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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
次日,许凌到我屋里来叮嘱我,说皇帝陛下明日就要来许府赏花。
我木头般的问:花?
许凌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许府的白牡丹艳名四播,你竟不知道么?”顿了顿,“明日你千万不要出来。一切由我打点。切记,不论发生任何事,你绝不能出来!”
我点点头,暗想:就算我出府闲逛,不想被你发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明日之后,待许府过了这场风波,我一定要找容容问个明白:我哪里负了她?
其实,我更好奇容容会用哪些手段消弥这场劫难?
皇帝的排场,不是很大嘛。
原来还以为他会随身带个成千上万的随从驻进许府,没想来就几十个侍卫簇拥着他就逛进了府里。
我趴在屋顶上,仔细打量那皇帝,打量了半天——切!
容容的眼光有问题!
这家伙也叫英俊?他叫英俊那紫阳要怎么形容?
许凌恭敬的把人迎进后院,随后便匆匆的往容容的卧室跑。
“夫人哪?准备好了吗?”许凌推开门,刹那间他仓皇后退,身体秋叶般的颤抖。“你、你——”
怎么了?
许凌步步后退。
白衣素服的容容缓缓跨出一只绣了珍珠的绣花鞋,她慢慢抬起头,冲着许凌微微一笑。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直挺挺的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叭唧一声摔在他们的身后。
“人都到齐啦。”容容又是一笑。雪白的衣裳被一颗颗滴落的鲜血染得耀眼夺目。
“容容——”我一声惨叫,“你、你——”
容容原本娇艳无铸的脸孔,竟划了数道血淋淋的切口!
“相公。”容容从长袖中露出一把锋锐惨白沾着血渍的匕首,娇笑,“你说现在皇帝陛下看到我,还会对我有兴趣么?”
许凌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你想害死我全家吗?!”许凌捂住眼睛,他自己也不忍再看容容的脸孔,“你连我们儿子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容容不停的笑,笑得腰肢乱摆。
“我有一个办法哟。”她神秘的凑近许凌,许凌却急步后退。
“什么办法?”
容容瞥了我一眼。笑道:“找个比我更美的人,代替我去伺侯皇帝陛下呀!”
18。
天!
我脚底一软,心如刀绞!
容容,原来你所谓的解决之道,就是与我玉石俱焚?!
“青儿!”容容满面鲜血,对着我笑得凄厉无比,“你愿为我陪许凌睡觉,一定不会介意再陪陪皇帝陛下吧?”
一瞬间我觉得全身血液都被抽干枯枝般的摇摇欲坠。
她知道,原来她都知道!
面孔烧红,又迅速的泛白。
许凌把我拖藏到身后。
“白容容,你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容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许凌:“我疯了才会答应你的求亲。我疯了才会把青儿送给你,我疯了才天真的以为给了你一切你就会爱我——”
容容的眼泪混着血水串串滴落,看起来可怖又可怜。
可她在说什么?
我听不懂我也不想听懂。
容容一步逼近一步,眼神凶恶,许凌攥着我的手,冷汗直沁。
“你以为把我送给皇帝,你就能和青儿双宿双飞?”怨恨的人连眉目都扭曲。“许凌,你太小瞧我了!”一眼瞥到茫然失措的我,她勾起唇角,“怎么?难道你还没告诉他么?”
“什么?”我无助的望向许凌,许凌此刻反倒冷静下来。他望着容容冷笑。
“白容容。”他一字一字的说,“是我许凌对不起你。是我许凌利用了你。没错!”他昂起头,“当年在你家,我一眼看中的并不是你白容容。我向你家提亲,真正要娶的人,也不是你白容容。”
不要再说了。
我捂住脑袋,闭上眼睛吼:“闭嘴闭嘴闭嘴!”
“青儿!”许凌声音低哑的唤着我的名字,“为了得到青儿,我才娶了你。”
是我太蠢还是人类太疯狂?
闭嘴——“我叫你闭嘴听见没!”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吓懵了许凌。但转瞬间眼泪毫无知觉的流淌过面颊,心中所有的恼怒、怨恨、悲愤全都化成了一句话,“你——你还我的容容!”你把那个善良、美丽、温柔大方的容容还给我!
“还不回来了。”容容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脸,贴近我,“你看,都成这样啦,你的白容容早就死啦!”
一屁股摔倒在地。
欲哭无泪。
“相公。”容容细声慢语,“快送青儿去见陛下吧!免得误了时辰,是要掉脑袋的哦!呵呵,哈!哈哈哈哈!”
许凌面孔惨白。
“舍不得啊?”容容冷嘲热讽,“多情公子。是你的青儿要紧,还是你的父母儿子全家几十条人命重要?!”
许凌的手指都在颤抖,头颈僵直的扭头看我。
“不行——”他声音嘶哑。扯直嗓子吼,“不行!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
咣啷。
一把沾满血渍的匕首摔在许凌的脚前。
“给你。”容容的眼中放出迫人的光芒。“与其等着被皇帝斩杀,不如趁早自尽!”
许凌的脚缠到蛇般的惊恐后退。冷不防碰到我的腿,便如捉到救命稻草般的抓紧我衣摆大喊——“青儿”。
我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只是一瞬,许凌的眼中明明白白的闪过一丝企求。
一丝可怜、可悲、可恨的企求。
嗬嗬。
喉咙里滚出似笑非笑的破碎呻吟;我学着容容的模样,轻轻勾起了唇角。
原来人间的爱,就是背叛、利用,勾心斗角。
一根一根,掰开许凌还纠缠在我衣摆上的手指,冷冷的推开他,轻飘飘的讲:“好。我替她去。”
许凌瞪大眼;嘴唇嚅嚅,却又说不出声,只能低下头。
容容毫不掩饰她的得意之情。
我径直走向后院,边走边笑。
双手掩在衣袖中捏成了拳。
体内的血,凝成了冰。
白容容,许凌。
我疯了才会任由你们摆布!
该还的恩情早已还清,该讨的债就此清算吧!
——我会让你们死得更难看!
咣镗一声脆响。两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身前。
“你是什么人?”
抬起头,我已掩下怨恨,微微一笑:“白容容求见。”
19。
钜齿状的叶片轮番割过我的身躯,再痛,也得忍。
山下震耳欲聋的吵嘈声阵阵逼近。我犹豫了一会儿,藏在一块大石的下边,盘紧身体抬着小小的脑袋,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雨水积在草叶上,一重重的相遇,汇成硕大的水珠,坠落,敲在我的身上,又痛又冷。
“别让那个妖精跑了!皇上说,要捉活的!”
“是!”
喘口气,我就近啃了几朵被雨水打低的野花,弄得满嘴暗黄的花汁,又苦又涩,正如我现在的心情。
唉!杀人是件手艺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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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黄色的长袍下摆绣着繁复的云纹,一双染黑的小鹿皮靴子轻轻敲点在艳丽猩红的地毯上。
我跪在他的面前,低垂头,只能看到如上场景。
“白容容?”男人在静默了片刻后,终于出声。
他的声音冷中带怒。
“许探花不会蠢到以为我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了吗?”
我忍不住笑,抬起头,对着那双暗藏恚怒的眼睛。
“男人怎样?女人又如何?难道我比不上白容容么?”
一刹的惊艳后,笑容慢慢浮上男人的脸。
威严的皇帝陛下居然离开了他的座椅,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直视我的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青儿。”
“青儿。”
他的手抚过我耳边的发丝,反手握住一缕,附身凑到我的耳边笑语:“这世上极致美丽的东西,往往不是圣物,便是妖孽。”
眉心微蹙。我微微侧头斜眼问:“什么意思?”
皇帝浅笑,解开绕在指间的发丝,手指顺着我的头颈滑至锁骨,稍作停留便探入衣领深处。
“我的意思是,”他温热的唇几乎触碰到我的面颊,我下意识的侧头避开。耳边滑过他若有若无的声音。“你像个妖精!”
哈!
眼睛一亮,我笑得嘴角弯弯:真聪明耶!
“我像哪种妖精?”
皇帝的眼神刹时变色,一把扯开我的腰带,胸前衣襟随之大开。炽热的手从我胸口一寸寸的移至腰侧,略往后,停留在股沟处来回磨梭。
敏感处被挑逗,我不自觉的轻轻扭起腰肢。我听见吞咽口水的声音。
“好柔韧的腰。”他的口吻带着调笑。
“是啊。”我理所当然的点头,“蛇的腰,自然是最柔韧的。”
许凌满怀怨恨又无可奈何的瞪着后院的方向。
容容冷笑:“你有多了解青儿?”
“——滚!”
“我比你了解他。”容容长眉轻挑,“我很期待,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青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哪?”
许凌的身体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纵使脸上刀痕累累,容容笑得依旧一脸妩媚样。“刺杀皇帝,他会死得很惨!”
“你、你真是疯了!”许凌面容惨白,“青儿刺杀陛下,我全家都会死无葬生之地!”
容容贴近许凌大笑:“你以为我真会放过你们么?这一局,无论你们怎么走,都、是、死!”
许凌腾得从地上弹起来,连滚带爬边爬边叫:“青儿,不要,千万不要啊——青儿——”
“蛇?”皇帝的笑容更深,他的手也探得更深,“看来是条非常美丽的小蛇哪。”
我反身枕在他的腿上,呵呵的笑。
咬他哪里比较好?
我思量了半天,决定从他的喉咙下嘴。一咬封喉绝对致命!哼!届时白容容和许凌不是谋杀也是同谋!
我勾住皇帝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咬了一口,他忽然抱得我好紧,我能感觉到他坚硬的□蠢蠢欲动!
大门砰砰直响。
“青儿——不可以。陛下,青儿是个妖精,是条蛇妖!您千万不能碰他——”
许凌!
现在后悔,来不及了。
皇帝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捉着我的下巴,轻碰我的嘴。
许凌继续吼:“陛下,青儿他想刺杀您——”
这一句很有效。
刚才还恨不得吞下我的男人一把推开我。但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只是惊讶的瞪我:“你要杀我?”
我歪着头问:“不可以吗?”猛然露出尖尖的獠牙,扑向皇帝。
嗯。至此才知:杀人是件手艺活儿。一刀一剑、一口下去,分寸的掌握是很重要的。
结果——我没咬到他的喉咙却咬到他挡向身前的手臂,可当时我不知道啊!两眼一抹黑,我只知道死命的咬咬咬!咬死这个狗皇帝,我要白容容和许凌全家陪葬!
“你——”皇帝陛下哭笑不得,“只会咬么?你杀人的技艺很生疏啊。”
啥——
语音刚落,大门砰的推开,几十个侍卫向我冲了过来。
我飞快的起身系回腰带,覆手间一把长剑在握。今日虽然不能杀了皇帝,但也足够令许家满门抄斩!
随手砍了几剑逼向我的人,瞅准空隙和时机,化为一道青光逃出了许府。
“我要捉活的!”
身后传来男人冷酷的命令,“许凌,革去功名。全家押入天牢!”
20。
原以为活了三百多年的蛇妖看不清人间险恶,但要甩开凡人的追踪总是小菜一碟了吧?
岂料我又算错一步。
侍卫们一路从许府寻到这座山中便已经让我颇为讶异,他们封了山我也能忍受,但是、但是他们从哪里找来那么多要命的东西——成群的刺猬在林子里乱钻,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