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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胆小鬼!”冷月没好气地背起瘫坐在地上的飞雪,再将小凌怀里的小家伙抱过来。
四个小鬼头暗地里白了冷月一眼。
飞雪双手死命勒着冷月的脖子,玉腿紧缠着冷月的腰际。云扬则是死扯着冷月的衣衫不放手。
“你们姑侄俩想勒死我啊!不会摔下去的啦!”冷月没好气地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他吓得手脚僵硬,杵着挡住了他的视线。
忘尘和无双分别爬上了子影和岩风的背,无视在场的人隐忍的笑意。他们也不想丢脸,可是双腿抖得跟筛子似的,根本没法子走动。这哪叫桥,走上去一晃三摇的,咯吱作响,真担心哪块板没跟绳索绑牢在一起,一脚踩空下去,就得仰天看着那吊桥越离越远。
“我回头来接你。”冷月想了想,觉得让小凌独自一人牵着马车过去有点不放心,低声地对小凌说道。
“也好!”雷小月听此绷紧的两肩放松,心底松了一口气。不意外地听到了冷月未溢出口的轻笑声,她也懒得理会了。
趁着冷月他们过吊桥的时候,雷小月安抚着大大小小它们,与它们做着过桥前的心灵沟通工作。可惜异类种族间根本无法言语沟通。大大小小它们晃动着大脑袋越退越后,离那吊桥比原先还要远上两尺,喷着粗气,踢着蹄子,一副谁让我过这座烂桥我跟谁急的躁动样子。
冷月回头来接小凌的时候,就看见小凌和那俩马儿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各不退让。
“怎么办?”所有人都过了吊桥,就剩小凌和这原地不动的俩马儿和马车了。
雷小月懒得再跟大大小小大眼瞪小眼,各给了一记拳头,拖着缰绳往吊桥上走去。再耗下去天都快亮了,到时看清了崖底,这俩马儿更不愿意走了。“我不是陪着你们走嘛!怕啥!”
大大小小见抵抗无效,低声嘶鸣着跟在女主人的身后,一步一步地用前蹄探着路,踩下去见结实无样才慢腾腾地往前挪一步。三十余米的吊桥,它们走了整整两刻钟才到对岸。过了吊桥的俩马儿前蹄腾空,高声嘶鸣得意起来,让雷小月一干人等哭笑不得,只得拍着它们的大脑袋给予嘉奖。张大人更是被这俩马儿逗乐,这座吊桥至今是没有马儿踩踏过,但这么耍性子小心翼翼探着步伐走的马儿还是头一回见识到。
过了吊桥转个小弯就是居住地,大伙儿在张大人的妥善安排下,各自休息去了。而此时,离天亮已不足半个时辰。
天色微明,山里初秋清晨的凉意袭上心头。雷小月抱臂坐在屋前的一块大岩石上,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地吹着清晨的山风。连夜奔波,惊吓交加,如今安全了。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虚无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让她难以安眠。同屋而眠的子影,飞雪和云扬几乎是沾床就倒头熟睡。小家伙估计是惊吓过度,还做了恶梦打呼噜梦呓。
“凌姐!”
“忘尘?你没睡?”雷小月回头看到披着衣物走过来的忘尘,皱眉。“睡不着!”忘尘苦笑连连,明明累极,却无法入眠。真羡慕冷月和无双香甜的沉沉睡脸。
“大病初愈,不要沾染风寒之类的才好。”雷小月上前将忘尘随意披在身上的外衫拿下来,示意他伸手套上,披着哪比穿着暖和。“要不要陪我转转?”
“嗯!”
俩人顺着屋前的小道一直往山顶上走。上山的小道两旁又有不少的小道通往平缓的地方,那儿都建有住人的木屋子。他们先前住的地方处于半山腰,几乎是所有屋子的最下层。
山道上守夜的人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站他们的岗。
顺着石阶而上,待走到山顶时已是气喘呼呼。天色此时已是大亮,晨曦万丈。一路走来,雷小月发现这地方并不似一个山寨,倒似一个易守难攻的结实要塞。仅有两条下山的山道,一条是吊桥,那条路唯一的去处就是那条地下河。另一条像难以上青天的蜀道,通向何方就不太知晓。
这里的居民也不似一般的盗匪或是山民,倒比较似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兵器,各为其职的守备方式,人的体魄站姿,甚至大清早就出来操练的方式,无一不似。触之所及,竟然有千人之多。这还不包括那几十个正在蹲马步、练剑的孩童和这里的妇人,姑娘家。
雷小月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里清晨的新鲜空气,薄薄的雾气随着山风在山涧翻滚着,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呼!郁闷的心情似乎随着废气排出。“心情好多了!”
“说的也是!”忘尘张开双臂,闭目感受着这清凉的空气,重重吐气之后回应道。世间多少事,转眼成云烟。悲也好,愁也好,放宽心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雷小月转身回头时惊呼出声,抹着额上的冷汗。原来身后的不远处居然有一座孤坟。这种东西,没心理准备论谁都被吓一跳。
忘尘生母
“爱女肖笙儿之墓,父肖忠诚立肖忠诚?”忘尘念着碑文喃喃自语。“肖忠诚?肖将军!怎么会这样?这墓居然是肖妃之墓。”
“忘尘?”雷小月不解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忘尘,他居然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摸着那简短的碑文未起身。
“肖妃娘娘——!我是若辰,你生前最疼爱的若辰”忘尘哽咽着喃喃自语。
雷小月听着忘尘的喃喃自语大吃一惊,一个皇帝的妃子怎会葬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心中疑问重重。片刻之后,扶起情绪稳定下来的忘尘坐到一块石头上。
忘尘吸着鼻子,才缓缓道来:“肖妃是我父皇的嫔妃之一,她是名将世家肖将军的女儿。她长得很漂亮,性情又温柔,对我很照顾。相比对我冷淡,不闻不问又喜欢争权夺宠的母妃,我小时候比较喜欢亲近她。可惜在我六岁那年,她突然暴毙身亡了。父皇的后宫佳丽三千,一边抬进一边抬出,我唯一记得的人就是她。像我母妃的闺名我都不晓得,唯独记得她未出阁前的名字。”
“暴毙?”
“前一天我见到她时,还好端端的,怎会一夜之间暴毙?”忘尘苦笑,“她是被人害死的。后宫这种地方,像她心无城府又长得端庄漂亮的人,往往最先被别人算计。父皇比较喜欢狐媚的女子,又心性不定,喜新厌旧,她又不懂得后宫里的那一套,肖家到了她这一代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肖将军又长年出征在外,京城里的娘家全是家仆,没有半个得力的依靠。”
“说得好!她是没半个依靠,以至于让锦妃那毒妇下药害死。”一位六十开外的老者从小山道走出来,阴森狠毒的怨恨目光紧紧盯着忘尘不放,不知是哭是笑地仰天大叫:“老天待老夫不薄啊!居然将仇人的儿子送到了老夫跟前。笙儿,为父现在就杀了仇人的儿子祭你!”
“什么——!”雷小月惊恐万分地将忘尘扯到身后,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六神无主心绪全乱成一团。该死的!早知这样,就不该爬山到这儿来散步了。
“您是肖将军?”忘尘闪身将凌姐拦在背后,无惧地望着两丈开外眼睛泛红,杀气腾腾的老者。“你要杀我没关系,但不许伤害凌姐,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连肖妃娘娘是谁都不知晓。”
“老夫担当不起!哼!那个毒妇倒是生了个有情有义的儿子。呸!假仁假义!”老者手里的剑泛着阴森森的杀气。他的乖笙儿!笙儿!是为父对不起你!若是早点将你嫁出去就好了,都是为父的错。那个风流成性的狗皇帝,一道旨意下来就毁了你的平凡幸福,而那个毒妇却要了你的命。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他!杀了他!
雷小月倒吸着一口冷气,这位老者已经丧失理智了。“忘尘,快跑!”
往哪跑?忘尘苦笑连连,唯一下山的小山道让肖将军给堵死了。再说,这里上上下下都是肖将军的地盘,跑哪去?
“别管些有的没的,你想让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心血全白费吗?你这个笨蛋弟弟!”雷小月拖着忘尘往孤坟后的小树林窜去。
肖将军冷笑着,提着剑追了上去。
山顶的小树林不大,跑了几步就到尽头。雷小月绝望地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下看你们往哪儿跑。”肖将军举着冷森的剑步步逼近。
忘尘死命地将凌姐拦在背后,脸色发白。难不成这条来知不易的小命将命丧于此吗?好不容易才治好的病,老天爷到底想置他于何地啊!
阴森的剑贴在忘尘嫩白的脖子上,肌肤让锋利的剑刃划出了血丝。四目相对,那双与记忆中相似的纯真大眼睛,让肖将军顿下了手里的动作,挑破的衣襟露出了一个让肖将军大惊失色,恢复理智的东西。他扔掉手里的剑扑了上来,扯下忘尘脖子上的东西,死死地盯着。
“这东西你哪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肖将军扬着手里的锦绳,厉声问道。
“小时候肖妃娘娘送我的,我一直戴着舍不得扔掉。”忘尘愣愣地回道。
雷小月从忘尘的背后探头出来,不解地盯着那条编样独特的锦绳。与忘尘当初一个太子身份的地位来说,这东西朴实到连尘土都不如。当初救忘尘时,她就十分好奇这与忘尘身份格格不及的锦绳。可惜摸索了好久都没找到打结的接口,又不想剪坏它,也就保留了下来。
“真是笙儿送你的?”肖将军不敢置信地盯着忘尘看。笙儿为何将亲手编制的锦绳送给毒妇的儿子?
“你别拆掉”忘尘看着肖将军将锦绳拆成了一条布条,目瞪口呆。肖妃娘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想当初他费尽心机才躲过母妃的耳目,将其保了下来。
“天哪!怎会是这样?”肖将军颤抖的手松开了手里的布条,愣愣地盯着忘尘的脸不放。
忘尘眼疾手快地将布条捡了回来攥在手里,差点就让风吹到悬崖下面去了。
“孩子!孩子”肖将军老泪横流,哭哭啼啼地紧紧抱着忘尘不放。
“诶——?”忘尘和雷小月面对这峰回路转的情况有些不明了。
雷小月从忘尘手里拿布条过来一看,傻眼了。这戏唱的是哪一出啊!都说皇宫里是非恩怨多,没想到真有狸猫换太子的荒唐戏码。个中详情布条上没细说,略提到当时锦妃在后宫中的势力,以及锦妃娘家人在朝中越发猖狂庞大。当时同时怀孕的锦妃头一天生下了一位小公主,是个死胎。她隐瞒不上报,当第二天清晨肖妃生下一位小王子时,她的机会来了。肖妃虽然知晓个中原委,却只有忍气吞声,装作毫不知情。
忘尘看完布条后,打击更甚,整个人都傻了。那位对他宠爱有加的肖妃娘娘居然是他的生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吃惊的事情。当年肖妃娘娘去世,肖将军领着家将从边关赶回来,直闯皇家陵墓,毁了陵墓将肖妃娘娘的尸首从棺材中抱出来带走。当时得知消息的父皇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若不是几位皇叔出面进谏,估计怒不可恕的父皇就大动干戈派禁卫军去追杀了。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不用说,肖将军及其一干家将全被削去官职,贬为庶民。之后,肖将军也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