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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野从此对爱情深表怀疑。他觉得那是一种人类特有的游戏,一场对青春的豪赌,一种令男女心醉神迷同时又互相折磨的情感战争。普鲁斯特说得婉转而绝望:“爱情只是由欺骗引起的,它仅仅是一种需要,即要看到使我们痛苦的人来减轻我们的痛苦”。但王晓野很快超越了对爱情的怀疑,他觉得爱情像一道炼狱,是人升华过程中的必经之路,而且爱情是有时效的,因为人活在相对世界里,而时间正是相对世界的特征。但是让人分清爱情、欲望或需要实在不易,因为灵与肉的不和谐更像人生的主旋律。
暗渡靓女 二(1)
宴会一散,王晓野立刻拨通了朱倚云的手机;不到一刻钟,她就如约来到了酒店的咖啡厅。这时还不到九点,两人在沙发中坐好,都要了咖啡。灯光很暗,空中飘荡着英文情歌。
王晓野将目光在朱倚云身上移动,仿佛在欣赏一座人体雕塑。人体比雕塑更富动感,有温度,还有灵魂。朱倚云不敢和王晓野对视,就略略低了头。她穿一件紧身的米黄色毛衣,身上的线条显得温柔而流畅,丰腴的肌肤如秋日挂在架上的葡萄,饱满、丰润,显出女人步
入成熟的风韵。她隐隐散发着一种草莓和奶香的混合气息,眼里闪烁着忧郁的光泽。王晓野本能地猜测:这也许是她一生中最冒险的约会。
一片沉默!只有背景音乐里的情歌在飘荡、弥漫。王晓野想:在相对世界里,谁能逃得过人世间的种种诱惑呢?的确,人的选择就是选择向哪种诱惑屈服!人生就是在诱惑的漩涡里转!贪生,不也是屈服于生的诱惑吗?谁能摆脱基因的神秘指令,一种人之为人的信号?人心可形成火滚的爱欲,产生巨大的能量,因为生命本质上就是一种能量,所谓“道”亦然。他知道自己已陷入情欲的诱惑!可有情无色,或有色无情,都必定寡味!食色,性也!他在大学时就老嘟囔,“你在寻找真理吗?真理就是那赤裸裸的!”
朱倚云渐渐抬起了头。从王晓野的目光中,她再次窥到这个男人内心的狂野。可是他的外表却透着一股顽皮,戴一副眼镜使他更像解放前的书生,眼神特别聚光,内含一种熠熠勃发的穿透力。她想,王晓野的名字仿佛就诠释着他自己:拂晓的荒野中,一只灵性十足,孤独游荡的野兽。王晓野身上的确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野性,它在人世中化作一种与生俱来的反叛精神。他的一生都在反叛,尤其对中国的奴化式教育和奴才文化,他的反抗甚至有种欢天喜地的色彩,像玩游戏。他说话时声音很低,有种很重的磁性,充满激情或愤怒时说话声音就放大,如同他的情欲,根本无法掩饰。这种家伙怎么能当银行家呢?可这偏偏就是他现在的角色!
“你的身材真好,怎么保养的啊!”还是王晓野先开了头。
“哪儿好呀!我正准备减肥呢!瞧那些模特儿,那身材才叫好呢!”朱倚云小心地回应。
“千万别减肥,你现在这样最好,不胖不瘦,最佳状态。不知中国女人发了什么疯,都跟着老外学减肥,我看那帮模特儿得增肥才正常!”王晓野说的是心里话,语气真诚,让朱倚云感到踏实了一些。
“你在美国毕业时是如何找工作的呢?”女人终于主动问了王晓野一个问题。她对他的留学经历和投行工作很好奇。
王晓野说,“在美国念MBA的学生都不会等到毕业才找工作,各校做法大同小异。我们学校是在学业完成到一半时,由学校将学生的简历编印成册寄到各大公司,再由公司和学生直接联系。能否将自己推销给潜在雇主,也成了学生面临的综合挑战,而且是实战。我那时职业目标还不明确,但对工作地点很明确,就是纽约。”
“那你是怎么找到第一份工作的呢?”朱倚云更加好奇。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信,是一家英国公司看完我的简历后想在校园约我面谈。这是我的第一个面谈机会,所以我很兴奋。与我面谈的是公司人事部主任,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士。面谈时间大约一个小时,她简短地介绍了公司,就轮到了我自我介绍。谈到专业及特长,似乎都中规中矩,主管只微微点头。然后她问到我的日语程度,以及为何学日语。我如实相告:只为拿学分方便。原来该公司是因为我会日语而看中了我,日本银行那时正风光。当问到我的国内经历时,我谈到西藏就收不住了,仿佛中了彩,声情并茂,神釆飞扬,主管的问题越多,我侃得越精彩。她完全被神奇的冒险迷住了,最后干脆说:‘我们公司要的就是你这号人!’一个星期后,一封聘书连同机票寄到,年薪八万美元。我从此进入华尔街,开始了纽约的生活。”
“你真幸运,第一次面谈就找到了工作!”
“是的!当时连许多美国学生也没能在毕业前找到工作。”
“去纽约前是不是特激动?”朱倚云好像对纽约很感兴趣。
“的确如此!去纽约的前夜也是毕业典礼。那晚准备离校的学生都在收拾行李。我记得特清楚,当时在一堆美国同学扔掉的成人杂志中翻到了一张女人的祼体照片,她的目光楚楚动人,交叉的手臂上芳胸毕露,下面的文字介绍说这是苏菲.玛索的裸照第一次公布于众,令男人们心花怒放。我顺手就将杂志塞进自己的行李,第二天就直飞纽约,然后在世贸大厦里一待便是两年。”
王晓野如此坦率的人生叙述,一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朱倚云是个哈尔滨长大的女人,她觉得王晓野像个北方人,对王晓野的冒险风格尤其着迷,仿佛他实现了很多自己的梦想。他们越谈感觉越近,从大学谈到中学,从梦想谈到现实,从革命、爱情谈到婚姻的围城,人生的无奈结果她发现王晓野毕生都在行动,而自己毕生都在做梦!王晓野的经历和激情唤起了她沉淀多年的梦想。他的每段经历都像冒险,从高考到恋爱,从当乡村教师到西藏的流浪,从巴黎的地铁到西贡的街头,从纽约到西伯利亚,从西班牙的古城格林纳达到缅甸的古都蒲甘对很多人都只是憧憬一下的梦,王晓野都不屈不挠地把它变成了亲身经历,一念之差,便成了另一种现实。
暗渡靓女 二(2)
“你真像个疯子!”朱倚云感慨地说。
“是的,可疯子的快乐只有疯子才可以领略!你难道就从未有过疯狂的念头吗?”
“听你讲搭火车穿过西伯利亚原野的时候,我就想人应该有点儿疯狂,一生中起码该有一次吧?否则岂不虚度人生?你看连日瓦格医生这样的正人君子,在被命运逼得快要疯狂的
时候才享受了一点人生的浪漫!可见疯狂和浪漫有关!”
王晓野听了这番话立刻对她刮目相看,“可是人的命运总是在被逼迫时才显出奇特的风景。冒险其实就是人自己勾引自己,主动冲击人生的可能性,寻觅那不逼迫和挤压就不会出现的风景!”
朱倚云渐渐陷入了一种憧憬。西伯利亚的风景是她在《日瓦格医生》的电影光盘里看过的,电影中娜娜的主题曲和娜娜与日瓦格的爱情让她一想起就要感动得落泪。那主题曲的琴声一响,她的眼里就会呈现出西伯利亚的茫茫雪原和白桦林,酷似她在家乡的风景。这部电影再现的是俄罗斯革命的毁灭与伤痛,日瓦格的家庭、职业、财富等一切都随风而逝,他流血的伤口被乱世中滋生的爱情抚慰,没想到那爱情更令人心碎。她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看上去质朴、单纯,却一直在以一种不羁的方式揭示命运的轨迹,体验无常的人生:浪漫、孤独、狂放、痛苦、绝望、陶醉、忧郁、冒险她想,如果他生在革命的年代,也可能成为一个革命者,因为革命在他眼里也像一种游戏!
“你才三十多岁就经历了这么多!真是没白活一世!可我的生活为什么总是单调乏味,毫无生趣呢?”朱倚云由衷地感叹。
王晓野说,“因为恐惧的力量压倒了追逐美好的欲望!你的一生中一定充满很多恐惧!尤其恐惧人生的无常!面对人生的诱惑,我选择了动荡、流浪的方式,你选择了安稳、保险的方式。可是流浪一定有代价,会失去很多。流浪的不仅是身体,更是灵魂!”
“如果流浪都这么精彩,谁不想去流浪啊?”女人感慨地说。
“问题是:你敢行动吗?敢舍弃吗?敢冒险去寻找美妙的风景吗?追寻美好的欲望必须超过恐惧的力量!”朱倚云心中不断被王晓野掀起一种波澜。她的心海变大了,里面掀起的波涛也大了,她被颠簸得一阵眩晕。她望着王晓野,言语渐少,目光却渐渐与他交融、碰撞,并不断摩擦出一种异样的火花,在心里慢慢燃烧起来,再通过加剧的心跳传遍到全身。
一个幽灵,浪漫和冒险的幽灵,在他们的上空徘徊!这时,咖啡厅小姐礼貌地告知要埋单了。两人相互对视,都有意犹未尽之感。埋完单后,王晓野小心地问她,“难得聊得这么尽兴!要不要继续到房间里坐坐?”幽暗的烛光下,王晓野看到朱倚云的目光映出一种月光般柔和的亮,她的沉默亦如那亮,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但他终于看到女人默默地点了点头,便长舒了一口气。
跟着王晓野走向客房的路上,朱倚云的心一直狂跳不止。她嘴里几次想说“不!”,但不知怎么却欲言又止,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跟着王晓野走,脚下还飘忽了许多!她感到害怕;一时也不知怕什么,但一种好奇、想像和兴奋酿出的激情很快压倒了不断冒出的恐惧,她觉得电梯和楼道里的每个人在盯着自己
当他们终于进入王晓野的房间,朱倚云那颗快跳出的心才被她从嗓子眼里按了下去。房间里的灯突然一亮,她从门口的穿衣镜里发现自己脸已通红,用双手一摸,热得发烫。她还未转身,王晓野已经从容地从她身后将她搂住。她浑身紧张得一激灵,手里的提包落地。
她刚想张嘴说什么,王晓野的嘴已经吻到了她的脖子。一种陌生而温热的鼻息在她的耳畔吸吮她身上散发的香。
沉默!心跳加剧!只能听到呼吸。
朱倚云闭上了双眼,呼吸越来越急促。当王晓野的手慢慢滑到她那两个隔着毛衣挺立的乳房时;她竟如触电一般微颤了一下。那是一对极薄的丝织乳罩,他触摸到膨胀的乳头。她的心悬在了空中,全身发软。她试图扳开王晓野的手,但毫无力量,只感觉自己软得像一团泥。男人的手开始小心地搅动两座温柔的火山。
她眼看快站立不住,只得顺势靠到王晓野的前胸。王晓野把她全身转过来,好让她搂着自已的脖子。他明显感到了两个温热的乳房顶着自己的胸,就轻轻摇晃他坚实的胸大肌,两只手滑到她翘起的臀上游弋,仿佛在轻抚、掰弄两块俄罗斯大咧巴面包。
朱倚云终于忍耐不住,紧紧搂住了王晓野的脖子,把滚烫的脸紧紧贴上他的脸。王晓野腾出手捧住她的头,朱倚云面颊绯红,正想将头扭开,他的唇已紧紧封住了她的嘴。此刻只有鼻息通畅,她的脸更红了。她感到一个强劲湿热的东西闯入了自己的口腔,一股不可思议的暖流顺着舌根传遍全身,令她一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