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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主手下留情,教主所下命令,属下愿亲自前往,以赎严堂主之罪!”
一只手挡在毫不反抗的严言面前,将那一角锋锐握在掌心,鲜血淋漓,邪气的男子却面不改色。
“你,你怎么来了?”
严言在看到洛行天满是鲜血的手的一刻,眼底有些怔忡,却在看到独孤羽脸上华美的笑颜时,迅速反应过来:“洛行天,教主面前,我是生是死,都自有定论,哪里需要你来多管闲事,滚开!”
洛行天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身子,却是稳稳地跪在严言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娇小的身影完全挡住,一派保护者的姿态。
“你别多管闲事!”
严言的声音变得严厉,伸手推了洛行天一把。
“你,你便那么冥顽不灵?”
洛行天也火了,垂首低喝了一句,手指紧紧地抓着那块石角,眼中黯然一片。
独孤羽像是看好戏一般,满是趣味地欣赏着这两个人的互动,良久,夜色渐深,寒露深重时,嫣红的唇微微一抿:“左使对本座的忠心,本座自是理解,只是,本座忽然改变主意了!”
“若是恨一个人,简单地杀死他太过仁慈了”
唇瓣如同绽放的花枝,倾吐着绝色的芬芳,独孤羽的指尖抚摸着自己的唇,眸子弯成了美丽的月牙:“我要他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要他——生不如死!”
洛行天和严言同时僵直了身子,有些悚然地看着恍若入魔的红衣男子,那张绝代风华的容颜上,绽放着最妖娆魅惑的笑。
左膝向上一蜷,便是一个潇洒的姿势悠然安坐,独孤羽的眸子流淌着最璀璨的光芒吗,仿佛找到了什么人生的目标一般:“洛左使!”
“属下在!”
洛行天恭敬垂首。
“你跟在南宫绝身边有段时日了吧?”
“告诉他,本座要与他见一面!本座要将楚鸣昱拉下皇帝的宝座!本座要他在清影的面前,变成丧家之犬!”
☆、第二百五十七章 沙漠盟约
“人都走了,还跪在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指望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会懂得怜香惜玉?”
洛行天状似调笑地说着,邪魅的的声音里却含着讽刺,他站着,严言跪着,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方才为了这个女子不顾生死的样子。
严言的唇微抿,抬起头来,却不是洛行天以为的苍白难看,而是灿烂的笑颜,眼底,尽是不服输的朝气:“洛行天,刚刚谢谢你,不过,我不会舍教主而就你的,你还是死了心吧!”
很直白,很无情,偏偏是一脸朝阳的,郑重其事地对洛行天的拒绝,一愣,洛行天蓦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一下子拍到了严言的肩膀上:“严言呀,严言,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过你这样子,倒是让我对你更难死心了呢,爷还就喜欢你这样铁骨铮铮的‘纯爷们’,怎么锤,怎么敲,都不烂。”
“死变态,滚开!”
严言的脸颊微红,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开了洛行天不断揩油的手。
洛行天捂着自己红通通的手掌,笑的意味深长,严言深吸了一口气,眼底多了一份沉静:“我知道自己的追逐于教主是一种不屑一顾的负担,可是”
少女的声音坚定而执着:“人的一生中,总要有那么一个最特别的人,让你愿意倾尽一切地追逐,即使,失败,也再没有遗憾!”
嗤嗤笑着,洛行天对严言的话不置可否,却在少女转身离去的一刻,柔和了满面的戾气:“倾尽一切吗?”
——夜间的沙漠,多了无数的神秘,涔凉的风,悉悉索索的爬行动物,还有偶尔一株干枯了的植株飒飒地动着,晃出无数迷离影像。
“啪!”
轻轻的一声,金色的衣摆扫过落沙飞石,脚下,一只伺机捕猎的拳头大小的蓝色蝎子垂死挣扎着,几只爪子不甘心地舞动着,尽是徒劳。
“呵呵,有毒的小东西要是不乖的话,是要受到惩罚的呢!”
温柔低哑的嗓音混着那幽幽身影,在月色的映染下,凭添了阴煞寒气,男子的脸上,那张银色的面具,似乎被勾勒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让人看的心慌,蓝色的蝎子僵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
“倒是识趣的小东西!”
似乎只是不经意踩在蓝蝎子背部的脚,轻轻上移一寸,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蓝蝎子小小的身影一窜,快如闪电地向着月光找不到的暗处掠去,眼见着就要逃出生天。
“滋~”
悠长而又刺耳的惨叫声,月下,一滩泥浆被照耀出银色的光辉,一点蓝芒隐隐透出。
“不听话的东西,便不能再手软了,你说是吗?洛统领!”
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一片干枯的叶片,他的手,却比叶片还要干枯可怕,南宫绝的眸子低垂,唯一能看出他心情的地方,也仅只唇角的一抹恶意的笑容,艳丽的薄唇抿出一道朱红的缝隙,丝丝凉风拂过,恍若妖娆鬼魅。
“属下参见尊主!”
洛行天自阴影处闪现,恭敬却不谄媚地抱拳一礼。
他的礼节没有问题,只是,对着曾经的主上,却是不够恭敬了,本来站在南宫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一众灰衣人,纷纷活了一般,开始指责起洛行天的罪行。
“大胆洛行天,尊主相召,不止迟迟未至,居然还多有怠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是暴烈难忍的。
“洛行天,尊主予你统领之职,很是看重,如此提拔栽培之恩,你不思回报也便罢了,你为何要与外人勾连,置尊主于何地?”
这是语重心长,有些劝诫的味道了。
“洛行天,你还敢回来,受死吧!”
刀剑出鞘的声音,很明显,洛行天这次,是犯了众怒。
洛行天不言一语,仅仅是恭敬地站在不发一言的南宫绝面前,等着仿佛玩枯叶玩出了瘾头的尊主的一句话,镇定自若。
“本尊记得你以前都是跪着行礼的,怎么,现在有了新主子,便再不将我放在眼中了吗?”
平平淡淡,温温柔柔,似乎还带着一些伤感的一句反问,洛行天的额头的渗出了滴滴汗水,只是,他的脊梁却还是挺直的:“启禀尊主,行天此次代表的是圣天教教主,自是不能大礼参见,等到属下将教主的话转达之后,要杀要剐,任由尊主处置!”
斩钉截铁,邪气的男子在这一瞬间,英气勃勃,正义凛然,南宫绝的眸子眯了一下,忽然间,上扬了嘴角:“那便告诉本尊,你们想要什么?”
不是能给自己什么好处,而是对方想要什么,洛行天眼中带了些佩服,更加恭敬:“教主有言,北齐若是想要南楚,他愿意倾力支持,他只要南楚皇帝楚鸣昱的——性命!”
咬了咬牙,洛行天脑海中,闪现了严言执着单纯的面容,眼底一凌,终是说出了口。
“南楚皇帝的——性命?”
左手斜斜的点着自己艳丽的唇瓣,南宫绝似乎是疑惑不解,却又被挑起了兴趣似的:“我能得到什么?”
洛行天在听到南宫绝的问题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越发从容:“您最想要的人!”
嗤,枯黄的枝叶在月光下飞舞,那一点血色的锋芒,闪烁着嗜血的可怕,洛行天的手腕间,溢出了一层艳红色的血,鲜艳夺目,而男子的容颜,却是完全相反的惨白,毫无血色。
“原来,真的在你们的手中呀!”
喟叹着,南宫绝的眼神中似乎有着莫名的惆怅,让人看着那半张艳丽的容颜,染上了哀伤,只觉怜惜不已。
“尊主放心,待事成之后,定然原物奉还!”
洛行天抬头,脸上是拳拳诚意。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呢!”
南宫绝的手微微掩住自己上扬的唇,眸子,却眯成了一道狭长美丽的缝,音色优美而缄婘,让人听闻之后,全身都要溺死在这温柔乡中一般。
“非是属下会说话,而是,尊主本便是物主,即使离得再远,也终究握在您的掌心!”
洛行天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第二百五十八章 边关风云
宽敞明亮的大帐中,玄衣男子正在奋笔疾书,眉头微锁,形成了一个川字形,显然,他平日里便是心事重重。
“将军!”
帐篷外传来了呼唤声。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抽痛的头部,林庭抿紧了唇:“进来!”
悠悠闲闲走进来的,却是穿着盔甲也不像将军的刘言云。
“何事?”
林庭已经懒得管他的军容了,只要有用便是了。
看到林庭的手还放在头部,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刘言云整了整面色,严肃了很多:“启禀将军,探子发现最近边关有些不平,似乎是多了不少的陌生面孔,尤其是北渡关,那里发现了不少流窜的匪徒,还有过来打场子的北齐贼兵,我怀疑,北齐是要有大动作了!”
林庭按摩头部的手指一顿,站起,看向帐篷中有些粗陋的地图,修长的手指在北齐与南楚间各个关口上徘徊:“北渡关,确定只有北渡关出现北齐士兵吗?”
刘言云眉头一挑:“将军,难道他们是要有大动作了?”
林庭的手指轻点:“北渡关直通关内,虽然兵力足够,却地势不显,若要大军进犯,那里确实是最好的据点,只是”
“只是什么?”
刘言云忍不住发问。
“北渡左右相邻我裕庆关,黄芪关,且位置靠后,三者互为犄角之势,边关众将士,足有三十万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又占有地利之便,北齐多次想要进犯大楚,都功亏一篑,这回,绝不可能只是如此简单!”
“裕庆关最前,有我亲自镇守,且最是兵强马壮,应该不是他们主要动手目标,北渡关最后,于他们而言若是攻下,形势虽好,却是最难以攻下之地,黄芪关地势显要,有一夫当光万夫莫开之美名,驻守军队定然警觉不足,且他们的城主”
林庭越说越快,头脑越来越清晰:“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言云,速亲自前去黄芪城,转告城主本将军的意思,高筑墙,广开河,加强警戒,收拢士兵,存储粮食,必要之时,据城坚守!”
“守将陈安是我曾经部将,很有些才能,关键时候,若是城主无用,便先斩后奏!告诉他,我定会亲自支援!”
“是,属下定然传到!”
刘言云走后不久,林庭心中也是有些烦闷,现如今,虽然猜测黄芪关才是北齐主要目标,却也不代表裕庆关便安稳一片,他若是真的离开,很有可能北齐人弃黄芪而转攻裕庆,到时候,损失更大;除了他,没人有信心抗衡北齐军神拓跋宏。
“报!将军,探子来报,发现大批人马向这边行来,看旗帜,是北齐大军到了!”
“该死的,那些探子做什么用的,居然让人摸到了家门口才得到消息!“深深地疑虑着,林庭感叹北齐这次,居然如此快速地形成了一次进攻之势,便像是雷霆之击一般,以前,他们国中的主战主和派定要扯皮一阵子,而皇帝也都是和稀泥的,怎会这次如此不同!
沉吟着,林庭敛眉,外表一派自信,再看不出心头不安,形势已经危及,不容多想,将领要做的,便是安定军心。
林庭将旗下将领召来,如此这般吩咐下去,便要遣兵部将。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刘言云速度够快,那位新任的黄芪城的城主,不是像自己所听说的那般蠢!只要坚守,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