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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再堂不耐烦起来:〃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走一步算一步。〃
文贵被苏小枫反剪双手推出梁府,双膊疼痛,一路骂骂咧咧回了春园街市场。
已是正午时分,市场上少有顾客,小贩们或清点零钞或东倒西歪打盹,十分冷静。
何南、陈余祥、陈百威见文贵回来,一齐上来问道:〃姓梁的如何答付?〃旁边的香珠戴着孝,眼如桃肿,巴巴地望着文贵她的嗓子已经哭哑了,不便说话。
文贵摇摇头:〃问题比我们估计的还要严重。〃
众人面面相觑,何南道:〃我已经让步到这份上,姓梁的难道还有什么话说?〃文贵道:〃问题不是梁再堂,那位彭昆野心不小,头一回我捎去你的话,梁再堂很高兴,表示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谁想吃饭之前,彭昆偷偷溜到一间密室与苏小飞嘀咕些什么,当时我就感到纳闷,待到吃饭时,梁再堂问苏小飞,提起南婶的尸体,那小子就一口咬定尸体已扔进大海了。
联想起彭昆前后的反常表现,这事值得怀疑。〃
陈余祥问道:〃彭昆有什么反常表现?〃文贵道:〃开饭前,那小子脸色紧张,似有心事,后来和苏小飞碰了头,便是一脸的得意,这细微的表现他骗得了别人,瞒不过我,我文贵最擅长察言观色。〃
陈余祥点头:〃真不明白彭昆为什么要这样,按常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文贵拍着陈余祥的肩:〃当时我也是这样认为,虽心里怀疑彭昆有意把尸体藏了起来,就是猜不透他的用意何在,今天我一去,彭昆嘴脸与昨天截然两样,一口咬定是你们藏了尸体,有意向梁再堂发难。
这时候我想起彭昆一直在组织一个流氓团伙,专干打打杀杀的事,就是苦于没有后台,他曾经多次向梁再堂提议,梁再堂觉得花一大笔钱养一群闲人不合算,彭昆才搞出现在这个不伦不类的'同乡会'来。
这次彭昆把梁再堂拉扯到这场纠纷中,局面越难收捡越对他有益,可促使梁再堂拍板承认他们。〃
众人恍然大悟,明白了彭昆唯恐天下不乱的用心。
香珠听说母亲的尸首不见,又止不住热泪长流。
陈余祥揭开饭篮上的毛巾说:〃大家先吃饭,以后慢慢商量对策。〃
说着,率先端了一钵饭。
众人都饿了,各自端了一钵蹲在一处边吃边讨论。
陈余祥走近文贵问道:〃文贵叔,婶娘的尸体是不是真找不到了?〃文贵摇头:〃可以找到。
我想,当天晚上他们扛了尸体不会走得太远,应该说,凡和苏小飞一起的人都知道,这样一来,彭昆肯定不放心,会设法转移尸体,可惜我们失去了机会昨晚上派一个人盯梢苏小飞绝对可以找到。〃
陈余祥点头,说:〃我认为还有希望,当时黑灯瞎火,掩埋时不会想到还要转移,因此不可能记得很仔细,贵叔的分析很正确,昨晚他们绝对去寻找了,至于是否找到,不能肯定。〃
文贵点头:〃阿祥说得很有道理,今晚我们一定要派人去盯梢苏小飞。
一旦找到证据,我们一纸诉状,向法庭讨个公道。〃
文贵还没说完,市场大门口出现一彪人马,一个个拿着棒棍,杀气腾腾。
陈百威眼尖,叫道:〃不好,彭昆领人来了!〃陈余祥、南叔、文贵忙放下饭钵,纷纷拿起扁担准备应战。
今天的彭昆不全是冲着何南等人而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还一路狂妄地叫喊:〃你们这些人都讨厌我,老子没有队伍,一直忍气吞声,今天老子抖起来了,先给你们这样狗眼看人低的混账一点颜色瞧瞧,弟兄们,打呀!〃一时间市场大乱,打杀声,哭叫声、砸东西的声音乱做一团,胆小的抱头鼠窜,哭爹叫娘。
胆大的收拾东西逃走。
陈余祥一马当先迎上去:〃彭昆,休要连累别人!〃彭昆滴溜着一对小眼睛:〃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恩怨,你们既然送上门来了,也要一起收拾,弟兄们,上!〃同乡会的人都领教过陈氏兄弟的武功,见两位站立在前,都有点胆怯。
彭昆叫道:〃不要怕,他俩一个残废,一个活埋了十多天,好收拾!〃众人果然胆子大了,挥棍扑了过来。
陈余祥、陈百威分两路迎战。
同乡会虽人多势众,但是一群乌合之众,没经过正规训练,或砸了自己、或伤了同伙、或被二陈用扁担击倒在地。
彭昆站在卖猪肉的案桌上指挥叫喊。
菜市场棍棒叮当响做一团,鱼、海鲜、肉、蔬菜遍地都是。
陈余祥毕竟伤未痊愈,行动不便,一不小心挨了几棍,渐渐不支。
陈百威的体力也大不如前,也慢慢招架不住,准备撤退。
站在高处的彭昆见了,手舞足蹈,大声叫好。
香珠提篮躲在暗处,右手捏着一个饭钵,想帮忙又怕打了自己人,听彭昆的声音,于是奋力将饭钵掷去。
彭昆冷不防后脑勺挨了一下,回过头来,恰逢香珠第二个饭钵掷来,扣在脸上旁边的苏小飞忙帮摘彭昆马脸上粘着的饭粒,叫道:〃抓住她开荤!〃苏小枫是个好色之徒,一见香珠身子就酥了,听了彭昆的命令,跳下案桌,向香珠扑去。
香珠见有人扑来,迅速躲向另一木柱上,与苏小枫捉起了迷藏。
苏小枫见香珠腰上束着一道〃孝带〃,把身子束紧了,胸部比平常耸得更高,这撩起了他的欲火,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
无奈香珠机灵,左右躲闪,只好不追了,涎着脸嘻嘻笑道:〃我不抓你,我们亲亲嘴就可以放你走,还有你的奶子我也想摸一摸。〃
香珠乃黄花闺女,有人当面说这种下流话,羞得把篮子里的饭钵一个接一个扔来,虽没打中,苏小枫脸上却溅满了饭粒。
饭钵扔完了,苏小枫又扑了过来,香珠一急,回头便跑。
苏小枫见香珠离开了躲藏的廊柱,喜不自禁,像一头淫性大发的公猪,奋力追赶。
香珠前面只有了一条通往告士打道的路,边跑边叫喊:〃祥哥救命〃陈余祥与陈百威正在吃力招架,哪里听得到。
躲在案底下的文贵看见了,对正在厮打的何南叫道:〃阿南,流氓追你女儿!〃何南本无力气招架,见那边有人追她女儿,急了,叫道:〃祥仔、威仔,快救阿珠〃说完就追了上去,文贵也紧随其后。
陈余祥、陈百威早想撤退,只是担心南叔、香珠,这时听到何南说有人追阿珠,回头一看,见他们撤退,也拔腿赶在文贵后面。
市场里的彭昆见自己人占着上风,便悠闲地摘脸上饭粒。
彭昆虽然长着一张马脸,肤色黑如牛粪,却极爱讲究,为的是博取女人喜欢,此时他一面照镜,一面摘饭粒,惟恐漏掉,待到有人来报告陈余祥跑了,才回过神来吼叫:〃还不快追!〃手下忙道:〃报告彭头领,他们已经跑远了。〃
彭昆把镜子装入口袋,从案桌上跳下来,骂骂咧咧清点人数,发现少了苏小枫。
再说香珠舍命逃跑,苏小枫在后追赶,眼见距离越缩越近。
在一拐弯处,香珠脚下拌了石子跌倒在地,苏小枫想着这是老天赐他艳福,扑上去心肝宝贝地边叫边亲嘴,冷不防何南随后赶上,照着苏小枫叉开的双腿根部乱踢。
苏小枫的宝贝给踢了,痛得连忙起身,见是何南便不放在眼里,啐道:〃呸,我说是谁,原来是个臭老头,乖乖地让你女儿脱了裤子就饶你老命,否则休怨我出手太狠〃说罢拉大旗做虎皮地摆开架势,〃嗨嗨〃叫着。
这时,文贵、陈余祥、陈百威随后赶来。
苏小枫立即敛起凶相,嘻嘻笑道:〃我在跟南叔闹着玩,小侄就此告辞。〃
言罢,抽空要逃。
何南早有准备,挡住了苏小枫的去路。
前有何南、后有二陈,苏小枫突然捧着裆里的宝贝尖叫:〃哎呀,南叔,你刚才踢得我好疼〃陈百威不吃他这一套,打得他眼冒金花,又是当胸几拳,苏小枫趴在地上哼哼叽叽。
文贵要打〃落水狗〃,陈余祥阻住:〃慢,不能打死,我要问他。〃
文贵笑道:〃我正是要吓唬吓唬他,不然他会说假话。〃
陈余祥抓了苏小枫的后领提起来:〃我问你话,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否则宰了你!〃苏小枫哆嗦着:〃陈爷爷饶命。〃
陈余祥提起又是一摔,喝问道:〃我婶娘的尸体在哪里?〃苏小枫:〃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弟弟苏小飞一手操办的,那天晚上我,我在追两位陈爷爷。
〃陈余祥清楚这家伙不见棺材不流泪,〃嗖〃地从腰上拔出匕首,〃再不说实话马上送你上西天。
〃苏小枫看着发亮的刀刃,全身发颤:〃我说,我说。
老太太的遗体埋在筲箕湾晒渔场的土坡上,我的话全是实话,绝无半点虚假,陈爷爷饶命,可怜我活到十九岁还没娶老婆。〃
陈余祥和文贵互望一眼,他们的猜测果然正确。
陈余祥把苏小枫带到湾仔码头捆绑好,嘴里塞了毛巾,然后和陈百威扮成小贩去筲箕湾晒鱼场寻找苏小飞。
筲箕湾晒鱼场滨临大海,远处白帆点点,海边泊了几艘渔船,渔民们正抬着大筐大筐的鲜鱼或批发、或拿去晾晒;右边是奇力岛,海浪拍岸,一尊尊海石兀然而立二陈混杂在贩鱼的人群里,斗笠斜戴,遮住面孔。
寻了一遭没有结果,想着苏小飞可能不在人群里,须另辟途径。
这时陈百威看到山坡上有一个人,正是苏小飞。
陈余祥也看到了,两人商量先不打草惊蛇,既然苏小枫说的都是实话,说明遗体一定在这里。
苏小飞此时正在勘测、察看,估计他白天是不敢挖掘的,但晚上肯定会来。
陈余祥、陈百威于是仍寻原路回到湾仔码头,帮助何南父女置办棺木、香烛、纸钱,操办灵堂。
夜晚八点,一切办理妥当,文贵去湾仔码头请来钟盛富守护灵堂,提防彭昆捣乱。
陈余祥、陈百威仍借着夜色去筲箕湾晒鱼场潜伏。
六月天气晴朗。
夜色中的筲箕湾晒鱼场沐浴月色,陈余祥、陈百威来到香港头一次逢上这么明朗的夜晚。
晚潮拍击着海岸,传来哗哗的涛声,陈余祥、陈百威迎着带海腥味的海风来到了晒鱼场,旋即便逼近白天苏小飞留连的山坡。
夜幕下空无一人,远处的渔灯细如萤火,和天际繁星混杂构成一幅美丽的夜景。
两个人躲在一块岩石后屏声息气,注视着西边入口。
约九点半钟,一条黑影映入眼帘,向这边逼近黑影青衣青裤,拿一把钢铲,在一块空地停了下来,鬼鬼祟祟四处张望他自认四周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旁边,铲起土来此人正是苏小飞,他刚刚放下的东西是两条麻袋,在月光下依稀可见。
陈余祥、陈百威说好了,要等到苏小飞起出尸体才能露面苏小飞吃力地挖掘,约半个钟头后,他放下钢铲从麻袋里掏出一个电筒,喃喃自语道:〃很好,还没烂。〃
陈余祥临走也谈到过尸体腐烂的问题,何南说:〃晒鱼场临海,土质含盐,尸体很难腐臭。〃
看来此话真有道理。
苏小飞终于把尸体拖出来放置到一块干净地方,他没有急着用麻袋殓尸,而是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屠刀。
两位意识到情况不妙,如神兵天降般大喝一声:〃不许割尸体!〃苏小飞如五雷轰顶,三魂尽散、七魄全飞,跪在地上哆嗦:〃爷爷饶命,这事与我无关,全是阿昆要我干的〃陈余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