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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再次进入抱海大酒店的房间之后,POPO一把抱住了孟菲。孟菲轻轻颤抖着。她张开双臂回应着POPO的拥抱。POPO的腰身好粗壮好结实,胸膛好宽厚,胳膊好有力量。孟菲幸福地投入到POPO怀中,这正是她多日甚至多年的期盼,她一直期望着这样一副宽厚的肩膀。
两人相拥着来到窗前。窗外的海湾灯火璀璨一片瑰丽。海水是深深的颜色,但浪花洁白而醒目;白色的浪花一下一下拍打在岸边的石栏上,在五彩的灯光下呈现着迷人的绚烂。
“还记得那个沙滩和海水的比喻吗?”孟菲轻轻地问。
“记得。”POPO用力搂紧了怀中的女人。
四目相对。无声无息。只有窗前的浪花奏出激越的轰鸣。
POPO低下头去吻孟菲。开始的时候,还是轻轻的触碰;当他们的唇舌接触到一起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瞬间点燃,并热烈地燃烧着,千言万语一下子变得苍白无力。
孟菲有点慌乱。她知道接下去会是什么,她渴望着,但她还是感到慌乱。慌乱之中她把头转向窗口。
“海边的夜色多美啊!”她说。
“是的。”POPO说,“我们明天晚上到那里走走。”
“那么,今天晚上,我们做什么?”孟菲问道。
POPO深深地凝视着孟菲的眼睛,柔声地说,“今天晚上,我们什么都做。”
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同时抱住对方,紧紧地抱住。
POPO把孟菲一直抱到了床上。
他们早已不再记得什么灯光的设置,也不去在意盖不盖被子的讨论。此时此刻,他们只想拼命地拥有对方,深深地进入,紧紧地相合。他们就是要把自己与对方融化在一起,以此完成一种神圣的仪式,一种由心灵的交融到身体的契合,从而实现两个人真正相互拥有、最后变成一个整体。这不仅仅是做爱,不是纯粹的肉体欢娱,而是他们必须的行动;经过那么长那么久的企盼和渴望,他们没有理由不在此时此刻跟对方成为一体。他们必须这样做。两个如此相爱的人,必须以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他们的爱情。
当身体的激情云收雨霁之后,孟菲觉得,他们心灵的激情已然跃升到更高的层面。她记得,她永远记得,做爱之后POPO是怎样紧贴在她的胸前,无比爱怜地捧住她的头,凝望着;他的双手轻轻托住她的秀发,他的目光是那样柔情似水,爱意绵绵。孟菲的身心同时化为一团轻雾,向上向上向上飘去。
他们甜蜜地躺在一起,搂着对方不放。她说,“我终于拥有你了。”他说,“我们已经合二为一。”她说,“跟你在一起,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他说,“我也是,因为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她说,“我听到了你心跳的声音。”他说,“你忘了?我们是用一颗心生活的。”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他们默默相拥,感觉着彼此的心跳,体温和呼吸。感觉着呼吸的时候,他们渐渐把对方抱得更紧。窗前的浪花在风中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同时感受着某种激情的震撼,他们无法克制,他们无处逃避。他们彼此明白,他们还想要。他们想再次拥有。永远拥有。
再次相拥而卧时,POPO轻轻地对孟菲说,“你真好。我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感觉。”孟菲想了想,说,“你好像说过这样的话对了,是在网上。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后来,POPO告诉孟菲,“你是我第二个女人”
第二天上午,POPO开车孟菲引路,两个人去欣赏海景。
车子在环海公路上行驶。公路在群山的腰部曲折盘绕,公路另一侧,则是礁石林立、涛惊浪险的海岸。坐在车中,他们的左边是满眼苍翠的树木,一座座不高的山上披满植被;向右眺望,则是与天相连的湛蓝清明的海面。
今天的阳光分外柔和。今天的海水蓝得极富层次。海上近乎无风无浪,海面一片透明的宁静。从近处到远方,海水的颜色一点点持重起来,最终变成一种宝石的深蓝,悠远而神秘。
孟菲和POPO并肩而坐,车子里放着一盘怀旧的英文歌曲,他们在春天的阳光下,穿行于纯净明亮的山海之间,两个人都在静静地体味着一种深深的喜悦。
“开心吗?”孟菲侧着头问POPO。
“你说呢?”POPO转过脸来望着孟菲,轻轻吻了她一下。
“小心!前面是弯路。”孟菲叫着,内心甜蜜无比。
他们开着车子傍海而行,转了大半个城市。中午的时候,孟菲带POPO去了一家海边的船形餐厅,那里以海水生物极为鲜活而闻名。
他们特地选了一处临窗的座位。这家船形餐厅有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窗外几米远处就是一片平展的沙滩。海浪正温柔地扑打着金色的沙子,溅起一片片细密的水花。
“喜欢这里吗?”孟菲望着对面的POPO,轻声地问。
“喜欢。”POPO笑了。孟菲发觉,POPO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
他们要了一些奇形怪状的海鲜,还点了一条古怪的鱼,味道鲜美异常。POPO喝了白酒,孟菲提醒他还要开车,不宜多喝,他说,“没事,心里高兴。”
用过午餐,孟菲要POPO把她送回家,她让POPO回宾馆好好休息一下。
孟菲有点心虚地回到家中。她担心自己的表现会有些非同寻常从而让丈夫看出什么。然而,她的担心纯属多虑,昨天夜里她回家很晚,而丈夫比她回来得更晚;这会儿,周六的午后,他仍不在家,孩子也跑出去找小朋友们玩了。
孟菲想让自己睡一觉,可是她无法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无论睁着还是闭上眼睛,她的心都已被POPO的形象所充满。POPO的影子无处不在。
临近黄昏,孟菲给孩子准备好了晚饭,就去找POPO了。在去宾馆之前,她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许多现成的食品,还有几罐啤酒。
在POPO的房间里,孟菲把带来的食物一样一样摆在茶几上。她对POPO说,“晚上我们不要出去吃了。我无法在家中与你共进晚餐,就在这里制造一点家庭气氛吧。”POPO非常赞同她的想法。他们围坐在小小的茶几前,把它想象成家中的餐桌,把灯光调置成恰到好处的柔和,于是,他们就像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那样,举杯共饮。但他们清楚,这只是一种假设,一种虚拟,他们虽然相爱,却不可能成为夫妻,也许永远不能。
孟菲突然之间伤感起来。
也许,相爱的人,一旦朝夕相处,就会变得不相爱了;也许,相爱的人,要想一直相爱,就不能朝夕相处。这是一种悖论,还是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的荒谬?
孟菲变得沉默了。POPO发觉了。他站起身,走到孟菲身边,从后面搂住她的双肩。孟菲抬起头,一下子看到了镜子,看到了镜子中她与POPO的映像。女人坐在椅子上,男人在女人身后揽住她的肩膀,低下头轻吻着女人的头发;女人微微仰起面孔,眯着眼睛,迎接着男人热热的嘴唇那一刻,孟菲多么希望那面镜子不是一面镜子啊!它应该是一块画布,是一幅照片,把男人女人那样亲爱的场面永久凝固下来,一直存续下去。然而,能够永远留住这一切吗?镜子是不能的,时间也不能,生活就是这样的虚弱无力。
终于,孟菲虚弱无力地说,“我们下去走走吧。你答应过我,陪我去看夜色中的大海”
暮春的夜晚,海边的风很凉。孟菲挽着POPO的手臂,穿过一片五彩缤纷的灯火,来到了离海水最近的石栏旁。一只清色的灯柱远远地伫立着,那光是月白色;石栏的下面则是深色的海水,看不清它的波动,却听得见浪花击打石壁的声响。海面经过夜色的浸染变得更加幽暗,远处有着迷蒙的光点,也许是遥远的灯塔,或者是极远的星光。
孟菲望着夜色中的海面,久久不语。等她开口讲话时,泪光已在眼中闪动。
孟菲说,多少年了,我不敢独自面对夜色下的大海。你知道吗?我怕这墨色的海水。这样的海水具有一种魔力,它会诱惑人的魂魄,会把人拉下去,一直拉入它的深处。你知道为什么吗?阳光下的海水是生命的家园,而夜色中的海水就变成了游魂的归所。真的,我一直认为,人死了之后,那种叫做灵魂的东西就会飘游到海上。那些夜晚从海面吹来的风,也许根本不是风,而是一缕缕的游魂,是灵魂存在的一种形式。——风,很凉的很冷的风,你感觉到了吗?
恰有风一阵阵从海面吹来,拂过他们的面颊,经过他们的身旁。POPO伸出手臂把孟菲轻轻揽入怀中。
孟菲说,谢谢你陪我来看海,陪我来看月光下的海水。
POPO说,我早就答应过你的,我一定要做到。
孟菲依在POPO宽厚温暖的怀中,伏在他的胸前,一点一点讲述着心痛的故事。
她说,弟弟的事令她心痛。大海便是她心痛的根源。她说,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因为她,弟弟就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那一年,弟弟从南方的一个城市来到她身边。弟弟曾在南方一家日资企业给人打工,但弟弟不喜欢那个城市,不喜欢那里的人,他说,那边的人似乎只为金钱而生存。弟弟到来时,正是她毕业之后最为艰难的时期。那时,她跟丈夫还没有房子,租住着一家农户的厢房。她在一个半死不活的单位上班,天天想着换个工作,却一时未能如愿。丈夫在一家进出口公司,忙乱得很,成天在外面跑,经常深夜回来。那一阵他们吵得很凶。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弟弟来了。弟弟一时也没能找到工作,就跟他们住在一起。弟弟还有一个女朋友,住在相邻的一个海边城市。弟弟就跑去看她。从女友那里回来后,弟弟突然沉默了。白天,她去上班,弟弟就跑到城西的海滩上,一个人在那里坐上很久很久。后来,弟弟说,他在这边没有工作,还不如回南方去。她开始的时候不同意。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弟弟是她的惟一。她不想让他走。她知道弟弟不开心,没有工作,没有钱,他的女友也许对他不满。但她不愿让他回到南方,那边太热太闷,没有亲人,只有台风吹得门窗砰然作响。弟弟也很犹豫,她明白,他也不想离开惟一的姐姐。然而,她的丈夫,却竭力主张让弟弟回南方去,他说可以让弟弟先在那边发展,以后有了机会再回来。她望着他们租住的两间简陋的平房,望着门前乱糟糟的农家小院,内心满是无力和无奈。弟弟也许同样是无奈的,他同意走了。弟弟的背包已经打点齐整,行期也定下来了,就在这时,她很突然地得知,丈夫的单位给他们分了房子,楼房,三房一厅,钥匙已经被丈夫拿到手中。她很吃惊地问他,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他说,是刚刚才拿到的。弟弟也知道了此事。弟弟心中肯定有了些想法,不仅是弟弟,也包括她,也许任何人都会猜测一些什么的。弟弟走了。她没能留住他。她在车站送别了弟弟。她还记得弟弟最后对她说的一句话,弟弟说,结婚挺没意思的。
在他们刚刚搬入新居不到一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弟弟的凶信。她万万没有想到,弟弟没有去南方谋求生存,而是选择了一条完全相反的旅程:弟弟乘船到了北方的一座海滨城市,并在那里魂归大海
她被痛苦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