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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纽约的大主教,还有市长和他的妻子。那些骑士中的头儿朝他点了点头,大个子骑士策马挤进惊恐万状的人堆,伸手抓住一个拼命挣扎的女士,把她提到马背上。他用枪抵住那个女士的太阳穴,她惊吓得张大嘴,不敢再叫喊出声了。
特斯眼睁睁看着他们骑着马向馆门跑去,她是无能为力,心里又恨又怕。她发现那个为首的骑士,也是他们一伙中唯一手中没有持枪的人,没像另外三个同伙那样在马鞍的前面挂有抢掠展品的袋子。那些骑士已经策马跑过了馆里的走廊,特斯站起身,急切地在满地破残的展柜间四处寻找她的母亲和她那年幼的女儿。
那几个骑士骑在马上冲出了博物馆大门,门外依然被电视摄像灯光照得通明。有人受到惊吓后在哭泣,也有受伤的人在呻吟,但此时突然静了下来,随即人群中又有喊声传出,有男人的嗓音,主要是警察的叫喊声,不时传来断言片语:“别开枪!”“人质”“不要开枪!”
此时,那四个骑士已经跃马从石阶上跑到了街道上,挟持人质的那个骑士殿后,保护着他的同伙。他们的动作果断快捷,却又不显得仓促忙乱,似乎对于由远渐近、响彻夜空的警笛声不屑一顾。转眼之间,他们消失在了中央公园那暮霭深重的夜幕之中。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四章
在博物馆的台阶上,肖恩·赖利小心翼翼地站在黄黑双色犯罪现场警戒线外。他用手梳理着他那褐色的短发,俯身察看着地上用粉笔勾出的无头尸体的位置轮廓。他的目光顺着台阶往下,那儿滴淌着一道血迹,延伸到一只篮球般大小的白色圆圈处,那正是头颅滚落的地方。
尼克·阿帕罗走到他身后,从后边探头望了望。他长着圆圆的脸,有点秃顶,要比三十八岁的赖利年长十岁。他一般体重、中等身材、普通相貌,是那种人们即使面对面与他说话,也不会对他的模样留下多少印象的人。对于一个特工来说,这种品质真是难能可贵,也是他在与赖利共事的这些年来成功地磨练出来的。像赖利一样,他也穿了件宽大的深蓝色风衣,背后有硕大的白色FBI字样,风衣里是他自己的深色上衣。此时,他看着眼前的惨相,嘴角牵扭着。
“验尸官倒是不用花什么力气就能确定他的死因的,”他说着。
赖利点点头。他的眼睛仍然盯着头颅掉落处标出的圆圈,那儿向下流淌的一摊血此时变成了暗红色。这是为什么呀,他思忖道,难道开枪打死或用刀刺杀某人还不够,非得要砍下他的头?他依稀记得在这世界上的某些地方,正式的行刑就是斩首。那些地方也曾是恐怖分子的滋生地,他们跑出来闹得这个国家不得安宁,警戒等级不断提高,为了搞清他们的行踪,他可以说是白天黑夜全都耗上了。
他转身问阿帕罗。“市长夫人的情况怎样?”他知道市长夫人被劫持为人质后,被歹徒连同那四匹马一起扔在了公园里。
“她受惊不小,”阿帕罗答道。“丢了颜面,比屁股上的疼痛还难受。”
“马上要选举了,倒是成了好事。要是白白浪费了这皮肉之苦,倒是可惜了。”赖利四下环顾,似乎还是难以想像自己所立之处在不久前刚发生的惨剧。“路障检查有什么收获吗?”
在周围半径为十个街区的范围内和进出曼哈顿的所有桥梁和隧道口都被设置了路障,以便检查来往的车辆。
“一无所获。这些家伙都是行家老手。他们不会干等着坐出租车开溜的。”
赖利点点头。是行家。策划得很好。
真是棒极了。
好像那种业余的小打小闹往往成不了什么气候。其实也只需上几次飞行课程,或是弄一辆卡车装满化学炸药,再加上一个自杀袭击者,那种精神不正常的家伙——而这一切都是不难搞到手的。
他默默地望着眼前的劫后惨相,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愤怒。那种疯狂的滥杀无辜,那种事先毫无征兆的暴行,总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今晚的犯罪现场却有点怪——甚至让他感到颇为茫然。他身在现场,却有种奇怪的隔阂感。他和他的同事们这些年来也接触过不少奇异和重大的犯罪案子,可眼前这桩案子实在是太离奇了,让人难以理解。他觉得自己仿佛在马戏演出大篷外逛荡,被场外一些花哨的小表演迷住了,反而没去观赏精彩的大戏。这种场外的小把戏会让人分神,他也为之觉得烦恼,却还是对它颇有好感。
作为分局负责国内反恐组的头,他一接到报警电话就猜想到此次袭击是属于自己管辖范畴内的事了。他并不在意这次又要动上一番脑筋,去协调大批联邦调查局特工和警方人员的配合工作,还有分析师、实验室技术员、心理学家、摄影师及其他各方各面的一大堆事。这些事也是他一直愿意接手干的。
他总是觉得自己能干出些名堂来的。
不,是要把这些名堂干出来。他会做到的。
他是在圣母马利亚法学院读书的岁月里逐渐悟到这一道理的。赖利感到这世上真有许多事是不合情理的——他十岁时,他父亲即去世了,这一令他痛心的事实证实了他的想法——他想要有所作为,改变这种状态,即使不是为他自己,至少也能让别人从中受益。他在撰写一篇涉及种族犯罪案的论文期间,参加了一个在泰雷霍特区举行的白种人优越主义者的聚会,这种想法就再也难以被抹去了。这次聚会对赖利震动极大。他感到自己亲眼目睹了罪恶的骚动,觉得要想与之斗争,就迫切地需要好好了解它。
他最初的计划未能如愿以偿。他凭着一腔热血,决定去当一名海军航空飞行员。他觉得驾驶着银色的战机在蓝天翱翔,铲除这世上的罪恶,真是件十分快意的事。幸运的是,他还真是海军想要招募的人。不幸的是,海军的人希望他另有用途。他们并不缺少上好的飞行员,他们更需要的是律师。招募官想尽办法让他同意去法官大队,而赖利也为之动心过一阵,但最终还是没接受。他回到原先的生活轨迹上,专心准备通过印第安纳州的律师资格考试。
一次在一家旧书店的偶然经历再次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而这次是真的让他踏上了一条新的路。他在一家旧书店里遇见了一位已退休的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这位特工向他热情地介绍了联邦调查局的情况,并鼓励他去申请加入。他听从了建议,在通过律师资格考试后马上申请加入了联邦调查局。他母亲对他读了七年大学,结果去从事被她称作“一个扎眼的警察”的行当并不怎么乐意,但赖利却知道这份工作正合他的口味。
刚开始时,他在芝加哥分局干了不到一年,在抢劫和贩毒组里干些日常的巡街活。在1993年2月26日,一切又变了。在那天,世贸中心的停车场里发生了炸弹爆炸,有六人丧生,一千多人受伤。罪犯原先策划想炸塌一座塔楼,让其倒塌砸向另一座塔楼,同时释放化学毒气。但罪犯受经费缺乏的限制,未能达到预期的目标;他们没钱买足够的化学毒气罐,与炸弹捆绑在一起作案;此外,那颗炸弹也偏小,难以达到目的,而且放置的位置也不对,被炸的柱子并不是最为至关重要的承重柱。
那次恐怖袭击虽未能达到预期的罪恶目的,却对人们敲响了警钟。这次袭击表明,只要有一小伙普普通通、层次不高的恐怖分子,加上很有限的资金或资源,就能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于是情报部门急速行动起来,重新调派资源来应对这一新的威胁。
就这样,赖利在加入局里不到一年时被抽调到了纽约分局。纽约分局历来被认为是最差劲的工作地点,因为纽约的生活费用很高,交通又成问题,要想住得稍微宽敞些就得远离市区。但这座城市却充满了其他地方所没有的魅力,因而一直是大多数新加入局里的毛头特工心仪的理想之地。赖利被调往纽约去时,正是这么个初生的牛犊。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种充满新奇感的毛头特工了。
他四下环顾,心里明白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他的生活就要围着这些乱糟糟的东西转了。他默默记住要在明天一早给布拉格神甫打个电话,对他说自己无法参加棒球练习了。他对此心里很难受;他不愿让一起打球的孩子们感到失望,要是有什么事是他不愿意因自己的工作而受到影响的,那就是在星期天去公园打球了。这个星期天他很可能也会在公园里,只不过可能是为了其他无奈的原因去的。
“要进去看看吗?”阿帕罗问道。
“好的,”赖利耸耸肩答道,一边又快速望了一眼四周那凌乱的场地。
《最后的圣殿骑士》 第五章
赖利随着阿帕罗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避让开满地的破损物件,他看见了馆里一片狼藉、惨不忍睹的景象。
无价之宝的文物被抛撒一地,大部分受损严重,无法修复了。馆里没有拉起黄黑双色警戒线,整个场地都是犯罪现场。博物馆内大厅的地上到处是破碎的物品,大理石碎块、玻璃碎片、斑斑血迹,这些都成了犯罪现场勘察人员的取证对象。这些物证都可能提供一定的线索,但也可能所有这一切最终都无法指证任何结论。
赖利匆忙地望了望那十几个身穿白色犯罪现场勘察制服的警员,他们此时正在有条不紊地仔细察看、收集证物。在今晚,他们还得到了联邦调查局证据组人员的支援。赖利在心里回顾了一遍目前已知的情况。这伙人一共是四个,都是骑着马作案的。有五人丧生,三个是警察,一个警卫,还有一个市民。另有四个警察和十几个市民遭枪击受伤,其中二人伤势严重。有不少平民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更多的人在撞击跌倒中受伤。受惊吓刺激的人更是难以计数,够心理咨询师整天整夜忙上几个月的了。
在走道的那一边,常务局长助理汤姆·詹森正在与第十九管区的细高个子警长交谈着。他们是在争论管辖权的问题,但这只是程序性问题。这案子有梵蒂冈的背景,所发生的事又显然可能涉及到恐怖分子,这调查的控制权将会迅速从纽约市警局转移到联邦调查局手里。这种解决办法是在几年前由这两家部门达成的共识,即要拘捕某人时,均由纽约市警局公开出面,无论实际实施拘捕的是哪个部门。只有在案子进入法庭程序时,联邦调查局才会露脸,对外宣布的理由是协助法庭对嫌疑人定罪。然而,切实合理的合作中也时常会受到部门自我中心阴影的干扰,今晚看来就是这种情况。
阿帕罗向一个赖利不认识的人打着招呼,把赖利介绍给那个人,他是史蒂夫·巴钦斯基警探。
“史蒂夫很高兴先帮我们一把,让头儿们去比身板,争高低吧,”阿帕罗说道,一边朝那边他们两家仍在争论不休的上司点点头。
“告诉我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巴钦斯基说道。“我与你们一样,真心希望把那些畜生尽快抓到。”
这么个开头真是不错,赖利内心暗暗高兴,对这个长相看似愚钝的警探微微一笑。“让手下人四下打听消息,这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他说道。“你们是既有人手,又有门道。”
“我们已经布置下去了。我还会从中央公园管区警局借调些人手,这不会有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