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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范伶长剑也已经递到,平平削向向彭来城后腰,彭来城腹腰受敌,情势甚是危机,只见他右掌忽然抓住曲青铁案边缘,借着铁案之力,身子向右侧荡去,落身之处便是墙壁,再无退路。彭来城身子落地,范伶长剑随后跟到,疾向他前胸刺去。
彭来城右手按着铁案边缘,忽将左掌搭在另一边,奋力向后扯去,大喝一声:“撒手。”曲青只觉手臂酸麻,铁案竟是拿捏不住,手指一松,铁案已经到了彭来城手里。彭来城握住铁案,疾向范伶长剑掷去,范伶飞身向旁边跃出半丈,那铁案嘭的一声砸在酒楼木地板上,只听喀嚓一声响,木板破裂,铁案直向楼下掉去。
随后两声哗啦声响,铁案竟是落在柜台的酒缸之中,好好一缸美酒,瞬间流了满满一地。幸好楼下已经无人,都已避到别处去了,要不然,这铁案的重量再加上彭来城这一掷之力,恐怕砸到谁头上,都是性命不保。
曲青铁案一脱手,右手铁笔舞飞快,尽向彭来城身上大穴招呼而去,威力竟似比方才左案右笔凌厉不少。彭来城一愕,随即明白,原来曲青左手铁案并非他真实武器,而这柄判官笔,才是他真正的得意兵器。
江湖上使判官笔者甚多,专走轻巧打穴路子,而像曲青这种左案右笔的使法,却是从未所见。彭来城只是忌惮他手中铁案,物大沉重,自已铁掌若是拍在上边,对方是否受伤先不说,自己受到的掌力反震已是够受的了,故而抢先将这铁案夺去。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曲青的真正功夫,却是浸淫在这柄铁笔之上。曲青学武之时,并未学铁案使用之法,只是生平嗜好丹青,故而铸了这张铁案随身携带,一来可以随时随地描描划划,二来也可以作一方盾牌来用,几年来竟自创了一套招数在这铁案上,虽然招数不是十分厉害,但平素识者较少且武功并不甚高,竟是没有在这铁案上吃亏,故此一直沿用下来。
如今这铁案一离手,曲青好似破笼而出的猛虎,手上判官笔犹如一条乌龙,笔笔生花,加上范伶长剑宛若银蛇,二人一剑一笔相辅相成,同彭来城斗得甚是激烈,彭来城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转眼间,三人已经拆了一百多招,竟是斗个旗鼓相当。忽然彭来城双掌一错,飞身跃起,避过范伶削向膝盖的一剑,右掌向曲青面门拍去,左掌去斩向曲青右手手腕,曲青一惊,身形疾向后仰,范伶见曲青势危,忙挺剑向上撩,削向他左掌。
不料彭来城右掌回转,双掌猛然一并,竟将范伶长剑紧紧夹于掌间,飞起左脚向范伶手腕踢去。范伶右手使力抽动长剑,没想到竟是纹丝不动,左手急忙伸指点向他飞来足祼的三阴交穴,彭来城左腿不待招式用老,弯腿飞快踢向范伶腰际,范伶疾中变招向他足三里穴点去。
这两处穴道是人体下肢大穴,彭来城如何不知道其中厉害,左腿一沉,避过范伶一指,他双掌一翻,范伶只觉手臂一阵酸痛,手中长剑已然让彭来城夺了去,范伶一愕,急忙撤身后跃,从地上抄起一条桌腿,守在胸前。这桌腿虽不如长剑乘手,但万急之下也将就算是件兵刃,范伶也管不了那么多,抄着桌腿向彭来城面门扫去。
这时,恰好曲青仰起身形,矮身疾点向他小腹气海穴,彭来城一惊,伸手在旁边的桌子一撑,身体陡然跃起,飞起左脚踢在曲青前胸,曲青仰面摔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脸上肌内扭曲,显了受伤不轻。
彭来城右手长剑连削,唰唰几剑,范伶手中桌腿片片木屑纷飞,瞬间便只剩下尺许,范伶抛下桌腿,疾向后退去,不料彭来城来更快,长剑疾向范伶胸前刺来,范伶大惊,可惜手无长物,无可抵挡,转眼便退到墙边,这时,彭来城手中长剑已经抵在范伶胸口。
彭来城哈哈大笑,喝道:“想不到,两个小子手下倒是挺硬,但在老子面前,还嫩点。今天,老子便替万劫谷主除去你们这两个乱嚼舌根的小贼。”
“要杀便杀,费什么话!”范伶挺起胸膛,全然不将抵在胸前的长剑放在眼里。彭来城冷冷一笑:“死到临头了,嘴还这么利,看你嘴利还是老子剑利。”说着,彭来城长剑一挺,便要向范伶胸口刺下去。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阿弥陀佛!”彭来城一愕,双目睁圆,脸色害怕之极,这一剑竟刺不下去,手腕微微抖起来。紧接着,一个响亮的禅唱声自楼下响起来,声音浑厚却是充满了慈祥,范伶脸色一暖,已经被这禅唱声打动,只感觉全身舒坦,直如久疲之下晒着暖暖的阳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受用,全然忘记了胸前还抵着一柄长剑。
只听“当啷”一声响,彭来城手中手剑掉在地上。范伶一惊,忽然回过神来,只见彭来城一张肥脸上竟露出慈祥之色来,但经这响声惊动,彭来城脸色一色,方才的恐惧之色大盛,身形一转,飞向跃出窗外,伸手在楼檐一搭,翻身飞上楼顶,向远方窜去。
范伶见他离去,不禁长长吁了口气,朝躺在地上的的曲青看了一眼,见他神色安祥,急忙奔到楼梯跟前,只见门口一角青袍飘出,急忙追了下去,嘴里喊道:“大师请留步。”
待得范伶追出门外,街上除了远远站着围观的人,哪里有一位大师的身影。范伶摇摇头,转身快步走上楼去。曲青兀自在楼板上安静的躺着,脸上安祥之色已褪,面色红润,似乎方才的疼痛已是减轻许多。
范伶急忙将曲青扶起坐在凳上,关切的问道:“曲兄,你伤得厉不厉害,来先坐下来休息片刻。”曲青面色凝重,右手一挥,却不说话,左手捂着胸口,看来方才这一脚挨得着实不轻。
范伶见曲青似乎在寻思着什么,也不便打搅,于是闭口不言,右手捏住曲青手腕,只觉他脉象如常,虽跳动稍快,却无大碍,当下放下心来,静静的立在一旁。
过了片刻,曲青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范伶,说道:“方才若不是那位大师,你我二人此时已是他剑下之鬼了,可惜,却不知道方才那位大师是何方高人,那姓彭的似乎很怕这位大师哪。”范伶说道:“这位大师难道是少林寺的高僧,普天之下除了那位智仙大师,或许也只有少林寺有如此高僧了。”
曲青摇摇头,悠悠说道:“这大师内功深湛,天龙禅唱的功夫,更是练到出神入化,竟能以此纳人心神,助人疗伤,我看当今少林没有几人能有此功力。”范伶惨然一笑,说道:“惭愧没能得见这位大师,实在可惜的紧哪。”
曲青站起身来,拍拍范伶肩膀,微微一笑,说道:“佛度有缘人,一定会见到这位大师的。”范伶怔了怔,说道:“这姓彭的此次这一逃,大概不会来找咱们麻烦了,不知道为何,他竟如此害怕这位大师,其中蹊跷我却如何也想不通。”
曲青心中也这样想,低头思量了一会儿,说道:“这厮虽然人品龌龊,但武功却着实不差,怪不得名声甚响,只是这厮多年未在江湖露面,此次突然出现,不知道他又要作出什么孽来。”
“哦,这姓彭的之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么?我对这人一无所知,还望曲兄指导一二。”范伶听到这人乃是江湖上一大败类,不禁想知道此人的生平恶事。曲青微微一笑,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吧。”
范伶点点头,说道:“好,不如曲兄到我那儿歇上一歇,如何?”曲青道:“那就依范兄弟的意思罢。”说罢,范伶扶着曲青缓缓走下楼去,方才三人一场打斗,楼下早已是空无一人,范伶从破碎的酒缸里取出铁案,扔了锭银子给店家,算是打碎家什的补偿,二人相携着缓缓走出店去。
'楔子 兄弟聚首喜亦伤 第三十四章 吃堑长智议追捕'
范伶带着曲青来到下榻的客栈,把房间里油灯点起,昏暗的房间刹时间亮堂起来。
“曲兄,那彭来城是什么来头,手底下的功夫倒是不弱,你我二人联手尚不能打赢他,若不是方才的那位大师,咱们二人今天可是凶多吉少哪。”范伶倚在门边,怀抱着双臂,向曲青问道。
曲青拧着眉头,坐在椅中若有所思,听到范伶问彭来城的来历,叹了口气,说道:“这彭来城,已经近十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了,我也只听说这彭来城,曾经是湖南长沙的一个市井屠夫,后来不知道得遇什么奇缘,习得一身硬功夫,尤其是一双铁掌,端得凌厉无比。”
曲青说到此时,长叹一声,摇摇头,又道:“此人杀了十多年的牲畜,武功大成之后,杀人竟如杀牲畜一般心狠手辣,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好汉子让这铁掌人屠给无端的杀死,可这厮却是行踪不定,一些武林朋友几次围堵他,竟是硬硬生的让他给逃脱了。”
范伶砰的一拳砸在墙壁上,狠狠的说道:“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将这畜生杀了,给武林除去这一害,真是没用。”范伶满脸的沮丧,咬着下唇,紧紧盯着油灯跳动的烛火。
“范兄弟不必太自责,虽然这次给这厮逃脱了,可他这一出面,说不定会有多少的英雄好汉追杀他,中原武林绝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了。”曲青拳头轻轻锤着桌面,眸子精亮,好像那铁掌人屠彭来城已经被杀死一般。
“只可惜你我二人却不能手刃此贼,实难解心中之恨哪。”范伶走到曲青跟前,伏身说道:“曲兄尽快把伤养好,咱们打听打听这畜生的下落,咱们一起,把这畜生杀了,也给武林除了这一害!”
曲青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掌,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好,我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的伤无大碍,明天一早,我们便去寻他,量他也不会逃得太远。”范伶扶住范伶的身子重坐回椅中,笑道:“曲兄,不要着急,你先把伤养好,急也不急在一时。”
曲青叹了口气:“都是我技不如人哪。”范伶摇摇头,说道:“曲兄言重了。你先养几天,等养好了身子,咱们一起去找他。来,曲兄,我扶你到床上休息。”范伶把曲青扶到床上躺好,自已坐回到椅上,兀自叹了口气。
曲青听范伶叹气之声甚是伤感,不禁问道:“范兄弟为何如此伤神,不知心中有何事伤怀?”范伶道:“你我二人要寻那姓彭的,其实也不是一件易事哪。那姓彭的被那位大师吓去,现在大概已经不在这恒山脚下了,天下之下,咱们又该到何处去寻他哪。”
范伶又叹了口气,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怔怔的看着跳动的油灯,又道:“再说回来,那姓彭的没准已经被那位大师擒住,咱们虽不知道那位大师是何方高人,但出家的慈悲为怀,没准也不会伤害了那姓彭的,若是给他三言两语骗过那位大师,那可更是难寻了。”
曲青闻言,轻声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是那姓彭的没有被擒住,那他一定躲的远远的,天下之下,的确是难寻的很哪。”
范伶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一时间,幽暗的屋子里,只听到范伶轻轻的当当的叩击桌面的声音,二人都默默的不说一句话,想着那彭来城有没有让那位大师擒住,会躲到什么地方,或者他现在在做什么。
忽然,范伶叩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刹时间,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二人悠长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偶尔油灯轻微的呯的声响,炸出一个火花来。突然,范伶扭过头来,瞪大了双目,向曲青问道:“曲兄,那万劫谷在什么地方?”
曲青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范伶的意思:“范兄弟,你是不是怀疑那姓彭的若是没有被那大师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