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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给你有逃走的机会。”任飒回道。
闻言,莫沫心慌意乱了,转身避开他的视线,疾步走进另一头的卧室换睡袍。
“你是我妻子的身份不该变动。”任飒亦走到门边,停下,倚在门框边,再说道。
“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可以再乱讲我是你的妻子。”
莫沫表现出没想要重修旧好的意思。
“但我说了要请你回来。”
“我没同意。”
“你打算做小逃妻?”
“小逃妻?”她耳朵有没有听错?他将她的身份定位为她的逃妻?
“你想逃,可惜你是逃不掉的,因为我会抱住你,我不会放手,我会成功留下你的脚步。”任飒像在自喃,可声音却是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莫沫愈听愈惊惶,他不断不断地呈现出锁住她的气势。
她咬住下唇,又深吸口气后,才走出房间,问道:“为什么要重新在一起?我想不出理由来。”
任飒凝视她,回道:“因为我根本就放不下你,所以后悔离婚,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
她僵凝住,胸臆里不断传来怦怦怦怦怦的紊乱心跳声。他说后悔,他说他放不下她。只是,任飒后悔离婚,她就要接受他的重新追求吗?
“我会再追求你,再娶你一次。”任飒像宣誓般地又强调一次。
她听着,没说话。
重来一次,让激情再起一次,可是只要想到激情会消褪,当一切恢复平静后,一样的状况会不会再重来一遍?思及此,她就退却了。
不行,她拒绝破镜重圆,她不认为可以再跟任飒相处,她没有把握解决以前的问题,因为任飒依然是“任氏集团”的总裁呀!若跟他重来一次,会不会只是重蹈覆辙?
他凝视着她蹙起眉心的脸蛋,又说道:“回来吧,我替你开一家艺术公司,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且我会陪着你。”
她依然沉默。
“怎么?”
“我好饿。”霍地,她眉头舒展开来,心中已有决定。
任飒立刻道:“我请服务生送餐进来,你想吃什么?”
她摇首,回道:“不用浪费地另点一套晚餐过来了,麻烦你回到宴会厅为我挑几样料理送到房间来就好。你应该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吧?”
“不如我们等等一起回到宴会厅用餐?”他提议道。
“不要,我不想被议论。如果你不方便,那我不吃了。”
任飒可不想她饿肚子,立即答应为她去取餐,只是临出门前,他问了句话——
“遣我走,你会乘机逃走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摇头。“不会。”
一直以来,她是不会骗他的。
“好,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相信你会等我回来把事情谈清楚。”语毕,他离开房间,下楼替她张罗晚餐。
莫沫确定他下楼后,立刻穿回原本的湿衣服,打算逃跑,哪怕衣服仍是湿的她也不管了,匆匆地捉着包包下楼去,逃出“清怡饭店”。
他变了,那她也可以变,所以她说谎骗了他。
因为她不想回头,她拒绝与他重修旧好,所以她要用行动表示她不想破镜重圆了。
第5章(1)
呼呼呼
外面风雪好大。
莫沫瞪看着屋子外的狂风骤雨,心中百感交集。
她和任飒原本该下江南避暑的,可,得主持庞大家务的任飒岂能说走就走?哪怕与她仍是在新婚燕尔时期,任飒依然得处理家族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任飒不仅走不开,她还三天没见到他人了。任飒忙着巡视设于各地的商行,连家都没回来。
喀!
雕花木门突然被推开来,外头步进了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相公。”莫沫连忙迎上前去,一看见他的表情,她脸上也跟着泛起了担忧。
任飒扯笑,忙问到:“三天不见娘子,娘子一切安好否?”
“我好,我非常好,倒是你怎么精疲力尽似的?”莫沫连忙扶着他往寝室的方向走去。他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让她心惊不已,想都不想地就要他快些休息。
“我三天未入眠。”他确实疲累呀!
“相公太辛苦了。”闻言,莫沫完全不敢说出等待他归来的难受与孤独一人的落寞感,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想让他上床好好睡上一觉。“你快些睡吧。”
“好。”任飒头一沾枕,很快便沉沉睡去。
莫沫凝视着他的睡颜,心里却不断起波澜。这么俊帅的男人被她给拥有了,外界都羡慕她成了任家夫人,可她却觉得自己是孤单的。任家大宅院里虽有成群佣仆,可心灵却无法与她交会,她都闷在屋子里,或是自己动手整理家务,虽然知晓相公定爱她护她的,可他有事业要忙,她不能绊住他,而且她也不想缠着他。
待任飒睡醒后,莫沫端来熬煮多时的补汤,请他趁热喝下。
任飒一口饮尽。“谢谢。”
“好喝吗?”她问。
他点头,回道:“厨娘颇厉害,能熬煮出这般甘醇又爽口的补汤。”补汤一向如药,很难入口。
“不是——”
“糟,我得赶紧出门了!”任飒想起自己的疏忽,忙道:“我约了盐商的到‘馨香饭馆’用膳。”
“嗯,好,你忙去吧。”她只能说好,至于补汤之事,就没多做解释了。其实这一锅补汤的药材是她苦心徵询好多位大夫,并且到处找寻珍贵药材才熬煮而成的,是非常费功夫的,全由她亲自所为,而非厨娘,只是她不用澄清了,因为任飒太忙了。
“沫,对不住喔!”任飒忽然掬起她的下颚,深情地望着她,歉然道:“我都没有陪伴你。”
“无妨,你忙去。”没办法,任氏家庭家大业大,她只能体谅、忍耐。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馨香饭馆’用膳?”
“我不用了。”她不想进入商场世界,而且没有妻子跟着相公一道做生意的。
“你不想去?”
“不想。”她一个妇道人家,不该去干涉男人做生意。
“好吧,听你的,以你的想法依归,你不喜欢我就不勉强。”
莫沫突然无言了,任飒体贴地听从她的决定,她却突然感到怪异与厌恶。
任飒看见她怔忡的表情,以为她不开心,再度解释道:“我不会勉强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呃”他重吻她,她轻吟出声,只定这声轻叹之后,麻酥感淡了,欢愉感消失了,想对任飒狂爱热恋的情绪也不见了
“不见了、淡了、消失了,感觉通通找不到了,疏离的情况持续半年之后,我就决定离婚”莫沫停下笔,喃喃自语着。册子上的文字故事是自己过去的情绪,所以是最真实的呈现。
因为没了相爱的感觉,所以她离开了任飒。
她觉得勉强再跟任飒相处下去后果难料,变成怨偶的机会或许会大增,所以不如趁彼此尚未大吵大闹就分开来得好一些,至少不会从此仇视彼此。
只是没料到,再见面后的任飒性情大变!不曾展现过霸道作风与思绪的他,竟变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但,任飒的改变却让她领悟了一件事——
她终于明白了以前的失落感与惆怅感来自何处?她亦明白了自己对任飒的狂爱热恋为什么会消失?而那一直回绕在心间的空虚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找到答案了。
答案就是——以前的她并没有感受到任飒非要她不可的决心。
她觉得任飒并不需要她,在还是夫妻时,他体贴到让她觉得他的世界里有她无她都无妨,甚至连她一开口要求离婚,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轻而易举的同意,代表她不重要,没了她也无妨
莫沫静静地省思着过去,然后想起前夫回头找她重修旧好。
他变了。
任飒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任飒了,他狂烈、他强势、他有点不可理喻,他跟以前所认识的温柔顺应完全迥异,他甚至还会对她使心机、耍狠招,不像以前那般事事顺从。
可笑的是,面对他的狠劲,她的心却被严重煽动了起来,动心了。
她有病吗?她竟然自虐?她喜欢任飒强势地对待她?
叩叩!敲门声响起。
“莫沫。”李蓦书推开门进办公室,唤她。
“呃,是。”莫沫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连忙合上笔记本,不想被看到本子里的故事。“早安。”她今天提早进办公室,在一边吃早餐一边喝咖啡的同时,脑子突然涌上许多感触,才会定在本子上,想等下班回宿舍后再打进电脑档案里。
她习惯身边带着纸笔,以便文思泉涌时可以记录下来,以免回头就又忘了方才的感觉,到时懊恼生气也无济于事。
李蓦书说道:“我敲了半天门了,你都没吭应声,但我看灯是亮着的,所以才直接开门进来瞧瞧。”
“我要修润访问稿,太专心了,所以没听见你敲门。”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写小说。
“看来我影响了你的工作。”李蓦书尔雅再道。
“没关系,没事的。”莫沫假假地一笑,她一直知道李蓦书对她充满善意的,还有,他的某些作为跟以前的任飒好相似,只不过李蓦书是李蓦书,不是任飒,当时她因为任飒的温柔个性而嫁他,但面对李蓦书时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今天怎么也提早进公司了?”现在才早上七点半,她会早到上因为昨夜从饭店逃回宿舍后便无法入眠,她其实很紧张,怕任飒找上门来,所以才决定先进公司,至少公司有门房与保全,而且非公司职员也是进不来的。
李蓦书为自己的早到解释道:“我昨晚根本没睡,急着想等你上班时跟你聊聊昨天的事情,所以提早到,没想到你比我还早。”
昨天的事呀“昨天晚上的确很精彩。”莫沫自嘲地说着,她最后像是逃难般地逃离任飒身边。
“我急着找你是想向你说明昨天在宴会厅时没出手帮你,让你被任飒带走,显得没担当,那是有原因的。请你明白,我不是置之不理,而是担心事态扩大,所以才忍耐着没出手。”他为自己的做法解释着。
莫沫微笑,回道:“你没介入是正确的,任飒他他不讲理,你若干涉,怕是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麻烦。”她清楚任飒很恼怒李蓦书,倘若他出手,场面只会更难看,所以李蓦书的自制是对的。
李蓦书安心地再道:“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只是任飒这样强势恶霸地对待你,实在太过分,也太不尊重你了,这也是你们会离婚的原因吧?”
“这”不是的,以前的任飒才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她没必要跟李蓦书解释太多。“我不想再谈论他的事情。”
“那他把你带走后有没有伤害到你?你有没有防范之道?还有,需不需要我帮忙?”他续问。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你能应付他吗?”
“可以。”她不想再谈。
李蓦书笑了,莫沫果然讨厌霸道的任飒。“好,不再谈他了。”所以温柔体贴才能在情场上获胜啊!“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任飒是不会轻易罢手的,难保他不会找上门来,到时候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想建议你,到意大利一趟如何?”李蓦书约她出国。
“意大利?”
“嗯,我要去意大利的艺术公司谈参展事宜,不如你陪同我一起去,一来工作,二来到外面走走可以暂时抛掉烦恼,也可以闪避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