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侃着侃着,程东便说到了那张羊皮地图。
酒坛子这个人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玩世不恭的样子,可他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一些古东西上的文字基本难不倒他,平时也帮人看看古董之类的器物,可他自己从不收藏。
拿他自己的话说,现在这世道,就真的古董什么的,平常人几乎遇不到,不要说真的了,就是假的,你能看到也是缘分。
当然,酒坛子不是他的真名,他姓贝,单字一个善。听说祖上是什么旗人,也不知道是过去那个旗的,自己摆了个小摊子,卖些个玉石、镯子什么的,有空也帮人小孩起起名字、测测字什么的,日子也过的挺潇洒。
唯一缺点就是看见酒,跟看到亲人一样,喝起来不醉不归,时间长了酒量也有了,和他喝酒就像跟个酒坛子喝似的,人家便喊他酒坛子。他自己也乐意听人家这么叫他,日子久了,能记起他真名的倒少了。
酒坛子一听程东说到羊皮地图,一下就来了劲,狂跟程东碰了好几杯,非说以后发财了,千万别忘了他这个兄弟,并让他看看那张羊皮地图。
程东当时也喝的不多,不知什么时候答应了他。
第二天一早,酒坛子便本程东家里去了。程东这会酒劲还没过,摇晃着爬起来给他找,找了一个上午也没找到。酒坛子便说程东骗他。
程东也是纳闷,明明把羊皮地图放在什么地方了,可就是想不起,听酒坛子一再的讽刺他,也没反驳,心里道:“全当我喝多了,放了个屁。”
之后,酒坛子好几天没理程东,倒把程东弄了个难受,给酒坛子解释,往了放在什么地方,可酒坛子就是不信。
程东一咬牙,屋子里里外外被他找了个遍,终于在一本书里看见了羊皮地图,赶紧的打电话让酒坛子过来看。
酒坛子拿到地图后,没吃没喝的研究了一天,临了对程东道:“哥哥,发财了;真别忘了我,这就是一张藏宝图。”
当时程东就蒙了,摸着酒坛子的头,说他是不是喝高了。酒坛子自然拿出浑身解数,让程东相信这就是一张藏宝图。
程东回想一下他爷的事,便对酒坛子道:“你就别做发财梦了,就算有宝贝,也早被我爷找到了。”接着便把他爷在老屋子里藏东西的事说了一遍,可酒坛子就是不信,非要照着地图找找才甘心,程东也没拦他,便复印了一份地图给他。
没过几天,酒坛子又来找到程东,神秘的说他发现了一些线索,并找到了藏宝的地方,而且他进到了里面。
酒坛子这人,别看他说的天花乱坠,十句里面绝对只有一句是真的,那句真的,估计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蒙的。
当时,程东听酒坛子这么一说,心跳的很厉害。年初时候,逛街时遇到一个算卦的瞎子,说他今年有鸿运,财色双全,说得他满心欢喜,狠心抽出张50的给了瞎子,到现在也没个应验,心里早把瞎子十八代祖宗问候了个遍,难道说,鸿运要从今天应验?于是,便催促酒坛子带他去看。
酒坛子却故弄玄虚,让他先别急,等准备一些个行头装备,才好行动。
程东暗骂道:“又不是去盗墓,准备些个装备干什么,也不知要花多少钱。”转眼一想,管他什么装备不装备的,只要不让他掏钱,等多少天都行。
没过几天,程东刚躺倒在床上准备睡觉,酒坛子便打来了电话,说现在就带他去找宝藏。
程东自然高兴,心喜道:“翻身农奴把家当的日子来了。”问了碰头的地址,匆匆的奔出家门。
过了没多久,便见酒坛子背着一个小包,手里拿着撬杠来了,做贼似的让程东别说话,只管跟着他走。
很快便到了城北,从一个巷子里穿出去。程东抬头一看说道:“这怎么好像是吴山呀?”
忙问酒坛子,不会是带他来盗墓吧?
酒坛子一眼的严肃劲,摆了摆手示意程东,什么也不要问,只管走。
程东心里哪个凉呀,自古华山一条道,这吴山有屁的宝,墓到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吴玠墓。
一想到到盗墓,程东便浑身起鸡皮疙瘩,许是《盗墓笔记》看多了,竟担心起不会遇到粽子,或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心里道:“我可没小说里描写的身手,别把命丢了就成,到时候形势对咱不利,对不起了兄弟,该逃命时就逃命。”
俩人偷偷摸摸来到山上后,酒坛子直接领着程东到了最北一个倒塌的土堡旁,接着酒坛子利索的从坎上跳下去,用撬杠朝着土层就是几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露了出来。
见露出洞口,酒坛子便招呼程东下来道:“这是入口,我一个人没进,念着哥哥好,进去找到宝藏了一人一半。”
程东伸头在洞口边瞧瞧,心里诧异,酒坛子不是说他进去过么,怎么又说他没进过,便疑惑着问道:“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我们不像个找宝藏的,倒像个盗古墓的,你不会忽悠我吧?”
酒坛子苦笑着道:“哥哥,我怎么能忽悠你,我是照着地图找到的,要忽悠也是你家老祖宗忽悠。”说完就照着程东的屁股一脚,只听里面传来程东吱哇喊疼的声音。
程东一时没防备,竟着了酒坛子的道,长长地趴在洞里半天没起来,心里不知问候了酒坛子祖宗几辈。
这时,酒坛子打着手电进到里面,照了照四周,只见两边墙壁和顶子用长石条砌成,地上铺着一层细细的沙子,前方漆黑一片,也不知有多深。
程东刚要破口大骂,却听到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吓的程东头发都竖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手电两闪,一个窜了出去。
程东也没犹豫,利索的爬起来拔腿就往外面跑,一出去便见酒坛子气喘吁吁站的老远。程东一下就来了气,过去给他两脚,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酒坛子反而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程东愣住道:“你不跑我能跑么。”
酒坛子说了句:“那声音怪渗人的是不是。”
程东差点没被他呕倒,原来酒坛子比他还胆小。一把夺过手电筒,也没理他,转身自己进了洞口。
酒坛子紧跟住他。虽是两个人,可三更半夜的在个地道中瞎摸,任谁也要害怕。
俩人便慢慢的顺着石壁往前走,走了大约半支烟的功夫,程东站住脚步,照了照四周石壁,见并没什么使人不舒服的地方,便又转身照了照洞口。可能是他们没走多远,洞口能清楚的看到。
程东见没什么情况,转身又往下走。就在这时,酒坛子却拍了怕他的肩膀,声音颤抖着趴在耳朵上道:“你说没灯的情况下有影子么?”
程东瞪了他一眼道:“有个屁,我先说明,不要自己吓自己呀,小心等会出去了揍扁你。”
酒坛子一把拉住他,用眼角示意看下面。程东用手电照了照脚下,见没什么便转过头,想他骂他,脑子里却突然发觉不对,猛然全身打个冷战,汗毛也竖了起来,胆颤心惊的重新用手电筒照了照脚下,只见脚下清清楚楚多了一个人的影子,吓的程东用胳膊肘,捅了捅酒坛子,牙齿打颤着道“后面有是不是僵?”
酒坛子点点头,问程东怎么办?
程东心里拔凉拔凉的,早知道就不跟酒坛子出来找屁的宝藏,现在倒好,不往里走,怕无缘宝藏了,脑子一转,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往前走。
更要命的是,他们走,那影子也走,他们停,那影子也停。没多久;程东心里七上八下的,哆嗦着问酒坛子道:“该不会从后面偷袭我们吧?”
没想到,酒坛子更害怕,用极小跑了音的调调对程东道:“我尿裤子了。”
要放在平时,程东肯定会大笑不止,可这会儿,听酒坛子一说,居然也有种想尿尿的感觉。更可怕的是,洞里又是“砰”的一声,俩人不约而同吓的趴在地上,齐声喊道:“僵尸爷爷,别吃我。”
第四章 鬼撞墙
当时的情景,要是拍成电影多好,喜剧的那种,一定会让你笑的,抱着肚子擦眼泪。他俩趴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嘴里胡扔了好多胡话,基本都是从小到现在干的坏事,并发誓再也不找宝藏了。
等到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程东偷偷的瞧瞧周围,发现自己好好的趴在地上,什么事也没有,更别说有僵尸了,站起拍拍身上的沙子。
见酒坛子还趴在地上,眼睛紧闭,嘴里叨唠着他的那些个坏事。程东估摸着他的魂这会都飞走了,便用手碰一下他的头,想把他叫起来。
结果,酒坛子杀猪般的哭道:“别吃我,别吃我,程老八的肉比我多。”
程东一脚就给他翻了个,接着便是十几下扇风掌,老半天酒坛子才睁开眼问道:“我们在几层?”
程东哭笑不得,一点没想到,酒坛子的胆竟这么的小,坏笑着说道:“你脑袋让猪啃了,不信你摸摸。”
酒坛子摸了摸说:“你哄我。”
程东扇下他脑袋道:“猪头没啃掉,就说明你还活着。”
酒坛子爬起来就想找程东对练。程东笑着推开他,示意他们还在洞里。
用手电四周照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危险,才整个人松了下来,程东问酒坛子道:“还往里走么。”
酒坛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发誓打死也不来这地方了。发完誓,俩人便嬉笑着就往回走。
洞口离他们很近,可走着走着,程东觉得不对劲,忙问酒坛子道:“我们走了多远了?”
酒坛子说他忘了,程东便没说话继续往前走,越走心越慌,俩人同时站住脚,对望一眼,然后掏出烟点上,朝四周拜拜,继续往回走。手里的烟快着完了,洞口竟然还是离他们有些距离,俩人当时就蒙了,怔怔的站着,谁也不敢跨出半步,
程东两条腿不自觉的颤着,对酒坛子道:“完了,鬼撞墙。”
酒坛子这会想哭的心情都有,望着程东道:“我又想尿尿了。”
程东这会可没心情和他逗乐子,脑子飞速运转,寻找破鬼撞墙的方法。
鬼撞墙一般说的是,大脑里产生幻觉,不自觉的开始绕圆圈,或像迷宫一样,走不出去,野外最好站着不动,贸然乱撞走到悬崖边就危险了。
好在程东打发时间的时候,常看一些个鬼故事,这种障眼之术,却也难不倒他,对酒坛子道:“坛子,脱裤头。”
酒坛子也是个明白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道:“行么?”
程东坚定的点点头,而后脱下裤头,罩在头上一口气冲出去。
洞口与他们之间的距离依旧没变,程东和酒坛子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出口却不能出去。
程东估摸着可能中了幻术,便使劲掐住自己的大腿,想从幻术中清醒过来,遗憾的是,掐住自己大腿时,他就后悔死了,用劲过大,大腿疼的他差点没跳起来。看来不是幻术,程东心里否定掉,更相信就是鬼撞墙,而且是高级阶段的鬼撞墙。
良久,程东深吸口气,对酒坛子道:“坛子,越到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你见识比我多,你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鬼跳墙。”
酒坛子这人酒量没说的,胆子却很小,后背斜靠在石壁上,根本没听见程东说什么。
程东见他这副摸样,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心想着,干脆等到天亮再说。便看了看时间,手表时针,指向4:25分,他以为是凌晨了,便没在意。
这时,酒坛子他呜咽的自言自语道:“我不想死。”
程东怕他被吓的崩溃,便用手电照着他,这时,他发现自己在一点点往下溜,往下的速度如果没有参照物,根本发现不了。
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