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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萧昊派人送密信给我,要我通融几个重刑犯,并暗示说事成之后会有重谢。”
司空曜冷哼一声,“这样的大罪他居然都敢做,真是有恃无恐了。”
“而且我还听说萧昊甚为喜欢容貌俊雅的男子,有传闻说,在他的府内有多名这样的男子常年居住,对外只说那是他的门客师爷,但是年纪大过三十岁以上的有德之士登门自荐时,他却又一概不要。”
猎影立刻张大眼睛。“这可是朝廷的大忌啊!”
司空曜骤然变脸,说了句,“坏了!”
“怎么?”猎影和张海山不解地同时看向他。
就在此时,又有差役跑来禀报,“大人,门口又来了个人要见您。”
“什么人?”猎影抢先问:“是不是前两日来过你们这里的那位公子?”
“不是,他自称是那位公子的下人。”
“果然出事了!”司空曜再不停留,向著前堂直奔而去。“带他来见我!”
第十章
这是极为难熬的几天,因为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萧昊何时会回来,司空政和嫣无色必须随时保持警惕。
就在两个人都困倦不已的时候,密室的门忽然静悄悄地打开了,一个人影闪身进来。
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嫣无色赫然坐起,直视著黑夜里那道人影,推了一把床边同样半梦半醒的人。
司空政抬起眼,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出那个人的轮廓。
“莫非萧大人准备杀我夫妻俩了?”他站起,率先开口。
黑影沉默片刻,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路过的旅客而已。”他小心谨慎地回答,“这一点萧大人是知道的,但是他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你们留在这里只有两个下场,一是两个人都死,二是你留下来,她走。”
“萧大人已经告诉我这个结果了,但是我很想知道,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吗?”司空政从这个人说话的语气中,敏锐捕捉到奇特的讯息──这个人似乎不是萧昊派来的?
“第三条路……我可以给你。”那人迟疑之后,声音突然发狠,“就是你死,她走!”
嫣无色身子一挺,就要动怒。
黑暗中司空政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静,然后沉稳地问:“真的吗?我死了,你真的可以放她走?但是如何让我相信你的话?”
“你只能相信我,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
司空政继续试探,“那么,你想让我怎么个死法呢?”
“我这里有瓶鹤顶红,你喝下之后立刻就会死,但是,你可不要和我要什么花样。”那人启动了机关,黑暗中可以听到三道禁门一道道开启。“你一个人走出来,如果让我发现有一点不对,我立刻会喊人。”
司空政慢步向外走,嫣无色急得叫住他,“不行!你不能去!”
“死我一人,换你平安,死得其所。”他重重地捏了她的手臂一把,此时他不便说任何话,只是在她的手心处写下四个字──见机行事。
黑暗中可以察觉到她的掌心都是汗水,而他的指尖也冰凉如玉。
这是一个转机,他们必须把握住。
司空政顺著地道摸索著走了出来,那人的人影看得更加清晰了,对方将一个瓶子放在他们中间的地上,后背紧靠密室的门,同时一只手就按在密室开关之上,显然是在防范。
弯腰捡起瓶子,他问道:“我死了,放她走了,你该如何向萧大人交代?你让我死,是怕我将来真的跟了他,成了他的专宠,威胁到你的地位吧?”
他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但是可以看到对方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将瓶盖打开,然后举起手,他将那瓶液体一饮而尽,只不过片刻的工夫,司空政便呻吟著弯下腰,像是毒药发作一般。
那人起初只是保持自己的姿势,丝毫不敢靠近,直到他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之后,他的戒备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再过片刻,直到司空政都不再挣扎抽搐了,他才壮著胆子,悄悄迈上几步,低头伸手去探司空政的鼻息。
就在此时,原本已经死去的司空政乍然一跃而起,将他翻身压倒,一只手紧紧盖在他的口鼻之上,另一手压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身为太子,随身难免备有几瓶续命养生露或药丸什么的,趁对方情绪失控之际,袖里暗中调包了毒药,假死之计一举反制成功。
那人惊骇地奋力抵抗,奈何司空政手腕的力量很强,让他无法挣脱,此时嫣无色也从地道中快速奔出,立起五指一掌切下,瞬间就要夺取他的性命,不料司空政却出声阻拦,“不要!无色!”
嫣无色急道:“主子,他若不死我们会有危险的。”
“点他的穴道,他是否有罪我们并不能在此刻定案。”他沉声说。
叹了口气,她只好依言点了那人的昏睡穴。
“萧昊千算万算,还是算丢了许多事情。”司空政轻声说:“他喜欢文人雅士的男子,但是这些人却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他也低估了男子嫉妒之心不逊于女子的道理。”
嫣无色丝毫不敢放松,“主子,我们就这样出去,会引人注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要和他换身衣服。”
※※※
密室的门再度缓缓开启,司空政率先走了出去,外面悄无声息,没有人守在那里。大概这也是那名男宠敢于背著萧昊,想独自行权毒死他的原因之一吧?
好在那人的身形和他差不多,藉著月色,他慢步走了出来,嫣无色也趁机闪身跟上。
“主子……”
“嘘──我们不要走在一起,太引人注意。你自己单走一条路,算时间,刘放找的援兵这几天就该到了,我们多拖一刻就有一刻的胜算。”
“但是万一刘放没有去找救兵……”
“无色,我看人从来没有错过,所以这一次你也要信我。现在走!”
“主子……”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敢松开。这里是龙潭虎穴,如果分开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再见之期?怕分开,是怕失去他,若是今日他出了意外,岂是后悔能换得回的?
但是司空政下给她儿女情长的时间,用力甩脱了她的手后,竟然独自走向光亮的地方。
她大惊,却知这是他的策略,因为深夜中越是出现在暗处,反而会对他越为不利,他毕竟不懂武功,无法及时逃脱,而她则不同,这是她逃出萧府的最佳时机。
于是,她再不敢多看他一眼,丢下所有的恐惧和焦虑,闪身掠向旁边的一处屋脊,潜入夜色之中。
司空政慢慢走著,在心中暗暗计算著时间,若是一时三刻无色没有被发现,以她的身手,必然可以逃出去。
眼前火光闪烁,有一队士兵向他这边走来。
他没有躲,思忖了一下之后转身背对士兵,一手拈起旁边一株树上的枝叶,仿佛在欣赏一般。
那队士兵从他身边路过都看了他一眼,因为他的背影像极了萧昊身边的文俊,所以其中一人笑著打招呼,“文公子这么晚了还有雅兴赏月啊?”
他没有回应,连姿势都不曾变过,仿佛只是在沉思,懒得理人似的。
那些府内的士兵都知道萧昊的怪癖,也知道这些男宠脾气古怪,自命清高,所以心中很是瞧不起,见他不说话,只当是又在耍脾气,便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再停留。
待火把远去,司空政才四下环顾这个院子。
他记得萧昊带他来时的路,也记得如何从他当初所住的房间退到大门口,但是这条路实在太冒险了,那么,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呢?
忽然间,他听到刚走过的那队士兵在喊,“刚才有人影从房上过去了,小心有刺客!通知大人!”
司空政一震。无色还是被发现了?接著,全府都从寂静开始喧闹,萧昊的声音由远而近。“拿弓箭把那人给我射下来!死活不论!”
他再无迟疑,疾步走到前面,月光之下,院落当中,他高声大喊,“不必劳师动众,我在这里!”
火光一下子转移到这边,萧昊当先抢步而来,看到他的时候万分惊诧。“你!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并不重要,因为我坚信天无绝人之路。”
他眼珠一转,赫然明白了。“来人!快继续追捕刚才那个刺客!他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站住!”司空政的声音不高,却震慑全场。“她是朝廷命官,杀她者祸连全家!”
闻言,所有家丁兵卒都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似的。
萧昊一喝,“听他胡言乱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谁曾听说朝廷中有女人做官的?”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嫣无色这三个字吗?”
嫣无色?这名字一出口,所有的兵士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不在京城,但是嫣无色的传奇事迹也多有耳闻,不论是敬佩还是嫉妒,或是不屑和猜疑,谁也不敢真正轻视这三个字背后的意义。
所有人的手都开始发软,只有将领不信地高喊,“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说她是嫣无色就真的是吗?”
司空政慨叹,“你未曾见过她用圆月弯刀吗?”
“圆月弯刀?”萧昊再度震惊。他的确曾听手下回报说,在两人的随身行李中有把刀,但当时他只以为那是寻常的护身兵刀,没有查验,也没有在意。“难道她真是嫣无色?”
司空政微笑著点点头。
“可是……从没听说嫣无色嫁人,你、你又是什么人?”
他的惶乱正是司空政所要的结果,他慢声回答,“你最好不要问我是谁,如果你不管我是谁而放我离开,也许还能保得一命。”
“你……别想吓唬我。”萧昊想冷笑,但是心中已经开始犹豫。
“我从不以势压人。”他微笑著,笑容无声,却像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萧昊步步倒退,一直退到墙边。
“你以为搬出个四品女捕头就能吓倒我吗?”尽管心中惊惧,他仍强硬地反唇相稽,“我向来以为女人做官是天大的笑话,她此次出京是奉了圣命的吗?为什么我没有接到密旨?”
“她出京办案,为何要密旨于你?”盯著他的眼,司空政的心中却明白了一件事。
萧昊果然得意地笑。“看来,你是不知道。你以为她每次办案为什么会那么顺利?那是因为万岁都有密旨提前告知当地官员全力配合,否则一个女人也想成就一番事业?笑话,这天下终究是属于男人的!”
他忘情的大笑只招来司空政更轻蔑的嘲讽,“无知、愚蠢,朝廷用了你这样的人做官,才是大不幸。不过你说的也没有错,这天下终究是属于男人的,你又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呢?”
“少在这里虚张声势说大话了,就算她今日逃出府,只要她还在明州,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的!”萧昊回头怒喝,“你们还愣著做什么?把他拿下!”
“虚张声势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司空政最后警告,“你若真的逼我说出自己的来历,就是自寻死路。萧昊,你要想清楚了!”
他的目光如山、如雪,遮天蔽日,让萧昊心头堵塞得几乎窒息,也让他赫然想起一句古话。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布衣之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天子之怒的威仪,布衣之怒的严峻,为何都在他一人身上展现?
可他的逞强却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凭你是谁?能大过天子吗?快把他拿下!万事有我做主!”
突地“轰隆”一声巨响,小院本来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接著一群人马如潮水般涌进狭小的院中。
当先一人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