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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财宝,”德·莫兰重复说道,他的语气中透出绝望的神情,仿佛并不指望别人会相信。长期以来,德·莫兰已经察觉到加斯帕德·查克信了他的话,尽管后者从未停止过对他的肉体施加酷刑。他还知道教皇也信了他的话,但是这个教会的头领并不准备这般告诉国王。另一方面,国王知道圣殿骑士团在过去两百年里积累了大量财富,而他迫切需要把这笔财富搞到手。他的这种渴望使他拒绝接受任何一个正常人在看到眼前被吊在墙上的这具活尸后都会得出的结论。
“就此打住吧。”国王转过身去,他仍然愤恨难平,但显然像他的对手一般感到绝望了。“财宝一定是在那天晚上蒸发消失了。”
德·莫兰望着教皇,教皇把脸撇向一边。此人的计谋得逞了,他想道。大首领感到一种反常的满足,也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因为这个奸诈小人的所作所为更反衬出了圣殿骑士团的崇高目标。
国王冷冷地望着自己的鹰犬打手。“在这儿地牢里,他们还有几个活着?”
德·莫兰全身僵硬绷紧。这些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获悉到他那些巴黎圣殿骑士团的同伙。加斯帕德·查克告诉国王,除了大首领外,只有他的副手乔弗洛伊·德·查尼还活着。
老圣殿骑士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恐怖的场景。都死了,他心里默默想着。真是功败垂成。要是要是这么多年前,能有猎鹰号帆船的消息,有艾马德和他手下骑士的消息,该有多好呀。
但杳无音信。
猎鹰号帆船,还有船上满载着的货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国王转过头,望了那具活尸最后一眼。“送他去地狱,”他命令道。
那个刑讯官马上凑上前。“什么时候,殿下?”
“明天一早,”国王说道,他对最终在肉体上消灭对手似乎有一种怪异的快感。
德·莫兰听到了对他的处死令,全身涌起一种异样的感受,他起初并没怎么注意到。那是一种这么多年来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超脱。
透过肿胀得变成一条缝的眼睛,他望了教皇一眼,看到他脸上极力掩藏着的笑意。
“那他们留下的东西怎么处置?”教皇问道,他的嗓音微微颤抖着。德·莫兰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有什么东西剩下的话,也都是无法兑换成钱财的,无法替国王还债的。“那些书籍、文册、各种杂物,都是教会的财产。”
“那就拿去吧。”国王对德·莫兰投去最后一瞥,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随即转身走出囚室,他的那帮随从紧跟其后。
教皇在转身之际与德·莫兰的目光相遇了。在目光相碰的一瞬间,德·莫兰读到了教皇的心思。他确信面前这个小人使尽了手段,利用国王的贪得无厌,进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教会的目的。
这个诡计多端的阴谋家打败了他。
但德·莫兰不会向他低头认输的。他抓住这瞬间机会,挺起胸脯,用尽全力凝结成一束自信、不屈不挠的目光投向他的仇敌。在那么一瞬间,教皇那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但教皇马上又沉下脸,掀起罩袍的风帽,冷冷地注视着德·莫兰。
大首领弯起嘴唇,那是往日微笑的样子。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这个小人的心头播下了疑惑的种子。
这也是聊以自慰的胜利。
教皇今晚是无法安然入睡了。
你或许赢了这场战役,德·莫兰想道。但我们之间的战争远未完结。他带着这一想法安然闭上了眼睛,静候死神的降临。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一章(1)
赖利尽力脸上不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与特斯坐在小桌边喝着咖啡,尽管感到颇为舒心,但他实在看不出她说了这么一大通的东西与案子有什么关联。几个无私的骑士后来壮大成为中世纪一股强大的势力,又逐渐被剪除了翅膀,最后受尽羞辱地消失在历史长河里。这些又与七百年后一帮武装抢匪闯进一家博物馆掠夺展品有什么关系?
“你认为博物馆抢匪也衣着圣殿骑士的服饰?”他问道。
“是的。圣殿骑士的服饰很简单,与当时其他骑士穿戴的华丽服饰有很大的区别。要记住,他们是宗教僧侣,信奉清贫的戒条。白色罩袍象征着他们所期望的生活纯净,红色十字,是鲜血的红色,则象征着他们与教会的特别关系。”
“不过,要是你让我画出骑士的模样,那画出来的骑士样子很可能就是那样的,而不会去特别想到圣殿骑士会是什么样子的。那是很典型的骑士模样,对吗?”
特斯点点头。“这么说吧,要是事情就此为止,我倒也同意,不能因此就得出什么结论。可还有这密码机。”
“就是第四个抢匪拿走的展品,当时你正巧在一旁。”
特斯向前靠近一点,仿佛对此更有兴趣似的。“是的。我查了资料。它的外表看上去要更近代些,不像是几百年前的东西。我是说这台机器具有创新意义,圣殿骑士又是以善于加密著称的。密码可是他们整个钱庄系统运营的核心。朝圣者在去圣地时,先把钱财存放进圣殿骑士的钱庄,他们拿到一份加密的书面凭证,而只有圣殿骑士能够对此解密,以保证没人能够伪造存款凭证,向圣殿骑士骗取钱财。他们是这一领域的先行者,而这台密码机则正是他们进行这种复杂机密程序的工具。”
“但圣殿骑士的密码机又怎么会变成梵蒂冈的宝藏之一呢?”
“因为梵蒂冈和法国国王共同谋图推倒圣殿骑士团,吞没他们的财富。很容易想像,圣殿骑士采邑里的一切财物最终要么进了罗浮宫,要么是去了梵蒂冈。”
赖利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你还提到过什么拉丁语的箴言?”
特斯显然又打起了精神。“我也感到很吃惊。那第四个抢匪,就是那个拿走密码机的抢匪。他把密码机握在手里,仿佛这是个什么重大的宗教时刻似的。他神情恍惚,手里握着密码机,嘴里念着一句拉丁语的什么话。我想他是说了‘Veritas vos liberabit’。”
她等着看赖利有什么反应,是否懂这句拉丁语的含义。赖利一脸困惑,也就是说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这话是说‘真理指向自由’。我查了它的含义,它是句用途很广的箴言,但碰巧也是法国南部一座圣殿骑士城堡门墙上镌刻的铭文。”
特斯看得出赖利在思忖她话的意思,但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她摆弄着咖啡杯,一口喝光了杯中剩下的已凉了的咖啡,随即决定继续讲下去。
“我知道这听来似乎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要是明白了圣殿骑士在人们心中激起的兴趣,你就不会那么想了。他们的起源,所作所为和倡导的信念,后来的悲惨下场,全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他们有众多追随者。你会觉得难以想像,我检索到许许多多有关它们的书籍和资料,而我只是浮光掠影,窥见一二罢了。关键是,引起人们遐想的正是他们悬而未决的庞大财富。”
“可能这也就是法国国王对他们下手的原因吧,”赖利说道。
“法国国王是冲着他们的财富去的,但他最终并没得手。没人最终谋得这笔财富。金银珠宝,全无踪影。民间流传着圣殿骑士有个很大的宝库。有个历史学家更是宣称圣殿骑士刚到耶路撒冷时,就在那儿及四周发现了重达一百四十八吨的金银财宝,这还没算上随后从欧洲各地不断涌来的捐赠。”
“没人知道这些财富随后的去向吗?”
“最为普遍的看法是在圣殿骑士被一网打尽的前夜,有二十四个骑士带着满满几车的财宝,趁着黑夜逃离了巴黎的采邑,逃到拉罗谢尔的大西洋港,从那儿乘十八条木船出航,但从此就没了任何音信。”
赖利沉思着。“你是说那些博物馆抢匪是冲着那台密码机去的,目的是用它来寻找圣殿骑士的宝藏?”
“有这可能。可问题是,那些宝藏究竟是什么?是金币和宝石,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什么更为神秘的东西,”她犹豫着,“需要有点信念作为支持的。”她停住口,看着他有什么反应。赖利对她微微一笑。“我在认真听着呢。”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不由得压低了嗓音。“人们盛传的是,长期以来各种势力明争暗斗。一直是围绕着要揭开和守住一些秘闻,而圣殿骑士只是其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可能背后藏着很多事。据说他们守护着许多神圣的遗物——有个法国历史学家认为他们藏有耶稣进行过防腐处理的头颅——另一种更为人们普遍接受、也似乎更为合理些的说法是关于圣杯的;当然,所谓圣杯不一定非得是耶稣在最后晚餐上饮用的杯子或某种有形的盛器,可能只是隐喻着耶稣遇难前后的秘闻和他的血脉沿袭至中世纪的事。”
“耶稣的血脉?”
“听起来真是十分的异端邪说,可按照这种思路——相信我,这种看法还是很有市场的——人们认为耶稣和玛丽·玛德琳娜生过一个孩子,也可能不止一个,这个孩子在秘密状态中被抚养长大,连罗马教廷也被蒙在鼓里,而有关耶稣血脉的事两千多年来一直是个严加防范的秘密,各种社会秘密团体忠心耿耿地照护着耶稣的子孙后代,并通过精选的‘先知先觉’小团体把这一秘密世代相传下来。达·芬奇、艾萨克·牛顿、维克多·雨果,还有历史上许多闻名世界的人物据说全都是这一神圣血脉捍卫者秘密小团体中的成员。”特斯停住口,看着赖利的反应。“我知道这听起来荒诞不经,但外面就是这么传的,许多人还对它进行了认真研究,我们不是在闲聊畅销书的离奇情节,我们是在谈论严肃的学者和学术问题。”
她端详着赖利,心里盘算着此时他会在想些什么。要是我讲的那些宝藏的事让他将信将疑的话,那么现在肯定全都泡汤了。特斯朝后靠在椅背上,自己也觉得这故事讲出来后,实在太离奇了。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二十一章(2)
赖利仿佛静心想了想,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耶稣的血脉,嗯?要是他确实有过一两个孩子,并且后来还真的代代相传的话,那么两千年后,算来有七八十代的子孙了,每代都会成倍增长,这就有好几千人了,这地球上也就到处漂浮着他的后代了,是吧?”他咯咯笑着。“人们真的把它当回事?”
“绝对是的。圣殿骑士那些消失了的财富是历代悬而未解的疑团之一。不难想像人们为何对此倾注了很大的热忱。这故事的前提就很有诱惑力:九个骑士现身耶路撒冷,声称要保护成千上万的朝圣者。而他们只有九个人。你不认为,除了世界七大奇迹外,这无论如何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鲍德温国王知道后就把耶路撒冷的一块宝地拨给了他们使用,就是那圣殿山,公元前70年被提图斯的军队焚毁的所罗门的第二座庙宇遗址就在那儿,大批财宝曾被掠夺运回罗马。那么,一大疑问就是,要是当时庙宇的僧人在获知罗马人来袭之前,抢先藏匿了一批财宝,而罗马人又没能发现这批财宝会怎样?”
“可后来又被圣殿骑士发现了。”
她点点头。“完全符合历史秘闻的思路。财宝在地下静静躺了几千年,又被世人发掘出来。随即就有了在库姆兰Qumran;库姆兰,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