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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巫阮阮的说法,这人是她同租女孩的堂哥,又是房东,又是刚见过两次,不应该和对方这么熟络才对,霍朗兀自嘲讽一笑,这事儿放到别人身上没处说理去,放到巫阮阮身上还真就十分具备可能性,这傻姑娘自来熟,看谁都能笑得如沐春风和蔼可亲,两眼一弯红唇一抿,和年画似的那么喜庆。
那个安燃,一看也是个自来熟,从他进来就没说一句客套话,人长的不糙心可怪大的,家里多了个人也完全不在意。
大概安茜平时也不怎么在家吃饭,餐桌就被推到墙角,两面贴墙,两面外露,安燃一边盛着面一边十分自然的说到,“领导您委屈一下啊,就咱们仨人吃碗面,就不讲究环境排场了,咱们吃饱为主,吃好为辅。”
霍朗插着口袋往桌边一坐,连筷子都等巫阮阮给摆好,总理也没这个待遇,他看着锅里的螃蟹碎肉,目光愈发深沉不悦,面对着一碗热乎乎的螃蟹面完全展现不出作为一个领导对待下级同志该有的春天般温暖的微笑,反倒像安燃这螃蟹是从他霍朗家后院水塘打捞的一样,煞有面对阶级敌人的不共戴天。
巫阮阮挨着霍朗坐下,夹起安燃盛到自己碗里的一大块螃蟹肉,放到霍朗的碗里,笑米米的说,“霍总,你不是饿了吗,吃吧。”
“坐一边去。”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为什么,我占的地方又不多。”她夹起面条鼓着腮帮吹气,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她。
“你掉毛。”
巫阮阮端着碗蹭到安燃那一边。
安燃吃了两口面,想和霍朗聊聊天来着,一看霍朗那副阶级敌人样,讪笑两声,端着碗坐到了他旁边,和巫阮阮隔出老远。
巫阮阮不解的看向安燃,就听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头说,“嗯,你那披肩是掉毛。”
吃完饭,霍朗坐在沙发上,盯了那个碎花马克杯半饷,听着安燃游戏里发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妖怪发出中刀声,手掌伸进马甲的口袋里摸了摸,他带来一只散瘀的药膏,是那个给他烫伤膏的印度游医送的,据说是奇效,指尖触碰到那个小小的圆铁盒,他的思绪开始变得莫名其妙不受自己控制。
巫阮阮裹着根本就不掉毛的披肩,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看着他,想了又想,斟酌半天,才说,“霍总。”
霍朗被她叫的回了神,“嗯?”他握着药膏铁盒的手掌在口袋里僵了僵。
“这两天你都没怎么休息好吧?要不早点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
几乎是没有片刻的犹豫,也没有刻薄的只言片语,霍朗利落的起身,走到玄关处去穿鞋,巫阮阮帮他打开门,两人的距离很近,她低声说,“谢谢您今天晚上来看我,我比看起来要好很多,我很抱歉今天对您说了谎,我只是不想给您添太多的麻烦,您毕竟只是我的上司”
霍朗扶着门框的手臂僵了几秒,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却是转瞬即逝,这是他认识巫阮阮以来给她的最友好的一个微笑,这种友好他给过SI其他的同事,比如韩总监,比如有事没事就要缠着他说两句的设计部小姑娘们,他从来没对巫阮阮这么笑过,这个笑容过于标致礼貌,却透露着满满的敷衍,嘴角迅速的上扬又迅速的落下,眼底半点笑意都没有。
相比他那些刁钻刻薄,这个笑容让巫阮阮更不自在,好像他就是用这个笑容来回应她那句“您毕竟只是我的上司”,现在他无声而陌生的回答:你说的对,我逾距了。
安燃坐在椅子上没起来,扯着脖子喊了一句,“领导走了啊,我就不送你了,有空来玩,改天我妹那个死丫头回来咱们四个打麻将啊。”
霍朗淡淡的扫了一眼头都没抬的安燃,一言未发,转身消失在黑暗的楼道里。
巫阮阮探出身体,叮嘱道,“开车小心,霍总。”然后在门外的墙上按亮了廊灯,让他一路光明。
他将手插进马甲口袋,触碰到还带着他身体热度的小铁盒时,像碰了烫手的东西,瞬间抽出了手,掏出钥匙向自己的车走去。
忘记了带房卡,霍朗走到酒店大堂让前台通知楼层服务员帮自己开门,看前台立着一个广告牌,为偏远山区捐赠物资,中国邮政免运费,他当即将雪地靴脱了下来,对正对他微笑的前台小姐说,“麻烦帮我捐了。”
然后毫不留恋穿着一双干净的白色棉袜,踩着暗红色的欧式地毯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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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不说话,吃饭掉下巴 _(:з」∠)_
【万更】059:就算是做梦,我也不会让你醒了
更新时间:2013…10…29 18:24:40 本章字数:11233
夜晚的绮云山灯影连绵,遥望过去,就像挂在远天的点点繁星。
阮阮说,她想生活在一个仙境一样的地方,自在逍遥,俯瞰群山环抱,远观尘世喧嚣。
大学毕业的那个夏天,霍霆拿到毕业证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群穿着学士服的女孩子里寻找巫阮阮。千人操场,几乎所有人都穿成一个模样。
霍霆穿着干净休闲的白衬衣,水蓝色的修身长裤,白色的软羊皮单鞋,清新俊逸,好像落入凡间的天使在人群之中走乱了着回去天堂的路,每一次蹙眉,每一次转身,都惹来周围人追随的目光。
可他的眼里谁也看不见,一心一意只想找到阮阮。
阮阮曾说,你就是我心中的启明星,无论在哪里,我总是第一眼看到你。
对霍霆来说,巫阮阮是那个耀眼的太阳,他的光芒,因为有她才能绽放。她不是他心中的众星之一,她是这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只因为有了她,霍霆才觉得周身都是暖人的力量。
当时的巫阮阮笑的眉眼弯弯,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穿着快拖地学士服和大家一起合影。
那一瞬间,就像一个完美的长焦镜头,光圈被不断放大,眼里呈现的画面是整个世界都模糊成凌乱的光斑,只有巫阮阮一人清晰迷人的容颜。
阮阮看到霍霆远远的朝自己走来,笑着的奔到他身边,连一个缓冲都没有就撞进他的怀里。霍霆温柔的笑笑,在她鬓角轻吻,轻声道,“阮阮真漂亮。”
“有多漂亮?”她害羞的抬起头,怀里抱着学士帽,满脸希冀的问。
夏天的风轻轻柔柔,日光像金黄色的缎子铺在大地上,阮阮栗色的长发缱绻的披在肩上,还有一半夹在她的衣领里,霍霆笑着帮她把头发拉出来,仔细的帮她整理好,散在背后,满眼温柔,“有很多很多的漂亮,比所有女学生都漂亮,只有你穿才看的出这是学士服,”他倾身在她的耳边,声音里带着清凉的笑意,“她们穿,像修女。”17745674
阮阮笑的眼睛弯成细细一条缝,睫毛像一排小黑刷子夹在眼睑上,“你看,男生们穿的好像牧师,你看你看!”她抓着他的衣袖看远处一对抱在一起合影的情侣,“霍霆你看,修女和牧师他们有不能说的秘密”1cssy。
霍霆在她秀气的鼻尖上捏了一把,心情好的都快飞扬起来。
她揉揉鼻子,“你怎么没穿学士服?你不打算震惊咱们学校的这些黑巫师一把吗?你一穿上,肯定特别像哈利波特阿嚏!”
“哈利波特啊?我没眼镜。”
“我没说完,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马尔福,冷艳高贵,后面再跟俩小狗腿,气压群芳。”
霍霆皱着眉头笑,“那不是反面角色吗?我怎么是个坏人?”
“这不要紧,你在全世界人民的心里都是小日本也不要紧,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正义的代表光明的使者——八路!”
巫阮阮的几个同学叫她去合影,她腼腆的勾着霍霆的小手指,依依不舍的样子,“我要问问他们带家属一起拍行不行。”
霍霆反手将她的细若无骨的手掌握在手心,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失去了平日的泰然和流畅,他支吾着,“那个,阮阮,你,借我点钱。”
他的这个要求巫阮阮并不意外,他们两个人平时一起吃饭逛街,不是只有霍霆一个人在花钱,因为巫阮阮说怎么觉得总是他花钱,她有一种被包养的错觉。尽管多数时间都是霍霆在付出,不过阮阮一旦要买给他什么,他也不会拒绝。
她很大方的点点头,撩起学士服的下摆,从牛仔裤口袋里翻出一把零钱,数了数,“99块5,噢,想起来了,我刚才花了5毛买面巾纸,你要多少?”
霍霆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抽出四张一块的,一张五毛的,打开自己的蓝色封皮的毕业证书,里面是自己准备好的另一份四块五,他将九块钱整整齐齐的夹在毕业证书里,握着巫阮阮的手心已经紧张到出了一层细薄的汗,在阮阮不解的目光里,单膝下跪。
没有玫瑰,没有钻戒,只有一个与爱情无关的毕业证书和8张一块两个五毛。
霍霆说,“阮阮,你说很多人在毕业那一天失恋,相爱的人总会为了前程各奔东西,你还说,我们也会,因为再炽烈的爱情也会随着时间的迁移而淡去,只有成为家人才会一世相依,白首不离。
我不懂什么样的浪漫能讨你欢心,我能给你的最美好的东西,就是一个家,家里有一直爱你的我,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和我一世相依,白首不离,我们就在毕业这一天,去民政局。
你再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毕业就失恋,我们不会各奔东西,从此我霍霆有的每一样东西,你都拥有一半,因为这9块钱里,有你的一半,我们一起买了婚姻这只股票,无论跌涨,你都要和我一起承担和享有。
阮阮,我们去结婚吧。”
霍霆这样显眼的人,单单是站在人群都已经足够引人侧目,他的求婚一时之间让半个操场都沸腾起来,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他半个后背都湿淋淋的。
握着巫阮阮的掌心已经彻底被山水浸湿,滑溜溜的,指尖发凉,所有人都以为巫阮阮一定会喜极而泣跪着扑到霍霆的怀里,谁料,她只是温婉的微笑着,听到最后,就直接蹲下来,听的异常认真,微笑的异常认真,她仰头掀掉自己的学士服,说,“我等不到毕业典礼结束了,咱们去拿户口本结婚吧,霍霆,天塌下来都没有我和你结婚的事情重要。”
学校大门外,停着一辆白漆红内的炫目法拉利458,如同深海中的一尾剑鱼,流线却不失凌厉,霍霆曾带巫阮阮去过一次车展,她喜欢这辆车喜欢的不得了,霍霆告诉她这车的价格后,她当即长大嘴巴,惊叹一声,哇啊我工作十年也就能买两个车轱辘啊
当时她还笑着说,霍霆,等以后咱们有钱了,我就给你买这车,白色的外漆红色的内饰,和你多像,和我多像。
巫阮阮看着学校门口的这辆白色458愣了一下,有些兴奋,抓着霍霆的手臂一直摇,“你看!这是我们在车展上看到的车嘛!不知道是哪个富二代来接女朋友,这也太有范儿了。”
霍霆笑笑,“你想坐吗?”
阮阮笑着瞥了他一眼,“你不想啊?”
“我只有一辆凤凰自行车,你坐不坐?”
“坐啊!我老公的车当然由我来坐!凤凰怎么了?凤凰也是车啊!凤凰多环保,凤凰还能锻炼身体,凤凰也敞篷,凤凰还是驰名中华的老品牌,我爸骑的就是凤凰,这名字又喜气,又”
霍霆搂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落在一个吻,打断了她的话,“阮阮。”
“嗯?”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