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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喀吧。”
“谢太后娘娘……”
“依儿,犯不着这么紧张,太后奶奶人很好的。”芸乔见依儿直冒冷汗,轻声安慰。
“福晋……”依儿不知道该拿芸乔怎么办,她们现在面对的可是宫中最有权势的人,她的主子居然还能这么轻松自若!
“你是永璋的福晋?”太后讶异地问,芳妍也一副不敢置信,难怪她会觉得耶勒这个姓氏很耳熟,十阿哥的福晋就是耶勒氏嘛!
十阿哥新婚当天,新娘所闹的笑话早就传遍紫禁城,她们早该料到的,会带着两只羊出现的,也只有这位天山格格了!
此时,永璋也找到御花园来,大老远就听见芳妍格格的叫嚣声,没有多想便跨步而来,一见太后最爱的茵草景致被破坏殆尽,原本整齐青翠的草地如今被啃得东缺一块、西少一簇,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芸乔还牵着两头小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太后金安。”他互拍马蹄袖,欲行单膝跪礼。
“十阿哥就免礼了。”太后轻扬手。
永璋敛目立于一旁,没有多言,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
“永璋表哥!”芳妍一见她所爱慕的人,立刻跳到他身边亲密地攀住他结实的手臂,仿佛整个人挂在他身侧,精致的脸蛋泛起红霞,绚丽夺目。
永璋朝芳妍轻一颔首,眼角余光没忽略芸乔脸上忽起的落寞,不知为何,他并不喜欢看见她现在的表情。
“芸乔娃儿是你的福晋?”太后问,顺便以眼光警告芳妍,只见芳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开永璋身上。
“回太后,是。”简单明了。
“耶勒·芸乔身为皇福晋却毛躁无礼、又将哀家最爱之景毁至如此,你有何话说?”太后看进永璋漠然的眼中,严肃地问道。
他该说什么吗?
“若哀家要罚她呢?”
永璋的心一紧,不加考虑便脱口而出。“孙儿愿代芸乔受过。”
“你当真如是想?”
“太后,错的人是她,不该罚永璋表哥啊!”芳妍指着芸乔嘟嚷道,深怕心爱的男人被罚得冤枉,心里直为永璋叫屈。
什么嘛!表哥被迫娶了个野女人就罢,这会儿又得替那野女人收拾烂摊子,不公平!若不是皇上抽签指婚,表哥迟早会是她的,轮不到这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的烂女人,哼!
芸乔抬眼望向太后及永璋,即使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而且拖累了永璋……
“芳妍格格说的没错。太后奶奶,是我闯的祸,你要罚罚我就可以了,不关永璋的事!”芸乔急欲澄清,不希望永璋代她受过。
“芸乔自个儿都认错了,您就免了表哥的责罚吧!”芳妍从头到尾没有给芸乔好脸色看。
“太后奶奶,”芸乔咚地一声跪地,搬出她奉行的“以和为跪”。
“求你不要罚永璋,是我不对……”
她这是在干什么!他好歹是个皇阿哥,太后多少会留点情面,她知不知道她在冒险?永璋衣下的双手握拳,暗自咬牙。
“够了,你们一人一句听得哀家都烦了,这事就算了,起驾回宫吧。”太后语毕,自是引起众人一番怔愣。
“太后!”
“太后奶奶?”
“你方才不是说了,草还会再长?哀家不也说了,不知者无罪!哀家若真要降罪,岂不是成了最无理取闹的老顽固了?”太后朝芸乔微微一笑。
呃?她又过关了?!芸乔理过混乱的思绪之后,噗哧一笑,如花般的灿容目送太后离开。
“哼,你少得意!要不是太后今日心情好,你才没那种好命踩到狗屎运!”芳妍瞪了芸乔一眼,也踩着骄傲的步伐跟着离去。
芸乔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命好不好她不清楚,可她却认识了太后奶奶,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婆婆,这点让她很快乐!
飘飘然的好心情令芸乔吹着口哨转过身来,这一回身,没预警地撞入一堵坚实的胸膛——
“哎唷……”她揉了揉撞疼的俏鼻。唉!她的鼻子跟皇宫还真相克,不是撞到地板、就是撞到人……
定睛一看,方才只说了三句话的永璋脸色阴鸷地立在她身前。
“呃……谢谢你……”想起永璋愿意代她受过,她的心就甜滋滋的,他是在乎她的吧?不过,太后奶奶谁都不罚了,他不高兴吗?为什么还一脸铁青?
“跟我回熙宫。”永璋冷凝低沉的嗓音散发着隐隐约约的薄怒,不怎么怜香惜玉地拉起芸乔的柔荑就走。
“等等!小白和黑儿也要一起走呀!”芸乔扯住他的手臂。
又是那两只该死的羊!永璋额边紧绷的青筋明显地跳动着。
“再提羊,我就把它们炖成羊肉炉!”
第五章
若他只是个平民老百姓,他的童年便可以过着一般孩子的生活,而不必时时戒慎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若皇宫不是个人人自私为己的地方,他当年便不会看到人间炼狱……
深埋在体内的恐惧如洪水般排山倒海而来,永璋不觉地握紧了芸乔被他强拖着走的小手。
“永璋……你捉痛我了……”芸乔不明所以,只能被绷着脸的永璋拖着走,连步伐都紊乱难齐,不断地绊到自己的脚。
永璋紧咬着牙根,铁青着俊脸一句话也不说,深沉的恐慌因不愉快的回忆而填充、再填充……
人烟罕至的深宫一角,凄惨的哭喊声伴随着几个女人的狠毒恶语自阴暗的小房间里传来,若不是为了捡一颗滚至此的皮球,小男孩根本没想过礼律甚严的宫廷,也会有“私刑”这等惨忍的事。
“想讨皇上欢心?你也不秤秤你的斤两,凭你这只会使媚的狐狸精,还妄想伺候皇上,想得美!”一个神色阴狠的嬷嬷抬起趴跪在地上的女子下颚,强灌一碗无色无味的药汁。
“要成为皇上眼中的红人?你这下贱的奴仆根本不配!”另外几个嬷嬷也毫不留情地用力捏拧女子全身的皮肉,狠绝之姿令人丧胆。
“不……求求你们放过奴婢……”早已伤痕累累的女子蜷曲在地,比皮肉上所感觉到的疼痛更甚的,是被迫喝下的药在体内作用的痛苦。
这种私药在宫中传用已久,其作用在于药效一退,服药者体内的药性即会消失无踪,无从察知,但却能让人在药效作用时疼痛至死,是最不会引起别人侧目的私刑方法。
“奴婢是无辜的……是皇上要了奴婢……啊!啊!”难熬体内一波大过一波如烈焰般强烈的痛楚,女子哭喊出声。
“无辜?这一张贱脸生来就是会勾引男人,你这个贱女人还跟哪个王宫贵胄有染,说!”几个嬷嬷们不住地往女子身上捏拧。
“啊……没有、没有!求求你们放过奴婢……”女子哭喊、挣扎着,无奈力气不如这些身强体壮的嬷嬷们,只能一径地求饶。
“皇上要了你又怎样!想靠孩子一步登上后宫之首吗?哼!少做梦了,你这样也只会害了你自己。”
“妄想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下场就是如此!你休要怪我们心狠手辣,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不……杀了我、一刀杀了我……”死亡的恐惧再也比不上身心承受的苦痛,女子凄切的痛苦哀嚎急欲寻求解脱。
小男孩从窗棂的细缝中窥知了一切,被惊惧笼罩的他不敢再继续看下去,只能不停地奔跑、奔跑,直往想蓉宫而去……
“永璋,你跑得这么急,去哪?”伫于想蓉宫庭前的蓉妃叫住了皇儿。
“额娘……救她……她会死……”七岁的永璋上气不接下气跑至额娘面前,小脸上的不安显而易见。
“瞧你说得不清不楚的!”蓉妃以手绢替永璋拭净额上的汗水。“对了,今日到御书房把你昨儿个背给额娘听的‘汉书诸子略序’背给你皇阿玛听,他听了一定会很高兴、一定会更喜欢你。”
皇阿玛更喜欢他……会害了他和额娘、会有人讨厌他们、会有人想杀他们……
“我不要!”恐惧紧紧缠住永璋,他奋力推开蓉妃,又朝外面没命地跑去。
他不要成为皇阿玛面前的红人。
不要……
熙宫
“碰”一声,永璋一脚踢上内室的门,没有放开芸乔的手,将她摔至床榻上,森冷的眸光直定在她身上,令芸乔打心底起了寒颤。
除了新婚那晚,他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为什么现在却突然生了这么大的怒气?还扬言把她的小羊炖来吃……啊!一定是刚刚的事。
“我下次不会让黑儿和小白吃太多了,你能不能放过它们,不要把它们炖成羊肉炉?”它们是她在宫里最好的朋友了,她不能失去它们。
这妮子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的心脏都仿佛被辗过几百回了!
“你这是在玩命你知不知道!幸亏今日你遇着的是宅心仁厚的皇太后,要是换作其他人,万一一个不小心,你有可能会因你的无礼无知而丧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俯身在她面前,永璋捏紧了手中的纤纤细腕,比怒意更强烈的是层层缠绕住他的深沉恐惧。
“痛……会捏断的啦……”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芸乔痛呼出声。
永璋惊觉自己的粗暴,立刻放开他的钳制,她皱在一起的小脸令他涌起一股郁闷的感觉,但更令他觉得烦躁的是自己脱轨的情绪。
瞥见她腕上的一圈红痕,他竟觉得……不舍?
该死!一见到她,他就愈来愈不能控制自己引以为傲的冷静,他究竟吃错什么药了?!
“我已经很努力学习宫廷礼仪、每天都练习,以后会凡事小心的,不会再给你添麻烦,对不起。”她大概又闯祸了……芸乔低垂着螓首,很认真地道歉。
永璋力图抚平太过显露的心绪,表情迅速恢复原本的淡漠。
“不准再私自离开熙宫,听见了没?”背对着芸乔,他平静的声音找不到一丝起伏。
“为什么?”那她岂不是会无聊死了?
为什么?他一时半刻也无法解释为什么……
难道,他想保护她?
不是的,只是因为……因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一下子对我温柔、一下子冷漠得没有感情、一下子又莫名其妙地凶我,不累吗?”芸乔绕到他面前,直接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我说过,不要过问我的事。”永璋挑眉。他以为单纯如她,永远都不会发现他的“面具”,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在乎你,我希望能知道多一点的你。”他们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却像陌生人一样,她不喜欢这种无形的隔阂,仿佛隔了一道高墙,看不到、也摸不到他。
“我们是夫妻已经是不可抹灭的事实,知不知道多一点的我又何妨?”就算没有感情又何妨?
“就是因为是夫妻,我才想知道你的感受呀!”她想参与他的悲喜,不想被他当成外人。
“没有感受,这就是我,这个回答你满意么?”在她面前已经失控太多次了,不容他再犯了。
“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感受到快乐?”她希望他能快乐。
“乖乖听我的话。”当个无声无求的妻子,一切就像以前一样。
“真的吗?我乖乖听话你就会觉得快乐?”
“对。”
“嗯,我会很乖的!”她一定要努力乖乖听话,这样一来,永璋便不会像个陌生人一样排斥她,也不会不快乐了!
解决心中的疑问,芸乔的心事来得快、去得也快,毫无芥蒂的灿烂笑颜轻绽,拨云见日的清朗自她澄澈的眼中散发出来。
永璋的心中却因她真切的眸而泛起歉疚,他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但却不打算解释,也无从解释。
“那……可不可以不要软禁我?”不准她四处去逛逛,和软禁没什么两样。
“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