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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狼吞虎咽,到最后甚至差点为了锅里的一点蛋汤吵起来
丰一喆用手帕摸摸嘴,看着倒在饭桌前的毕生:“没想到你小子还蛮会做饭的。”
毕生头都没抬,“我最爱吃蛋面,所以我只会做蛋面。”
丰一喆皱眉:“你小子怎么说也是个亿万富翁了,拜托高点追求成不?”
“哥”毕生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手臂,两只眼睛眨了眨“我做的蛋面好吃么?”
“人间极品!”丰一喆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一惊,捂住嘴巴呆呆地看着毕生
“俗话说,饿了甜如蜜,鲍鱼熊掌吃多了跟吃糠是没区别的。”
丰一喆苦笑:“你教育我呢?这道理我自然懂,只是谁有鲍鱼不吃去吃糠糟。”
毕生笑:“哥,你现在连吃糠都不一定吃得起呦!”
丰一喆再苦笑:“我真是不懂,你个小孩,非亲非故的,为什么非跟我过不去呢?这样相处不是挺好?”
毕生沉默,半晌才低喃:“哥,我恨你!”
丰一喆一呆,静静地竖直了身子,看着毕生墨黑的眸子,没有光点,如同大海般深邃神秘。他仿佛在哪见过这双无神的眸子,充满蛊惑的魅韵。想了下他记起来了,是毕萍莲那个女人。
那天他从罗博家回来,恰巧父亲不在,毕萍莲一人无聊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一袭白衣,月光泻了一身银片,美得如同童话。她就这样向前望着,不知看着何处,眼睛没有焦点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丰一喆看着她竟然发了呆,车钥匙不由自主地从指尖滑落,掉在地板上。她转过头来看他,然后露出一丝浅浅的笑,那一刻毕萍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生气,充满了淡漠的无奈,冷冷的没有温度。没有神彩,黑得仿佛可以吞没一切
之前和之后,那眸子虽然动人妩媚,却从来未曾像那刻震荡他的心魂,那是一个鬼魅的眼神,他不由得只剩下恐惧
此时此刻,他在她儿子眼里再次看到了那个眼神,毕生说:“哥,我恨你!”然后站起身,关上灯,默默地走开,脚步缓慢而轻柔,不带任何声音,把他抛在黑暗里瑟瑟发抖
毕生说到做到。说给丰一喆一百万,他绝对不差毫厘;说整死他,一定整到他痛不欲生。
凌晨五点钟丰一喆就被足有七八十分贝的音响吵起来了,他捂着耳朵冲进客厅大叫:“你个小杂种,半夜三更地搞什么东西!”
毕生指了指电视:“哥,一起看么?莫扎特的魔笛经典!”
“声音!声音!关小点。”丰一喆的语气简直像在哀求
“好看的东西就要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据说莫扎特就是因为创作这部歌剧才积劳成疾,后来死掉的。贫困,疾病使他绝望,人在濒死的时候总是可以发挥他最大的潜质,莫扎特就是在这期间创作了有名的安魂曲。”
“你在给我背书吗?拜托,关小点!”丰一喆随着音响的音量不由得提高嗓门
“哥,既然起来了,打扫房间吧,这么华丽的宫殿多日没被爱抚,各处积满了灰尘。”
“少给我在这跟朗诵诗歌似的!不就是清扫么?我来做,我来做,老太爷,求你把音量调小一点!”
毕生一按遥控器,电视关上了:“那拜托哥了,我再去小睡会儿,回来验收成果。”说着打个大大的哈欠进自己屋了
关上门,毕生靠在门边上听了半晌,屋外忽然吼:“你妈的小混蛋找抽啊!”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趴上床睡得格外香甜
丰一喆累得腰酸背痛毕生那小鬼还是不满意,皱着眉头叫:“哥,你没擦二楼的窗户吧!”
丰一喆咬牙,他连厕所都刷了!靠!厕所啊!二楼窗户算个狗屎!
“妈的,明天我就干!”丰一喆深知毕生那小鬼真拿自己当男仆了,却死活没办法
小家伙振振有辞:“你是我的监护人啊,哥,你要照顾我啊!”
爷爷的,我要是你妈早就一巴掌把你给拍死了,让你在我头顶上作威作福?
毕生给丰一喆报了个烹饪班,丰一喆死活不肯上:“什么活我都干了,这个就是没办法依你!你知道那地方都是些什么人么?不是有钱的阔太太,就是干瘦的小白脸,妈的不干不干,去那地方还不如把我给宰了,宰了我也不干!”一副打死不屈的架势
毕生轻笑:“哥,饿啊,你不给我做饭我们吃什么啊!”
丰一喆差点没把口水吐毕生脸上:“你少在这给我装蒜,你随便花点钱就能请个厨子每天给咱们做三顿,你当这家里靠我一人就行么?把我累死了这家也收拾不干净!你留着那几亿打算干吗?抽白粉抽到死也花不完,你想埋了还是烧了啊?”
毕生皱眉:“钱是我的,哥,你是我监护人,管我是可以,但是节俭也管,有点过分吧!”顿了顿,“何况,这钱我有用,除了那一百万,死后一定不会剩到你腰包里,你放宽心。”
丰一喆大吼:“有用?你个小屁孩拿这么多钱有个屁用!你说说看,打算怎么花?我倒是想听听,你能用钱来干吗?”
毕生咬了咬下唇没吭声,半天才道:“哥,这个你别管。做饭做饭,我是一定要你做的。不是你做的我就绝食,到时候闹出人命来你别怪我没警告你!”
丰一喆冷哼,拍着毕生的头:“小子行啊你,越来越会威胁我了,随便你,我也是受过饿的人,知道什么忍得住什么忍不住,你就饿吧,看你撑得过几天,到时候真饿死了哥哥保准给你收尸,别担心。”
毕生斜睇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说定了!”
罗博刚刚做了个切除子宫的手术,还没坐定,手机就响了
他看看来电显示上的人名,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但还是按了接通键。
“罗博!罗博!罗博!罗博!!!”丰一喆在电话那边吼
罗博把电话拿到八丈远:“干吗?一喆。”
“救命!出人命了!要出人命了!”丰一喆的语气慌慌的,不像是在开玩笑
罗博忙道:“怎么了?开车撞到人了?你他妈的说清楚。”
“我知道你手艺好,过来做点饭吧!小鬼快被我饿死了,两天没吃东西了!”
罗博没弄明白:“什么?你家又养狗了?”z
“狗也好,猫也好,快来,记着别把车开进来,停在外面走着进来,别敲门按门铃,你就从我家厨房窗户爬进来吧。”
罗博笑:“一喆你是不是最近没见我太想我了啊!已经神智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了!我看你还是来医院,我保证给你介绍个好的精神科大夫。”
丰一喆气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发怒:“总之你过来,现在就来,我这就给你解释清楚!”
罗博一愣:“就这么急?”y
“都说要出人命了,小鬼死活不肯吃买的东西啊!”
“到底是”罗博还在迷惑中z
丰一喆终于忍无可忍:“妈的你快给我滚过来!再不滚来就直接去监狱探监吧!”
罗博第一次见到丰一喆时就十分相信他是个白痴。当时丰一喆只有二十岁,还在大学住校,全身撒满了青春的朝气,笑起来很阳光。但小鬼脾性很犟,谁都敢招惹,天不怕地不怕的。结果一天晚上跟几个同学喝了几瓶白酒,醉得不省人事,两个人抬着他回寝室,走到一个深暗的巷子时前后被人围了,两个同学吓得半死,抛下他撒腿就跑。丰一喆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念道着:“喝,喝”的。顿时被一通乱揍,打得他直吐血。正巧罗博经过,一呆,大叫:“警察来了!”才把人都吓跑了。跑过来一看,丰一喆遍体鳞伤的,挣扎着想起身。罗博那时已经是实习医生,基本应急还是比别人懂得多些,忙说:“别起来,我帮你检查一下。”那小鬼当时出口的话罗博现在还记得,他说:“大遥和小陆呢?”
罗博怎么说也算个顶顶有名的妇产科大夫,怎样也不会屈尊从窗户爬到丰一喆家里,他就大摇大摆地去按门铃,他甚至是在砸着门铃,他想,一喆是白痴,别以为他也好欺负!
丰一喆像头狮子似的打开门,满脸怒容:“妈的不是让你从窗户进么?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罗博拍拍他的肩,眼睛往楼梯上望去,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下来,目光冷冷的
自己不受欢迎么?罗博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要想到这小鬼是一喆的主子啊,哪有他立足生气的份?
丰一喆见两人对视良久,慌忙作介绍:“罗博,这是我跟你提起的弟弟毕生。毕生,这是我好友罗博。”
毕生两天没吃东西,所有感观都处于低靡状态,眼冒金星,耳朵也不好使,他皱着眉低声确认:“萝卜?”
顿时罗博额头的青筋暴跳。z
丰一喆是知道罗博最忌讳别人说自己叫萝卜了,小时候好像是受到什么嘲笑般的刺激了吧,谁敢叫他萝卜保证死无葬身。上次有个新来的护士不小心把“博”字的音说下来了点,转天就受了处分。要多冤枉有多冤枉,年终奖金彻底泡汤。
他慌忙打圆场:“毕生,是罗博,博,二声,博士的博。”
“哦。”毕生点头:“原来哥哥的好友叫萝卜,奇怪的名字!”
丰一喆跟罗博同时闪出一个念头:他妈的这小鬼是故意的。
罗博内心气得抓狂,但是却不露声色地官方微笑:“原来你就是毕生啊,长得好可爱的孩子。深夜来访,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毕生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板着一张煞白的脸道:“没事,好久没见到哥以外的人了。你们慢慢聊”之后转身上楼了
罗博此时才黑了一张脸:“妈的丰一喆你弟找抽啊!”
丰一喆无奈的笑:“都说不要跟他起正面冲突,那小鬼奸诈得要命,保证吃亏不讨好。来来,去厨房做饭。”说着就把罗博往厨房推
罗博一惊:“你竟然知道你家厨房在哪?”
丰一喆惨笑:“我昨天才知道我家原来有个阁楼!”
“我不去!”说着罗博倒在沙发上:“让我给那个小鬼做饭,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