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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淮山:“姑娘何出此言。”
风天涯:“你能做到将军的位置,想必忠诚的下属不计其数了。”
叶淮山:“这算是吧。”
风天涯:“你现在离开无非两个结果,或者被杀,或者被擒。而不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中原来说,都是一局惨败。”
“你若被擒,那位毒首座定会想办法用你的命换取更大的利益,到时你虽不愿,可你的手下也会为了你竭力周旋。损失什么就不好说了。”
叶淮山沉声道:“叶某定不会沦为阶下囚,到时万不得已,自当自裁。”
风天涯挑眉,“哦,自裁。你觉得你死了便万事大吉了?”她转过身子,看着初生的明日,“如果敌人将你的头砍下,送回将军府给的下属看。他们会作何反应?”
叶淮山怔住,“他们。”
风天涯:“他们定会为你报仇。而这一怒之下所制定的计划,必然漏洞百出,届时遭遇埋伏损兵折将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淮山低下头,风天涯的话句句在理,他无法反驳。
风天涯:“走吧,我带你回我那里。等你毒伤痊愈,再自行离开。”
叶淮山:“多谢姑娘。”
风天涯走过去,又将叶淮山扛了起来。
刚刚天色昏暗,叶淮山尚不觉得什么,此时天已亮了,让这么娇小的一个姑娘背着自己,叶淮山一张俊脸红到发紫。
“姑娘我”
风天涯:“闭嘴,收声。”
她心中挂念燕孤鸣,尽了全力往天涯峰赶。一路上她连那只燕子的影子都没见到。
蠢燕子,臭燕子,敢不听我的话到处乱跑,看我拔光你的燕毛!
在行进途中,叶淮山终于撑不过毒力,晕了过去。
风天涯将叶淮山抬回天涯峰,如她所料,燕孤鸣没在天涯峰。
来回的奔波消耗了风天涯很多内力,她身上已经渗出薄薄的一层汗。可她不敢耽搁,她救走叶淮山,那卿士樾必然会找人搜寻。风天涯不知那日在馄饨摊里卿士樾有没有注意过燕孤鸣,可她不能冒险。
将叶淮山安置好,风天涯又一次下山。
她顺着河道一直向前,一路上毫无燕孤鸣的踪迹。
“会不会去了那个林子”风天涯心想,第一次捡到燕孤鸣的那个林子,也许他会去那。
风天涯赶到那片树林,还是没有发现燕孤鸣。
她抬起头,环顾四周。
这里同那时不同了。叶子枯了,草也黄了。风天涯向前走了几步,停下。
她记得这里,清清楚楚地记得这里。几个月前,她就是在这捡到了重伤昏迷的燕孤鸣。一转眼,他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
风天涯捡起地上的一片树叶。
“蠢燕,时间过的好快”
一阵风吹过,风天涯没有注意,手中的叶子被吹走了。
她看着空中飘然而去的树叶,仿佛看到了燕孤鸣的影子。
“呵,浪人”
风天涯转身,朝着另外的方向接着寻找。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
夜幕降临。
在泰来镇内,正是热闹繁华的时段。街上灯红酒绿,熙熙攘攘。
一个独臂的男子漫无目的地在城镇中乱走。
正是燕孤鸣。
他已经这样走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风天涯短短的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死死地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对,我嫌你拖累我,你在这就是累赘,不承认也不行!】
累赘
琉璃夜,鬼魅影,鹃泣血,燕孤鸣。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但是几乎所有的江湖人都听过这句话。这句话说的是武林中最厉害的两名浪人,一个是琉璃夜,一个便是燕孤鸣。
如果说,这世间还有让人不得不重视的浪人,那么也就是他们二人了。他们也是世间为数不多,能在心里存有尊严的浪人。
燕孤鸣杀人无数,他的仇人很多,所以他极少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可是那一日,在天涯峰上,他重伤之中睁开眼睛,看见坐在一边的少女。
她开口,他便说了。
他没有向风天涯提起自己从前的事。他没有告诉风天涯,他曾一人独闯盐帮杀人,曾在番疆九死一生夺得宝剑,曾以一人之力独挑剑门三大高手。因为他觉得今后总有一天,风天涯会知道自己的厉害。
到时,他就可以报恩,就可以保护她了。
可是今日,她在他的面前,说他是累赘。
直到那一刻,燕孤鸣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与从前不一样了。
他来到路边的一棵树边。
抬起手臂,燕孤鸣看着无力耷拉着的手掌,手腕还在肿胀,鼓鼓囊囊的,和那蜷缩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着看着,眼中竟含了几分笑意。
猛然间,他侧过身子,将自己的断臂处狠狠地撞向树干。
一瞬间,刺骨的疼痛淹没了他。
他一遍又一遍地用自己的残臂撞击树干,树皮上已经有血迹,他的肩膀皮肉错烂,可他仍旧没有停。
只有这种疼痛,才能盖过心口的难过。
一直撞到累了,筋疲力尽了,燕孤鸣才停了下来。他靠在树上,看着热闹的街道。
就在他对面,有一座装饰繁华的彩楼。门面大开,门口的台阶上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风骚而大胆。
这一股子风尘气,半条街外都能嗅得到。
燕孤鸣晃荡着直起身子,向那青楼走过去。
“哎呦,这位大爷眼生啊,第一次来?”
燕孤鸣对那门口站着迎客的女人不闻不问,直接走进了楼内。
那女子看着他的背影,向地上啐了一口。
“死残废,还给你脸了”
她声音很小,在嘈杂的环境里就同蚊子一样。可是燕孤鸣听得一清二楚。
呵
死残废。
他嘴角一扯,真的说的一点都没错。
腰间还有一点银子,是他给风天涯买完香膏后剩下的。将这些银子全数扔给老鸨,像青楼这样的地方,人最是势利,也最是识时务。只要有钱,不管来者高矮胖瘦,疤瘌癞子,全部一视同仁。
“大爷,姑娘都在这,你尽情挑吧。”
燕孤鸣只抬头随意看了一眼,从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里,挑了一个娇小瘦弱的女子。
老鸨冲那女子一笑,“香怜,还不快把大爷请进屋子服侍。”
那名唤香怜的女子迎向燕孤鸣,青葱玉指揽住他的胳膊。
“大爷,我们走吧。”
燕孤鸣将手抽出来,“带路。”
香怜一愣,随即眉目带笑,冲燕孤鸣道,“香怜冒犯,大爷见谅,这边请”
燕孤鸣随她来到一间屋子。
房间不大,也谈不上华贵,只有张大床,一张桌子,几张圆椅。大红的帐子遮在床上,铺散到地面。
香怜关好门,来到燕孤鸣身边,轻声道。
“大爷,让奴家为你宽衣。”
燕孤鸣侧头看了她一眼,香怜个子很矮,还不及他肩膀,她仰着头望他,眼睛里满是风情。
燕孤鸣手臂一弯,将她拦腰提起。
“啊”香怜吓了一跳,紧紧抱住燕孤鸣的胳膊。
燕孤鸣将人放到床上,倾身上去。
香怜伸出手,在旁边轻轻一拉,大红的帐子放下,将两人全全包在里面。
油灯还没有熄,淡淡的光从帐子外面透进来,映在香怜的脸上,红通通的。
☆、第十七章
“大爷,你这般急”
香怜手上轻柔,想解开燕孤鸣的腰带。动作之间,她碰到他手臂内侧,坚硬冰冷的触感。
“大爷,先将这兵器摘了吧,奴家怕。”
燕孤鸣眼神淡淡。
“脱衣服。”
香怜看着他。
她风尘里摸爬滚打七八年,见到的男人不计其数。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江湖人,因为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江湖气,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江湖人都要浓。
他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他蓬勃的身体,沧桑的气息,还有那张冷峻风霜的脸,对于香怜这种风尘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香怜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燕孤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香怜本是个靠身子吃饭的人,可在这样冷漠的眼神下,她竟觉得有些羞耻。
她脱掉自己的衣裳,娇小的身体在燕孤鸣的面前暴露无遗。香怜伸出手,想去解燕孤鸣的腰带。
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燕孤鸣已经俯□子。
“啊”
香怜浑身一抖,燕孤鸣手臂一揽,将她腰身稍稍提起,张口覆在她酥软的胸脯上。
“啊”胸上一湿,香怜两腿发抖,勾住燕孤鸣。
燕孤鸣将眼睛闭起来,不看她的脸。
他将这娇小的女人揽在怀里,舔舐她的胸,操控她身体的每一丝变化。
“大爷大爷”
香怜放肆地叫出来,她双手颤抖地去解燕孤鸣的腰带。
燕孤鸣呼吸沉稳,属于男人独特的阳刚气息,随他每一次吞吐,铺刮在香怜柔嫩的皮肤上。
香怜双腿发抖,下面湿成一片。
她难以抑制,喊出声来。
“啊哎呦——”
可就在这时,燕孤鸣突然停下了。
香怜摸着他的脸,不住地喘息。
“大爷”
“谁让你这么叫的。”
他话语清冷,香怜闻声一抖。
燕孤鸣:“谁允许叫这两个字。”
香怜看着他,“大爷?”她叫什么了?
燕孤鸣睁开眼睛,香怜擦着胭脂的媚脸映入眼帘。
他忽然什么兴致都没了。
“大爷?”
燕孤鸣坐起身。
“将衣服穿上吧。”
香怜靠近他,“大爷,可是香怜服侍的不好,让大爷不满意了”
燕孤鸣站起身,一句话没说便离开了。
门口,夜风袭过,吹散了浓浓的胭脂味。
燕孤鸣将冷风吸进肺腑,头脑渐渐清楚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
他晃晃头,仿佛要将闲碎的心思摇离脑海。
抬头,看看天空。
一轮冷冷的月亮遥挂天际。
燕孤鸣头低着,脚步不由自主向城外走。
他在镇外的馄饨摊前驻足,此时馄饨摊上没有多少客人了,老板坐在长凳上,闲在一边。
燕孤鸣看着他们不久前坐的座位。
好像被挪动了,同之前有着细微的差别。
“这位兄台,夜深露重,为何干站在这里。”
燕孤鸣回头。
卿士樾月下带笑,“不如由不才在下做东,请兄台一杯酒如何。”
燕孤鸣没见过卿士樾,可他记得他的声音。
“来。”
“哦?”卿士樾双手负于身后,“兄台如此轻信于人,不怕我动手脚么。”
燕孤鸣:“你若有本事,自然可以要我的命。”
周围静悄悄的,似乎风也停了。
不知何时,馄饨摊的老板倒在座位上,他没有流血,但是燕孤鸣知道他死了。
馄饨摊上其他的客人均站起身,一共只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冷冷地看着燕孤鸣。
“呵。”燕孤鸣冷笑一声。
“高人有备,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卿士樾缓道:“中原人才济济,卿某愚笨连失两局,此番若再不尽心,必然全败而归。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兄台见谅。”
燕孤鸣:“你说你连失两局。”
卿士樾:“惭愧。”
燕孤鸣不知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轻轻自语。
“好她胜了那局便好”
心中牵挂已放下,燕孤鸣手臂微微一震,袖剑在月色下映出一道冷光。
“来吧。”
馄饨摊内的四人一齐攻上!
四人的兵器都是弯刀,行的路数也差不多,应是同出一门。
燕孤鸣一剑抵挡对方四人,略处下风。可他并未放弃。
这四人虽是联手进攻,可是燕孤鸣却看出他们的配合并不算默契,很多地方还有所缺陷。
燕孤鸣身上带着零零碎碎的伤痕,他以防守为先,集中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