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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就这么推推挤挤,我买了豆腐的自然被挤着挤着就挤了出人堆,我捧着手上的竹筒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又感动。
原来他真的认得我,但是没把我捅出来还给我多送了豆腐
就在我失神的时候,忽然背后一个推搡,我蓦地往前踉跄了下,那溢出来的咸豆腐就淋到了别人的身上。
“格老子的!你长眼了没!?啊!?”随着一身大喝,我的衣领就被揪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楚了,身前站的居然是两位官兵!我一下慌了神,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官爷,人多,我没看路,就碰上了您!这”我赶紧往腰带处摸钱袋,之后整个钱袋都往他手里送,“这里小小意思,权当给官爷您洗衣的钱了”
那两官兵对视一眼,一把就把钱袋收了过去,掂了掂,发现确实有些分量,这才恶狠狠地喝道:“算你识相!下次带眼睛走路!”这才把我衣服松了开来。
“是是是一定、一定”我这下才松了口气。
只见他们两人回头对后面的人喊道:“好!没事儿了!继续走!东西拿好了啊!别被人碰坏了!这些东西比你们脖子上的人头还金贵!”
西晋权族视人命如草芥早就已是常事,所以这小兵这么喊也确实不算稀奇,但是我这次回来看了好些办丧事的,倒是真的没看见过办喜事的,而且还是那么大仗势。
那两个官兵后面跟着两行长队,手上全部是大红盒子装起来的东西,上头都有喜乐斋的印子,一看就知道刚在街头那边购买过来的。
喜乐斋是专门出品那种婚嫁物品的,用料好,手工细,出品的都是精品,就是价格贵,用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这两行人全捧着它家的东西,出手可真是大方啊。就不知道到是哪家居然会挑这个时候办喜事,倒真是有点分量才行。
但是我这个年纪的适龄官家小姐,若能在这个时候办婚嫁还能压得住的,好像还真的没有那除了这些人,还能有谁?
算了算了,别人的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首先就要赶到汝南王府那边去看看,然后尽快回去,不然豆腐没坏就全都给我洒了!
因为知道小路,所以我几个转身就往巷子里面钻,七拐八弯地走虽然算起来路途也没近多少,但那时胜在路上人少,我才走了不久就看见上东街的石牌了。
整条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因为都是大户,所以每个朱漆大门前面都是站了几个人守卫,我远远看了下汝南王府,好像守门的小李小张都不在了?不过好像新换上来的几个也有点脸熟,那是不是代表司马祈没事?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猜测得应该没错,然后扭头又重新窜回巷子里赶了回去。
如果当时我还细心一点,一定会发现,汝南王府门前的灯笼是换了那种专门嫁娶所用的龙凤双喜大红灯笼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完成任务,惊险过关!!啊哦哦哦哦哦~~~~捶心口!下周继续上榜!继续更新!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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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还是来了。
“少爷!你的脸怎么?!”
听见金枝奶奶惊慌失措的叫声,我连忙从房里冲出来,一看到马文才的脸,就愣住了。
看着那张可以称之为鼻青脸肿的猪头脸,青青紫紫一片片,我心头的一把无名火一下就起来了。
冲前几步,拉起马文才的手就往房里拖。
“诶!诶!贾小姐!你先让我给少爷上点儿药啊!你这是做什么啊?”金枝奶奶走前几步就想挡我的路。
我停住脚步,瞥了一眼金枝奶奶,没答话,只是扭头很认真地着马文才。在我已经气上心头的时候,那双眸子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一如以往地带着丝笑意?
我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单独问你!”
“金枝奶奶,我和小卿有事儿要商量。上药的事儿不急,反正都这样儿了,呵呵早上晚上都一样。”
他这话一出,我就感觉到金枝奶奶用凌厉的眼神立马刮了过来,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心思和一个老人计较这些事儿,也没有心情去装乖巧,又扯了扯马文才的袖子。
“好好好,别急,这就进去”马文才想咧嘴笑,但是这动作一大,就拉扯到嘴边的伤,吃痛地嘶了一声。
金枝奶奶立刻哎哟地跟着喊了一声,好像疼的是她一样,但是马文才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再阻挠,只能一直狠狠盯着我,急得直跺脚。万顺爷爷在一旁,扯了扯她的袖子,又低声说了两句什么话,她这才把那明显已经看得出怨毒的目光收了回去,别过头去不再看我。
马文才不嚷疼,我心里火烧,他一嚷疼,我就心痛。
虽然搞不清楚他今天出去究竟干了些什么,但是以他的性子那可能肯被人揍成这样,事情就绝对不简单。
这种情况下,我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谁。
进了房,我背过身把门关上。
“啪”一声过后,光线骤然暗了下来。我转过身,就这样看着马文才的脸,觉得自己的鼻子慢慢地酸了,眼眶也越来越难受,别过头那一刻,一颗还有温度的泪水就这样淌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特别无稽,一句话还没说,也不知道自己哭个什么,可是心里就是堵得慌。
马文才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来想帮我拭泪,我一下就甩开了他的手。手还没放下,就被他抓住了,整个人往怀里带。
靠在了他有温度的身上,我听见了他的心跳,很沉却很有力。
“谁动的手。”
马文才把我的脸捧起来,开始用袖子细细地帮我擦眼泪,流出一滴,擦掉一滴,流出一滴,擦掉一滴。
他这般不吭声,定然就是不愿意说的了。
我忽然好像爆发了似地揪着他的衣领子,猛地开始晃他,“你说啊!说谁打你!告诉我、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会被人家打你为什么不还手”忽然,我沉默了,死死盯着他衣领子里头的身体。
几乎和脸上一样,全都是淤青,身上的淤青相比起脸上的更大,更严重,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脚踹的,而且看那些淤青,都是紫黑色的了,定然不是今天才被打的,而我之前居然半点都没发现他的异常
我猛然抬头盯着马文才,他垂眼看我,还带着笑意,伸手揉了揉我的头,道:“没事。都过去了。今天之后,就没事了。”
早前,我以为这辈子最痛的就是那天送拜帖的时候被那阿福打,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不是的。
人身体里头的痛,是有形的,心里面的痛,却是说不出的,但是难受得好像所有的痛都会沿着筋脉游走,甩不掉,抛不走,只会更痛。
松开他的衣领子,我伸手环住了他的身子,却不敢用力,之前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现在却再也止不住了。
“没用的都没用的,你别再去了不管你去哪,不管你找谁,都别再去了我爹已经被抓进去了,找谁都没用了这朝廷上谁都信不过,大家各自为王,今天求得东家,明日就是西家掌权!他们那些王爷兄弟为了这江山,连命都不要了!不会有人能就得了贾府里头那些人的,不会有的”我抬头看他,伸手胡乱拭了下脸,神色万分认真,“我爹不能放已经是个事实了,所以,我绝对不能连累你。你不像你自己,也要想想整个马家!马家这么大个家族,不算旁支,就算是你自己府上,最少也有个几十一百号人,你出了事,他们怎么办?!现在那些人,根本杀人杀红了眼,动辄就会株连全族的不能为一己之欲连累无辜啊”
这么些天,他天天往外忙,我又何尝不是一寻到机会就往外跑,该找的人,能找的人,都去找过了。消息也打探过好几次,还往我娘的娘家去过,可是,那些人不是装不认识我就是完全不理我,都一副怕连累他们的样子,问什么也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能说。
其中最好的算是我娘的外家,外公的面我是没见上,但是还是见了我娘的亲娘,也就是我的亲外婆。她在府里只是个妾,也没有什么地位,当时如果不是我娘嫁到了贾府里头,估计她还是个一直被欺凌的主,现在贾家倒台了,她的日子也定然不好过。
她拉着我的手,哭不成声,一直念着说我怎么会瘦成这样,额头上面一个那么大的疤打哪来的,都逃出去了怎么还回到洛阳这个虎穴里头来。
未免她担心,我也只是编了个借口说爹送了我出去,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才回来打探消息。最后,她告诉了我个勉强还能算好消息的消息,就是贾家虽然倒台了,但是朝中势利盘根错节,环环相扣,贾家在朝廷里面积累了那么多年,到今时今日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所以,贾府里头的人,虽然全部都被关到了牢里,但是都没有受什么皮肉苦,只是等着上面最后的一道旨意。
这段时间,我真的是感受到自己在皇权面前显得多么弱小。掌权者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全凭一道旨意。
如果想要救贾府,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希望上面的人,不管是谁到最后拿到了生杀大权,都为自己积德,判他们流放,而不是处斩。
至于贾常玉,现在唯有一途,就是使狸猫换太子的一招,把他弄出来。
而现在唯一有可能能帮到我这个忙的人,唯一只有一个了。然而我却还一直犹豫着,不敢找不想找,我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提到要找司马祈面对面谈,我就觉得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重。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什么脸面问题了,我不怕他对我怎么样,我现在这般田地,他爱如何我,便能如何我,何况我信他,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了,这一点信心还是有的。他,绝对不会捅我出去,或者对我做任何过分的事。
然而,我担心的却不是我自己,而是马文才。
因为他,我和司马祈闹翻了,我能保证司马祈不会动我,但是我却不能不担心马文才的安危。王族中人有多么心狠手辣,我比谁都清楚,何况是这种动乱的时期,寻个罪名,杀掉一个官员的儿子,不算什么,就连问,也不会有人问起原因。
听见我这么认真地和他摊牌,马文才这才轻轻点了点头,肿着一张脸,但是那眼神儿还好像狐狸一般忽闪忽闪地,只听他道:“放心,明天最后一天,我明天出去回来之后,就再也不光往外跑了。”
一听他明天还要去,我立马又紧张了起来,“还去?!你这天天往哪里跑?别去了,我求你别去了你这样为了我,把自己弄得满身都是伤,我我看着心疼好疼好疼你知道吗”
只要一看到他那张脸,我就心里难受,才几句,又说不下去了。
他伸出手,把我环到怀里,搂得紧紧地,好像一点都不怕被我压到伤口一样,“没事,你这不看我还是回来了么,一样能吃能睡。身为一个男人啊,区区皮肉伤算得了什么,想当年我跟师傅练武的时候,这种程度可是天天都有啊。只不过这次不小心伤了脸,哎哟,我这张俊俏的小脸啊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怎么下得了手,肯定是嫉妒!绝对是嫉妒唉,做男人难啊做一个俊俏无双的男人更是难”
我这满腔悲伤被他几句就搞得渣儿也不剩了,好像搞了老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演苦情戏,他被人家打还爽歪歪一样。
“那你明天还去不去?”
我抬头偷瞄他,殊不知一抬头就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他伸手捏了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