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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宁也爬上床来抢我被子,不以为然地说:“生闷气呗,谁叫你跟安宸歌好上了。”
我瞪她一眼,不服气道:“难不成他看上安宸歌了?”
“装吧你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喜欢你那黛玉妹妹,心上人的男人被你撬墙角,外面传得又难听,估计是一时半会脑袋转不过弯来。”
我看着她冷冷道:“看来这会我是众叛亲离了。”爸爸生气,不认识的看笑话,连许清池也恼我,看这形势我就是病死在这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哎呦瞧你说的,这不是还有我吗?别气别气,等病好了我陪你一起揍我哥去!”许宁宁窝进被窝里抱着我的腰安慰。还别说,平时没少被这丫头敲诈,这会也还好有她最贴心。我从来就没被爸甩过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痛还在,此时说不难过是假的。说到底,我多希望生病的时候,爸也能来看看我,哪怕他气还没消这会来数落我。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虞仲之。
“许小宁,帮我办出院手术吧。”我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这里的白色我不喜欢。
“你确定?我觉得你还是呆在医院比较安全。”
“怎么了?”
许小宁眨眨眼:“阿欢不知道吗,全京城的娱乐狗仔都守在门外呢,就等你自投罗网好供出你和安少的奸/情!”
我勒个去!我又不是大明星!我终于明白虞仲之那句“你确定?”的意思了,敢情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我推推许宁宁:“别顾着睡,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啊!”
“别吵我!要不然你以为我乐意睡这破地方?!”说完她就转过身呼呼大睡去了,留下我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这时,病房被人推开,虞仲之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说了一句:“还傻着干嘛,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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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被他连拽带扯避过重重防守,然后莫名其妙地带到一高级住宅区,我穿着医院的病服两手空空站在足有两百多平的客厅,眼到之处装潢却处处透出优雅,28层的高度让落地窗的设计极具观赏性。
客厅铺有华美地毯,侧边的流线型阳台对着,没拉好的垂帘被风吹得飘飘洒洒,给人一种冷清的优雅感。
我愣了好久才幽幽说一句:“这屋子的设计师没能挖来门下真是一大损失。”
“谢谢赞赏!”虞仲之边说边走过来,动作干脆利落丢给我两套便衣,也不管我脸上的疑问一一指着方向道:“这间客房借你暂住,虽小了点但布置齐全,走廊尽头是浴室和健身房,但抱歉是共用的。”见我微微皱眉,他又补充道:“如果你需要书房,卧室左边有间储物室可以借你,但你得自己动手整理。”
“我有说要跟你同居吗?”我眨眨眼举手发言。很好!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可惜一句也不中听,半天下来我还是想不透我为啥要沦落到要跟这面瘫汉子同居的尴尬境地!你看你看,他嫌弃的小眼神分明透露出他很不爽被我赖上、极度不愿意跟我分割地盘的讯息!
虞仲之抿起唇看我一会,冷声道:“很抱歉要你屈居在此,要不是伯父亲自拜托,本人是非常乐意袖手旁观的。”
爸爸?我脸微微羞赧,想起虞仲之一连串的举动好像都是在帮我,要不是他带我离开医院,恐怕这会被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仔给生吞活剥了!除了医院,住哪我都乐意!
“只是,你干嘛不送我回白家?”好歹我也是一黄花大闺女,爸爸居然也不替我害臊一下。
“我没拦你。”说完他转身走到阳台的座椅坐下,打开笔记本劈里啪啦起来。
我恨恨的瞪他一眼。呸!说句好听的会死啊!明知道现在我不招人待见,出门绝对没人会给好脸色的份,他还这样挤兑我!人家问一下不就是矫情找个台阶么,他就不能绅士挽留做做姿态?!
“哎哟哟,既然虞叔叔这么热情款待,我要是不给脸就是不识好歹不长心眼缺心肝。”
“这屋子你都可以自由活动,除了我的书房和卧室;期间不准烟、酒之类带异味感的物体出现,以及,噪音!”说完,他有意无意扫一眼我被打断以至于半张的嘴巴。
噪你妹!我不服气的叉起腰:“我病好立马滚蛋!但本小姐住这期间你也别带乱七八糟的雌性动物回来吵我养病!”
说完,我也有意无意扫着他丢过来的,明显是女性的衣服,可见这屋子有女人来过!据我目测这衣服此女必定身形娇小堪比排骨!
靠!看不出他如此变态!居然是萝莉控!虞仲之淡淡扫一眼没说话,见我实在瞪得凶,才不冷不热说了一句:“虞一一落下的,太匆忙所以没来得及给你换新的。”
好吧,差点就把小姑归到‘乱七八糟’行列了!我摸摸鼻子跑进浴室洗白白,出来的时候看到虞仲之还在阳台玩电脑;我不满地看着他:“沐浴露不够香,没有玫瑰花瓣,浴缸太大还有,你虐待我!居然不管饭!”
虞仲之看一眼腕表,合起电脑打电话叫外卖;然后拿起电脑往他专属的书房走去,大有楚河汉界请勿骚扰的姿势。
我立即大叫:“虞仲之,我要吃肉!”谁叫他只叫青菜咸菜加稀饭了,一点也不知道要咨询客人的需求。
“不行。”
“我是客人!”
“你是病人!”
“我病不关你事!”
“如果你出了这门的话。”
“。”
眼看他就要合上书房门,我暗叫不好,立即冲过去揪住他衣摆,可怜兮兮地说:“虞叔叔,可是我好饿,想吃肉。”
谁不知道我白流欢人生最大的乐趣除了酒,就是肉;酒被安宸歌禁了,这会为了不吃青菜,面子,骨气什么的,通通都是浮云。只是,要是知道装可怜这招在这死男人身上不管用,我才不丢脸认栽呢!
只见他微微拧眉一分钟,在我以为他就要点头的时候,居然一个巧力把我推出来,关上房门谢绝打扰!
我恨恨地啃着淡而无味的青菜白粥,在心里把虞仲之鄙视了不下上百次,才勉强吃完填饱肚子,但没有肉味的胃,总觉得空虚。我趴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无比委屈地准备跟宸歌报告自己悲惨的处境,电话却无人接听,再打一次,还是没能接通。
我暗暗皱眉,心头既失落又焦急,担忧他生病,现在媒体狗仔追着我们跑,更担忧他独自面对大众。想着想着,一颗心吊得老高,恨不能立即见到他。我白流欢从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里名声的好与坏,反正出格的事情从小到大没少做,可安宸歌不同,好不容易那个循规蹈矩的男人答应和我到永远,风头浪尖上我多希望是两个人执手面对。
我想告诉他,那天屋檐下他说了这世上最好听的情话,我都忘了表扬他和说谢谢。
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梦里一片光怪陆离,偶尔闪过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脸,最多的是安宸歌,五光十色的场景里险象环生,我吊着一颗心七上八下,想尖叫,想呼唤,却一声也叫不出,喉咙被无形的手狠狠掐住
我想我是做了一个噩梦,被虞仲之摇醒的时候,脑子一阵空白,愣了好久才清醒过来,低头触摸到右手的尾戒依旧粗糙的质感,心才逐渐踏实。
“把药吃了。”
我不由看着虞仲之,此刻他站在沙发居高临下的样子特别高大,手上是医院开的药包;原来是提醒我吃药啊。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眉间似有心事,昏暗的光线下,总觉得他脸上的线条似有化不开的郁结,淡淡的,不近人情。
我摸摸脸,不禁想是不是自己说梦话得罪人了;但随即摇头,我跟他磁场不通,不太可能在梦里和他吵架。我嫌恶地捏着鼻子看他的手中之物抗议:“我不要吃。”
“不行。”
“我只是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如果吃药的话。”
“。虞仲之,我能不能不吃?”
“不能。”
淡淡的两个字,配上他不带表情的酷脸莫名就是一副要逼人就范的恶魔样,或许是刚刚的噩梦太可怕,或许是突然变故所致内心无人倾诉的惊慌和苦闷,又或许仅仅是生病的人特别脆弱,我霎时红了眼眶,第一次在人前掉了泪。
“虞仲之,我讨厌你。”25年来我第一次说讨厌一个人,我讨厌他总是不待见我的样子,讨厌他的不近人情,讨厌他脸上常常隐晦不明的不耐烦,连他不说话的样子,都是那么讨厌。
都说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相互的,虞仲之必定极之讨厌我,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像外面那些说三道四的人一样,对我感到厌烦和不屑。他之所以在满城风雨的当口给我容身之所,也不过是看在爸爸的面子,看在白家带给美亚的利益。
“随你。”他蓦地丢下药包,转身往书房走去,白色的背影在昏暗的视线里显得有些冷冽;这一次,木质的房门发出低哑的撞击声。
随后,便是了无声息的寂静。
偌大的客厅光线逐渐微弱,阳台的白色座椅空无一人,只有白色的帘子被风吹得飞扬,偶尔带来一丝丝院子里的青草味;落地窗处空无一物,几抹霓虹闪烁跳跃,远处灯火阑珊,安静而华美。
这是北京惯有的黑夜,美丽而残忍,带着初冬的寒气,稍有不慎便会乘虚而入,给人一场苟延残喘的救赎。我愣了好久,终是硬着头皮把药吃了,白色的颗粒带着苦涩的异味,果然像很久以前,还是小孩子的白流瓷哭着说的那样:恶心,反胃。
所以说,真的很讨厌!我跑到卫生间刷了三次牙,喝了大量的水,然后把屋子里的灯全部打开鼓着肚子躺在沙发作挺尸。
然后,就真的沉沉睡死了,没做梦。
再醒来,是被渴醒的,喉咙干得灼热又生疼;屋子里的灯早被关掉,彰示着是屋子里另一个人所为;药力未散头晕晕的,站起来发现脚步虚浮,不小心撞到沙发角和不知名物体,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后膝盖火辣辣的。正想诅咒虞仲之没事干嘛把灯全关让屋子黑漆漆的,腰间就被一股力量扶住,手臂触碰上温热的物体,我吓得惊叫一声。
“别乱动,伤着没?”居然是虞仲之!或许是黑暗中神经线特别敏感,这次他的声音总算有了温度。
“虞仲之,没事干嘛不睡觉躲在背后吓人?”我拍着xiōng部压惊,想瞪他,又想到黑暗中看不清楚而作罢。
他没回答,扶我坐下后把灯打开,突然而至的光线教我不适地皱眉,等可以看清楚物体的时候,见到虞仲之端着水杯递给我。他身上还是白日那套衣服,多了不少褶皱,头发稍嫌凌乱,虞仲之这副模样让我忍不住怀疑刚刚他是故意窝在沙发后扮鬼吓人。
但基于下一秒见到他手中的药酒瓶,我也就懒得指责他的不安好心完了又假狐悲,只管喝水看着他跪在膝前准备帮我推拿祛瘀。
“你会这套?”
“学过一点。”他头也没抬,一边轻轻将我的腿摆放在小矮凳上点压按摩,几个来回,看得出他动作果然挺熟练的。
“该不会是在部队混出来的吧?”
“是。”
“会很疼吗?”
“会,你忍一下。”
不得不说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