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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做到底,像关永个性这么耐斯的丈人,自然是亲切地替女婿把钥匙以塑胶袋包好之后,塞进融化的冰淇淋盒中,让它自然结冻,形成最佳掩护普通小偷是不可能会花那么多功夫去退冰,寻找钥匙的。
「呼!真是累死我了!」
关永抬头看了下时间,在女婿下班回来之前,应该可以去洗个澡,再悠哉地准备晚餐。
「北鼻,跟阿公去冼澎澎喽!」
终于从他背上解脱的小金孙,咧开了下牙床只长出了一颗牙的小嘴,发出格格的笑声,天真地笑开怀。
? ? ?
难得今天深受幸运之神的眷顾,值班期间没有发生什么紧急、突发的状况,待产中的产妇们情况也都很稳定,使得秉竹难得一次能「准时」离开妇产科大门,踏上返家的路。
同样地,平常拥挤的道路,只因为早了半个小时出门,路况却顺畅了许多,让他早早地回到家中。
停好车子,他走上楼的时候,一看腕表上的时刻,居然比一般回到家的时间还早了整整一个钟头,多么幸运的一日。
「我回来了。」
客厅、起居间都不见人影。奇怪,秉竹记得今天是阿永的公休日,难道他带着北鼻到公园去散步了吗?
「噢,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听到阿永的声音,秉竹转过头来咚地,他吃惊地松开手中的公事包,直坠地面。
「你你刚才在洗澡啊?」
秉竹觉得自己脸部所有的筋肉都不受控制,纵使他强迫自己不许「盯」着前方的「魅惑妖物」,但是眼珠似乎失去左右移动的能力,牢牢地锁定前方。
「是啊,下午我打扫得满身大汗,所以和北鼻一起去泡了澡,呼」
关永以手替代扇子,拚命地搧风说道:「我需要来一罐啤酒,你呢?」丝毫没察觉到秉竹微僵的反应,和他擦身而过。
「不错啊。」
秉竹望着背向着自己,直朝厨房而去,走到冰箱前的健美背影。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超过三十五岁的男人,还能保有如豹般瘦削的腰、如熊般紧翘的小臀,以及如羚羊般光滑强劲的双腿。
不行。这实在是太超过了。莫非是天神给予他的试炼?
秉竹觉得方才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小毛巾的关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自己竟没喷出鼻血,真是走了狗屎运,谢天谢地。
否则,他很难向关永自圆其说一个明明心中应该只有老婆的标准丈夫,何以会在看到岳父大人的半裸状时,便出现了不合情理的鼻血?
「啊!还有,你锁保险箱用的钥匙,放在冷冻库里也没用,一点保险的效果也没有。我是小偷的话,你的东西已经被偷光了。」
霎时,一盆冷水浇熄了满脑子的旖旎幻想,留下心悸、头皮发麻的后遗症。
「你说什么钥匙?」
该装傻装到底吗?可是要是关永已经看过了离婚协议书的内容,装傻也没用。
「厚!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自己也忘记了!就是一把这么大、金色的钥匙啊!我在猜应该是哪一个保险箱的钥匙吧?我不知道你有几个保险箱,但是应该不难想起来吧?」关永一副非常怀疑「你真的是X大毕业的吗?」的神情。
「啊」
缓慢地呼出一口气。以关永轻松的口吻,与自然的应对态度判断,他应该没看到那份「重要文件」。
「你说那一把,那是已经作废的保险箱的钥匙,可以扔了。把它给我,我去扔了它。」
还是把那份文件移出这个家,放置到外面银行的保险柜好了。
「哈啊?这样子我不就白作工了。」
关永拿出冰淇淋盒说:「我把钥匙塞到这里面,冻起来了耶!」
内心一整个「囧」化,秉竹有点呛到地、狼狈地问:「你、你把它冰在冰淇淋里面?!」
「素啊!」得意地翘高鼻尖。「这是我看某个日本节目学到的,重要的物品,像是钱啊、暂时不用的信用卡啊,都可以这样子把它冻起来。小偷要把它拿走的话?还得等冰淇淋融化为止除非他嗅觉很好,知道哪一个冰淇淋里面藏有东西,直接带走,不然这个办法,保证万无一失!」
秉竹唇角抽搐。「你真的不必这么麻烦,只要问我一声就好。」
「哈哈哈,你跟我客气什么!大家不都是一家人吗?」
不,不是降子的,迟钝的前?岳父大人!
我是请你不要多管闲事!拜你的鸡婆之赐,现在我得想尽办法,在深更半夜时,偷渡一盒冰淇淋来换冷冻库中的那一盒,还不能被你发现。
然后我才能用那把钥匙,开启书桌中的保险柜,取出那一份绝对不能被你发现的文件。
防小偷却防到了主人,这一定是关永始料未及的结果。
「哈啾!」
关永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揉着鼻子,嘟囔着。「哪个家伙偷骂我?」
「我想是你穿得太凉快了。虽然白天气候很热,但最近一到晚上就冷得快,你还是快去加件衣服,还有顺便把头发也擦干,小心不要感冒了。」
顺便的顺便,也可以让秉竹吃了过多冰淇淋的眼睛,减少一点喷鼻血的刺激。
光是想象一下今天晚上的「梦」会是多么香艳、刺激的黄,秉竹就不由得叹了口大气。
这阵子一直在梦境中消耗自己的精力,这是他脱离青春期+丢掉童贞以来,印象中最频繁梦X的一段期间,而还不知这种酷刑得持续多久呢
? ? ?
夜阑人静时,一道身影钻入了关永暂时借住的客房内。这已经成为谢家的深夜,必定上演的「惯例」了。
秉竹无声地站在床畔,凝视着关永的睡脸,然后内心接受每天一次的天人交战考验。
究竟是要选择卑鄙、懦弱、无耻的小人,趁人不备地偷袭?
抑或是要选择清高、虚伪、自虐的君子,流着口水在旁边饮恨?
约过了三分钟,他的答案出炉了,即使再怎么挣扎,他的答案始终只有一个。
卑怯又如何?我已经无法在乎体面、名声、道德等等的东西了。
我想要我要
闭上眼睛,宛如在膜拜般的虔诚,又宛如在祈祷似的绝望,秉竹轻柔地衔住他温暖的唇办,浅尝着他的气息。
今夜他的温度似乎比以往来得更温暖、更热。
不太对劲秉竹皱着眉,离开了他的唇,采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好烫!
秉竹想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场夜袭,竟意外地让他及时发现了关永的身体健康亮起了红灯。
? ? ?
躺在床上的关永,一无平日的活力、二无平日的饱满元气,只剩一个咳嗽个不停,脸色苍白的病夫。
这真是太丢人现眼了。
自己明明是来照顾女婿和金孙的,如今只是一个打扫造成的满身大汗去吹到冷风,便与疲惫、穿太少结合成感冒病菌,将他彻底K。O。。
「阿永。」
抬起头,谢秉竹弯腰捧着一杯水,拿着几颗药丸递给他。
「把这个吃下去之后,好好地睡一觉,应该会快活一点。」他以医生的面孔说完后,又放缓口气说:「北鼻你不必担心,我今天带他去上班。在我们院内有临时的托婴中心,有专人会照顾他。」
「歹势。」
「你真心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就快点让自己康复吧。今天禁止外出,要在家中好好休息,明白吗?」
这一刻,还真搞不清楚谁是长辈、谁是晚辈。
「不过我有答应一位人客,今天要把车子修好交给他的。我就差一点点上上油的功夫,去一下也没关系吧?」
「绝对不行!去外头吹风,感冒万一恶化怎么办?小看感冒,可是会吃大亏的。况且家中有北鼻在!」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这辈子老子感冒,全靠意志力医好的,在这次之前,也没啥问题地自动痊愈了啊!
「阿永,答应我,你会待在家里。」
关永觉得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干么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又辈分低的家伙指使,就算他的身分是医生
「你不答应,那我就不出门,今天请假在家中照顾你。」秉竹冷道。
他突然一副铁了心、横了肠的表情,叫关永吓了一大眺。
喂喂喂,我可不想被一群准妈妈围剿!
逼不得已的,关永点头说道:「不去、不去,我不去总行了吧?」
获得了他的「承诺」,也相信他会遵守约定的谢秉竹,再次交代他要定时先喝粥再吃药后,便背着近来活动力增高不少、非常爱东爬西爬的儿子出门上班。
不知几年没病到躺在床上了。
关永无聊地瞪着天花板,脑海中则飘出了一张「医生」的脸孔。
刚才有那么一下子,关永必须承认谢秉竹显得很帅
不是那种普通人看到风度翩翩、俊秀的外貌而超了骚动的「哇!好帅的医生喔!」,而是一种雄性动物之间,相互认可彼此的「男性魅力」,承认对方还有那点「酷」(虽然在自己之下)的意思。
那家伙作为一个医生的时候,凛然与专业的态度,很令人心动。
上次阿瑄给谢秉竹接生的时候,关永就有这感觉了。这次生病,距离更近,感触也更深。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专业人士,或在发挥自己专长的时候、浑身发出耀眼光芒的业余人士,无论哪一种都很能吸引女性的目光。假如再加上「医生」这两字带给人们的安心与可靠感,关永觉得怪不得婚前的谢秉竹能无住不利地游走于情场之中。
「阿瑄,你有这么帅的老公,却放牛吃草,实在有够笨的。也许哪天他真会被拐走,你后悔也来不及喔!」
傻女儿到现在只会寄观光明信片,也不知道她在美国冲啥咪蚊子(搞什么),到底在那边有没有什么收获?还是白白地浪费时间,以为自己去观光的?总之,要是阿瑄一事无成地跑回来,关永绝不原谅她!
「阿爸这次要站在可怜的女婿那一边了」
喃喃说着,感冒药的助眠效果也慢慢发挥了效用,他的眼皮不知不觉,越来越无法抗拒地心引力,缓慢地住下掉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
电话铃声将关永从深层的睡眠中唤醒,他跌跌撞撞地翻下床,歪歪倒倒地走到客厅,接起电话。
「阿永,你还在家里面喔?」
大冬瓜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话筒扩大,震得他耳朵都痛了。「我在家里,麦赛喔(不行喔)?」
『哎,你声音怎会沙哑得这么严重?你没事吧,感冒吗?』
「对啦!」咳了两声。「你打来干么?」
『没啦,因为你迟迟没来开店门,有一位人客一直在那边等,说要来领车,我就打来问看看你还要多久才会到,我好叫客人改时间再来。啊,原来你感冒了喔?那我去叫他改天来好了。』
关永一拍额头,糟糕,他全忘光光了。
方才吃了药,脑子就糊里糊涂的,也没再想起这件事,结果忘了打电话通知人客不要过来了,让人家白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你好好休息,有代志(事)吩咐我就好了。』
但是其实他身体已经感觉好多了。扎扎实实地睡了一顿后,头痛的感觉已经褪去,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