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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御修收回视线,唰地一下打开了扇子,遮掩自己的双唇:“好。”
这一盘棋两人下了许久,期间可谓是有惊有险,两人都可谓是棋逢对手。明莲邀温御修下棋,本拿着稳操胜券的态度而下,殊不知,温御修肯应答,自然是对自己的棋艺有把握。
这不,两人下了足足一个半时辰,都未能得出结果,每每看似自己赢了的时候,对方又突然以绝妙的一子,杀个措手不及,差些让其反败为胜。
原先斗武,不分胜负,现下,比试心定,也未分得出彼此。
眼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将近落满,两人已到了决胜负的时刻,冷汗顿时滑落彼此的脸颊,夹着棋子的手都有了些微的颤抖。
因为事关胜负,是以此刻极其考验两人的心性,若是心性不稳,便会输与对方。
便在此时,一道急切的“报——”蓦地拉长了音传来,随之一人随声而至,在明莲面前单膝跪下:“报,阁主,有一急事。”
明莲落子的手一顿,差些落错地方,好在反应得及,稳稳地落在了原定之处,但他这眉头已经不悦地蹙了起来,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满:“未瞧着我在忙么,拖出去!”
“是!”齐声一落,众人便纷纷上前来,将那因着惹火明莲而不敢出声的人拖了下去。自始至终,明莲都未听到那个急事是什么。
眉目一扫,将明莲轻吁一口气的动作收入眼底,温御修闲适地执起一枚棋子,淡定地落于盘上:“明阁主,不去处理要事么?若是因着在下而误了大事,怕是阁主会落人口实,言道你男色误事。”
手微微一僵,明莲笑得自然平和:“不必,自有下人处理,我们继续。”
然而,这心方定下,还未得下多几步时,又有人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对着明莲喊道:“阁主,不好了!”
怒目一扫,瞧着是阁中的齐长老,明莲的脸色变了几变,齐长老都说不好,那必定是大事,可是扫了一眼这棋盘,自己准备便可获胜,若是此时丢下棋盘而去办事,也不知温御修可会暗中动什么手脚。但这齐长老乃是阁中重要人物,赶之不得,是以一把火噌地在明莲身上点燃了。
这齐长老原先还是在长亭外边跑边喊,急匆匆冲上凉亭,看到明莲正同温御修对弈后,这脸也是一僵,知晓自己触犯了明莲,立时精明地把话一转,道:“阁主,不好了。有间屋子走了水”
话音未落,明莲便适时地打断道:“走水又怎地了,不过是一处屋子罢了。莫非死了人?”
语调刻意地一低,明莲高兴地看着温御修的手在听到这话后隐隐发抖,继续暗示齐长老道:“莫不是一个白衣的公子葬身火海了罢。”
这齐长老跟在明莲身侧那么久,自然是精明得紧的,哪还听不出明莲语中之意,立时把掌一拊,叹恨道:“阁主果真英明,只是可惜了那位白衣公子,他可是阁主您”
唰地一下蓦然站起,温御修急切地攀着齐长老的手臂问道:“在何处,那走水的房屋在何处!”
齐长老被他吓住了,颤颤巍巍地伸手指向不远处:“西苑”
话还未说完,嗖地一下,温御修就化作了一团迅风,奔雷似的朝西苑方向冲了出去。
看着那未下完的棋,明莲不紧不慢地吃掉了温御修的棋子,笑道:“齐长老,做得好。”也亏得齐长老精明,他方能胜过温御修一筹,这优越感顿时从心底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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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齐长老听得是一头雾水,但阁主夸赞,自然得恭敬地应下,他拱了拱手回道:“阁主谬赞,只是,阁主”
“嗯?”看着这既定结局的棋盘,明莲回答得心不在焉,此刻一门心思都在胜过温御修的喜悦之上了。
齐长老瞧得出明莲无心过问,这话在嘴边打了几个弯,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了出口:“阁主,咱们的药房被烧毁了。”
“你说甚?!”明莲乍然心惊,这药房乃是阁中要地,怎地会无端起火。
齐长老被吓得身子一抖,将事情始末道了出口,原来不知是何人闯入了药房,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把房里的人都迷昏了,拖了出来,之后,过了许久,便放火烧了药房,贼人则溜走了。方才他发现了此事,便先派人来向明莲禀报,而他则指使人救火,待得火势渐稳后,发觉明莲未过来,便亲自赶来了。
双拳攥紧,脸上绷出了一丝狠戾的线条,明莲沉下了嗓音问道:“纵火之人,可有人瞧着。”
“有,听闻好似有见到,那人身穿白衣。”
“容、惜、辞!”不必齐长老多说,明莲已猜到这人的身份。砰地一声砸向桌面,怒火顿生,甩袖就去寻容惜辞算账。
却说这厢,温御修迅疾地朝着西苑奔去,一刻也不敢停歇。他方才所在的长亭,是在中苑,在水平方向上不算远,但由于千香阁迂回曲折的设计,他得多走不少路子,急得他直接翻身上屋顶,沿着冒烟的地方奔去。
火急火燎地直冲,什么都未看,一心扑在了冒烟之处,直待一声熟悉的“咦”声在下方响起,他才蓦地顿住了脚步,低头一看,只见容惜辞正立于不远处,眨着晶亮的双眼瞧着他。
“惜辞!”欣喜地冲了过去,将容惜辞就是重重地一揽,抱了个满怀,还未待得容惜辞反应过来,温御修便是狠狠地一吻落下,将他的口腔肆意席卷了个遍,品尝着熟悉的味道。
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容惜辞何曾被温御修这么热情地对待过,登时这脸就红扑扑地烧了起来,渐渐地被他的热情软化,软下了身子感受着他的热情。
长长的一吻,将心头的焦急与无措吻尽,拭去了心底的恐惧,温御修轻轻放开容惜辞,执起他素白莹润的手,按压在自己的胸口:“我差些以为我的心要死了。”
“啊呸,什么死不死的!”容惜辞低声啐了一口,他可是极其忌讳、“死”这一个字的,“好端端的你胡扯些甚呢。”
重重地从喉头吐出一口气,温御修叹声道:“方才我犹在同明莲对弈,岂知听到他手下言道,西苑有一房屋走水,有个白衣公子葬身火海,我”
“你以为那人是我?”容惜辞指着自己的鼻头,得到肯定的点头后,他蓦地笑了出声,“你忘了,我若当真葬身了,可是会回到自己的故事里的,又不会真正离去,何苦如此担心。”
温御修愣住了,是了,相处那么久以来,他都将容惜辞视作了一个活生生的人,而非一个死了会再复活的灵魂。
是的,活生生的人,触上容惜辞白皙的面孔,温御修温柔地道:“不论你会不会活着,我只知晓,现下在我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你,而非一缕魂。”
心,因着这话久久不能平静,容惜辞定定地望着温御修,心里好似有种叫做感动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从心底最深处漫上,溢满整颗心。这是他多年来未曾感受到的爱,是他想要的爱。
双手环抱着温御修,将头轻埋在他的胸口:“多谢。”
轻飘的谢意落入温御修的耳里,他加紧了这个怀抱,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东西,彼此知晓便好,不必多言。
他揽过容惜辞瘦削的肩头,带着他往房内走去。
方一关上门,温御修扫了一眼,便压低了声音问道:“方才那什么房子起火,可是与你有关?”
容惜辞得意地点了点头:“是极,你走后我一时觉得无趣,便打听了药房所在,溜去瞧了一眼,那药房可还真大,里头有许多我未见过的药材呢。”
“你瞧,”他拉着温御修走到了桌子边,将一个布包打了开来,炫耀着自己的胜利品,“我挑了许多有用的药材与毒材带了出来,我想尝试,瞧瞧可会能给你解毒。不过,这里有些药材与毒材我未曾见过,是以我也不敢乱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边说着他边伸手去给温御修探脉,发觉这毒竟稀奇得很,时而会涌出,时而会平静地潜伏,让他这个神医都瞧不出这毒的存在,若非知晓温御修平日里偶尔会发作吐血,他还真的以为这毒没了。
且这毒怪异便怪异在,不知在什么特定的情况下方会发作,让容惜辞都不免急躁起来。
温御修抱紧了他,拍着他背安抚道:“无妨的,左右现下我不是安好么,总会寻到法子的。是了,你去了药房,可有探到什么东西或是药方。”
摇了摇头,容惜辞道:“未有,便只寻得一些药材和毒材,后头想着这明莲依着这些药材毒材不知做了多少害人的东西,我便一把火将药房给烧了。左右这厮有的是银子,再买一些也不成问题。”
“嗤,”温御修笑了,“你当真是大胆,你闯进去都未有人阻止你的么。”
横了他一眼,容惜辞不屑地道:“你忘了我学的是甚武功了么。‘**’这曲儿,我弹得还少么。我同你说”
“容惜辞,你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却听门外骤而响起了一道容惜辞讨厌之人的声音。
心里咯噔了一下,两人同时唰地把目光放到了那一堆的药材和毒材之上。
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俩个二货
如此勤奋的作者,尊的不来收藏一发么(* ̄︶ ̄)y
☆、第四十一章 ·每人的秘密
明莲愤怒地一脚踹开了湘阁的房门;入目却只有空寂冰冷的房内摆设;微皱眉头;放耳去听,便听到不远处的床榻那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
察觉到有人;明莲也未多想地就撩袖穿过珠帘冲了过去,结果——
“啊,非礼啊——强煎啊——”
还未待得他看清里头的风景,这耳朵便先受到了一阵宛如扯着喉咙鸡叫的破音;震得他巴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拧下来。
捂着耳朵,放眼望去,只见两个上身赤|裸的男人交缠在一块,下半身很有礼地用薄被覆着;但依稀可窥修长双腿的曲线,而地上满是杂乱的衣裳,这一番旖旎的景象,足见两人正在做某种运动。
一个枕头朝明莲狠狠地扔了过去,躺在床上的容惜辞怒道:“色胚!不要脸!”
明莲侧身避开,他何曾被人这么骂过,登时脾气就上来了,可目光一瞥到双目含春,一副欲求不满的容惜辞脸上,顿时又讪讪得站了住脚。
他虽常同人交|合,但也并未喜好窥人闺房之乐的人,是以现下他尴尬得不知所措,既想上前质问容惜辞关于药房被烧之事,又怕自己所为不为人所耻,一时之间,竟定定地看着他们,没了主意。
温御修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未免明莲发现他们作鬼,他带着恼意怒道:“明阁主,您还愣着作甚,莫不是”
“滚你个色胚!自己不能做,还想着看别人如何办事不成!”
明莲被这略带侮辱的话骂得脸红脖子粗,可是窥人办事,确实是他的不对,这气想出也出不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便要离去。
然,这脚步刚离,本以为可以放下心来的容惜辞,心又揪了起来。
只因明莲方走得几步,好似觉得不对劲地又折回了身子,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又走回他们面前,撑着下巴道:“不对劲,你们俩办事,不出汗的么?”
心里咯噔了一下,温御修差些便漏了馅,好在容惜辞性子炸,一个枕头又甩了过去:“干你娘的屁事!老子体寒,不会出汗怎地了!”
“是么?”越是这样轰自己走,明莲越是怀疑,“依我说,你俩莫不是故意做戏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