改变的傻气的固执。
“白色”
苏清影怔怔的,退了一步,一开始总是穿白色的衣服,与其说是自己喜爱这份纯洁无垢,现今,自白羽的口中,苏清影蓦然明白,只是因为,楚鸣昱喜欢白色,她才得了强迫症一般,迷恋上了白色,纯白的衣物,白玉杯,白玉配饰,珍珠簪子,衣食住行,看到的,用到的全是白色。
现今,又怎么舍去了白色呢?苏清影的眸子低垂,看着自己的一领青襟,笑,又笑不出来。
是想要舍弃楚鸣昱,想要忘记楚鸣昱吗?一开始那么的爱他,怎么,便这么决绝的,宁愿离开也要舍弃呢?
苏清影的脸色有些不对,白羽欣然的眼神一转,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她此时的穿着:“自然,青色也是很好看的!”
他看着她身上的一袭青衣,修长的身姿,青衣缭绕,带着洒然的风流,带着清华之气,眉宇间远山一般悠然的清雅,言不由衷的语气变得不再那么勉强。
“其实,不论什么颜色,都只是各自的喜好罢了!”
苏清影匆匆回了这样一句,掩饰般地转过了身子,掩去了眼底的一份疼痛,一份狼狈。手,无意识地抚摸着离自己最近的东西,那份手感,熟悉而又陌生:“这是?”
“那是鸭绒,你不是觉得冬日寒冷,那些锦被软衾不够温暖吗?我便试着让人做了一床鸭绒被子,果然很是柔软温暖!”
白羽的睫毛眨呀眨,有些羞涩地红了耳尖,话说的也有些急,臻首,则是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另一侧,仿佛,两个人现在讨论的,是什么天大的羞人事情似的。
苏清影无暇顾及白羽的神态,她只是隐约记起,好像和他相处的时候,随口闲聊,说起过一次,说起这冬日有些冷,寝宫中的被子即使每日晾晒,终究是差了些,说起若是有鸭绒填充的被子,那便好了。
那时候,正是他与楚鸣昱冷战的时候,转头,看着脸颊染着一抹淡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男子,一字一顿:“他怎么样了?”
失去了一些什么,眼底的晶莹潋滟凝滞了片刻,白羽歪了歪头,睫毛拼命地眨动了好久下,眨去了那丝丝的涩意:“他贵为皇帝,身边有那么多想着,念着,讨好他的人,还会如何?”
“哈,清影,难道你还对他抱着些什么奢望?那个人,也许在乎你,却更在乎他的江山,在乎他的众多嫔妃,在乎他的子嗣!”
☆、第二百四十五章 泪湿枕巾
“他的在乎,太多太多,你永远也争不完,争不过!”
犀利的言辞,刻薄的话语,自艳艳的红唇中不断倾吐而出,白羽的手在自己胸前垂落的一缕银丝前缕过,眼底,透着一抹浓重的讽刺。
苏清影如释重负地笑了,在白羽似乎有些傻了的眼神中,笑的第一次那么开怀:“那就好,好了,我也要更衣了,想来,你应该没有看着女士更衣那种特殊嗜好吧?”
摆了摆手,苏清影难得开起了一个小玩笑,女士,白羽虽未曾听过,却也明白,瞬间爆红了脸,什么绝代妖娆,什么风情万种,此刻的他,便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什么都不懂的可怜男子罢了。
“什么特殊嗜好,我才没有呢!我先去准备饭食了!”
脚步悠缓自然,红袍摇曳,风流恣意的姿势走了出去,并且,很是有风度的轻轻地带上了门,自然,要忽视白羽起步时一瞬间的同手同脚。
“噗哈哈哈~!”
那么夸张的,憋不住的笑,自苏清影粉嫩单薄的唇间吐出,清澈明净的眸子里含着的,却是深沉的,无法抑制的悲哀。
“傻瓜,真是个傻瓜!”
喃喃着,双手覆在了面上,掩去了所有的表情,却惟有那双澄澈的,无法掩饰情绪的眸子,显露了一点端倪,滴滴的晶莹,缓缓地溢出。
傻瓜呀,苏清影的唇勾着最灿烂的笑,鄙视着自己,什么不爱便不伤,什么坐在远方看着他幸福便好,什么放手,为了不让他猜疑,为了成全他的责任,通通都是假的,都是虚的。
她对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减少,没有什么前世今生的区别,她现在爱的,便只是楚鸣昱,太爱太爱,见到什么,都想起他,山茶花,珍珠簪子,白色的衣物,木剑,医书。
这些,都是白羽为她准备的,白羽没有楚鸣昱的猜忌多疑,对她的情意,近乎虔诚,白羽没有楚鸣昱的众多嫔妃,他对着她,总是纯情的近乎可笑。
明明她应该做到的是感怀白羽的体贴情深的,却只是想到了他,想到了楚鸣昱,这一生,便是真的再心动,又怎么还是楚鸣昱?
为了什么要离开呢?为了什么要强行忘记呢?
她只是嫉妒呀,只是清冷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