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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首席”江流云刚换了戏服出来,踏出门槛,迎面走来的男子叫住了她。
“陈夫郎,有什么事吗?”江流云知道此人是曾经和林翊一起在洗衣坊的陈东,他是去拿换洗的戏服的。只不过平时两人虽然见过,但基本上没说过话,见男子主动叫她,有些奇怪。
“刚才我来的路上看到你奶爹爹来戏班了。”
“奶爹爹来了?”江流云有些奇怪,“没看错吧?”一般情况下,奶爹爹来戏班很少不来找自己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陈东摇头道,“我以为他是来找你的,”
“哦,”江流云微皱了下眉头,“我知道了,谢谢陈夫郎。”四下没见到奶爹爹,询问得知他和另一中年女人离开,觉得诧异。
☆、李代桃僵
江流云回到家便将上午允诺的零嘴给林鸣儿,听江平说家里来了奶爹爹的女儿,吃了很大一惊。
奶爹爹的房门敞开着,里面影影绰绰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听到谈话声,她走了进去,见一位穿着酱紫衫衣的中年女子坐在奶爹爹身旁不远的竹椅上,面容冷漠,眼神隐着凌厉,只是听着奶爹爹说话,脸上的表情才丰富了些许。
“奶爹爹,我回来了,”说罢话题转向女子对奶爹爹道:“这位阿姨就是奶爹爹你的女儿吗?”
奶爹爹点点头,表示属实,江流云道:“我怎么没听奶爹爹曾经提到过?要是奶爹爹因为我的原因,让奶爹爹享受不了孙慈女孝的天伦之乐,可就是我的过错了。”
奶爹爹笑了笑,听到她这般说,佯装嗔怒道:“小姐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老奴知道小姐有这个心,是老奴自己的选择与小姐无关的,”除了在家人面前,奶爹爹都下意识的喊江流云小姐,即使江流云说过多次,可是尊卑有别,对于一个尊卑将刻进骨子的老人来说,改变不易。
“还是小姐嫌弃老奴年老无用,想着赶我走?”突然语气转而婆娑,声音凄婉。
江流云听了急了,急忙道,“我怎么会赶奶爹爹走,自从家里惨遭变故,双亲离世,要不是奶爹爹一直照顾我,开解我,我估计早就死了,如今我娶上夫郎,成了家,全是奶爹爹一人的功劳,我感激敬重奶爹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你走,除非老天无眼,被换成了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人才会做出那猪狗不如的事来。”
“我只是担心阿姨把奶爹爹接走,习惯了奶爹爹在身旁,突然有一天你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办。”小女儿的娇态尽显。
江流云的孺慕之情让内心迟疑的奶爹爹又坚定下来,抚着她的发丝,呵呵道:“小姐现在可是有了夫郎,即使我不在,翊儿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十分的放心。
“才不会,他昨晚还说我作为一个女子不能吃零食,不能吃这样,不能做那样,要是你不在,我估计每天都饿得惨兮兮的”小狗样可怜的表情让奶爹爹的父爱又泛滥成灾,看得一旁的中年女子瞠目结舌。
那个中年女子见半遮掩的门扉被一个十七八岁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清灵之气的少女含笑进来,头发只是简单的用一根木簪挽着,任随肩上垂下了几缕,雅而不俗的湘色月华裙,淡雅清幽。眼神清澈却如春水下隐着流冰,散发着丝丝冷冽之气,俊雅如男子般细致的面容在那洞察人心的眼眸下,丝毫不敢轻易忽视。
此人不简单,这中眼神绝对不是一个成天走鸡斗狗的纨绔子弟所具有的。
从父亲口中了解到江流云的秉性习惯之后的木念涵心里一跳,那流转而来的莹莹眸色带着戒备让她明白为何上面的人让她从自己爹身上下手。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般,深深被人忽视的木念涵也淡定不了了,话说都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男儿气?其他人不是说她冷然又稳重吗?可是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果然是戏子,舌灿莲花、阴晴不定,几句话就把爹爹的心给收服了。
见爹爹内心动摇的木念涵急忙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要是再让他们继续下去,估计她爹都忘了她这个女儿了,要是这样她肯定会气得吐血。
“爹爹,这位小姐是”
“哦哦,你看我这记性,”奶爹爹对江流云道:“小姐,这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木念涵,因我随你爹爹陪嫁到了江家,所以很少提及,你自然不知道。”
“涵儿,这位是我家小姐”尊卑有序,即使木念涵的年纪大过江流云。她的外祖母虽然不怎么管事,却好歹也是如今木家名义上的四当家,所以江流云在身份上也算是她木念涵的半个主子。
由于江家曾在京城世代经营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被皇上认为有结党营私之嫌,因此上任女皇暮年时亲自下旨还不是御史的江离(江流云之母)在木家没什么实权的四当家的儿子中,择一成婚。商人近利,这也是江家失势后,木家急忙和江家划清界限不待见江家之人的缘故。
“木阿姨,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江小姐客气了。”
两人胶着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
不过此人毕竟是奶爹爹的女儿,来这儿寻自己的父亲乃是天经地义,想到此处,江流云心里微微平衡了些许。
“奶爹爹,我听到你来过戏班,怎么没来找我。”江流云疑问道。
“呵呵,我和爹爹去看了一场好戏。”那女子道:“知道你忙,我爹爹就没来打扰你,不过你那戏真是精彩,让人回味无穷。”
“是吗?你看的《双投唐》?”这是她从唐朝带来的戏,主要讲的是唐高祖时期李密投降唐朝后又叛出唐朝,最终被唐太宗射杀在断密涧的事情,里面参杂了不少武打戏、江流云在里面饰演了两个角色,对于唱功和技艺要求很高。
“好像是的,”
“你们也是的,要是知道你们来了,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个视角极佳的位置。”每次戏场爆满,座位还得提前预定,不然只能围着戏台站着看,难怪她在台上没看到奶爹爹的身影。
“呵呵,没事的,就姑且看了看。”说到这儿奶爹爹又想起台上表演精湛、化妆后行为举止宛若陌生人的小姐,奶爹爹却觉得心里发寒,对江流云知根知底的奶爹爹来说,自家小姐小时候顽劣,不爱读书,别说唱戏,就连说戏里几句诗词也说不出来。和台上那个能说会道、枪舞得虎虎生风的她没一点共同点。
以前只知道她在戏班受到重用,但他一个男子又是下人自然过问不了小姐的事,见再也不用看着她受苦受累,每天被人打骂,心里还为她暗自高兴,原本以为她凭借识字断文在戏班不过是一个写书的文书先生,平日里教授戏班里的师傅们学字呢。
为什么他没将过年前后传的沸沸扬扬的江首席和她联系起来?
看着那熟悉的小姐的脸,奶爹爹哆嗦了下身体,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拳头才控制住自己。难道真如涵儿所说真正的小姐可能已经遇害,被别人取代了身体?
我可怜的小姐啊,原本家逢不幸,双亲遇害,现在却生死不知。
江流云没有注意到屋内低迷的气氛,径自道:“今日木阿姨难得来我们江家,我这个做主人的自然要略尽地主之谊,奶爹爹,我去让江平、江安准备一下。”
奶爹爹心情不佳,没怎么吭声。
晚上吃罢饭,和江流云一起回屋的林翊道:“今晚我怎么看奶爹爹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流云道:“怎么会,可能是奶爹爹自从木阿姨出世后就一直照顾我爹爹,后来我爹爹嫁到江家,他也陪嫁了过来,觉得愧对女儿,所以愧疚吧。”
“嗯,也许吧。”林翊眉头无法纾解,道,“不过我始终觉得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最近会发生什么事。
“是不是孩子又闹腾你了?”江流云知道怀孕的人爱胡思乱想,道,“现在时辰也不算晚,我陪你出去走走?”
林翊摇摇头,看着眉宇间没隐去的疲惫道:“你今天在戏班工作也不轻松,早点歇息也是好的。”
“呵呵,陪你们父子,我怎么会累,走吧。”说着江流云拥着林翊,也没惊动他人,直接带着他跃出围墙,没察觉到黑暗的奶爹爹微开的窗户后面两双晶亮的眸子。
黑暗中,木念涵幽幽道:“爹爹现在死心了吧,她根本不可能是你口口声声侍奉一辈子的江家小姐。”传闻在京城,江家小姐五毒俱全,平日里带着一帮官宦子弟鲜衣奴才仗势欺人,作威作福,却未曾知她会武艺。
见爹伤心流泪,木念涵也心生不忍,“明日我把这件事告知上面,既然她们知道此人是假冒的,应该知道具体江小姐的下落。”
奶爹爹点点头,极力压抑内心的伤痛,只能祈祷真正的小姐没事。
“不过,爹这几天要小心些,别让她看出破绽,不然就前功尽弃了。”不忘细细叮嘱,就怕自己的爹太过担忧那不成器的纨绔小姐,自己去问那女人。对她来说,被她逃走是小,自家的爹的安危才是大事。
“我知道的,”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另一边,“啊”林翊被她突然抱起越过围墙吓了一大跳。紧紧的抱住女子,缓解纷乱变化的景象。“你怎么大门不走,翻围墙?”
“吓到了?”明亮的月色下,男子脸上的苍白若隐若现,让江流云歉意不已。
“没,你准备带我们去那儿?”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保证你会喜欢的。”神神秘秘的道。
昊天出华月,茂林延疏光。
两人来到离家不远的河边,细细的夏日凉风吹走了心头了暑热,岸边的人家灯火通明,影影绰绰的倒影在潋滟的波光中,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晶莹如鱼鳞的波光,河中的丝丝雾气缭绕,氤氲一片,月练如华,似一层细柔而巧夺天工的薄纱笼罩在大地上。
宁静的河边,偶尔跑过几个打闹的孩童,是不是河边的壁石下,几只青蛙鼓噪。吹在脸上的河风带着几丝腥气,还有那繁茂的树木特有的清香。
两人相拥坐在岸边的草地上,“真漂亮,”以前他一直为生计忙活,忽略了很多美景。“你是怎么发现的?”
“前两天我不是很晚才从戏班回来吗?抄近路经过这里看到这儿风景还可以。”江流云看着男子在夜色下晶亮的眸子,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如线:“喜欢吗?”
“喜欢,”没察觉异样的林翊道。“要是下次还这么晚的话,你就住戏班吧,来回奔波挺累的,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时不时江流云会安排到戏班的晚班,等戏完了,基本上都亥时了。
“不要,那儿没有你,我会睡得不踏实的。”江流云道:“还有个把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回来多陪你走走,以后生孩子时也不会那么辛苦。”
女子的体贴让林翊心里溢出满满的幸福,“流云对我真好。”其他再心疼夫郎的人,也没见像流云这般为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