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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去了厨房,喝完了粥,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昨天烧得厉害,今天还有些虚脱。他看了看那张纸条,去了卧室,将药袋拿了出来,取了两颗药丸,摊在掌心,看了半天,眉头皱了皱,还是将药丸吃了。
下了班,一幸便去了林子衍的公寓。
公寓的磁卡她今早离开的时候拿了,担心自己过来的时候他若还是睡着的,便会吵醒他。
她进去的时候,他果然是睡着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毯子只盖住了半边身体。她换了拖鞋,放轻了脚步走进他,替他拉拢了毯子。
他的脸色有些虚弱,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额前落了几缕头发,看起来像个大孩子。
她转身的时候,他醒来,在身后喊了一声“一幸。”
“好点了没?”她问。
他“唔”了一声,站了起来,说:“饿死了。”
她从购物袋里拿出食物:“我去煮。”
他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弯弯,露出不怎么明显的酒窝:“一幸,我想吃糖醋排骨。”
“不行。”她立即回绝,“你现在不可以吃油腻的东西。”
她进了厨房,早上走的时候煮了半锅米粥,她揭开电饭煲,锅竟然是空的,那么多粥,都到哪里去了。
她有些纳闷:“林子衍,你把粥倒哪了?”
他的表情比她更讶异:“我没倒。”
“那我早上煮了那么多粥,都去哪里了?”她盯着他问。
“我吃了。”他说。
“……。”
“你全吃了?”她问得犹豫。
“干嘛?”他的语气有些粗,似乎叫人看穿了什么。
半响,他突然又问:“晚上可不可以吃排骨?”
“不可以。”她转身回厨房。
“那吃什么?”
她的声音透过磨砂玻璃门传来,异常清晰,
“喝粥。”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个爪爪印吧。太冷了,这文。
林子衍给一幸打电话的时候,李姝正逼迫着一幸今晚回去和她一起“有福同享”。一幸一听,头摇得拨浪鼓一般,连连摆手,表情痛苦。
恰好那个时候,接了他的电话。电话里他喊一幸吃饭,这关口上,别说是一起吃饭,就是喝酒,一幸也都答应。
回了电话,有些“无奈”地告诉李姝,自己得和林子衍去吃饭。李姝听了,垂了眼,表情甚是可惜:“哎,那好吧。”
她走出公司,林子衍早已等在门口。前段日子,他生病,在家休息了两天,喝了两天的粥,成天嚷嚷着这日子过得比和尚还苦。
所以,病好才没多久,便打了电话给一幸。
寻常的时候,一幸也许不会随他一起,可今天,正好遇上李姝那事,既然接了电话答应了,所以出去的时候看见他的跑车,便直接坐了进去。
开车的时候,一幸问他今天吃饭又是遇上什么事情。
其实很多次他带着她出去吃饭,都是一大群人。他钱多,女朋友多,哥们儿也多,有时候一幸问他,他总那样说“我一哥们儿……”
这次也毫不例外,他“哦”了一声:“我一哥们儿前不久从国外回来,得替人家接风洗尘呢?”
车子最后是在市区一家法国餐厅前停下的。他收了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拉了一幸的手便走,一幸讶异。他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两个人一起过马路的时候,当时一幸也没怎么反应过来wωw奇Qisuu書网,因为自己一直害怕过马路,而他过了马路便放开了她的手。
其它时候,他不曾牵过她的手,只除了上次和他一起去他朋友的订婚礼,她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挣开。
她想了想,还是从他手里挣开了。他回头看了看她,没说话,抿着嘴笑了一笑。
座位是一早订好的,靠窗。去的时候,人还没来。
林子衍打了个电话,问对方什么时候到,一幸正翻着菜单看。只听得电话里传来一声:“快了。”声音有些低沉。
不期然听见林子衍笑问:“国外待了那么久,别是迷路了?”
一端也传来几声笑,也许是在市区,声音有些嘈杂,听不清楚,林子衍也就没有再说。挂断了电话问一幸吃什么。
大酒店,一幸去过几次,法国菜倒是头一回吃,看菜单也看不出什么,便说随便。
法国人重浪漫,餐厅里布置华丽,又不失雅致,屋顶和窗户都是挑高设计,家具摆设为胡桃木材质,整个餐厅以酒红色,宝蓝色,琥珀色为主,色彩并非艳丽,混合在一起却别有一番罗曼蒂克的气氛。脚下铺有厚重的地毯,窗户两侧是棕色的布幔,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浦江。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地毯太厚,脚步声全淹没在其中。一幸专注着看窗外的风景,林子衍“嗳”了一声,她才调转视线。
他是笑着的,穿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头发剪得有些短,眉眼依旧清晰,什么都没有变,眉毛,眼睛,鼻子,甚至嘴角的弧度。
一幸从来没有想过再次遇见他会是那样的措不及防,他刚离开的时候,她期待过,幻想过很多种他们再见的情景。每一种场景她甚至都预测过,准备过。
其实她该恨他,毕竟当初他的所作所为是那样伤人,即使一直起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都是她在努力地讨他喜欢。可是他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阴影,到最后,连一声告别也没有便去了国外。
一幸不知道现在这种场景,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喜极而泣还是痛哭流涕。他也许从未料到自己回来的第一天便会遇上她,他眼里的震惊太过明显。
林子衍正和他说着什么,他的视线几乎没有触及她。餐厅很静,而她却觉得耳际嘈杂。
她终于听到自己的名字,是子衍在向他介绍自己。
他说:“我们认识。”终于看向她:“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她麻木地说。
一幸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她努力地想表达一个久别重逢的微笑,可惜太难。林子衍有些惊讶,她开口想说话,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我们是大学同学。”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道清了他们的关系。
侍者端了菜来,鹅肝,红酒。
她几乎没有尝出法国菜的味道,好几次,她手里的刀叉竟然在餐盘外延划动。心脏跳动没有加速,一下一下,钝重而又疼痛。
直到结束,她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林子衍以为她不舒服,好几次问她,她都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她知道今晚的自己太过不正常,她不想叫别人误会什么,于是摇了摇头只说自己喝不惯红酒。
吃了饭林子衍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思绪纷飞,杂乱无章。到家的时候似乎听到林子衍说了什么,她一味地点头,只想着快点回去,也许自己应该好好睡一觉。
去浴室洗了澡,关灯,上床。
房间太黑,一幸一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终于打开床头的壁灯,赤着脚走向柜子。
手里是一本相册,都是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的合照,相册的最后一页,是她和许亦扬的合照,唯一的一张,还是杜伊偷拍的。
照片里是他和她同时回头的侧影,当时约了一起去爬山,一路上,他都走在前头,杜伊从后方喊,他们同时回头,撞上杜伊的镜头。
其实当初一幸是喊杜伊删了的,因为不好看,两个人,一前一后站着,同时回头,显得太傻。她记得当时杜伊是答应了,可没过几天,她便洗了照片,随手将那张合照扔给她,说什么洗都洗出来了,所以她才将照片放在了相册里。
她想,那时候是自己太傻,怎么就笨成那个样子,笨得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还傻傻地努力着,期待着。一直到现在,那些伤心的,快乐的,都清晰地盘踞在心中,反反复复5年来都无法磨灭。
那时候,还是大二,读的是中文系,空闲时间多,尤其是上半学期,所以和苏然找了份兼职,在市区的咖啡店打工。
见到他,是因为他来咖啡店找苏然。那时候,一幸一直不知道他和苏然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且之前自己从未见过他,后来才知道他是转校过来的。当时也只是讶异,怎么读个大学也要转学。
彼时的他,面容清朗,眼神干净,远远地站在咖啡厅门外,眼神却仔细地看向餐厅内部。
直到苏然出来,她才听到他的声音,他说,苏然,原来你在这里。
一幸抬头,视线撞入他的眼里,午后的咖啡厅,客人稀疏,整间店子都静静的,她站在过道,手里还托着盘子,眯着眼睛看他和苏然说话的样子。那时候,在一幸眼里,男孩子的相貌只有好看的和不好看的,哪里像杜伊一样看帅哥也分什么书生型的,明星型的,可爱型的。
她站在那里,只是侧着头看他,没有风,可她却觉得有细微的风掠过心底,霎那间风吹草动。
其实什么也没有想过,只是那样庆幸,苏然会和他认识,因为那样自己也可以容易地认识他。
后来开始有事没事旁敲侧击,有意无意提及,自己那点心思,怎么瞒得过苏然。所以某天夜里悄声询问苏然他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苏然低低地笑她说坠入了情网。而自己虽被人猜出了心思,却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承认,只是继续拐弯抹角地询问他的一切。直到那次苏然敲着她的头说,你丫就承认了吧,你要再不承认我以后什么事都不说了。所以她承认了,急急忙忙地,尔后看着苏然的笑意说,他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不喜欢他。
苏然只是问:“宋一幸,你又不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好。”她支支吾吾,被堵得说不话来,只好死皮懒脸地重复“他就是好,就是好”。
虽是承认了,却没有想过主动去表白,是害怕,也是不敢。在她眼里,他是极优秀的人,虽是转校生,却是学校出名的经济系才子,而自己,不过是个成天混日子的懒人。她有勇气喜欢,有勇气承认,却没勇气表白。
他和苏然关系极好,一幸只记得他常常来找苏然,惹得旁人都认为他和苏然是恋人。
问起苏然,苏然只说他们不过是旧识而已。
如果不是苏然,她想,也许这一生,她都准备将这份暗恋埋藏。
那日在咖啡厅,苏然问她是不是真那么喜欢许亦扬,她点头,目光坚定坦然。
苏然说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就替你说说。
一幸有些尴尬,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让苏然询问怎么也好过将其埋藏,倘若他拒绝,自己也好有个理由自欺欺人。
那天苏然回来,脸色平静,也没和一幸说什么,其实这样的结果一早便是预料好的,苏然没说不过是为自己保留面子。
第二天,她在阳台上,看见他站在公寓楼下。他抬起头来,她正含着牙刷,唇边还有白色的泡沫。
她探了探,又缩了回去,回头朝寝室里喊:“苏然,找你。”
那刻听见他的声音,他站在梓树下,油绿的树叶葱郁,斑驳的光线飞扬,他略微仰头,下巴上昂,他说:“你下来,我找你。”
她一脸错愕,犹自迷糊:“苏然在里面。”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就找你。”
苏然从内间跻了拖鞋出来,一路踢踢踏踏,见她还未反应过来,摇了摇她:“快点下去,看他说什么。”
她这才清醒过来,赶紧洗脸,换了衣服下楼。
一路都在跟着他走,他的步子很快,一幸有些跟不上,盛夏的天气,她只好一路小跑,从公寓楼出校门,有几百米的距离。等和他来到校外的水吧,一幸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站在他眼前,手足无措的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