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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便是他唯一的目标。
“我为他赎身!”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袭白衣的她走入了他的生命。
她说,处于烟花之地不是他的错,是那些寻欢作乐的人污秽,她说,她要给他自由,她撕碎了那张代表着他所有屈辱的纸张,她在水中紧紧地拥抱着他,将他的吻作为唯一的生命活力拼命汲取,她接过他雕刻的木鸟,珍而重之地接过。
每个瞬间,都成了永恒。
“咳咳!”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着,满是污血的手一点点地移动,撑着身子向着另一个方向移动,月色下,留下了一行长长的血迹蜿蜒。
斑斑的血迹,衣衫褴褛,不知生死地趴在山洞里,死人一般,两个黑衣人循着血迹,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娇小的黑衣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快速地掠到了白羽的身边,将他扶起,手中出现了一颗淡金色的药丸,武林中有名的疗伤圣药小还丹,只要没有断气,总是能够吊住一口气的。
将药丸强行纳入白羽血色的唇中,轻抚他的喉咙,将药丸化下,又将他软软的身子揽入怀中,轻轻地拍抚着,减轻怀中人不自觉的抽搐。
看到娇小的黑衣人的动作,后来的黑衣人眉宇一皱,也掠了过来,却是将白羽已经褴褛的上身衣衫彻底撕掉。
伤痕累累的上半身,鞭痕,烙痕,棍痕,翻卷着的皮肉,紫青色的肿胀,焦黑的伤口,显而易见,他遭遇了多少酷刑,娇小的黑衣人眼中已经全是愤恨与怜惜。
严豁一直紧蹙着的眉目一阵舒展,只因为腰侧隐秘处一块羽毛一般,指甲盖大小的淡粉色胎记。
“是了,是了,淡粉色羽毛胎记,看来万恒没有看错,就是他!小言,我们快点儿带少主走。”
从紧紧地抱着白羽的小言手中接过了白羽的身子,严豁外露的眼中一片欣喜。
长长卷卷的睫毛轻轻颤动,鲜血滑落,潋滟的眸子微微张开,看着眼前全是血色的景象,血色的月,血色的山,血色的树,血色的人,唇一点点地勾起,慢慢地扯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纤细的,点着粉色蔻丹的手轻轻地挑起了女子低垂的头颅,一张娇弱的容颜映入眼帘,水润的眸子中却是一片平静。
“说吧,为什么将那个该死之人放了?你知道本宫心情不好,便控制不住自己。”
似乎是被挑起了兴趣,李玉馨本来前伸的手指重新勾了起来。
一滴血珠顺着脖颈滑落,绿巧没有理会,只是双手铺平,向着地上伏低了肩膀与头颅,发丝垂落,掩去了她这一刻的表情:“是绿巧被情爱迷了眼,有负娘娘所托,愿以死谢罪,嗯!”
一声低低地呻吟,黑色的血迹自唇角淌下,她的身子慢慢地软倒。
“娘娘?”
苦夏上前一步,疑问的眼神看向似乎有些怔忡的李玉馨。
“苦夏,你说女人为什么都那么傻?情爱就这么吸引人?本宫将她自小收在身边,费了多少苦心,现在,就这样弃本宫而去?”
手指上的血迹犹自鲜艳,李玉馨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的寂寥。
“娘娘,是她忘恩负义,背叛娘娘,死一万次都不够!”
苦夏嘴上说的狠绝,眼中却带了些悲色,被低垂着的睫毛全然掩盖了去。
“呵呵,还是苦夏你会说话,本宫的身边,还是你最得力呢。”
掩唇一笑,嫣红的唇透出了艳丽的血色,眼中的寂寥全然消散,化为了鬼魅的深黯,幽幽的,似乎多看一眼,便会被吸走魂魄一般。
“罢了,死了倒好,也省的以后麻烦,苦夏,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媚笑着的李玉馨,妖艳如同嗜人花朵,腰肢轻轻地一转,便离开了这间阴暗的地牢,短短的几步,白骨累累,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让她嘴角的笑容越发地艳丽:“傻瓜,那么喜欢那个男人,便带着他一起死,放走?真是愚蠢呢!”
幽幽的声音,带着薄嗔浅责,回荡在通道之中。
——“该死的!”
苏安世脚步匆匆地回到镇国侯府中,当周围再无一人时,终于忍不住摔了茶盏,将怒火全然发泄而出。
“老爷,怎么了?哪一个不长眼地惹您如此生气?”
雍容的妇人将身后的随从屏退,脚下生莲一般,款款地走到了苏安世的身边,芊芊素手爬上了他宽阔的肩膀,一下下地捶打着,让男人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
“还不是赵文征那个老不死的?她女儿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那是她女儿自己找死,居然在朝堂上专门找我的麻烦,活的不耐烦了!”
右手重重地一锤桌子,噼里啪啦地一声响,苏夫人仿佛是受惊似地娇呼了一声:“老爷,您的手!”
☆、第一百八十六章 陷阱
纤细的手将骨节分明的大手细细地包裹,女子的眼中全是心疼:“老爷,影儿现如今是皇后,还怀有皇子,您的身份远远高于赵太师,何必与他计较,失了身份?”
苏夫人眼中有丝崇幕的光芒,让苏安世大为受用地眯了眯眼睛:“老夫自是不会将老匹夫放在眼里,只是皇上,最近因着老匹夫的党羽多次进谗,对老夫多有不满呀!”
苏安世的脸上还是带着些郁色,想到朝堂上皇帝震怒的眼神,想到自己的几个心腹被人抓到把柄拖下去时连声求饶的样子,想到百官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眼神,怎一个怒字了得?
“老爷,是不是皇上对您有了些误会?”
苏夫人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低低的,对苏安世暗示地说着。
“误会?”
苏安世的眼睛也是一眯,挡住了里面的锋芒:“误会也只是误会,总不能为了让皇上放心而受那些奸党的控制吧?”
苏安世不愿意放权后退,苏夫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似是狐狸一般,在男人转过头的一刻,变了脸色,满面忧虑:“老爷,忍,现下皇上还没有子嗣,皇后娘娘的孩子是唯一的子嗣,但是,孩子是男是女”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苏安世却是明白:“难道就眼看着赵文征继续削弱老夫的势力?”
浓眉一竖,带着浓浓的不满,苏夫人受惊似的后退了一步:“老爷,妾身和您从来都是一条心,妾身只是想着,可以找一条进可攻退可守的路。”
“进可攻退可守?”
苏安世强调了一遍,眼中的怒色渐渐消减,疑惑的眼神看向苏夫人:“何解?”
“老爷,这大楚王朝除了皇上以外,还是有别的皇族的。”
在苏安世有些恍然的眼神中,苏夫人接了下去:“三王的势力可是不弱,若是我们和他们提前接触”
苏安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的惊疑,看着侃侃而谈的苏夫人,似是从来没有发现对方这一面似的:“不错,若是苏家拥有皇子,可以得到这些势力的支持,皇位自是可得,以后的事情可以以后再争,若是苏氏没有皇子,老夫也可以另起炉灶。”
“老爷,您说妾身的主意是不是很好?”
女子拥住了苏安世的脖颈,撒娇似地问着,眼中是满满的爱意,苏安世的心安了下来,自己这个夫人,也许是为了他才会考虑这些事情。
“那现在的这些将领?”
苏安世心中已经有了定夺,只是还是想要听听苏夫人的意思。
“虽然都是老爷名下的将领,可是有不少人对您颇有微词呢”
苏夫人任由苏安世握住了自己的手把玩,眼中闪过了一丝嫌恶:“您可以将那些桀骜不驯之辈送于皇上处理,以示忠心,至于真正的忠心之辈,自是要和他们好好谈一下的。”
“好,夫人看来真是老夫的贤内助呀。”
苏安世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满意之色,心中却有些隐隐的戒惧,苏夫人将他的心思全然地点了出来,等到这件事过后,她的用处也不大了。
——苍白的手指拿着一纸密函,楚洛离的眼神有些怪异。
“怎么,这密函有何不对?”
路非不耐烦楚洛离的沉默不语,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纸张,在对方身边暗三不满的眼神中,嗤笑着看了起来:“哎?苏安世这是什么意思?居然想要和我们结盟?”
抬眼看去,楚洛离的表情却是有些耐人寻味的。
“呵,说吧,怎么回复?未来岳父的信呢,不能敷衍吧。”
路非试探性地问着,手指斜斜地支在自己的脸颊上,凹处形成了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告诉来使,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冷漠的眉眼稍稍舒缓了一下,就重新锁住,右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楚洛离回头看了暗三一眼,对方点头退下。
“考虑什么?苏安世的事情按照惯例处理不就是了?”
路非的脸上带了些严肃,他说的惯例便是表面答应,不留任何书面印信,总之能给楚鸣昱添乱的事情,他很乐衷的,想到自己被逼着离开京城东躲西藏的日子,路非的脸颊便鼓了起来。
“不,十日后,我会回复他,亲自去一次京城,皇帝,从来没有见过呢?有些遗憾。”
嘴角的弧度冰冷讽刺,楚洛离看着路非惊讶的眼神,左手在胸口上轻轻按了一下,京城的天,快要变了,他的机会也要来了。
——“准奏!”
楚鸣昱的两个字,又是一个武官落马,朝堂上隐隐的骚动,他看的一清二楚,赵太师眼中的快意,苏安世眼中的隐忍,全都看的一清二楚。
“皇上,臣还要参奏步兵衙门副统领安四道,其人深得皇恩,负责京城治安大事,却在青楼流连,与人争风吃醋,致人于死伤,请将其撤职查办!”
赵太师手下的一个御史文官手中持着一本奏折,朗朗而谈。
“皇上,臣冤枉,臣只是与同僚前去”
安四道脸色有些苍白,看了一眼苏安世,对方却不为所动,心中一阵痛恨,偌大的朝堂,便成了众多文官对几个武将的讨伐。
又是一阵地龙争虎斗,:“好了,安四道之事虽然是不对,但没有造成太大的混乱,究其本质,只是男人间的争风吃醋罢了,着其罚金三百,向伤者道歉赔礼,以后不得再踏足烟花之地便是!”
楚鸣昱语气淡然,似是不满地看了一眼故意夸大事情的御史,让对方有些惊惧地后退了一步,而面对苏安世时,眼神却是隐隐的满意。
“谢皇上明察,谢主隆恩。”
安四道的眼中全是被理解的感激,看着座上的君王。
“还有一事,除夕夜宴的时候,朕要大宴群臣,不论品级,另外,京中二品以上官员都可携眷前来。边关将领也可调动回京一次,便算是赏赐其镇守边关的劳苦功高吧。”
楚鸣昱眸中的光芒柔柔的,语调轻松,带些调笑的意味儿,让刚刚还严肃认真的朝堂放松了许多。
文武之争自来就有,大臣们早就司空见惯,反而是这可携带女眷的口谕,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呀。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进京
楚鸣昱听到赤焰告诉自己,苏清影想要见他的事情后,蓦然一震,隐秘的喜悦在心头荡漾开来,嘴角的笑容变得不再制式,变得纯粹动人。
他没有发现,自己的眸子很亮:“梁卓,将那套首饰拿”
话说到一半,便怔怔的呆在了原地,那套首饰是一水的木制山茶花纹样,木簪,步摇,耳环,链子,镯子,放在他这里很久,总是没有机会送出去,那些纹样都是他亲自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