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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我听姥姥说过许多。可是或许是因为手上这个从庙里请来的珠子串的庇佑,虽然我可以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但被这种东西靠近或者影响,那机会还是寥寥无几。姥姥说这珠子串是得道高僧佛祖开过光的,虽然不是什么相当了不起的东西,但护着我不被那些东西影响,还是绰绰有余的。事实也是这样,从小到大,虽然有时候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可因着它的保护,它们通常被隔离在一层看不见的距离之外。
只是这次为什么它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显然那东西对我手上的珠子一点知觉都没有,它逐渐朝我靠近,而我脚像陷在了淤泥里似的举步为艰。
来不及更多地去考虑这个问题,迈着步子使劲朝前跑着,一边跑一边试图弄出些大点的声音。因为被这东西缠上就跟被梦厣住了似的,如果能在这过程中发出点过大的声音它就会消失,可是一般来说很难做到这点。
我努力地跺着地,努力地用自己的包去撞边上的墙壁和门。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正如这虽然还在有节奏地晃动,但却一点噪音都没有发出来的车厢。
于是一下子明白刚才那种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了,在熟悉了几小时列车在铁轨上摩擦出的噪音之后,突然间听不到那种声音,的确是相当的奇怪。
刚想到这一点,脚下被什么东西猛地绊了一下,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没来得及站起身随即被眼前蓦地出现的那些东西给吓呆了,就看到我所躺着的那块地方那哪里还能被叫做地板,密密麻麻一堆锅灰似的东西在周围缓缓扭动着,在我倒下的一刹那缠上的的脚,缠住我的手,缠紧了我的脖子
一时间气都喘不上来了,那些烟不像烟雾不像雾的东西,冰冷冷一团紧紧爬在了我的身体上,只觉得全身灌了铅似的沉,眼看着那女人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我感觉那些东西透过我竭力张开的嘴和鼻孔慢慢蠕进了我的体内。
身上再次一沉,那女人压在了我的身上:“阿姨,14节车厢怎么走”
“啪!”一团什么东西闪着光在这当口突然落到我的边上。
我只觉得身子猛地一轻。
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周围那些紧缠着我的灰黑色东西突然间潮水似的褪得一干二净,这同时一阵有节奏的卡嚓声不紧不慢传进了我的耳膜。
一口气缓过来,我看清楚那团在我边上闪着微光的东西,那是口浓痰。抬头就看到离痰不远处一个顶着头乱发的年轻男人揉着双睡眼朦胧的眼睛吃惊地瞪着我。半晌反应过来,后退着一把拉开身后的大门,急急朝里跑了进去。
直到门啪的一声合上,我才缓过神,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抬起手看了看,手上一些细细的淡红色印子,还留着之前那场噩梦般的气味。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列车轻轻摇晃,车厢里偶然传出一两声还在熬夜的人低低的谈笑,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之前,真如一场梦一般。
我朝前走了一步。
车身一晃,我没站稳撞在了边上一扇门上,门是半开着的,抬眼就看到里面一盏床头灯微微亮着,罩着一张年轻男子的脸雪似的苍白,对着我的方向。
“帮我”他道。声音僵硬,就像他僵直着脖子看着我时的样子。
而我只觉得全身都凉了,从头顶到每一个细胞的冰凉。
走了半个多小时,我居然又走了回来。这个该死的见鬼了的包厢
正文 第七章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12 15:39:59 本章字数:4515
进门,似乎完全是无意识的一种行为。
躺在他上铺的老头不知道去了哪里,人没在,鞋一边一个胡乱躺在床边的地板上,整个包厢充斥着他脚臭的味道。
我匆匆跑到那男人的身边把他从床上用力扶起来。
男人的身体很冷,也很硬,冰似的一块让人有种不太好的联想。但有呼吸,所以他肯定不是个死人。
“你怎么样,”头垂到我肩膀上的时候我听到他喉咙里发出些嘶嘶的声音,我问。
男人个子不大,很瘦,曾让我误认为是个病弱女人的那种瘦,可是半个身体的力道压在我肩膀上,那分量依旧是超出了我所能负担的尺度。
“能站起来吗,我带你去找乘警。”再问。
男人用下颚抵着我的肩:“拔掉”
我摇头。
他在强求我去做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帮他拔掉他头上的钉子?开玩笑,我不是医生,更不是杀手。之所以站在这里帮他,仅仅出自于带着同一条船上的蚂蚱逃离这条危险的船的一种本能,以我微弱的责任感和那点点多管闲事的心。
仅此而已。
一样是逃走,既然转了一圈又回来了,不如连同他一起带着离开。那个诡异的老头离他越远越好。虽然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对那小女孩做了什么,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当时和那女孩在一起的人就是这个老头。
光是钉在这男人头上的两颗钉子已经足已证明那老头的来历有问题,或者说,他们两个都是。
“我们看了医生再说好不好。”随便应付了一句,我尝试着把他僵硬的身体从床上扶起来,可还没等站直身体,我脚下一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倒不是因为他的体重,而是因为冷,一种很莫名的冷,用个词来形容就是不寒而栗。
似乎从进到这房间开始整个人就一阵阵的发寒,我牙关节哆嗦得厉害,只是当时慌里慌张一路进来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点。直到刚才站起来时那一瞬突然而来的寒战,没想到竟能让我脚底心软了一下。
男人又躺回到了床上,木偶似的似乎失去人的操作就彻底瘫痪了,只微侧着脸斜斜看着我,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喃喃念叨着些什么,听不清楚,但我想无外乎是让我把他头上的钉子拔掉。
我猜他神经上可能有点问题。
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吧,当然,正常人如果碰上这样的状况,只怕早就已经瘫在床上不能动了。我想那两根钉子一定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神经和智力。而不管怎么说,一切总要看了医生才能知分晓,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他做的,谁让我是这整节列车里唯一知道他们这个秘密的人。虽然我原本根本就不想沾惹上这个麻烦——陌生的人,匪夷所思的事。这都是平时姥姥再三告诫我要避之再避的。
而从刚才那个经历来看,我似乎自身也陷入了某种麻烦的状态。更麻烦的是我的麻烦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得出来,并且帮我解决的。
连姥姥给我的珠子串都阻止不了的“那种东西”。
后悔了
早知道会碰上这种事情,我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用电视和影碟来打发掉我那些闲得发慌而滋生出来的“浪漫”意识,而不是站在这里对着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诡异遭遇发呆。我甚至连一个能分担掉我心里头那些疯狂滋生着的恐慌的人都没有,什么都摆在眼前,什么又都得靠猜测来判断,那些云里雾里的东西却还得担负起别人对我的企求。
这叫什么事儿呢
琢磨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再次把手伸向那个直愣愣看着我的男人:“来,起来”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忽然从我脸上移开,转向我的身后。
“来了”僵着脖子,他道。声音没的让人脖子根一阵发毛。
下意识循着他目光朝我身后望去。身后是门,门外是走廊,走廊里什么都没有。我的心却没来由一悚:“什么来了?”
没回答我,依旧直盯着我身后那扇空空的门,男人一张瘦削的脸在车身一波波的摇晃中忽青忽白。
“什么来了??”不知道是为了让他听清楚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一下子声音提高了八度,结果反被自己的嗓门给吓得一个惊跳,我条件反射似的一窜身猛扑到房门边。
这当口就听到走廊里一阵轻轻的声响:“啪沙啪沙”
好象赤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
慌乱间瞥见一道瘦瘦长长的影子朝门的方向慢慢移了过来,我只觉得脑门心轰地一热,抓着门用力一推,在那影子移到门口中间的瞬间一把锁住了包厢门。
锁完时心脏跳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紧张到这个地步。明明我都没看见外面那影子到底是谁。
吸了口气抬起头,冷不防又被眼前突然撞进我眼里的一道人影给吓出一层冷汗。
然后才看清那人影是我自己。整扇包厢门的背面原来是一人高一扇大镜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这么设计的,居然正对着别人睡的床安那么大面镜子。镜子清清楚楚照出我一张脸。也不过就是十个小时多点的时间吧,我的脸狼狈得竟然像得了好长一场大病似的,灰白灰白,比死人好看不到哪儿去。忍不住伸手朝脸上摸了摸,就在这时,那面镜子突然间一阵颤抖。
“嘭嘭!嘭!”
随之响起的是门被撞击的声音突兀得让我连着倒退几步,一下子撞在身后的茶几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
“谁!”大声问了一句,一边伸出手抓向床上那个男人。
下意识想依靠些什么,实在是紧张得已经有点头脑混乱了,抓上去后却感觉什么地方有点不对,我朝他看了一眼。
床上那男人的目光没有看着我,也没有看着门。
直愣愣睁着双美丽的眼睛对着天花板,那眸子里是无光的,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光泽。
我全身一冷。迅速把手探到他鼻子下,这时门上的镜子再次一阵颤抖:“嘭嘭!嘭!”
我腿一阵发软。
鼻子下探测不出他的一丝气息,他死了
“嘭嘭!嘭!”
门上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和之前一样沉闷闷的不紧不慢,却震得镜子卡啦啦乱颤。
片刻突然嘎然而止,就在一片静得让我恐慌的沉默随着那阵敲门声消失朝我直压下来的当口,一道沙哑而模糊的话音从外头轻轻传了进来:“开开门小妹,让我进来”
我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傻了。
边上是具刚刚断气的尸体,门外是个未知的诡异。我到底是处在了一种什么样的境地里??
脑子里一团混乱,我忽然感觉自己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
就在那扇紧闭着的包厢门下边那道极细的缝隙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道缝里头蠕动着,一点一点朝着缝隙外挤。
然后又听到门外一阵沙哑的话音:“小妹,开大点,很挤啊”
我牙关节猛地一阵抖瑟。
那些从缝隙里钻出来的东西一探出头就开始在地面上摸索了起来,一根根粗糙而尖细,老鸡爪似的微微佝偻着,在门下的地板上一阵抓爬:“小妹,门开大点”
那是人的手指?!
“啊————!!”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也不知怎的那瞬间脑子里一些东西倏地一闪,我一骨碌爬上床抱住那尸体的头,在身后那扇门吱嘎嘎一阵呻吟被撑出道口子的时候拨开他的头发,强忍着从胃里直窜出来的酸液,一把将他脑门心那颗钉子拔了出来。
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在那之前我连从肉里挑根刺都会发晕。也许当时实在是给吓傻了,也许是恐惧能刺激人的无限潜能,不管那恐惧是有理还是没理,有形还是无形。
总之那天我做了件可能以后都永远不会有那种勇气去做的事,而那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我都在那段阴影里压抑得难以恢复。
钉子在男人的头上扎得很牢。
不知道被钉在那颗颅骨里究竟有了多长时间,扯出的一瞬,那些骨骼撕扯的感觉让我抖得几乎瘫倒在他的身上。几乎快要丧失继续下去的勇气了,只那一刻眼角一瞥,瞥见身后那道门缝处两只鸡爪似的手攀着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