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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最小的事业。”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下来,舞台上五光十色,打着强烈的光,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眼睛,烟雾迷蒙之间,似乎瞧见了纤细的人影,雪背裸 露着, 身上是一件银白的紧身舞衣,慢悠悠地扭着水蛇般的细腰。
只见那长发如涓涓流水,双手在自己的身上随着音乐抚过,从胸前直达大 腿,然后慢慢地移到腹部之下,那件若隐若现的舞衣之下,似乎不着寸缕。我腾地站了起来,阿德却扯住我的衣袖,冷声说:“你要干什么?才刚开始,给点面子行不行?”
我怔怔地看着前方,看着台上那个人慢慢地回过身,只见那眉眼如画,淡妆在斑斓的灯光之下显得异常妖媚,殷红的唇微微开启着,似是在诱惑着人一亲芳泽。
“切,这个长得还行嘛。”阿德笑了笑,“我还以为放压轴的会是什么不一样的,顶多就是 骚而已——你干什么!”
我发疯似地冲上前去,阿德拉也拉不住我,可我还没碰到舞台,就让两边的保镖给拦着推到地上,周围发出一声惊呼。
这一阵骚动让台上的人也停止了舞动,她看着台下,惊愕地和我对望。
那个人是李玲。
第十一回(下)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一回(下)
李玲脸上刷地一白,慢慢抬手掩着嘴,周围地骂喊声此起彼落。
“哎,怎么停了?搞什么?”
“李玲——!妳在干什么!快下来!!”我厉吼着,两边的黑人保全顺势将我的嘴捂上,在音乐又响起来的时候,我用力地挣动着。
李玲茫然地仰了仰头,那双原来灵动的大眼饱含着无措。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清脆的击掌声,我费力地扭着头,只见阿德拍着掌,脸上含笑地走了过来,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小胖子有点胆色。”他掸了掸微皱的衣服,说:“不过现在不是你英雄救美的时候,啧啧”
他捻息了烟头,冷眼看了看台上,扬声道:“什么货色在这地方摆谱,要跳不跳,叫经理给我滚上来,这种货色都敢摆上来,存心砸场子么?”
他用脚踢了踢那几个壮实的黑人保全,单手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一挣脱,就想着往台上钻,非得把李玲给拉下来。李玲哽咽一阵,咬着牙拉紧了身上的衣服,急急往后跑去,下了台就直接奔到了后方去。
“啊呀,跳舞的小妞跑了,算了,看样子是你认识的人,卖杜哥一个面子。”阿德耸了耸肩,我心一横,伸手奋力地推开了他。
“李玲才不是那样的人!”我低吼出声。
阿德让我推着往后退了一步,脸色一沉,猛地揪着我的衣领,眼神凶狠地和我对视。
“我说大少爷,你以为能站在这台柱上是怎么回事?没有点本事,还是办不到的。”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任大少,这不是你的童话世界,眼睛放明亮点——你知道你今晚这么一搅,我们得损失多少?”他用力将我推开,笑了一声,“对对对,你不是有个挺厉害的后台?那谁,对,你叔叔是吧?听说还挺硬的,回去抱住他的大腿哭一哭啊!我记得他疼你可疼上天了,怎么放任你落魄成这样?”
我扫了他一眼,“你住口。”
我用力地拍开他捏着我下颚的手,往李玲方才离开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快步追了过去。
那些黑人保全又要追上来,阿德在后方扔下一句。
“让他去,事情成了就行。”
从舞台后方追出去就是后台,快速地绕过那形形色色打扮妖冶的女人,茫然地转了转,却没瞧见李玲的影子。
我喘着粗气,这时,有两个结伴的女人从我眼前走过,其中一个撅着嘴,没好气地说:“那黄毛女人发什么疯,撞了我也不道歉,疼死了。”
“她去哪里了!”我猛然抬头,抓着那说话的女人急急问道。
那两人面面相觑,略带迟疑地指了方向,说:“她往那边楼梯走了,你”
我扔下一句道谢就急急跑了过去,从那方向是逃生楼梯,我追了下去,就只跑了一会儿,就隐隐约约听见鸣咽声。
断断续续的,隐忍的哭泣声。
我的脚步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从上方往下看去。
李玲跌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身子不断地颤抖,楼梯口澄黄的灯光下,露出的雪背刺目得几乎狰狞。
我将地上的高跟鞋捡了起来,慢慢地走近她。
“李玲。”
她猛地一震,抬头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脚板,只有一只鞋穿在脚上,发丝凌乱,脸上的妆花得一塌糊涂,身上的衣服不知是勾到了什么,划开了一道裂痕,一大片肌肤暴 露在外。
我缓缓蹲下身,抬起她另一只赤 裸的脚,慢慢地替她把高跟鞋穿上。
她抽泣着,我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伸手,理了理那头凌乱交错的发丝。
我说:“妳还是没化妆好看一点。”
她抬了抬头,伸出手想碰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她的手心擦伤,划破了外皮,渗着血丝。
“妳的手”我抓着她的手肘。
李玲愣愣地看了看,突然弹跳起来,又要跑开的时候,我连忙拽住了她。
“不要碰我!!”她尖吼出声。
“妳受伤了!跟我走!”
李玲用力地挣扎着,连脚也用了上来,我让她弄得退到了墙上,李玲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又要往楼梯下快步走去,霍地脚下一滑。
“李玲!!”
我急忙从后方搂住她,她惊叫一声,和我双双跌回地上,总算免去了滚下楼梯的灾难。
“李玲?妳有没有事?让我看看,李玲——”
她喘着气,胡乱地叫着:“不要碰我!你走开!快点走开!”
“李玲——李玲!!”
她一顿,看着我。
我挫败地抓着她的手臂,咬牙吼着:“妳知不知道妳自己在干什么!我不管妳现在在想什么,总之妳先跟我走!”
李玲猛地瑟缩,频频摇着头。
“不能不能你不能碰我——”
我深吸一口气,做状要去拉她流血的手,她却避开,抬手掩着脸,断断续续地哭道——
“祺日你不能碰我”
“你不能碰我的”
她抬头,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地对着我,大吼说——
“我有艾滋的!我有艾滋的——!”
医院的空气很冷,我低头削着苹果,李玲坐在床上。
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她双手接过,我将外皮削成了兔子的形状,李玲低头看了看,抬头对我笑笑说:“真可爱,我都舍不得吃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不怕,妳要是喜欢,我再削给妳。”
李玲点了点头,咬了一口。
末了,她说:“住院费是不是很贵?上次医生和我说要买药的话,价钱不便宜的”
我看着她,轻声道:“妳不用担心。”
她摇了摇头,说:“我想我弟妹了”
“这几天观察好了,就可以出院了。”我伸手将翘起的发丝压平,轻声说:“那要不这样,我等会儿替妳去看看他们,好么?”
她偏着头,靠在我的肩上。
她的手,有些冷。
“早治疗”她说:“早治疗,真的还能活很久很久?”
我点了点头。
“医生不是说,治疗的好的话,还可以活三十年的么?”
李玲扁着嘴,红着眼眶,轻声说:“祺日我还是不治疗了,长期治疗很贵的,其实我也没有觉得很不舒服”
“胡说。”我说:“我替妳想办法,妳别怕。”
“得这个病也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没这么可怕的,有什么事的话还有我陪着妳,对不对?”
她“嗯”了一声,眼泪落在我肩膀上。
下午的时候,我去了李玲继父的家。她不和她继父一块儿住,听说两个人相处得不太愉快,她的继父有酗酒的恶习,还有暴力倾向,只是她现在还没能力把弟妹接出来一块儿住,只能在她的继父不在的时候,悄悄回去看看她弟妹,将钱交给他们保管好。
我将这几个月存的钱拿了出来,原来是要还给任家的,不过现在实在没这个法子了。这一点数目买药做治疗还是可行的,不过要是长期下去,就显得不太够了,再加上李玲还有家庭的负担,另外,我才知道她前些时候就休学了。
我到那老旧寓所前,拍了拍门,等了许久,才见人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个男孩,微卷的头发,有着属于混血儿的可爱脸蛋。我弯了弯腰,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他有些戒备地看了看,我微笑着将手机拿了出来,点开李玲录下的一段话。
男孩一听见是姐姐的声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往里头大叫一声:“爱丽丝,是姐姐的男朋友——!”
我向凯萨琳预支了薪水,并向凯萨琳表明了愿意成为杜亦捷的法律顾问的意愿。凯萨琳满是意外地看着我,问:“任,你是不是在经济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笑了笑,这确实是事实。
当天下午我请了早退,正要去医院接李玲出院的时候,却在医院柜台遇见了熟人。
张廷负手站着,转头见到我的时候,脸上含笑走了过来。
“小少爷,您近来可好?唷——怎么脸色越来越不好了?”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张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是”
是任三爷出事了?
张廷摆了摆手,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似地一笑:“三爷他老人家好了,没事没事,看小少爷您吓得脸都白了,真是,我看您心里也是挂念着三爷嘛。”
“呃哦。”我扯了扯嘴角。“那没什么事,我们之后聊。”
我正打算越过他走过去,张廷突然出手拦住我,“小少爷您等等。”
我看着他。
张廷摘下了墨镜,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又含着笑:“我这不是有事来找您的嘛——”
“那是什么事?”
张廷吹了吹墨镜,眼里似乎闪着精光。
“当然是代表三爷他老人家,给您表达表达关切之情。”
我皱了皱眉,抬脚就要走开。
“哎,年轻人急什么!”张廷拽着我,说:“住院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刚结帐了。”
我顿了顿。
张廷继续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来告诉小少爷您,您那朋友的医疗费用什么的,用不着担心,三爷都搁在心上呢。”
他挠了挠头,笑嘻嘻地说:“还有人啊我也派人送回去了,您——放宽心。”他上前来拍了拍我的肩。
我瞪大了眼。
张廷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