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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得偿所愿,笑得眯起了眼,转身朝着青篱几人走去。
朱县令方才就觉得这个小丫头眼熟,再顺着她的身形望过去,一眼瞧见青篱在人群中,连忙喊了声停,朝着身边的衙役招了招手耳语几句,那衙役点点头,跑到青篱跟前儿,道:“李小姐,我家大人有请。”
青篱诧异,这朱大人真是办公娱乐两不误啊,这会子找她定然是问开荒的事儿。可你再工作狂,总得挑时候吧,这会子当着这么多人问什么问?
一面腹诽,一面跟在衙役后面去了。
朱县令果然是为了荒地的事儿,问了诸如荒地开了多少,现在已立春打算好种什么没有,又问是否招了佃农等等。
听说青篱已然将一万一千亩余的荒地全部开完了,微微一愣,笑道:“这么快就开完了,本官这回还真没有看走眼。今年麦收后,本官可是要亲自去称量,你到底能不能做到亩产二石。”
青篱低眉顺眼的自谦了几句,对于他提到的亩产二石,以及种什么等等避而不答。
沈墨非自朱县令叫这位李小姐前来,便注意着她。李青儿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从沈涵口中听到的,当时正是为了那万亩荒地的事儿。第二次是从城东郊外的庄头口中听到的,是说她发明的那排耙和双滑犁的事儿。此时听到朱县令说“亩产二石”不由诧异,若是那荒地自己耕种。第一年究竟亩产多少,他也不敢打保票,况且沈府最肥的塘泥田,最高也不过亩产六七石,那塘泥田也仅有几十亩而已,且费时费力照料的得极为用心。
看这位李青儿李小姐小小年纪,此时垂首而立,不慌不忙,似是极有把握的样子,不由对她好奇又多出几分来。
朱县令问过话之后,又抬着土地公游街而去。青篱与几个丫头随着人流,慢慢的向土地庙走去。
土地庙门前已然围着许多人,都是在等着“打春牛”。一头健壮的大黄角上挂着红绸布,拴在庙门口的大树下,围观的人一边闲聊,一边等着游街迎春的队伍到来。
从身边几人的闲聊中得知,原来这迎春用的牛也很有讲究,牛要身长三尺六寸五,象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牛尾长一尺二寸,象征一年十二个月;四蹄象征四季;柳条象征春天,而柳条鞭至少要长二尺四寸,表明一年有二十四个节气。
等了好一会儿,那鼓声才隐隐传来,这次抬土地公的人中,却没看到朱县令的人影子,想来是累了,半道儿上换了人。
“一打风调雨顺、二打国泰民安、三打五谷丰登。”随着礼官的唱喝,一位老者手持稻草和柳条扭成的鞭子轻轻的在牛背上抽打了三下,算是完成了“打春牛”的仪式,旁边围观的人一哄而上,从牛角上挂着小布袋中掏出五谷杂粮分给在场的人。杏儿与合儿两人挤进人群之中与人要了些,小心的塞在荷包中,说是保佑咱们家的地今年也能大丰收。
打过春牛,众人随在那持鞭子的老者身后而去,想必接下来就是杏儿说的什么癖谷罢。
青篱已然累了,对接下来的节目也不甚感兴趣,便与几人往回转。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较量
第三十七章 较量
岳行文一路风霜。快马回京,刚至岳府大门,看门的小厮一见到他,连忙上前稳住马头,面带急色道:“大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已差人来瞧过好几回了。”末了还叹了一口气。
岳行文眉头微皱,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那小厮因大少爷平日里极少与他们说话,见他这么问,有心讨好,遂压低声将他刚刚听到的消息回了:“听说苏家二位老爷认罪了!”
岳行文眉头一跳,风霜未退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离京前他还去刑部牢房探视过,苏家二位大人对被人污蔑贪墨之事,气愤不已。怎么三四天的功夫,便又供认了呢?这几天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黑眸中划过几抹深思。
随手将缰绳扔给那小厮大步向院内走去。直到岳行文身形走远,一个年长的奴仆,才走近方才那小厮,照着他的头上给了一巴掌,“胡乱听来的消息,你也敢回大少爷,若不是真的。看回头大少爷不剥了你的皮!”
那小厮辩道:“哪个是胡乱听来的?我同村的老乡在刑部当差,是他告诉我的,昨儿夜里,苏家二位大人认罪画押了呢。”
岳府厅堂内,岳老爷沉着脸不断的来回踱着的步子,岳夫人一脸焦色的立在厅堂门口向外张望。
岳行文的身影一出现在视线中,她脸上的焦色登时下去不少,回头道:“老爷,文儿回来了。”
岳老爷的脚步登时止住,沉着脸转身坐在椅子上。岳夫人知道他怪即担心儿子,又有些怪罪他,这文儿也是,大过年的又在这种节骨眼儿上,什么要紧的朋友,非得这时候离京?心知儿子行事有些不妥,便也不好多劝,只得缓缓在岳老爷身旁的椅子上坐了。
岳行文进了厅内,岳夫人不停的给他打眼色,意思是叫他先认错儿。岳老爷将岳夫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重重的哼了一声。
岳行文上前与这二位行过礼,转向岳老爷问道:“父亲,苏家二位世叔。”
他的话还未完,被岳老爷又一声重哼打断,“为父怎么交待你的?让你好好的盯着,你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离京”说到这里,却没再往下说,只是又重重的一哼。其实岳老爷心中也明白。他今日是有些迁怒与儿子。自己尚在刑部任职呢,不也没防住,让人钻了空子?想到这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见苏老爷发作完了,岳行文才问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老爷摇摇头,“现在苏家二位大人已关进天牢之中,任何人不得探视,个中原由,为父也不甚明白。只知道那两位的供状已然到了皇上那里了,对贪墨之事供认不晦。”
岳行文眉头微微皱起,神色不明的立了一会儿,事出反常必有妖,苏家二位大人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会突然改口认罪。便问道:“父亲,这几日京中可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岳老爷摇了摇头。
岳行文直起身子,说要现在要去朱丞相府上,转身就出去了。
岳夫人在他身后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出声。看了岳老爷一眼,微微有些责怪道:“我知道老爷忧心苏家二位大人,可是老爷今日有些迁怒了。”
岳老爷方才也看见儿子脸色憔悴,比离京时瘦了一大圈儿。定然是急着赶路,没顾得上休息,可是,都火烧眉毛了,他哪里还顾得上许多?
岳行文快马疾驰向朱丞相府奔去,惊在路上人的纷纷张望。
朱丞相的书房内,户部蓝大人与其它几位官员正在为此事商议着,其实令苏家二位大人改口的原因,他们也略探得几分。
因正月十五,渤海国使者来京,欲与大周重修旧好,大年二十九那日,渤海国的先行礼官抵京,将礼单呈与皇上。上面列的皆是中原不常见的奇珍异宝,皇上龙心大悦,命礼部尚书王讼赶快拟一份回礼出来,不能失了大周朝的颜面。
王讼为这事正在发愁,张书山找到他,与他出了一个主意。这次渤海国使团的带队之人正是渤海国的大皇子阿都那,听说此人粗鄙不堪,偏偏是个喜爱附庸风雅,尤爱琴曲美人,曾经花重金四处搜罗琴艺高超的貌美大周女子。
这张书山的主意便是,苏佑庭苏大人家的大千金,年方十五岁,是个琴艺高超之人,生得如花似玉,不若向皇上进言,趁此机会与渤海联姻。一来可以稳固两国邦交,二来也正好合投了阿都那的喜好,算是解了王讼的燃眉之急。
王讼一听,觉得这主意甚好,连夜向皇上写了奏章,将苏佑庭之女夸赞了一番,皇上虽然没有立即做批示,但从内侍那里传来的消息显示,皇上对这个提议,似乎是极为满意。而这边,张书山等人则将这个消息极有技巧的传递给身陷大牢中的苏家二兄弟,并提点,若是应了贪墨之事,苏家大小姐自然不必代父受过,远嫁番邦。
朱谦老丞相见他过来,便叫先前的一干官员回去,单将蓝大人留了下来。
岳行文听了蓝大人的叙述,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若论琴艺容貌,张大人家的大小姐更胜一筹,张大人又是三品的大员,若是张家大小姐代我大周与渤海国联姻,岂不更彰显我大周朝的诚意?”
朱丞相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黯了下去,摆摆手道:“此计虽然可行,但操作起来难度却大。听说康王府的小王爷对张书山的大女儿甚是中意,康王爷与张书山又同在一条线上,届时他定要从中阻挠,若是一击不中,这苏家二位大人怕是处境更是凶险。”
蓝翎却笑道:“丞相大人,下官倒觉得此计可行。旁的不说,单说张府与康王府一旦联姻,这二人的阵营就更加牢固,对新法的施行大大的不利啊——想必皇上也不愿看到此种情形发生。若是能趁此机会。想办法让张家大小姐到番邦和亲,不但让苏家二位大人没有了后顾之忧,若是操作得当,兴许还能让康王爷对张书山生出嫌隙来,一举两得,值得一试!”
朱谦老丞相拈着胡须沉思一会儿,看向岳行文道:“这主意是你出的,你说说可有稳妥的办法?”
岳行文起了身子,在屋中略行了两步,道:“只须一副画像即可!”
朱谦与蓝翎两人一愣,随即,蓝大人猛然站了起来,笑着问道:“你想将张大小姐的画像送与阿都那?”
岳行文点点头,淡笑道:“若是阿都那亲自向皇上讨要此人,康王爷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朱谦老丞相道:“若是阿都那不向皇上讨要呢?”
岳行文道:“丞相大人,阿都那喜爱附庸风雅只是其人众多爱好中的一个。据学生所知,阿都那不但爱琴爱美色,更是争强好胜之人,凡事都要争个第一。若张家大小姐美名才名远播——不但琴艺一流,更有我大周朝的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称他定然有必得之心。”
朱谦听到他话语中有“若”两个字,脸上浮现一丝微笑,问道:“你想怎么做?”
岳行文淡笑道:“众口烁金。”
蓝翎抚掌笑道:“不错,好计。”顿了顿又朝朱谦老丞相道:“丞相大人,后生可畏啊,这事儿经他这么一说,竟变得如此简单了。”
朱谦老丞相脸上带着微笑,微微点了点头,道:“你我官做久了,都有些迂了。”
又朝着岳行文道:“这法子虽不甚磊落,倒也不失为了一个好办法。苏家二位大人虽然已入了天牢,但是皇上原定的三堂会审仍未改主意,虽然有那两个人的亲口供状,还需查明相关的人证物证,倒也不会轻易定罪。你方才说的事儿可有把握?”
岳行文淡淡一笑,“可否借丞相大人的笔墨一用?”
朱谦摆摆手,让他自去。
岳行文转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抬手提笔,不多时,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跃然在纸上,有五分张凤娇的模样,却少了张凤娇一惯的冷清,多了一些温柔娇媚之态。另外五分却是他做了刻意的美化。
岳行文放了笔,道:“丞相大人,事不宜迟,学生这就将画像送于阿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