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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只见梁山伯兴奋地转头说:“摘到了”
然而,一切都来得突然,看在我眼中,又是那么的必然。
我看见了马文才的手指关键开始放松,那一根根的青筋在退去,很明显,他松了力气!放了手!
马文才他居然
我脑子还没反映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
短暂一瞬间的动作,仿佛是以千分之秒计算般的慢。
我在梁山伯的手还没有与马文才的手完全分脱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顾不得旁边好像撞上了马文才,也没想到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于是,他上。
所以,我下。
嗖嗖风声划过耳际,我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伴着祝英台惊叫的声音,和身后一双最后关头搂上我的腰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大大木有发现其实我已经在更文了
我受打击鸟
。。。
一口气哽在嗓子中,以刹那间我脑中一片空白,莫说是惊叫,连反应也是迟钝的。只能瞪着双眼睛看着梁山伯在被我推上去,然后自己往外飞出去
一切就像慢动作似的,一双手在最后关头搂住了我的腰,由于重力下垂的原因骤然滑到了肩处,我只感觉到身子仿佛轻飘飘地一荡,再一垂,便是肩胛处听见咔哒一声,接着一阵剧痛。
痛楚令我一下反应过来,咬牙借着月光抬头一看,只见马文才半边身子悬在山谷子外,手指紧紧扣着我的肩膀不放,稍稍发白的狐狸脸没有笑容,声音有半分怒意地对我抵吼道:“抓紧我!”
左边肩胛着实太疼了,我根本没办法用力,只能吃力地伸起右手
但然而身子一晃,马文才的手便顺着我的衣服往上一滑,来不及出口的一声惊呼止在他在最后瞬间与我相握的双手中!
“我的肩膀好像脱臼了,很疼,没办法用力”心跳声仿如擂鼓般咚咚不停,我感觉到腰际一大片都被碎石划破了,又是皮肉撕裂的感觉,但是明显感觉到马文才也是非常艰难地才把我抓住,但是再也不敢乱动了。
“你别动等我拉你上来”马文才有些喘气,刚刚那一下大动静仿佛也拉扯到了他的筋骨,他额际沁出了一层薄汗,能感觉到握着我的手有些颤抖,但是手中力气大得仿佛能把我的骨头捏碎般。
“文才!!我也帮忙!”上面的人估计刚刚刹那间被吓到了,梁山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立刻扑到山谷边伸手帮忙拉我。
单靠两人的手劲要拉起一个大活人的体重,于他们,于我,都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再最后把我完全拉出谷子口那刹那,两个人都颓然倒地猛喘大气。
我的肩胛骨已经明显肿胀了起来,是一种骨肉撕裂的疼痛感,还有腰际那一片都是火辣辣地疼,我只觉得自己疼得双手发麻脑子里一阵发白,浑身止不住开始打颤,但是却只得死死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呼痛,只能跌倒在地不住地喘气。
祝英台第一时间冲过来,见我浑身发抖的样子也不敢贸贸然碰我,担忧之色全写在脸上,有些着急问道:“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能出声答道:“没没事”
赛潘安三人也甚为关切地都蹲在我身旁问长问短,最后赛潘安看我一直在抖,便伸出手想扶起我。
这时候,一声轻斥响起。
“你别乱碰他!他肩胛骨脱臼了!”
而后,没有受伤的右手被抓起,扣在来人的脖子上,而后身子便一下被抱起。这时候已经疼得意识有些模糊,只觉得在疼痛中靠在了一个隐隐有一股兰花浅香的怀里。朦胧中,竹林穿梭,月光朦胧,忽明忽暗。
不知怎么的,意识模糊中,只觉得自己痛极了,莫名的觉得很委屈。
很委屈很委屈。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不让我在洛阳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地做我的富贵闲人。我不想招惹谁,一路蛮横霸道为的也是别让那些王孙公子喜欢上自己。
我错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司马祈你要喜欢我?
为什么该死的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最最想问为什么的是
为什么你姓司马,我姓贾
倘若,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平民老百姓,街头巷尾地长大,一生恍如人群中那沧海一粟般的平凡写意,那该多好?
那该多好
一直紧紧咬着的牙关松了松,从喉咙深处轻轻溢出了丝呜咽,感觉到抱着我的人一下子停住了。
“疼极了,就哭出来,那会好很多哟”
这句话仿佛给了我一个借口般,喉头一松,轻声呜咽瞬间变成了嚎啕大哭。
泪水仿佛缺了堤般的止不住,只觉得那人的肩膀被我哭湿了一半,然后又是一阵风中穿梭般云里雾里地不实在,最后,在一片混沌中觉得自己被地放到了一个软软的地方,兰香袭鼻,更觉不真切。
朦胧间,只觉得身前有一人,为我拭去额间冷汗,动作温柔可亲,但是只过了一阵子,那人便起身,是要走了吗?
手下意识一抓,便握住了那人的手,死死不放。
眼睛一睁一合,连自己也不知道怎的,叫出了一路以来想刻意忘记的名字。
“司马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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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吃早饭了哟!”
当那张狐狸脸伴着早上的太阳一同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说一句老实话。
我确实被雷到了。
猛然睁大眼睛,我有些反应不良地看着前面的那张脸。我眨眨眼,那张狐狸脸也眨眨眼,我再眨眨眼,那狐狸脸依旧也跟着眨眨眼。
而后,我道:“我不会负责任的。”
狐狸脸的笑意尽垮,满脸悲戚:“早料到你是负心薄情郎。”
肩膀又是一阵痛,提醒了我昨晚曾经历的惊险。我环视了环境一眼,道:“这是狐狸窝?”
马文才把我轻轻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不碰到我的肩膀,让我半侧着身子靠到床沿,答道:“呐呐,什么狐狸窝,真真是忘恩负义,想我昨夜在某人意图逞英雄的时候不顾安危飞身扑救,还不顾自己扭伤的手腕把那个疼得神智全失嚎哭了大半夜的人一路抱着回来医治。”
说起这个,我猛然低头一看,这么一看,真真是把我看得脸色发青,好半响都觉得舌头打结发声不良。
心下说,别紧张别紧张。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
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子,才把舌头理顺了半根,开口结巴道:“吉吉祥呢?”
马文才那招牌狐狸笑闪亮得晃眼,道:“她啊?估计是还在睡!”
好了,一下子,刚理顺的那半根舌头又卷起来了。
只看见狐狸脸凑近,笑眯眯地打量了我一下。
“你是不是想问谁帮帮你包扎?是不是又想问事谁帮你换的衣服?是不是也想问”
眼前白光一闪,我冲口而出:“我什么都不想问!你什么都别告诉我!还有我我要回房去了!今天还得公布成绩!”
说罢便意图挣扎要离床,脑子里一直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伸出,然后在我左肩上,一捅。
“啊!好痛!你干什么!!作死是么!”我倒吸一口气,疼得眼发青光,抖着双唇死瞪着马文才那只罪恶之指。
只见马文才把那罪恶之指伸到两人中央,而后,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咬牙切齿不作答。
他接着又道:“你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抵不住,还想乱动?啊哈哈~真真是天真可爱的小贾弟弟呐,是不是?”
说道弟弟二字时,他的声线忽而压低,故作沙哑神秘般,一只狐狸眼还对我眨了眨。
我看着眼前那根一直在晃啊晃啊晃得手指,有着文人才有的白皙,却隐隐能看见一些薄茧,但依旧形状修长秀美,指甲壳饱满漂亮,在男人的手中算是一流的极品。
于是,我越凑越紧,越凑越近。
最后
“咔叱。”
话说那尼山上依旧云朗风清的某一天,经过马文才房间的人都能听见一向不惊不慌带着一脸万年不变笑容的他,仿佛,在怒吼。
一刻钟后,我松开牙齿。
满意地看着那两排齐刷刷的牙印子甚有艺术性地遍布在那根曾经洁白无暇的手指上,点点头,道:“你说的啊,我的秘密要给别人知道的话你就五雷轰顶专轰脸,还有,生儿子没P眼!”
马文才抽出汗巾拭了拭手指上的口水,无奈地看着我:“五雷轰顶就算了,我什么时候说过生儿子没P眼!?”
我伸出右手食指,道:“你看,这是什么”手指左右摇了摇,“我说了算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
“以迟(其)银(人)之跳(道),还试(治)迟(其)银(人)之撑(身)!”马文才咬着我的手指,嘴巴含糊不清地回道。
“你这个幼稚鬼!你给我放开!你是不是男人!”我左边身子动弹不得,右手又受制于他,那真真叫一个无语。
正当此时,门被嗙啷一声推开。
外面那四只眼睛,对上了坐在床上的四只眼睛。
外面那四只眼睛集体发放亮晶晶璀璨璨无敌光波直射床上的四只眼睛,床上的四只眼睛中的两只,明显有些心虚地猛眨了两眨,而另外两只则一如既往地笑地狐狸偷了鸡般。
“小公子!你你们”吉祥脸蛋儿红得粉扑扑,眼睛在我和马文才间拐了个弯儿,“你们昨晚一起睡啊?!”
发财那张脸比吉祥更红上几分,只是一个劲地打量我,嘀咕了句我不甚听得清的:“原来好此道”
我手猛一抽,这回马文才是松了牙,我把那根手指随意在被子上蹭了两蹭,然后不顾它斑驳的齿痕;扬手就是对外面两人一指,道:“你们两个给我把那种龌鹾的眼神儿收起来!那个什么发财!我和你家公子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吉祥!你要死了你!你公子我昨晚受了伤回来,你居然不来照顾我还现在才出现!?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敢情若我真的有什么意外死掉了看怕等你来了就连骨灰渣儿都不剩了!”
“呸呸呸!公子!你别说这话吉祥错了,平日贪睡惯了昨夜真的不知道公子你受了伤刚刚是发财来喊我我才知道公子你在这儿的公子你千万别再说刚才那话了”吉祥看我真的生气了,被我这么一说眼眶立马就红了一圈。
我看她那样子,一愣,转瞬便明白了,古人对死这件事可是忌讳得很,而且我还说骨灰什么的,对于吉祥来说,这话好像是重了点。于是,便轻咳一声,道:“还不过来扶我回房!”
吉祥一听,便立马从门边跑进来,才站定,便听见边上刚才一直没吭声的马文才道:“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这样子,走动不了的。”
“不要你送”我下意识就是一句堵回去。可是,马文才这时虽然一张脸还是往常那样带笑,但是神色比平日要正经了许多。
喉头哽了哽,便不吭声由他把我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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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房间,马文才也没有再特别说些什么,只是叮嘱了几句吉祥伤口应该注意的事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瓶伤药。
我拔开瓶子口闻了闻,一阵药香沁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