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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脚崴了,我想她一个人住行动不方便。”
纯良的小兔子眨着又有泪水泛滥趋势的大眼睛,苏应麒只有遭受何洛云鄙夷的份。
“被一个孩子都能吃的死死的,苏二少爷,看来我要重新对你评估了!”
耸了耸肩,何洛云转身走出小屋,嘴角微扬。
秋风扫过,太阳乘在了云端,朵朵白云遮去日光,带来大片阴影。
突如其来的暗器径直袭向了屋顶,躲藏已久的人被迫现身,指间夹着一枚落叶,随手一挥,落叶以不输方才的劲道笔直插入泥中。
“忠犬什么时候成了跟屁虫了?”何洛云回身,下巴微抬,极富挑衅。白云浮过天际,阴影消散,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寒气逼人的脸蛋,“既然清晨你有意放他,现在干吗跟着?”
“你不是也一路跟着他到了坟头?”
“原来是因为我在,你才没把握下手。原以为你是个君子大侠,谁知道,不仅是条走狗,还是个卑鄙小人。”
“我不跟你废话,带他离开,越远越好。”
“对不起,我不喜欢别人对我发号施令。”
“别忘了你背叛了相爷。”
“所以你这个埋伏在苏家的内奸要顺便履行你走狗的指责除掉我吗?绝对赞美你一句,你的演技真是漂亮,你口口声声贼喊捉贼的时候,我真以为你有多忠心~”
何洛云挑眉,楚怀风蹙眉。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洛云,你在和谁说话?”听到外面动静的苏应麒循声走出屋子,一时间语塞。
清晨那一幕残忍的画面历历在目,腰间的素白宝剑仿佛都还在滴血。
粘在背后的视线传递着主人的迷惘彷徨和百感交集,楚怀风却不敢回头,在背叛伤害甚至杀了对方的至亲后,无论从那双乱放电的桃花眼里看到什么都会打破自己最后的防线,不管这个背叛的理由是多么的天经地义。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就算我们苏家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富有,你也不能因为付不起你保镖的佣金就一走了之,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吧!好歹我爹娘生前都那么照顾你,视如己出!”
没有想象中的哽咽不语,没有热泪盈眶的画面,甚至从苏应麒满脸怒火指着楚怀风鼻子骂他背信弃义的身上,都找不到一丝重逢的感动和喜悦。
明知道今天清晨大家都在场,却没有一个人提起。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苏应麒急急忙忙插到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有话好好说,别一见面就打架,这里有老人小孩,注意影响!”
“原来大家是风儿的朋友,快进屋来,坐下聊。”瞎婆婆由毓官搀扶着走到门口,一直以来对苏应麒等人的帮助都熟视无睹的表情居然用带着十足笑意的声音招呼道,苏应麒几乎可以想象那张毁容的脸蛋上挤出的笑容是多么的可怖。
但是在瞎婆婆亲切的叫着‘风儿’把楚怀风招到自己身边的时候,苏应麒愣在了原地。
真是无巧不成书。
楚母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又是水果又是糕点的拿出来招待,相比之前的寡言少语,简直让人有受宠若惊的错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何洛云信口说了一句,指间掂着一块桂花糕,正在认真考虑一个瞎子对食物的保质期有没有概念的问题。
苏应麒的视线落在窗外隐约可见的两个影子上,有点矮有点驼背的那个影子正忙碌于沏茶,另一个高大的影子打着下手、时不时把茶具‘抢’过来。让一个瞎眼的老人沏热茶,的确是危险了点,苏应麒这样想。
“原来婆婆是楚大娘,那为什么之前楚大哥不把她接来苏家呢?”毓官一句天真的话,把苏应麒问倒在桌子上。
何洛云终于决定,不管瞎子对保质期有没有概念,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还是不吃的好。
“大家久等了吧,我这个老婆子眼睛不好使,招呼不周,还请苏二少爷和各位多担待担待。”楚母在楚怀风的陪同下,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摸索着特地亲自倒了一杯送到苏应麒的面前,像是知道大家心里所想,又指着何洛云的方向,补充道,“刚才我听到他喊您,我想这苏城里的苏少爷就只有一个。”
“我只是碰巧姓苏,路过这里,而且也不是什么少爷。”苏应麒接过茶杯,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喝。
“话说,这苏家的事整个城里都传遍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呵,举头三尺是有神明的!咦?怎么没听您喝啊,这粗茶不合您胃口吗?”
“不”苏应麒看了眼那双被火烧毁的眼睛弯成一个笑意昂然的弧度,浅呼吸一口,一饮而尽。
时间突然过得很慢,似乎能触摸到那一点点在身边流逝的轨迹。
仿佛从一个难以呼吸的空间被忽然扔回了现实,苏应麒大口抽了一口气,平安无事。
“没想到,伯母就住在近郊。”
“我们早就见过面的,您不记得了吗?您八岁那年,愁着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苏老爷祝寿,我建议您在我这里买了一尊弥勒,‘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世间可笑之人,’还记得吗?哦,对了,我忘了你不是这个苏家。说起来,我夫君生前就是这样的人,豁达开朗,真诚待人,被周围的人称为戏称‘笑弥勒’,对好友推心置腹肝胆相照,却想不到被出卖。苏公子,你说这个人是不是该死?”
“娘!”楚怀风忍不住开口阻止。
“”苏应麒勉强扯了个笑容,转移话题对楚怀风道,“还没恭喜你找到伯母,一家团聚了。”
“是啊。自从和风儿失散后,我一直在找他,后来听说苏老爷带回了一个孤儿,我就琢摸着是不是我家风儿。真的是好好感谢苏老爷,要不是他,我这个瞎婆子领着风儿,不知道能活多久?”楚母不由分说截下楚怀风的回答,“不过,这一家团聚么,苏公子您是不是咒我和我家风儿快点死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娘,他说了他不是那个苏家的人。”楚怀风不经意低吼了一声,随即又软了下来,“娘,你累了,回屋休息一会儿,我送他们离开。”
尽管明知楚母的双眼瞎了,苏应麒却觉得那完全不存在的视线比不瞎还要恐怖。
何洛云难得识趣的和毓官走在前面给了后面的两人空间和时间,苏应麒和楚怀风却只是一路默默无语。
回到家中,迎接楚怀风的是一地翻倒的桌椅,打烂的茶杯,和楚母的决绝。
“娘”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苏应麒笨拙的爬上墙头,重重的摔在草地上,身边的人飘飘然落地,背着手,在月色下冲前者调皮的一笑,苏应麒的怒火就灭了。
“你确定我姐的遗体在这里?”
“你的忠犬和蔡卫的手下明早就要回京复命,你说你那‘不幸遭遇匪徒’的姐姐的遗体在不在驿馆?”
“我们苏家已经完了,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没有实力的人只有通过杀光敌人才能获得安全感,真正的强者是不屑赶尽杀绝的。”
“你怎么总是一歹到机会就对我说教?”
“嘘——”何洛云猛地赌上苏应麒的嘴巴,揽着腰躲到了一边的树后,一队巡逻的官兵走过。
“”苏应麒突然觉得自己好弱势,反过来抱住何洛云,把人压在树杆上胡乱亲了一把。
“还以为你成熟点了呢~”何洛云浅笑一声,兀自走开。
苏应麒就迷糊了,每次自己一有孩子气的动作,就会被对方冷落,既然喜欢成熟的,干吗跟着他苏应麒?不喜欢还在一起,这种任性是不是太夸张了?
“喂,知道苏应兰的尸体在哪里吗?”
一听这个尾音上挑的嗓音对着两个丫鬟询问,自然的就像是在大街上问客栈在哪里一样。
在那俩丫鬟尖叫转身跑开的时候,苏应麒想撞墙的心都有了。
好歹您阻止一下吧,武林中不是有那啥点穴的东东吗???我们刚才到底是为了什么躲那些巡逻兵的?
苏应麒黑线的看着一堆一堆的官兵往这里涌,还没跨出树后的他,认真考虑自己出现的话,是会增加战斗力还是拖后腿?
“跟我走。”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身后,苏应麒看了看场中的美人,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嗯,做人要成熟点!
楚怀风带着所谓的‘朋友’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自己在驿站的房间,所有能打架的人都去支援清剿不速之客的行动了。
“我要带姐姐走。”
“她已经死了。”
“我要把她和爹娘葬在一起。”
“她是贵妃,生为皇家的人,死为皇家的鬼。”
“我不会让你带她回去被蔡卫羞辱的。”
“她已经死了!”
“就是死了才更不能让她死都不得安宁。”
“你不是来杀我报仇的吗?”宝剑出鞘,指着苏应麒的心口,楚怀风至今才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这个人,原以为苏家败落苏父死的不明不白他会歇斯里底的喊着报仇,原以为他看见至亲的姐姐死在面前会冲出来同归于尽,原以为他得知自己才是苏家真正的内奸后会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自己,可是他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口口声声执着于另一件事,只字不提一个‘仇’一个‘恨’字。
“是我娘求你爹做代罪羔羊的,我爹没有举发,但苏家还是对不起你们。”退后一步,离开危险的利刃,苏应麒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我爹畏罪自杀,我娘已经遭到报应,姐姐舍身取义,所以我不能死。怀风,我知道你和你娘恨我们,但我请你,不要伤害我姐姐的孩子和小麟儿。”
快速拉开门逃出,苏应麒跑向了战场。
何洛云的身形轻灵的如一只蝴蝶,出手又毒辣的像纹在后腰的那只红蝎。
游走在人群中的软剑灵巧如蛇,刹那扫荡开一条血路,浴血而来的人一身雪白衣衫,犹如天外飞仙般的降临在苏应麒的面前,琥珀色的眸子似乎能看穿一切。
“和旧情人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