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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岂不太消极悲观了吗?人生根本不用个人努力,等着命运的安排岂不太消极、虚无?”
“我只说‘看上去好像是’。如果反推一下,你看结果如何?比如你有没有认真想过你的聪明才智、漂亮的面孔和身材从何而来?”
“当然是爹妈给的啰!”沈青青不加思索地回答。
“真是爹妈给的吗?根本不是!你爹妈不过是在他们寻欢作乐时一不留神把你弄出来了,个中原理他们何从知晓?”王晓野笑曰。
沈青青立刻面露嗔色,但很快也笑出声来,“那你说是怎么来的?”
王晓野说,“其实你是怎么被弄出来的?你有多聪明、多健康,他们全然不知。他们只是按照上帝在他们的身体中安装的密码和程序行事罢了。你出生后的经历也一样,就是按照父母和你都无从知道的密码成长。中国人用的词是‘造化’,这造化成就了你的性格、智慧、欲望,你要笑、要哭、要吃喝,长大了还要找男人做爱,无一不被一种神秘的力所支配。这股力量是命运,或叫密码。命运由个体生命产生的时间和空间决定。然而事实上无论出生的时间还是空间你都无法自己决定,除非你相信灵魂可自由选择何时何地投胎入世。可这一谈就更玄了。消极吗?不!宿命吗?有点!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宿命色彩多少都会加深。但这一点也不消极,因为尽管每人都有命,但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样的,它由你自己的思想、言语和行为构成!也就是说,你一生的全部活动造就了你的命运。所以命运并非一种既定的结果,而是一种创造!”
沈青青这时笑了,接上说,“所以命运固然存在,但它是神秘的,是吗?我们活着,是因为明天的多种可能性在诱惑着我们。生命看似由一个个偶然的事件点所组成,但当你把一切看似偶然的点串连起来,就成了一条必然的线。”
“很好!孺子可教也!”王晓野兴奋地说,“这就是命运!自由意志的确是神赐给我们的最好礼物,我们每时每刻都在用它决定我们的下一个‘偶然’点。所谓神,并非一个外来的神,它就是与你自己和万物相连的、无所不在的那个‘一’,也就是中国人说的‘道’!佛教所讲的佛性。宇宙中的一切都是神的一部分,都是他的化身。看上去人在与上帝博弈,其实是人内在的爱与恐惧交战,就是阴阳在博弈。也可以说这都是神自己的游戏。”
“你说神的、道的和佛的境界是一回事吗?”
“对!不过叫法不同,这是语言的局限。真正悟道的人绝不会纠缠这些人间的规条,更不会为此争斗。在绝对的世界里只有爱,那里神就是爱,是自由,与佛和道等同,它是绝对的,是一切、是所有的面向。神化作无数分散的灵体,想体验一下何为爱,便投胎为人,进入相对的世界。因为神只有通过与爱相反的感觉比较才能体验爱,于是就特意创造了恐惧,这就是我们的世界里充满恐惧的原因!”
鱼水之欢 一(3)
“听上去有点玄,可我又觉得你有道理。你满脑子里从哪儿搜来了这么多东西,这得读多少书啊!”
“嗨!其实读书还在其次,也有人越读脑子越乱,更重要的是行万里路!行动才更好玩!有人生来就爱浪迹天涯,有人生来就多愁善感。这里没什么对错,只是选择不同而已。想彻底一点儿,人反正都是要死的,无非迈向死亡的方式不同罢了。所以人怎么活也可以说是怎
么死。如果你不相信来世,那么死亡便是所有人的相同终点。既然非死不可,就干脆在死之前活出个名堂来,充分穷极生命的可能,而不是消极等待死亡。你看,我从这看似消极的宿命论中,总结出了一个多么积极而鲜活的生命哲学啊!”
“那你究竟说怎么理解死亡的呢?”
“一句话:死亡根本就不存在!生命是永恒的,它不过变换形式罢了!这和中国人讲的‘天人合一’是一回事。我们本来就与神或者‘道’一体,不过暂时与无所不在的神假装分开一下,跟演戏一样,也就是说,连这种分离也是不真实的,是一种虚幻,而我们每天干的事就是在藉此虚幻世界来回忆自己的命,悟自己的道,再重新与神合为一体。只是我们在相对世界里玩得太专心,忘了我们的真实状态,把虚幻当真了!《红楼梦》里就讲了这虚境!”
“我觉得自己都快被你带入一种虚境了,很美,也很单纯。可是我好像失去了欣赏单纯的能力?因为我有太多的焦虑和恐惧!简单、自然的东西总是被我复杂化!”
“我看你除了恐惧,也充满灵性嘛!我还以为你快听晕了!但我比你强不了多少,也充满恐惧,因为我也是人!”
“可是小孩就比大人单纯,乡下人也比城里人单纯!”沈青青说。
“因为小孩和乡下人离自然更近!可女人比男人更靠近自然呀!”
“那为什么我对生活缺乏激情呢?”女人一脸认真。
“你其实本来充满激情,但是你的理性不断和天性作对,驱使你越来越远离自然。对了,而且越来越远离男人。”王晓野说完就笑。
“又开始胡扯!正经点儿好不好?你说为什么有的老一辈人虽从乱世过来,却充满激情和理想呢?”沈青青说。
“那得看什么人和什么时代。比如我在县城和乡下读书时,就发现学校最好的两类老师都曾经充满理想和激情,一类是右派,学问和人品都好,但因理想和激情被流放到乡下,妻离子散,被平反时却青春已逝。”王晓野脸上一片肃穆。
“那还有一类呢?”沈青青问。
王晓野说,“还有一类也曾充满理想和激情,但不幸犯了‘生活作风问题’被贬到了乡下。可那时同样的问题叫法不同,老百姓好色过头叫流氓或‘生活作风问题’,而大官好色过头却叫‘不拘小节’。
沈青青感慨地说,“你怎么总是有这么多古怪的理论和激情呢?我看你不像个银行家,倒更像个学者或革命家!我真想做个学生听你讲课,那肯定比做投资银行好玩!”
“那你最好坐前排,我看着你一定讲得更来劲!当年在延安的窑洞里,面对城里出来投奔革命的女青年,革命家能不青春焕发吗?对了,最好让我单独给你解答问题。”王晓野半开玩笑地说。
沈青青的表情立刻变得异样,故意气哼哼地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成天就想着勾引女人。要是你当了老师,非得犯生活作风错误不可!”
“很有可能。不过男人犯错误也可能是被女人勾引,因为勾引是互相的,就像吸铁石和铁的关系一样?”王晓野笑着说。
沈青青的脸已红到了脖子,手不自在地移动着桌上的杯子。王晓野就继续说,“这世界也真奇怪,古今中外,为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是婚外情,从皇帝、官员、主教到才子佳人、贫民百姓,似乎全是这路子,连私生子都个个优秀!”
沈青青一愣,然后反驳道,“那梁山泊与祝英台,罗密欧与朱莉叶呢?他们的爱情多么热烈,多么感人!”
这下轮到王晓野一愣。他想了想才说,“你说的这两对的确爱得热烈!不过,他们的爱情也是婚外情,不过是在婚前。仔细一想,反而是婚姻这东西酿成了他们的悲剧。幸亏他们没结婚,否则你敢担保他们一定白头偕老吗?谁结婚时就准备离婚呢?多数人只有色心没色胆,白天戴上面具生活,只有晚上在躺床上才敢在想像和梦境里挥霍自由意志。在梦中是绝对世界,因为时间没有了。梦一醒,人又重回相对世界,又卷入爱恨情仇、贫富贵贱的漩涡中。”
“你的歪理一套一套,听起来还挺有道理。怪不得你那么吸引林洁!”沈青青温柔地说。
“不,是勾引。”王晓野纠正道。
“那么你还想勾引谁?”沈青青紧张地看着他,目光却游离不定。“你知道我此刻正在勾引谁。”王晓野紧盯着她的目光。
“你就不怕你老婆发现。”她鼓起勇气说。
“发现了才更精彩!和她做爱的时候,我经常逗她说:如果她看见我和别的女人做爱会如何反应?她开始不许我提这类问题,但我知道这个问题一提她就会本能地想像。后来我专提她熟悉又漂亮的女人,她果然反应加剧,尤其提到你的名字,那简直是把她推向高潮的催化剂。所以在我和林洁的世界里,你已经和我做爱好多次了!”
鱼水之欢 一(4)
沈青青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如此狂傲不羁的男人,惊讶得久久说不出话来!王晓野从容地将目光从她的头发缓缓移到她的脸,再到她的脖子;然后稳稳地停在她隆起的胸部,那里在急剧起伏。她能感到王晓野的目光在抚摸自己的身体!
王晓野轻轻抓起她的右手。她的心狂跳加剧,手却没动,任凭王晓野轻轻抚模。他再将一只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滑动,那里已经沁出细汗。她闭上双眼,屏住呼吸!想像和神经将
他的每个细微的触摸传遍她的全身。血液在加剧流动,气血相生!
王晓野把她的手拿到自己唇边,她的心快跳出来了!但她没拒绝。他吻了一下,轻轻放下,然后叫服务员买单。她用迷离而惊恐的目光看着王晓野,像一只被顽皮的男孩逮住的小鸟。他起身说送她回家,她默认了。出租车内;两人无语。沈青青的内心充满激战。此时无声胜有声!王晓野握着她的手,然后将她的肩一把揽过来。她闭上眼睛,呼吸更加急促,任凭王晓野的手在她柔软的胸部和温暖的臀部抚摸。车终于在她老公的大学门口停下。
王晓野想与她吻别,这是他幻想了无数次的情景。就在他的嘴即将触到她微微张开的红唇刹那,一股幽香迎面拂来,他顿时心旌荡漾,无法自持。而女人此刻已经酥软得无力动弹,面颊灼热,双目紧闭!这对王晓野无疑是一种鼓励。
生命就是能量在编织梦!To be or not to be??上,还是撤?在最后剎那,王晓野让司机将车开回了酒店。
鱼水之欢 二(1)
在电梯里,她的目光不敢与王晓野对视。他轻轻拉住她的一只手,她却本能地把手缩回来,说电梯内有摄像机。
进了房间,王晓野的双手就缓缓搂住了她的细腰。她双目紧闭,嘴巴红彤彤如一朵半开的月季。那股熟悉的幽香又开始令王晓野恍惚。他的吻很快穿过她的唇、齿,然后强有力地将舌头抵入,仿佛在探索幽香的源泉。两张舌头碰撞的刹那,沈青青的舌尖轻轻动了一下,
然后主动迎向这热烈的入侵者,并与之欢腾地纠缠。
她鼻腔里溢出了一种低缓柔美的呻吟,一种美妙的独奏,像肖邦的夜曲,钢琴在夜阑人静时被敲出的那种,轻柔飘荡,从寂静中滚动,令夜更显寂静。王晓野爱听鲁宾斯坦弹的肖邦夜曲,细腻、柔和却有力,烘托出一种万籁俱寂包藏的骚动,热烈的生命此刻更显突出。很快,他们俩的急促呼吸声变成了管弦乐队的合弦,低沉起伏。他的双手早已滑向她的双臀,在她的腰与臀之间轻轻游戈。沈青青果然是那种骨少肉丰的女人,看上去娇小,但摸上去柔不见底,手感极好。
王晓野手的力度稍稍加大,但仍有节奏。沈青青明显地感到王晓野激情澎湃,而自己的身体则越来越柔软!她渴望一种巨大的充实来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