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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了。
有过路人渐渐来围观,指指点点,皆说林子情始乱终弃,薄情寡义。
林子情又好气又好笑,不过,气结过后,大概,还是笑容多一点吧!可方才在眼角隐隐的泪意,却并没有如我计划的那样消弭,它越发氤氲,如雾气般,蒙着子情那双星辰般的眼。
我还想借题发挥,狠狠得瑟一下自己的演技和无理取闹的本领,林子情已经在争辩无力的情况下猛地捂住我的嘴。众人嘘声顿起,我的身体陡然一轻,双脚离地,整个人被他拦腰扛起,疾步逃离现场。
天啦,扛走这么不绅士的动作,怎么可能是林子情做的?
我惊诧万分。以至于暂时忘记了数落他。
好容易等他停了脚步,将已经摇得晕晕乎乎的我放了下来,我说:“你这样试图逃脱广大群众对你鄙视的行为是不对的”
人还没站稳呢,嘴巴又开工了。
可惜,后面的话全部没能说出来。
林子情突然上前,将我狠狠地压到后面的矮墙上,手撑在我的脸侧,粗鲁急切得仿佛换了一个人来,将那些已经冲到喉咙里的话全部堵在了他的唇齿间。
“如果这次不走,以后,再也不能走了。”他破碎的声音,有一种疼痛的味道。
我合眼,反抱住他的背,“好。”
唇角又是一涩,温热微成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落。
却不知道是我还是他。
第十章 若繁华中没有你,我决定不说话
凡是太美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生遗憾的。
因为知道,无论多高级的相机,也无法留住这一刻的美丽与震撼。
事实证明,林子情果然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人,他这样毫无章法地乱来一气,分开时,嘴唇都觉得肿肿地痛。
我踹了他一脚,又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子情抵着我的额头,也微微一笑,手顺着胳膊滑了下来,紧紧地缠住我的手,“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能再后悔了。”
我乖巧地点头,“嗯。”
“那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子情说着,人已经转身,拉着我便往大街上走。我快步跟上他,安安静静地走了一大段路,快到我居住的那个小院时,我说:“你是不是还可以活很久啊?”
子情没有应声。
我又说:“放心,我许你续弦的。”
林子情豁然停步,转身极危险地看着我,“不许乱说话。”
我抿嘴微笑,果然不再说话了。
可是心里很清楚,那么那么清楚:这一次的天诛,我是躲不过去的,即使能躲,我也不会再躲了。前两次,已经欠了清,欠了衍,还把一个完全无辜的音拖入了纷战。
这一次,我谁都不想再欠了。
欠下的东西,迟早,都是要还的。
可我还不起,也没有什么能拿来还债。
正想着,林子情又转过身,望着我一字一句道:“无论以前的事情因何而起,现在的战局,却已经与你无关了。衍和音之间确实有误会,但魔界的那次入侵,未尝不是衍的野心。到如今,作祟的已经是两族的仇恨,是每个人的野心与欲望。你现在,只要能好好活下去,其他的,都不要操心。”
“为什么一定要活下去?”我微微一笑,宽慰他道:“正如人生百年,草木枯荣,生命总要有个尽头,才弥足珍贵,倘若一直不老不死的,那未免太无聊了。”
这样说着,我莫名想起了衍,衍便是不老不死的魔。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了。
以后,还有多长的岁月需要独自去度过。
心忍不住一痛,人却已经被林子情抱住,“就算终有尽头,但终归要努力一次的,不是吗?”他紧了紧我的肩膀,而后分开,望着我道:“你信我一次,倘若还是什么都不能更改,天诛也好,烟消云散也罢,大不了我陪着你。”
我一头黑线,“我现在还活蹦乱跳呢,先不急着咒我啊!”忙忙地将他推开,我跳进院子,没事人一样叫道:“喂喂,我回来了!”
屋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也不知道阿来跑到哪里去了。
天上墨云翻滚得厉害,林子情抬头望了望天色,也不许我继续找阿来,信手拉住我,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行踪既然已经暴露,难保不会有其他妖族的人来寻仇。锦夜,你不是想要平静的生活吗?”
他这样定定地看着我,实在让我不能拒绝。
我踌躇了片刻,只能答应了,“那让我去收拾收拾。”
“收拾什么?”他好笑地说:“你听说过私奔还要收拾东西的么?”
我一愣,随即忍俊不已,“私奔?哈哈,子情,你终于有点幽默细胞了!”
他却不理会我的调侃,手一紧,已经将我拉了好几步远。我有点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原本有点夸张的笑容,渐渐变得平静。就这样看着林子情的背影,挺直的、清瘦的、骄傲的背影,心中渐渐有所不舍。
倘若自己真的躲不过这次天诛,留下林子情一个人,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这样想着,人却已经到了码头边,林子情率先跳进一只小船里,然后将手伸向我,“下来。”
“咦,走水路啊!”我依言跳了上去,这才后知后觉地问:“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在此之前,什么都不要问。”林子情故作神秘。
我撇嘴。
不过,我也确实懒得管。
林子情去掌舵,我在旁边溜达了一圈,见自己帮不上忙,索性懒懒地躺回船舱。仰面望上看过,只见头顶一片宝蓝色的天空,无数繁星闪烁天际,与海面上的倒影交相辉映,美得像一座巨大的水族馆,水波潋滟,星光璀璨,我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我们似乎已经离陆地很远很远了。
“真美啊!”我望着这片美轮美奂、博大无涯的苍穹,忍不住低声喟叹。
林子情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后,闻言,也一面抬头望着天空,“确实很美。”
“可惜没有带相机。”我又觉得遗憾了。
凡是太美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生遗憾的。
因为知道,无论多高级的相机,也无法留住这一刻的美丽与震撼。
林子情失笑。
“锦夜,其实能活下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是吗?”笑罢,他在我耳边,絮絮而语,“这世界还有很多好看好玩的事物,极光、金字塔、神庙、死海、沙漠、绿洲,如果你不亲自去看一看,难道这一生不会觉得缺失了什么吗?”
我哂然。
拐弯抹角的,还是在游说啊!
“知道了,我会努力的,绝对绝对不自暴自弃。”笑笑,扑腾一下翻了个身,我盈盈地望着月光下分外美丽、通透俊朗宛如玉雕的林子情,极深情道:“子情,刚才走得那么急我现在要上洗手间了,怎么办?”
“”
一阵很诡异的沉默后,林子情同学抹着汗道:“大船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远远便传来了螺旋桨搅动海水的轰鸣声。
第一节 真相
轮船果然转瞬即至。
巨大的水花拍打在我脸上,有软梯从上面垂下。
我们顺着梯子爬到了船上,然后,我一点也不惊奇地看见了安穆。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还处于中立、能够帮我们的,也只有安穆了。
他反正已经帮过我们一次。
虽然那一次的帮忙,实在够乌龙。
“好久不见。”我朝他笑笑,伸手拧干湿漉漉的头发,“看不出来,还是你够朋友啊!”
安穆也笑,“我也只是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罢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
安穆却不作解释,遥望着星辰尽头那片依旧波谲云诡的天空,道了声,“再说了,现在东方局势不明,妖族魔族打得如火如荼,我趁机讨好你和林子情,万一以后被波及,有需要你们出手的地方,我也好开口。”
我想想也是,遂不再追问。
回到船舱里随便洗漱了,换了一条干净的裙子,头发解开披在肩膀两侧,赤足走上甲板时,衣饰整齐的林子情早已经站在船头,手扶着栏杆,遥望着平静如玻璃般的海面。
我走过去,斜靠在栏杆上,扭过腰望他,“我们现在去哪儿?去北极看极光,还是去埃及看金字塔?”想起他之前在海面上说的话,我笑了笑,“不过,就算看不到那些东西,其实也不觉得遗憾。比起那些来,我更想找个地方过过小日子,泡泡吧,看看美人,嘿嘿。”
至于美人是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过,此处已是美不胜收,何需要舍近求远啊!”说不了两三句正经的,我的恶趣味又开始发作,伸出手指,非常纨绔地要勾起子情的下巴,来一个泰坦尼克号式的调戏。林子情却将脸一偏,躲开我的戏谑,一脸严肃道:“锦夜,你答应我不能自暴自弃的。”
我收回手,觉得无趣,“嗯。”
“我们现在哪儿都不去,我也不想与你进行什么最后的旅行。”他盯着我,低沉地说:“我们一起回你出生的地方去,你遇见衍的地方,三生河畔,无数彼岸花盛开的地方。”
“我没有家长,也没什么漂亮的丈母娘给你见啊,天生天养的。”我撇嘴,挪开视线,不去看他。
林子情没有被我糊弄开话题,他还是一本正经,不容违逆,“锦夜,就当为我。”
我抿嘴不语。
场面顿时陷入了难抑的尴尬,好在安穆及时过来解围。他端着酒杯,很优雅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见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比一个倔强而难妥协,他愣了愣,然后微微一笑,“怎么?斗气啊?为了欢迎两位贵客,我们可是摆下了丰盛的宴席,你们好歹要去露一露面吧?”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子情一眼,“尤其是子情阁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认识认识你呢!”
林子情神色微暗,看了我一眼,声音再次放柔,“我们等会儿再谈这个话题。”我扭开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林子情离开了甲板,朝船舱中间的大厅走去。
很多事情,他必须去敷衍,毕竟,单单指靠安穆的友情,不能让血族的人帮我们。
我心知肚明,在他走进大厅时,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简单的白衣黑裤,林子情的背影,却不如初见时那么骄傲如雪山之巅了。
他真的被我连累良多。
以至于不被林家所容,又不能归附任何一方。
心蓦然一动,胃痛。
想一想,我果然是一个祸水啊,生来就是一场杯具,又不停地带给别人灾难——即便那些,真的真的非我所愿。
“他不错啊!”待林子情的身影消失后,安穆走到我面前,信手递给我一杯红酒,“不过,没想到你会和林家的人在一起。”
“我这叫做打入敌人内部,怎样?是不是很伟大?”我得意地吹嘘,可是情绪还是低落得紧。
安穆笑笑,没有应和我的话。
我也觉得无趣,将酒喝尽,然后哀嚎了一声,“怎么办?有没有办法阻止他?这样吧,你把他打晕吧,回头就说,我跟你私奔了。”
“”安穆无言。
“可是太纠结了,如果真的答应他回原来的地方去寻根溯源,那绝对是九死一生。不答应他吧,子情肯定会很失望。”越想越麻烦,简直想揪头发。
“我还是喜欢当初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锦夜。”安穆扶着栏杆,转身望着海面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