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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吧”鬼面男子坐回到放着古琴的桌案前,“不是喜欢我的琴音么,你叫我先生,我便教你了。”
本是戏谑的话,西川却是从善如流,一句先生脱口而出。鬼面男子勾起嘴角,手下琴音清越优雅,高远清幽。
风十里回营帐已是深夜,带着一身的凉意,躺到西川身侧。她却是不畏凉般,瞬间靠过去,温暖的身子贴着他冰凉的衣裳。
“听说你与王副将的前军师走得很近。”想了想,风十里还是问了南涧有意无意提及的事。
本只当南涧碎嘴,谁知回营的一路上,到处听到些闲言闲语。
西川点头:“恩,我认了他做先生,他教我古琴。先生的古琴弹得很好,等西川学好,将军得空了,西川弹于将军听听。”
“好。”
风十里揽了她在怀。
强撑着清明,西川嘟囔着道:“先生日前给了张地图于我,说是王副将一直想要的,先生不肯给也不知怎么得,偏生要给我,我不要,先生说不要的他硬要给的我看不懂,放在了将军桌案上,得空还望将军帮着看看”
闻言,风十里起身取了地图,只一摊开,心下明了。
这哪是什么先生主动给的,估计是她开口去要的,又不太好主动给自己,只想了这么一番话,还装作睡得安稳,不曾用心。
不过,那番话怕是背了不下几十遍。
回床上,重新揽西川在怀,她身子有些僵,他说:“地图有用。”
只道西川这才眯上眼,呼吸渐缓,睡了去。
☆、第十一章
“启禀十将军,辽国偷袭我军南面大营。”门外左将的带而来一小队人马快步赶来,在营帐外禀报。
风十里倏地起身,三两下便穿好衣裳,西川迷离着眼,伸头:“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
言罢,人已经出了营帐,询问详细的情形。
左将边走边回话说:“情况不算太坏,估计是准备偷袭我军粮草,但前日粮草照着既定的日程转移了阵地,只是伤到了几个营帐的将士。”
说话间已经到了南面大营,南涧递了地图上来。
风十里直奔大火最先燃起的地方,看着几个伤得比较严重的将士,皱起好看的眉头:“对方来了多少人可有探清?”
“不出五十人。没有靠太近,怕是事先打探过我们粮草存放之地,所以一上来先放火箭被发现后,立刻撤退我们不敢追,怕中了埋伏。”
南涧别过脸去,不忍看刚刚咽气的一个小卒的脸。尽管这样的场景遇得够多,但还是不习惯。
风十里快步过去他们埋伏的地方,稍加查看,下令道:“传一众副将去阁楼,辽国很快就要发动攻势,我们要制敌以先。”
“是。”
左将匆匆而去。
南涧跟着风十里往阁楼走:“需不需要研究下是否转移阵营?”
“目前不用。”
风十里沉着脸,脑中飞快地盘算着辽国一贯的攻势,试着用想到的破解之法,还有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不消片刻,众人都到了阁楼。
阁楼只两层,第一层是支撑的柱子,第二层只中央一个房间,四面皆是窗户,视野非常开阔,且处在离军营的稍远处,四面都是空地,杜绝了被监视或者偷听的可能。
“王副将,据你所知,辽国放火烧粮草之后,会多久开战。”
风十里直入正题。
“回将军,再过一个时辰便是破晓,一到日出辽国便会派来使商议是战是降,若不肯投降,辰时会直接进攻。”
王副将明显忧心很重。
“好,若有来使,立马拿下。”
风十里摊开军事地图,又把西川给的那张地图取出来,比划着道,“具体布置,就按之前分派的,然后各处抽调出一队人马,分别埋伏在这七个地方,没有意外最好,就算有也要第一时间遏制住。”
“这将军,这是鬼面的地图?”王副将有些难以置信。
风十里点头:“是,他给了西川。”
南涧瞧着王副将的样子,问道:“这个叫什么鬼面的可靠吗?”
“我指的这几条道,之前派人查探过,确实是我们地图上的漏洞,还有西面的着几处,宁可信其有。”
修长的食指落在了其中一条重点标出的小道上,风十里道,“之前得令的,现在出发,南涧和王副将随本将迎敌。”
“是。”
几个副将小跑着走。
南涧凑过去问:“这里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觉着不太对。”
风十里的食指轻点,节奏慢慢快起来。
王副将颇有些恨恨之意。
“既然是鬼面绘制的,不会有错。之前我一直想让他把地图拿出来,没有成功要是他早点拿出来,也不至于丢了三座城池”
合上地图。
风十里率先而行,意气风发:“走。”
前方探子来报,见着辽国来使,已经命人拿下,正赶来。
辽国使者被狠狠踹了一脚,摔跪在地,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来,仰头看着高头大马上的风十里,叫嚣着:“你齐国便是这么对来使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十将军,也不怕别人笑话”
明明是张儒雅的脸,却偏喜欢扮个恶人。
南涧狠狠呸了声:“辽国夜袭敌营粮草就不会被笑话吗?谁知道我们抓的是个来使,我们杀的是个混进来的奸细。”
辽国使者瞬间白了脸,强撑着道:“没了粮草,你们就打不了仗,何不与我辽国将军好好谈上一谈,说不定能互利。”
风十里抬手,架着辽国使者的小卒刀起刀落直接斩下对方的头颅。
他说:“送了他的头给辽国公主,告诉她,这场仗,辽国是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
“是。”
底下的人拖着使者首级,策马在前,一路飞奔而去。
战鼓擂响。
万马齐奔,长驱直入,马蹄溅起黄沙,刀光剑影,箭雨漫天。
抬眼都看不真切,只眼前厮杀着。
长刀过隙,齐齐落马,只风十里一人策马而过,奔逸绝尘。
这场仗打得惨烈,辽国尽管烧粮草动摇敌方军心的计策失败,但其对栈道太过熟悉,战场之上亦皆是姚勇之辈。
齐国一时损兵折将。
幸而。
风十里预先布置的兵马大展身手,加上鬼面男子进献的“小道地图”,成功伏击几个辽国的埋伏。
辽国以一个蓄山羊胡的后生为将,战鼓一响,他便盯着风十里,几队兵马紧逼不放,尽管风十里势如劈竹,毕竟难能以一当十,退至战前他便指出觉得不妥的小道。
果不其然,此处形成峡谷风的地势,风沙甚大,十步以外便难辨人影。壁垒亦是不少,岔路又多。
风十里迷了道。
险象环生之际,南涧援军及时,破了辽国想用人海战术以及地形优势困死风十里的计谋。
战局往后,左将率领人马汇集中央战场,进行反扑,辽国为保优势,先行撤军回营。
一战结束,双方伤亡不相上下,细下计较,辽国由于风十里的以一当百,破敌千里微处劣势。
日落旌旗。
齐国与辽国之战,齐国首次以微胜之势班师回营。
营帐内。
西川练一日的琴,却是乱得厉害,别提指法,光是音色便叫人不敢恭维,军中却是无人指出。
得闻大军回营,早早等在营帐之外。
远远瞧见了风十里受伤,快步上前,扶了对方进营帐,帮他包扎。
风十里拒绝。
“此等小伤,不碍什么事,先去看看其他人。”
西川蹲□子,按住了他受伤的手,抬眼道:“他们都有人照看着,只我一人得闲,被打发来看看将军是否安好。”
风十里这才好好坐着,不动弹。
西川垂眉,不再言语,替他上药,绕上纱布,手边却是少了绷带。扬手,扯下了头上的红线,仔细地缠上。
包扎好。
风十里却是望着缠着细密红线的伤处,愣神。
西川剪下一段缠在了自己手腕,抬起手腕,轻叹了声,仰头道:“听闻红线千匝,是最长久的姻缘,将军可莫负我,要保自己安好才是。将军是军中首领,怎每每交战,便带了伤回营,何曾有将军是如此的”
风十里伸手缓缓抚着她手腕处的红线,喃喃开口:“这儿兵荒马乱的,你呢,你又如何保自己个周全?”
怔愣刹那。
西川扬起明媚笑颜,起身绕至桌案前,点了朱砂在眉间,转身道:“这样在乱军中,也不怕找不到不是,毕竟这战场上会点朱砂的,也只我一人。”
“好!”
风十里轻笑,坚毅的容颜温和了许多,“在我军中,我下令保你周全,若身入敌军”
他顿下,没再言语。
西川依旧是笑,明媚灿烂一如夏花,她说:“请将军定当令下,先将我斩于马下便是。”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风十里起身,揽住她单薄的腰身,坚定回道:“好。”
世上只一人,若成拖累,不如死别。
约好了永别,亦是了无牵挂。
风十里放开西川,低声道:“今日莫要去找先生了,我让王副将叫了他一起去阁楼。”
西川点头。
大迈步出了营帐,命人传一众将士往阁楼去。
今日作战,“小道地图”是起了作用,但也漏洞甚多,需要注意,若是有意为之,也该有些了断。
还有烧粮草的问题,所烧之地是粮草转移前的储存之地。早先听闻辽国习惯先烧粮草,为迷惑敌军,风十里设计军中粮草移动式储存,哪怕军中高层,也不是特别清楚粮草的具体位置。辽国能耐再大,也不可能一下一个准,内鬼看来是出定了。
上了阁楼,众将士已到。
鬼面男子站在窗栏旁,勾着嘴角,嘴上戏谑异常:“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如此圣地,却是做着夺人性命的勾当,王副将你说野史能不能写出这样的讽刺?”
“哼,胡言乱语。”
王副将对上他的脸,直接没了什么好脸色,原本因为胜仗的喜悦都掩在了面目之下。
风十里抬眼瞧了瞧,淡漠道:“刀架到脖子上,不先干掉对方,先生以为如何求生?”
鬼面男子转身回望他,一双眼黑不见底。
“先生原是军中军师,对地形研究透彻,怎么地图上少了些栈道。”风十里取了那份地图出来,递过去。
“要是王副将再早些囚了我,怕是地图少的栈道会更多。”
他没有取回去,抬眼看着王副将,勾起嘴角。
风十里点头,轻笑着:“那先生能解释下,粮草被烧的事么?”
鬼面男子亦是笑,本是戏谑的,忽的转了高深莫测:“十将军,未免强人所难了,区区在下,一介被囚之人,军中之事,在下就是能通天,怕也算不出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