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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司静涛对于佟笑非的不配合,报以一声冷哼,两人走到了宅子的后院,停住了脚步,带路的人,一手指向院子中央,“你自己看啊!”
这个院子相比这幢房子来说,并不特别大,也不美,随便地栽种着一些树木和矮灌木,没见有半盆花,这样的庭院到了深秋自然是没什么看头。司静涛手指的方向,有一张木制的摇椅,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多见的那件家具上,坐着一个人,背向着他们,不知是在小憩还是在做什么别的事。
“他是什么人?”佟笑非低声询问。
“哈哈”没等司静涛开口,摇椅中的身形突然站了起来,一个转身,那竟是个异常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他笑着走近两位客人,“佟先生,既然已经来到了我的家中,有什么问题,不妨直接问我这个主人吧?”
“你”佟笑非不无意外,那人居然知道他的姓氏,他是不是在来之前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是他又被司静涛耍了?
“教主阁下,请不要戏弄我的保镖吧!”司静涛把一脸迷惘的佟笑非往自己身后扯了一下,轻松地笑着,“我来圣地那么长时间了,今天才能见到您,您怎么一见面就忽视我的存在呢?”
“哈哈”穿着深色正装的高大教主再次大笑,他有着爽朗的笑声,且并不吝于让他人聆听他畅快的笑声,“司静涛啊司静涛,两年没见,你还是一点没变。”
“彼此彼此,教主阁下。”司静涛寒暄完毕,正式向佟笑非做起了介绍,“这位是圣地万民景仰的,圣教教主——采勒先生!”
“我是”佟笑非正要自报家门,蓦地想起采勒能叫他“佟先生”,应该是早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半途住口。
“佟笑非先生嘛!我知道、我知道。”采勒一副很随和的样子,拉着两人落座在庭院的雕花椅上,“我早就听说这次静涛来圣地,有个不得了的保镖随行,一直想见见呢!”
静涛?又是这样熟人般的称呼?佟笑非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司静涛,这个家伙究竟还认识多少大人物?
“那还不是因为教主阁下太忙?”司静涛回给佟笑非一个冷眼,继续热络地与采勒交谈,“我真觉得,要见您,比要见诸葛先生更难呢!”
“诶?乱说乱说!”采勒摆摆手,年纪与黑鸿相仿的他,却是比黑鸿更显硬朗。据说采勒是过去亚洲大陆上一个名叫“蒙古”的民族遗民,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年,他身体内的民族血液未必还那么纯正,但是蒙古民族的强悍,至少还能在他的脸上找到明显的痕迹。
采勒是圣地宗教信仰的领袖人物,由于圣教是圣地的国教,因此他的身份在圣地也是举足轻重的。但是采勒的外表经常给人一种与宗教格格不入的感觉,也许他本人也有察觉,所以刻意地将飞扬而不羁的卷发完全梳理在脑后,又在鼻梁上架起一副眼镜,试图用这样的修饰遮掩那太过尖锐的气质。
“我才没有乱说,早些日子,你们的总理大人才说要安排我与诸葛先生见面,似乎诸葛先生反倒没有教主阁下您那么繁忙呢!”司静涛与采勒说话时所用的称谓虽然谦恭有礼,然而所说的话,却一点不生分。
“哦?你这次来圣地,真是好大的面子,黑鸿都跟你见过面了?”采勒从咖啡机中倒出香气四溢的咖啡招待客人,也没有过多的客套,让佟笑非顿时没有了拘谨的感觉,“静涛就是静涛,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
“您这是在夸我吗?”司静涛巧笑盼兮,睁大了双眼,“面子够不够大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一来到圣地,就受到异常热烈的‘欢迎’,这个可真叫静涛消受不起啊!”
司静涛说话的时候,用手比了个手枪的动作,佟笑非马上明白他在说的是来到圣地的第一天,他受到狙击的事情,于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采勒的反应。司静涛没有骗他,今天,他们的确是来到了一个“好地方”!他听说过这个采勒,这个圣教教主,这个俨然是圣地精神领袖的男人,佟笑非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这样轻易地接近这个人,就让他来看看,司静涛究竟能与这位教主聊出些什么来。
“我所认识的静涛,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状况而惊慌失措。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黑鸿是因为这个才接见你真是符合他的作风。”采勒换了语调,不再是那么轻松的玩笑和闲聊,一秒种内变换了谈话的主题,“静涛啊神宫最近还好吗?”
佟笑非被咖啡烫了一下,连忙放下杯子,他留神地看了看对话中的两人,发现他们谁都没有注意他,那两个人,好像当他佟笑非是透明的空气一般。这到底是代表什么?如果他们要谈的事情是机密,司静涛不该让他留在这里,即使司静涛不介意他的存在,采勒没道理也放任他这个第三者在场吧?
“神宫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教主阁下这个‘好吗’指的是什么呢?”司静涛还是恬然的笑容。
“静涛,不要和我绕圈子了吧?”采勒搅动着自己的那杯咖啡,那杯中像是放入了他最后的耐心,“你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什么。”
“教主阁下两年前所注视的那匹银狼,已经伸出了他的利爪,如果这是您想知道的,静涛能提供的消息,也就是这样而已。”
“迪梅尔女神不希望看到流血。”采勒微微一笑,没有了刚才的爽朗,露出这样笑容的他,立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佟笑非凝了凝神,他宁愿是自己看错了。采勒这样的人,心念稍一动摇,牵动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的命运那么简单了。
“教主阁下预备对银狼置之不理吗?即使他会在神宫掀起惊涛骇浪,甚至是在圣地的土地上恣意妄为?”司静涛这话已透露太多挑唆的意味,他自己却丝毫不以为意。
“虽然我的职责是传播和平与希望,但是”采勒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状似为难地道,“野兽往往不知道女神的宽容。”
“阁下是否觉得,该让女神在人间的使者,与银狼一决高下呢?”司静涛又开始习惯性地玩起自己长长的金发,提着问题,却并不看向对方。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采勒远远地看着不知名的一个地方,平静得仿佛是在叙说遥远未来所会发生的故事,“但是,当平衡被破坏的时候,我将出现在任何一个需要我出现的地方,帮助我的信徒们。”
“您总是这样仁慈”
司静涛的嘴角,漾起了一抹浅笑,从佟笑非的这个角度看去,那笑容异常妖娆,像是在嘲讽什么可笑的事实,又像是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这样想着的同时,发现司静涛也正在瞪着自己,于是立刻将视线移开。
司静涛接着道:“您所说的平衡,指的,是此刻院内这方的宁静吗?”
“呵呵”采勒但笑不语,他明白,司静涛也同样明白,很多话,是不可以说透的,说透了,也就没有意思了。
两年前,采勒以游历为目的,独身前往神宫,在那里,他认识了司静涛,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寻常的作家,不是个表面上看来那么单纯的文人。当他这样断定对方的时候,他也知道,那个有着水晶般心灵的司静涛,也同时看穿了自己的本质。人的眼睛,原本是会骗人的,但是司静涛的双眼,就是可以剥开任何伪装的外衣,一眼望进人的心里去。
于是,采勒和司静涛成为了彼此的朋友,他们会一直是朋友,直到他们决定成为敌人之前,他们将一直是朋友,以他们的方式进行着他们定义的友谊。
【小金猫病了,虽然不是大病,只是小小的感冒,但是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没有力气,只能软趴趴地窝在他的小白房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主人买了药来,他相信小金猫吃了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每天主人都会关切地摸摸他的头,这样,小金猫就会很乖巧地把药吃了。
这天的太阳很好,所以主人外出了,小金猫没神没气地腻在自己的窝里,耷拉着脑袋,半睡不醒地趴着。他歪着脑袋,看到大黑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呢?”瞄了大黑猫半天,小金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散步。”大黑猫看都没看他一眼。
“哦!”小金猫不是没发现,大黑猫不爱和自己说话,他总是独自吃东西,独自睡觉,独自做他的事情。小金猫很想问他,总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不会觉得孤单无趣吗?如果孤单的话,为什么不来和他一起玩呢?但是,小金猫从来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害怕大黑猫说,宁愿孤单也不要和他说话。如果听到那样的回答,他大概会哭吧!所以小金猫不问。
“你没有吃饭。”
“咦?”小金猫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大黑猫,他在对自己说话吗?大黑猫真的很少主动来跟他说话。
“主人把药掺在饭里,你没有吃。”
“嗯我不想吃。”小金猫用小爪子拨了拨放着食物的盆子,这几天他都是在主人的照料下吃饭的,今天主人不在,拌着药的饭好像比平时更苦了,他不想吃,“我吃不下。”
“不吃饭,病不会好。”大黑猫走过来,高大的身形,把小金猫头顶上方的阳光遮住了小半,他推了推食盆,把盆子推到小金猫的爪子边。
“你愿意和我说话?你是在关心我吗?”小金猫一个高兴,又下意识地想去碰大黑猫的爪子,但是被对方躲开了,小金猫失望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吃我吃饭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讨厌我了?”
“我不想和一只生病的猫在一起,你会把病传染给我的,所以快点把饭和里面的药吃下去。”大黑猫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
小金猫扁了扁嘴,不再说话,但是他提起精神开始吃饭。
虽然大黑猫恶狠狠地凶他,但是他叫自己吃药是为了要自己的病赶快好起来,他果然是只好猫没有错。这样想着的小金猫,吃了饭就很安心地去睡觉了。
知道大黑猫肯关心他,即使没有温柔的目光和言语,但是小金猫就是知道他在关心自己,所以很开心。
知道大黑猫会在自己身边,即使只是时刻防备着他的捣乱,但是小金猫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还有一只好猫在旁边,他就很开心。】
听到浴室传出开门的声响,佟笑非下意识地把手上的书藏到了背后的沙发缝里,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一边在擦干头发,一边喷嚏打个不停的司静涛。
“阿嚏!”又是一个,穿着浴衣的司静涛抽了张面纸,擦擦鼻子,然后窝到沙发里,还郑重地裹上毛毯。
“吃药了没?”佟笑非虽是在问他,但人已经跑去倒水了,要司静涛自觉吃药,那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太低了。
接过佟笑非递来的药和水,司静涛声音哑哑地道了谢。昨天从采勒家回来的途中,他就开始打喷嚏了,今天症状更是明显,最庆幸的就是这次他没有发烧,这一点着实让佟笑非暗呼侥幸。
“不公平”藏在毛毯中的司静涛病恹恹地抱怨,“我明明穿得比你多那么多,为什么你没感冒我就有?”
听着这种没根据的嫉妒,佟笑非根本不想也不愿意去搭理他。监督他吃完药,跟着又谨慎地探了探他的额头——
“我刚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