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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了”
青篱目送他的身影离开,脸上的笑意登时垮了下来,究竟连累李谔受了多重的伤?以那人的反应来看,怕是受伤不轻她的心里乱如一团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次日,岳行文没到李府,只是差人送了药,并一封信。那信中只有寥寥几行字,是一个地址。
青篱合了信,神色不明的坐了好一会儿,才招了杏儿,吩咐了一句:“去城西。”
杏儿的嘴张了张,被柳儿狠狠的瞪了一眼,才不甘的去叫小可套车。
柳儿在一旁笑着道:“小姐,咱们荒地的产出已称量出来了。平均亩产二石半,小姐那两块试验田,壮苗的亩产四石,弱苗的亩产二石不到,谁也没想到,只是挑了挑苗,这产量竟能相差近一半儿”
青篱微微点了点头,却没说话。若是没有眼前的这件事儿,这样的产量怕是会让她欣喜好一阵子罢。可,现在她却顾不上这些了
柳儿见小姐的情绪不高,郁闷的闭了嘴。心里也暗自叹息,不由对岳先生生出一丝不满来,刚发生这样的事儿,小姐病刚好,胳膊上还伤着呢,心情又不好,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呢?
过年杂事多,上一章重看了一遍,居然有好多错别字,汗~~现在是在老家,等我回到自己的家,好好的静下心来改一遍。
正文 第八章 又见老郎中
第八章 又见老郎中
青篱盯着他的眼睛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竟然有一丝莫名的紧张和心虚,岳行文眉头淡挑,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她,并不催促,直到她将嘴唇咬得微微泛起血丝,才伸出白晰修长的手扣住她的下巴,“究竟是什么事这么难以启口?嗯?!”
他这么一问,青篱心中更是发慌,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不觉低了头,小声道:“应了,应了,应了陪李谔养伤”
说着猛然抬了头,似是给自己打气,又宣告自己做得没错一般,提高了声调:“三个月!”
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我做很对问心无愧的模样。
岳行文眉头一挑,“陪着养伤?!怎么个陪法?!”
他仍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淡然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可她从他的语气细微变化中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快。
青篱垂了头,嘟起嘴,“欠了他那样的人情,他提的要求,我也不好推脱。”
这话是给他的解释。
岳行文仍然是上一个问题:“告诉为师,你打算怎么个陪法?!嗯?!”
青篱回来烦恼的正是这件事儿,不由负气的抬了头,“我若知道怎么个陪法,还会在这里发呆么?先生怎么像审犯人似的审我,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岳行文目光闪动,盯着她委屈得噘得老高的小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幽幽一叹,“篱儿,你心软了”
他的轻叹如一把重锤敲在心房,青篱的身形微微一动,随即又低了头,她致命的缺点终究还是暴露了,自从候府别院出来后乱纷纷的脑子此终于安静下来,形成清晰的认识,她,心软了!
苦笑着抬了头,“先生那该怎么办?”
岳行文略微有些气恼的盯着她,半是责怪半是心疼,“要酬谢他,有很多种办法,你偏偏选了这一种。”
青篱心中苦笑,她不敢说多出的二个月是她主动送出去的。她一向认为真心感谢别人,就要报答别人最想要的可李谔要的,她给不起,最终选择了这样的办法。
每个人都应该自己骄傲和尊严,他那声低到尘埃里的轻吁低笑,听在耳中,千滋百味,如利刃割心。
岳行文盯着她神色变幻的小脸,长叹一声,“罢了,你即是应了,为师便支持你的决定。来,吃饭罢,都凉了。”
青篱抬了头,眼神明亮的盯着他,“先生,如果我不小心走偏了,你要拉我回来。可知道?”
岳行文弹了她的额头,“为师不会让你走偏的!来,吃饭罢。”
青篱咬咬嘴唇,笑了。
依言坐下,一阵阵食物的香味儿漂来,她才觉得真是饿极了,拿起筷子,胡乱塞了几口东西,肚子略微有些东西垫底,又连喝了半碗的热汤,心情不觉又开朗起来,抬头笑道:“先生,我方才是不是很好笑?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不对?”
岳行文伸手抹去她嘴角的汤渍,也跟着她笑道:“嗯,不是什么大事儿。”
对于不在意的人来说便不是大事儿,对于在意的人来说
青篱又抓了一个包子在手,狠狠的咬了几口,心中的铅云退去,格外的轻松,眉飞色舞道:“我定然是饿极了,情绪不高才会那样的。”
不过,她还是叹了口气,“先生,李谔的伤你可能医治?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总归是因我受的伤,不治好,我心中难安。”
岳行文眉头轻皱,却仍是淡笑,“不用担心,能医得好。”
烧伤难治,在这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更是难上加难。青篱虽然不知道他的医术到底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便能医治也不是很快能医治得好的。
不由叹了口气。尾音未断,额上传来轻痛,“好好吃你的饭。他的伤不需你操心。你欠他的,由为师替你还!”
青篱抬起头嘿嘿的笑了。
胡吃海喝一通,胃中的饱胀感让她的心情略微好些,窗外已是夕阳西下,橙色的阳光洒满整个院落,不远的花架上绿荫荫的一片。
凉爽的微风从半开着窗子吹进来,让人心神俱安。
书房外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红姨在门口停下,言语之中带着急切与欣喜,说道:“小姐,小姐,上次给您看病的老朗中来了!”
青篱叫她进来,奇道:“哪个老郎中?”
红姨满脸的喜气,“小姐,就是上次你发高热,被陆少侠半夜扛回来的那位小姐不是说病中恍惚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么,就是他!”
哦,是他!青篱含笑点点头,“奶娘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他来干什么?咱们府里没人有病”
话未说完,猛然站起身子,眉开眼笑的叫道:“快,快,快请进来,好生招呼着,我就这去”
红姨应去了,青篱乐得不顾那人在跟前,旋了几个身子,才停下,“先生,都说好人有好报,看来我应当算是个好人了那老神仙郎中的医术很好,我们何不请了他去给那李谔看病”
岳行文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站起身子,笑道:“即有这样的高人,为师与你一同看看。”
青篱的心情大好,连忙与他一起出了书房,一路上将红姨几人转述的那老郎中神乎其神的医术吹嘘了一番。岳行文问了那老郎中的相貌,猛然脸上浮上了然的神色,笑意更浓:“看来这小候爷的人情可以还清了。”
说完脚步微急,向前厅而去。
青篱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这人是谁,心中奇怪,不由加快了脚步。
刚步上台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厅传出:“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急赶几步,进了前厅的门儿,只见一个素白衣衫的须发皆白面色红润的老头大刺刺的坐在前厅上首,吹胡子瞪眼。
红姨几人立在一旁,目光投向岳行文。
岳行文眉头一挑,走到那老头的下首,坐了,“师傅怎么会在这里?”
呃?!青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老头怒目圆睁,那人神色淡然。两人正在用眼神在空中杀得不亦乐乎。
世界好小,这二人居然是师徒关系,而且是好不正常的师徒!
悄悄的溜到一旁站了,好奇的打量着这二人。
这二人杀得起劲儿,空气中似乎有细微的火花“辟辟啪啪”的炸开。
过了好一会儿,那老头把手边的茶杯一顿,中气十足的声音猛然响起,“丫头,老夫救你一命,怎么给我喝个?”
青篱正愣神,被他这一喝吓了一跳,岳行文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白胡子老头把眼一瞪,“有了好茶不孝敬我这个师傅,弄了给这小丫头,她能喝出个什么来?”
岳行文无奈的扣了扣太阳穴,“给师傅送去的好茶还少么?这里的茶哪有送给您的好?”
白胡子老头一拍桌,怒喝:“你明知老夫最喜那‘枫露茶’”
说着到这里,青篱突然明了,她屋里那大半罐“失窃”的茶终于有了去向,连忙叫杏儿回屋去取,一面赔笑道:“老伯伯稍等,这就去取来”
岳行文站起身子,朝着青篱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恩师,前太医院院判容凌云容老太医”
这老头就是胡流风的外公
青篱连忙上前,福身行礼,“见过容老前辈”
容凌云吹着胡子摆摆手,“免礼,免礼。”
岳行文这才上前行了大礼,“师傅一向可好?”
“好,好,好,”容凌云朗声大笑,笑到一半儿,猛然顿住,“见到你便不好了!”
岳行文淡淡一笑,“师傅来长丰,可是收到我的讯息?”
容凌云骨溜溜一转,“讯息?什么讯息?老夫没收到。老夫来这里是因为上次拿的茶喝完了”
青篱偷偷一笑,这老头儿也真有意思。难怪有人说,老小孩老小孩,愈老愈像小孩子的性情呢。
岳行文见他眼睛一转,便知他是收到了讯息。便笑着道:“流风也在此地,师傅何不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什么?!”容凌云一拍桌子,“那个小兔崽子也在这里?”
另外那几人的脸已然鳖得通红,青篱怕她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挥手叫她们下去。
容凌云叫出声后,也觉得有些尴尬,连连干咳,朝着岳行文道:“你找老夫何事?”
岳行文便将李谔的伤势简要的说了。
青篱去探望时,并未看到的伤情,只是从那厚厚的白层包裹推断伤势不轻,此时从他口中听来,仍然忍不住轻颤。
容凌云听了他的描述,也沉默下来,脸上的嬉笑怒骂收起,倒是一副医术高深的模样。
良久,哼了一声,“当初叫你跟老夫学医,你还推三阻四的,哼,功名无成,医术亦无成,若是你好好跟着老夫学医术,这点伤也能难倒你?那个朱谦老头子,待老夫见了他,要好好羞他一羞,你回京多久了,才弄了这么一个七品的官”
容凌云吹胡子瞪眼,絮絮叨叨的大嗓门在前厅响起,岳行文只是轻笑不语。
正文 第六章 探望(二)
第六章 探望(二)
车轮压在青石板的路上,发出一路“咕咕噜噜”的声响,从李府出来,青篱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单调的车辙声上,一声一声又一声,心中盼望它最好永远不要停下来。
她一向知道自己是冷血冷情且自私的人。小候爷的飞身相救,让她除了有刹那的感激之外,更多是现在的纠结不安——这不安来自于这件事对她的生活所产生的影响,她甚至于有些不想面对。
再长的路总有到头的时候,何况长丰县城并不大,从李府到候府城西别院,不过穿过四五条街而已。
车子停定,杏儿与柳儿率先跳了下来,回身望向小姐,却见她垂首端坐,浓密的睫毛在白嫩的脸上划下两道重重的阴影,偶尔上下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杏儿与柳儿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