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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篱又是一声轻叹,“听张贵说,现在粮价已是往年的一倍有余,而且粮价几乎是一天一个价,由此也可见旱情的严重性”
岳行文也跟着一声轻叹,“长丰粮库所存粮食不多,若是大批流民涌来,这城门是大开,还是紧闭?”
他说完这句话,青篱突然转头看他,半晌,“扑哧”一声笑了,两个这般答非所问的聊了半天,竟是各自说自的。
岳行文也轻笑,朝着她道:“莫担心了,流风已带人前去登县交涉淇河水被截流一事,想必今儿也该回来了。”顿了顿又笑道:“为师也是瞎操心,这救灾之事正是胡司农官的职责所在,合该让他去担心才是。”
青篱点点头,心中十分的庆幸,自己庄子里收的一万六千余石的夏粮一粒也未卖,碰上这样的灾荒年境,最起码不用担心自己饿肚子。
两人正说着,杏儿在外面回,“胡公子来了。”
也不待里面答话,门帘一动,胡流风一身大红的官袍闪了进来,一脸的汗水,肩头的官服被汗水浸湿,呈暗红色。
杏儿随后进门,倒了茶,放在胡流风的案几前,悄悄退下。
青篱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胡流风,连忙站起身子,笑道:“刚刚还说司农官胡大人,胡大人可就来了。此行可还顺利?”
胡流风抽了手帕将汗意拭去,朝着岳行文与青篱苦笑道:“这趟算是白跑了”
“登县的那个司农官真够混的,叶县截了他们的水,他们就来截我们的水,我与他辩了半天,他只有一句话:若我能叫叶县的人放了水,他便给我们放水”
岳行文轻笑:“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胡流风不悦的一挑眉毛,“那可不是我胡某人办事的作风。我这不又快马加鞭的跑到叶县,叶县的司农官更是个混球,说他们只截了登县的水,没截长丰的,长丰想要水啊,让登县开闸就是”
青篱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看向胡流风,“那胡大人打算怎么办?”
胡流风抓起桌上的折扇胡乱扇了几下,“啪”的一声将扇子合上:“即然大家都截,我为何不截?明天我就叫人去下游筑坝,咱们也截水去”
岳行文眉头一挑,“淇河自登县向东一直到澜江,全是我长丰县的地界,你要把坝筑到哪里去?”
要筑只能筑到淇河入江口处。
胡流风眼一挑,“保一方是一方,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还有,明天你给我多派些人手,我要去扒了登县的坝”
岳行文眉头又是一挑,“怕是我敢借给你,你也不敢去。这事看起来小,却能惹出大乱子,你当真要去和登县硬碰硬?”
胡流风也就那么一说,两边的百姓若是一个控制不好,打将起来,那可真是要出大乱子的。
不瞒的瞪了他一眼,身子一垮,摊倒在椅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你可是长丰县父母官呢,岳青天大老爷”
青篱又是忍不住一笑,这岳行文虽然刚刚上任没多久,却是以雷历风行的手段结了几个陈年旧案,还为已被判为秋手问斩的死刑犯平了反,听说这人被释放的当天,长跪在衙门口,口中直呼“感谢岳青天大老爷”
从此,岳行文便又多了一个称呼:岳青天。
岳行文转向青篱,“农事一事,为师不甚在行,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
青篱一时也头痛,争水到这种地步,怕是北方几州旱得不轻呢。
想了半天,除了用压水井从地下取水之外,别无他法,便正了正神色道:“办法倒是有一个。还是先前叫先生帮忙做的压水井,这个物件儿相当于缩小了的水井,不过,通过特殊的装置,可以将地下水抽上来,比起我们现在用的□辘水井省时省力,效率也高些,而且打井也极为方便,不占用土地,若是能做出来,这个倒可以应应急。”
“再者,我也极同意刚才胡公子说的话:保一方是一方。照邻县争水的劲头来看,北方的旱情确实不容小觑,而长丰县再有十日不下雨,又没有充足的水源的话,旱情也会显露。想全面都保,倒不如挑一些地势好的,重点保”
“其它的法子我也没有了。不过,我庄子里收的夏粮除去佃民们所得,还余一万六千余石,都在庄子里的库房里存着。若一旦长丰县灾荒,这一万六千余石的粮食算是我对你们二位的支持如何?”
胡流风瞪大了桃花眼:“一万六千余石的粮食白送给我们?”
青篱笑着点点头,“是,不过是借你们的手转送给灾民罢了。不过,这可是最后的、没招之后的招。胡大人现在可不能打我这个粮食的主意。”
岳行文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为师立马再联系萧生生,若是压水井能造出来,是再好不过了。”
胡流风眼睛转了半天,“我这就回去招集人手,开始筑坝,保一方是一方,那就保长丰县城以及周边吧”
青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长丰县城周边地势平缓,良田较多,产出较高,紧临着淇河及其支流,比较好上水。保这些田,总的说来,是比较划算的,也是最明智之举。
可这些田大多在乡绅富户手中,如此一来,一旦旱灾坐实,倒霉的可不就是平头老百姓么?
岳行文也皱眉,半晌,轻笑,“你即要保长丰县城周边,何不向那些用水户讨些利息回来?”
胡流风“啊呀”一声怪笑,“你居然跟本官想得一模一样。哈哈让那些人白白得了便宜,本官心有不甘,这利息自然是要讨的,不但要讨,而且要先付才行”
青篱也明白过来,笑着说,“要讨就讨粮,旁的不要。若没有灾荒,胡大人也可转卖了赚几个银子花花”
胡流风哈哈一笑,起了身子,“苏二小姐的提议甚得我心。胡某这就准备去打劫”走了两步,复又回头,“若是打劫得足够多,苏二小姐的一万六千余石的粮,就可以省下喽”
青篱含笑回道:“那胡大人可要加油哇,小女子预祝您马到功成”
胡流笑大笑着出了书房。
岳行文也站起了身子,“萧生生的事儿最迟后天为师给你回信儿。你好生歇着吧,这些日子可累坏了?”
青篱摇摇头,笑道:“我哪里累着了,倒是先生累着了罢?衙门别院两头跑现在又有这么一件挠头的事儿”
岳行文伸手盖在她的头顶:“为师不累。李谔的腿伤正在复原中,有半夏在那里看着,你无需担心”
青篱点点头,“我知道了,先生快回衙门吧”
岳行文点头轻笑,身子却不动,“方才为师很高兴。你可知是为何?”
青篱抬头望向他如幽潭一般的黑眸,轻笑:“先生可是指我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一万六千余石的粮食白送了?”
岳行文点头,将她轻轻环在怀中,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猜对了。”
青篱在他怀中一笑,“这事还用猜么?再者说,这世上要说能让我倾其所有去帮的一个人,也只有先生而已。先生不是应该早知道了么?”
更得晚了,严重感冒中~~~~~~~~~~~~~
正文 第十九章 李谔的怒火
第十九章 李谔的怒火
送走岳行文与胡流风二人,青篱看了看天色还早,便叫小可套了马车,向李谔的别院而去。
前几天本来想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被圣旨这么一搅和,她倒一时再也抽不开身了。
以侯府老夫人派人送贺礼的行动来看,侯府现在暂时应该还是不知情的,也不知那大少夫人为何没向侯府的众人提起过,以李谔下一代平西侯的身份,这样的伤势对侯府来说应该是一件天大的事儿了吧?
又想起李谔说的那句,“我大嫂可从来不做没目的事儿。”
青篱又是一阵子迷惑,那大少夫人来去匆匆究竟与李谔谈了什么生意,能让大少夫人把他的伤势瞒住?
直到侯府别院她仍是没有想出个头绪,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那大少夫人肯定与李谔达成什么交易共识。
开门的仍是小豆子,一见青篱脸上一喜,“李小姐,快,快请进。”
青篱离开的那日就没见到李江,这四五日已经过去了,难道还没回来?
这么想着,试探的问了一句:“李江还没回来?”
小豆子应了声是。
青篱皱眉,李江一向不离李谔左右,受了伤后更是如此,离开别院从不超过一天,这次李谔究竟派了他什么样的事儿让他几天都不回来?
一面想着一面穿过厅堂,上了曲桥。
一眼瞧见半夏坐在李谔房间外面的树荫下,此时虽然日头偏西,但是暑气蒸腾,让人觉得混身的湿粘。
见青篱行来,他连忙站起身子,叫了声:“小姐。”
青篱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半夏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也许是那人的授意?也许是半夏自己的主张,不管怎么样,这样一个简单的称呼,却表达了他一示亲近和认可的态度。
青篱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笑着道:“小乐去哪里了?怎么只有你一人?也不必整日守在这里,大热的天,也怪难熬的,在前面的亭子里坐着也使得,能照看到这房间”
半夏嘿嘿一笑,“小乐去地窖里取冰了。这树荫大,热不着的,小姐放心。”
青篱点了点头,笑道:“辛苦你了。回头叫你家少爷给你长长工钱!”
李谔早看见她进来,原本因她一出府就再也不回来,异常的恼怒,可一见她来,心中又抑制不住的欢喜,这会儿见她在外面磨磨蹭蹭的说些闲话,还不进来,心中复又恼怒起来。
厉喝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外面几人听到这声怒喝,不由面面相觑,青篱吐了吐舌头,朝着身后的合儿与杏儿摆摆手,自已悄悄的向房间走去。
挑帘进去,一眼看见李谔臭着的脸色,略带歉意笑道:“事情赶巧了,我也无法。”
李谔哼了一声,“我派小豆子传话给你,让你早些回别院,你为何不回?”
青篱就着椅子坐下,此次她来,也是为了这件事,略想了想,便开了口,“我今日此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儿。小候爷,当日我离开别院时,离一月之期尚欠四天,本来青篱不愿做那种言而无信的反覆小人,不过,眼下真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您看,这四天就作罢了吧?”
李谔脸色阴沉,狭长的眼睛射出寒光,直直盯着她,却不说话,似乎在等她下面的话。
青篱想了想又道:“眼下的事儿确实比较紧要,自上次雨后,长丰一个月未下雨,听说全国各地旱情严重,而长丰县也已有缺水的征兆,我担心庄子里的收成,因此,想与小候爷打个商量”
“不行!”伴随着“霹雳啪啦”的一阵巨响,李谔一声怒喝。
青篱无语的看着一地的狼藉。早知会如此!
在李谔的目光注视下,她点了点头,“即如此,就依小侯爷。”
李谔诧异她会如此应承得如此利索。然而下一刻他便明白了。
只听青篱道:“这件事我就依了小侯爷,不过,江南之行要推后,这个小候爷也要依了我”
“你!”李谔气极,脸色铁青一片。
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