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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刮过,吹得那冉星演艺公司牌匾上装饰的彩灯忽明忽暗。毛狐狸不由一吐舌头,心道声怕怕,尥蹶子去追白泽那不讲义气的家伙。
夜已深。
群星已起。
一轮明月高悬,风吹得偌大的院子里那些挂满了的符纸发出簌簌的响,令毛狐狸头顶的的杂色毛“唰”的一声立起来,它忙着搓毛胳膊,嘴里方嚷嚷出一个白字,尖嘴已经被一只手捂住。
毛狐狸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耳边已有了个妖孽至极的声音响起:“闭上你的嘴,你是要死么?”。
毛狐狸这才松了口气,心中哀叹一百遍果然失恋的男人很变/态,拼命比划着示意自己很乖很听话,白泽这才拿开手,毛狐狸忙着捂胸口,压低声音问道:“咋了咋了?魔王尊主出现了?”。
白泽摇头,冲着它挑眉:“你不是说自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上地下第一地仙么?怎么还没看到魔王真身就吓得这付死样子?”。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的安危么”,毛狐狸悻悻地笑,凑近白泽,小小声问他:“我觉得这个吕楠很不靠谱啊!他会不会是骗我们,然后来个关门打狗?”。
白泽抱着膀子将身子后仰一点,躲开毛狐狸那张臭嘴,毛狐狸忙更正道:“不对不对,不是关门打狗。瞧瞧我这张嘴,怎么能骂我们可爱的白泽妖中美男子是狗呢。我更正更正啊,他会不会说了一大堆谎话,只是为了将我们引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呢”。
白泽厥倒。
吕楠垂着头跟在后面,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话,毛狐狸回头看一眼他,不知怎么,忽然就觉得吕楠那张脸,更像个假面具。
沿途杂草横生,方是几日,这里竟出奇的荒芜。
白泽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上次,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蹙楚站在冉星演艺公司那道门前,虽然事先打算拿着这件事练蹙楚的胆,没想到事情出乎了意料。他自认法力尚可,却仍然被这院子里强大的莫名法力无声无息弄了个晕厥,恐怕这件事是他白泽自有形以来,最大的羞辱。
没有报名处那一脸傲慢的姑娘,没有任何人,一路走来他们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这里只有衰草长摇,静的可怕。
“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总应该引引路吧”,白泽妖孽十足的笑,这是危险的信号。毛狐狸忙缩脖子,果然白泽那厮忍受不了吕楠。
吕楠应了声,走到前面,带着毛狐狸与白泽穿过衰草丛,停在传说中的那扇门前。
他停住脚步看向白泽,白泽扬起下巴,身形晃动间已到了门前,袍袖一拂,那扇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
吕楠一张脸却突然变得惨白,他呼吸开始急促,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在静夜中听起来,莫名令人揪心。
他似乎突然被人扼住了咽喉,双目圆睁,瞳孔开始收缩。
“吕楠!”,毛狐狸忙叫一声,伸出毛爪子去触他的胳膊。
他居然在毛狐狸的一触之下,直挺挺向后倒去。
月华如水。
蹙楚跟在青鸾身后,闭紧了嘴。
她发现对着这个面瘫,还是不说话好一些,尤其是当人家找上门来的时候,装傻充愣是必杀技。只是没想到这面瘫还真够阴险,居然故意将众人分成两组,让自己跟着他找哪门子线索啊!
蹙楚不由仰天长叹,发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沾酒!
不远不近的跟着他,穿过人潮汹涌,如今走到这里,路灯下两道拉长的身影看起来有种奇妙的和谐。
也不知还要走多久,也不知他究竟要带着她到哪里去,蹙楚不由觉得泄气,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思绪却早已飘到白泽与毛狐狸那边。
自从这俩家伙到来,自己的日子就没有一天消停,虽然说摄影这行需要激情,可也不带这么整的,这激情是不是来的有点太猛烈了些?自己就要被折腾背气了。
蹙楚很想迎风流泪的,用脚趾甲想也知道自己的工作不保,眼下又出来个多年前的命案,她真不知当初答应吕楠帮他是对是错。
“你在做什么?”,面瘫突然回头,冷冰冰甩出句话来,吓得蹙楚差点没蹦起来,心道不待这么吓唬人的,你都面瘫了,就把面瘫进行到底好了,咋还一惊一乍的说起话来了。
他止住身形,似乎是看到了蹙楚正踩着自己的影子,微微皱了下眉头,重新转过头去,也不知是在对空气说还是在对蹙楚说:“再走五十三步,我们就到了”。
蹙楚咂舌,好家伙,你是测量中心的吧,五十三步,是大步小步?猫步鼠步?
他也不理蹙楚,当先向前走去,蹙楚忙喊他:“喂,面瘫你等等我”。
他身形微微顿了顿,复又前行,蹙楚不由撇嘴,心道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家伙。
不过这次他的步子却小了些,蹙楚较真的数着步数,心里想着这面瘫恐怕在忽悠我呢,我倒要看看到底多少步。
“一,二,十一,十二,五十一,五十二,咚!”,蹙楚正认真的全身心投入,猛不防撞在一堵坚硬的墙上,揉揉可怜的就要被撞扁的鼻子,蹙楚抬头,立刻迎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
——面前根本就没有什么墙壁,分明是面瘫估计失误,怎么只是走了五十二步就停下来,而且也不知会一声,害得我差点毁容。
蹙楚边揉鼻子边腹诽面瘫一万遍,面瘫却已平静开口:“你步子不小”。
“我鼻子特酸,你看看是不是流血了”,蹙楚觉得鼻子里有些液体热乎乎的流出来,他正色去看,在蹙楚以为他会给出个答案,至少也会加以同情的时候,却转身离去,只留下句话来:“路边有树叶。我在前面等你”。
“喂喂,树叶?路边有树叶关我什么事?啥啥?树叶?!你不会是要我用树叶擦鼻血吧!”。
“”。
“喂喂,你到底在哪里等我啊?!”。
“前行三步,右拐七步”,他淡定的声音传来,蹙楚气得跺脚,风却已再次送来他的声音:“不要走错,否则就是死门”。
“死门!”,蹙楚忙吐舌头,心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把自己带到了哪里,忙着用袖口擦擦鼻血,蹙楚提起十二万分精神来,小心翼翼的按着面瘫的方法前三右七,果然看到他正背负着手等着自己。
“这是哪?”,蹙楚问他。
“吕福来的家”。
“吕福来?北城大富豪吕福来的家?”。
“是北城富豪,也是吕楠的父亲。这里被他设了九宫八阵,只有一道生门”。
“九宫八阵?那就是说吕楠的父亲会法术?也许他真的是凶手”。
“我不会随便对人做出评论”,青鸾看一眼蹙楚,韩柔还被封在小楼的衣柜里,关于吕楠,他知道的是两个版本。
九宫八阵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难题,轻松的带着蹙楚出了迷阵,施展个隐身术将自己与蹙楚隐在吕福来小别墅的二楼窗外。
屋子里透出灯光来,已是深夜,窗前却依然坐着个人。
他手里也不知拿着什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借着灯光可以清晰看到他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纵横的皱纹,每一道似乎都在诉说着他这大半生的快乐或者伤悲。
他也许正沉浸在往事当中,唇紧抿着,眼角早已爬满了鱼尾纹。
蹙楚冲面瘫比划,面瘫立刻微微点头,打消蹙楚对这老人的怀疑。
无论多么不可置信,他却真的是吕福来,一个可以在北城呼风唤雨的大富豪,一个有可能杀了自己结发妻子的男人。
他的双手布满老茧,骨节粗大,应该是吃过不少苦。想起吕楠的话,蹙楚不由觉得那双手上满是血腥。
那夜在冉星演艺公司发生的事令蹙楚记忆犹新,哭喊着要逃出去的小姑娘,那间有着奇异光影的教室,会不会都是他搞的鬼?
蹙楚正想的出神,忽听屋子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喝杯茶?”。
面瘫已在此时抓住了蹙楚的手,带着她突然腾起。
☆、第十八章 两个嫌疑人
青鸾握紧蹙楚的手带着她凌空而起,轻松的穿过玻璃窗,吓得蹙楚差点以为自己的脑袋会撞开花。
屋子里坐着个老人,他看起来与实际年龄不符,灯光下双鬓斑白,见了蹙楚与青鸾,这才放下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是张照片,老照片。
青鸾不动声色的望一眼,照片上是一间茅草房,几株李子树花开得正好,绚烂的花前站着一男一女外加个小孩子,笑容灿烂。
这应该是张全家福。
从老者的脸上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蹙楚礼貌的问声好,那老者已示意他们坐下来。
屋子里没有沙发,只有硬木椅子,事实上屋子里陈设很少,甚至没有家用电器,至于高科技产品,更是与这家主人绝缘。
比起北城人送给他的种种绰号或者尊称,他更像是个离群独居的山顶洞人,躲在这样一处远离尘世的地方,似乎想要藏起什么秘密。
蹙楚紧盯着他那双骨节粗大的手,她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令一个深爱自己妻子的男人痛下杀手,难道酒醉后就可以为任何错事做借口?
突然想起那夜酒醉后,那个有着一对五彩斑斓翅膀的疯狂女孩,蹙楚不由偷眼去瞄青鸾,却正迎上他的眼,那双眼波澜不惊,如古潭一般。
老人已开门见山问道:“你们来,是为了当年的事?”。
蹙楚点头,看一眼青鸾,他正板着一张面瘫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老者苦笑,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人翻出当年的旧账”。
蹙楚不由气结,接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是我不明白,修行修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魔,可以令您对一个朝夕相处的人痛下杀手?”。
老者怔了怔,站起身来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是吕楠告诉你们的?”。
蹙楚再次点头,说:“也许我该相信那只是一次酒后失手,可是既然错了,为什么您不勇敢一点呢?您觉得如今这样一错再错,令自己的独子如此痛苦,是您所希望的么?”。
“痛苦?”,老者皱起眉头,问道。
“难道您不觉得您的儿子已经不一样了么?他过去一定不像现在这样花天酒地。他说他斗不过您,仇恨已在他心底生了根,他说过去的一切都成了他的心魔。难道您希望他像您当年一样,被心魔控制?”。
“原来他是这么说的”,老者自言自语般喃喃,末了重重叹口气,说:“吕楠恨我,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我的错,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是我太贪心”。
“贪心?”,蹙楚微蹙起小眉头,与青鸾交换个眼神,老者已重重地咳了声,接着说道:“当年的事我已不愿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