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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能心安……”
斑鸠看着黄莺,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很清楚,也都喜欢胡里胡涂的敬西,可是,她的父母呢?我们只能做到还他们一个本来的女儿啊。”
“势必要有所放弃,记忆的事,她自己选择忘了邢西领。”黄莺无法不感叹:
“我一度相信邢西领的真诚。”
“没有办法。”斑鸠摇头,“我们也说过,卓敬西的本性对“情”是排斥的,忘却反而是好的。”
“邢西领会找来的。”她们总不能将敬西藏起来吧!
“就算他找来了,面对的是这一面的卓敬西。我们有提醒过他,他体会了就会知道。”斑鸠可以预测--敬西根本不会承认这份感情。
“我不喜欢这样。”黄莺真挚的说。
此时,房门被敲了两声,卓敬西冲了出来,她挥动手中的纸笺,眼中神采奕奕,充满慧黠。“我解出来了。”
“真的?!”
卓敬西将手中的纸一摊,用笔打着圈圈--“首先将这四句交叉连起来,那就是--”
拂晓初阳,烈更盛;
天彩桃红,重叠整;
月夜末闯,赤满落;
地平影阴,祸将至。
“天吶!”黄莺的惊叫声打断了解题的声音。她想到前些日子敬西也有将句子连起来过,而且连得一模一样……
“怎么了?”卓敬西不解的看着她。
“没……没有。”黄莺拍拍头,连忙道:“你继续……”
卓敬西偏了偏头,才开口:
“其实,四个字的句子和三个字的句子要分开来解,首先看三个字的好了,因为它们代表了时间。烈更盛,是指太阳上升最炽热的时候;重叠整,连接上一句,就是表示指针重叠的时间,那就是中午十二点;赤满落,指的是血;祸将至,就是死亡了。”
“那么四个字的句子是人名和地点喽?”斑鸠问。
“一半一半。”
卓敬西看斑鸠蹙着眉,接着解释:
“它们的句子是在描写一天的情景。拂晓初阳和天彩桃红,指的是太阳刚升起时的景致;月夜末闯和地平影阴,就是晚上的月景了。很明显的,这些景象里少了什么时刻?”
“中午?”斑鸠直接反应。
卓敬西点点头,“就是中午,他将中午的句子用来提醒当作时间,一方面也道出目标的名字。”
“唯独少了中午?”黄莺恍然大悟:“唯少午!”
“那么地点呢?”斑鸠问,她知道敬西一定解得出来,事情将逐渐明朗化。
“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是个演艺人员吧?谜题里没有提到地点的原因,是因为演艺人员都有个行程表,枭王一定也拿得到。我们既然已经知道时间,只要配合枭王的解题时限那一天,和唯少午当天十二点在哪里,就可以等到枭王现身。”卓敬西百分之百肯定这个谜底。
“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通知署长部署一切,据我所知,唯少午目前在香港。”斑鸠跳下椅子,她十分相信卓敬西的推论。
黄莺却始终愁眉不展的盯着卓敬西,实在不能预料邢西领如何面对现在这个卓敬西。
不管情形如何,都不是她乐见的。
第十章
斑鸠正拿起话筒,大门被人撞了开,连门铃的通知都没有。她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神色骇然的男人直挺挺地走进来,目光如炬的瞪着她。
“敬西呢?”
“你……”斑鸠没有想到邢西领会这么快就找上门,还来不及反应,便见他朝着楼上移动脚步,她下意识抓住他道:“你先等一等,我有话跟你说。”
邢西领哪里听得下去,忿忿不平的甩开她喝道:
“要说什么?你们未得到我的允许就把她带来这里,你们想逼我杀人吗?”
“你话说得太重了。”斑鸠撇开这点不谈,提醒他,“敬西恢复了。”
邢西领的脚步僵了僵,冷硬的转过脸,“你说什么?”
斑鸠耸耸肩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起来的,不过她就是恢复了。”
“不正好称了你们的心意?”
“还有一点--”斑鸠刻意的等待他的反应,顿了顿才接口∶“你如果真的爱她,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意思?”
“她不记得你了!”
邢西领的脑中一片轰然,脚步踉跄了一下,他不相信这个事实,口气因而激动不已:“不记得?她全都不记得?”
斑鸠大力的点头,像似宣判:
“她现在的记忆停留在植入芯片之前,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你的存在。”
不可能!邢西领奋不顾身的往楼上冲去,砰的一声打开卓敬西的房门,黄莺对着他凝视一阵,反手将门一带,走了出去。
※※※※※※※※※※※※※※※
对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卓敬西有说不尽的鄙视,至于与他独处,她更是没来由的嫌恶,不了解面前男人眼中复杂的情绪代表了什么意思,她懒得理他,准备走出房间,猝不及防地被他抓住。
她本能地生气大吼:“你要做什么?你是谁?”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
邢西领不肯相信,企图抹灭她眼中迎来的陌生,她怎么可以忘了他?
“你放不放手?”卓敬西冷冷地一甩,却挣脱不开他的力道。
这眼神、这语气--不是他认识的敬西,他的敬西到哪儿去了?
可恶……
突然,他的手背传来刺痛,低头一看,是她狠狠咬下的齿痕。
卓敬西习以为常的“呸呸”两声,将他视为病菌似的骂道∶“活该!这是你挡路的后果。”
“你--”邢西领无法释怀,心慌意乱地瞪着她。眼前这个充满轻蔑神色、毫无血泪的人是敬西?打死他也不愿相信。
“哼!”卓敬西冷哼一声,伸手转开门把,却又被他捉了住,身子被制在门边。她盯着他,发现他的眼神变得愤怒和心痛。
“我要你记起来我是谁,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要你忘了我。”邢领西的声音跟着低哑,他不会放弃。
“狗屁!”她的脚预备往他的鼠蹊部踹去,却意外的被他事先知晓给制了住,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手也被他箝得死紧,她不能理解--这个男人了解她?
她对自己的想法嗤之以鼻,现在,只有她的嘴巴能动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要我记得你?臭美!”
“你一定熟悉这一幕,”说完,他急促的俯下头想吻她,可是却怎么也启不开她的唇。
直到他停止,耳边传来她的蔑笑。“你的技巧真差。”
无疑地,她在污辱他。
不是因为她的那一句话,而是在她的眼底,他找不到他的影子。
他该怎么想?他的心像被人掏空了般,血淋淋的曝晒在阳光底下,正一点一滴地蒸发……
“你怎么可以这么待我?”他痛心疾首地道。
“待你?”她轻笑,“我就是这样,你知道你现在正在浪费我的时间吗?”
“你忘了吗?你说过你爱我,我们还要结婚,甚至你也需要我的保护啊!你怎么可以……”他挣扎的说。
卓敬西的眉头横成一直线。“我没有说过那种话!再者,我一向不需要别人的保护;还有,我讨厌男人,更讨厌你这种男人。”
“你不可能讨厌我……”邢西领感觉心被划了一刀,淌着鲜血。
“是不可能。”她更正:“而是“根本”讨厌。”
“不会的……”他冲动的粗喊,他不相信……
“这没什么会还是不会。”卓敬西冷冷淡淡地说:“我了解我自己,我的感觉不是一个外人可以来评断的,活了那么多年,我会不知道我讨厌什么吗?”
“妳跟我住在一起,甚至跟我同床……”
“同床?”卓敬西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疯了吗?“怎么可能?”
“就是有!”邢西领情绪激昂的说:“你还说过喜欢我的亲吻,我的一切……”
“笑话!”她无情地批评:“这么恶心的行为,我不会说,也不会做。”
“你觉得恶心?”不可能,她怎么可以这么想?
“没错。”她不屑地道∶“我没空跟你谈这种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请将你的手拿开。”
“重要的事?”邢西领脑中影像一闪。“你要去找枭王?你认为他比我更重要?”
“那是当然。”她确定地说。枭王是斗智的好对手,也是一个聪明的社会败类;她遗传了父母的热血,不能姑息这种人存活。
“你宁可为他花心思也不想想我?”
“你到底想怎样?”她不能体会他话中的意思,正思索着该如何逃离,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个男人把她圈得死紧,但应该还有变通的余地……念头一转,她皮笑肉不笑的往他身上倚了过去,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迅速松懈着,
邢西领一阵狂喜,抓着她欣悦地问∶“你……你想起什么了?”
“你刚才说的我都想起来了。”才怪!她暗骂,恨极了他停留在她手臂上的那两只手,她只想赶快挣脱。
而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心跳声在她耳侧猛烈起伏着。她的行动让他丧失了理智,探入她的唇,侵略性的吻着她。
顷刻间,他的下唇被她含了住,传来他始料未及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他看到的,还是那藐视的笑容。
她抢过这个空档,转开门把顺利的打开门;察觉到他的错愕,短时间不会对她有任何行动,所以她回过头对他讽刺道:
“我一向过目不忘,对你,我全然陌生,所以你就别再来烦我。否则下一次,我会咬掉你的舌头。”
他的心,全碎了……
※※※※※※※※※※※※※※※
香港
将近中午,于尚美和唯少午步入“雅适阁”,敏感的她立刻被周遭的逼视深深压迫,凑向他低声地发出疑惑:“有异样,我们不要在这里吃了……”
“什么异样?”唯少午会听才怪,他一向是主导的一方。“你不是想吃辛辣的东西吗?这家的咖哩很棒!”
“可是……”于尚美气他少根筋。“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别铁齿。”
“你就是有那种无聊的多心,说什么要减肥,要吃素菜,又挑食,好不容易找到这家适合你的口味,又说要走?算了吧,我肚子饿死了。”不由分说,唯少午拉开椅子坐下,毫不理会于尚美的担忧。
的确,四周投射的目光,目标就是他们,警方听从卓敬西的猜测,枭王选择在十二点下手,最有可能的地点就是餐厅。
“枭王一定就在附近。”隔他们四公尺远的桌子旁,卓敬西忙着环伺四周,“行程上唯少午下午一点要去电视台受访,中午的时间就只有吃饭的地方可以去,在不了解他会上哪个餐馆的情况下,枭王一定跟我们一样,是跟着唯少午来的。”
警方一下子埋伏在四周,连只蚂蚁也难逃法眼。看着警员僵硬的动作,卓敬西忍不住抢过无线电批评∶
“你们是木头是不是?白痴吗?不会动一动吗?站在那里就以为人家认不出来了吗?笨蛋!便衣是怎么当的?”
瞬间,门里门外的人全动了起来,却僵硬得可以;卓敬西早知这群人不可靠,对他们的冀望也不高,只希望他们别坏了她的事,她要活捉“枭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愈接近十二点,周遭的空气愈像被压缩了般,僵冷起来,卓敬西的目光不往门口看,而专注在室内。
“少午,你真的不走?”于尚美脑中响着警讯,再次劝道。
“你啰不啰唆?”唯少午瞪了她一眼。“别让我对你厌烦,东西都叫了还问?”
“可是,我老觉得不妥。”于尚美的目光转着,停留在某一角的桌子边沿。咦?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