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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涩地一笑,望向金阳笼罩的山头。“听不懂才幸福,你最好永远不会遭遇我经历的事情。”
山风掠过低谷的河流,拂向她藉以掩面的长发,煦煦晨辉映在她姣好的脸庞上,闪耀著明亮的色泽,仿佛一位曙光女神,整个人沐浴在光的怀抱中。
那一瞬间,她的惊人美丽是无法遮掩的,睫羽细长,有如春天刚孵化的青尾凤蝶,随风颤呀颤地似要飞走,鼻梁高挺带来南燕的讯息,完美得叫人感慨。
那是一张出尘秀丽的脸孔,细嫩的双颊透出迷人的酡红色,灵秀脱俗得好像坠尘的仙子,仰望著天空,等著重返仙池。
若非她脸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哀愁和沉重,真会以为她是迷路的林间仙女,在找寻回家的路。
“咦,心莲姊,你到底几岁?”看得呆住了的雷丝丝忽然有此怀疑。
“呃,为什么问?”她回过头看她,表情并未如以往畏畏缩缩。
“因为你好漂亮喔!看起来不像小宝的妈。”比较像他阿姨,而且是小阿姨。
“嗄?”她忽然心慌的避开脸,将散落在脸上的发往前一拨。“我……呃,我很早就结婚了。”
她实在太大意了,居然为了一个恶梦而忘记自己目前的身份,虽然民宿里的大家都对他们母子很好,可是她仍然无法完全放心,老是害怕有人会将他们分开。
小宝是她的责任,她必须付出更多的心力保护他,不让他落入他自私自利的父亲手中,这是他唯一能平安长大的方式。
“可是你看来没那么老,顶多二十四、五岁。”一定大不了她多少。
“我……我……”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所以然,心中暗暗责备自己的轻忽。
幸好发现她异样的是不解事的雷丝丝,若是其他人……她不敢设想后果,那代价她付不起。
“丝丝呀!你磨磨蹭蹭做什么,晾个被单你打算晾到天黑呀?小心待会老板见了又要扣钱。”
噢喔!被抓包了。“仟婶,你早呀!我没在偷懒喔!我是辛勤的小蚂蚁。”
每天都努力工作,好让“蚁后”舒服的下蛋。
“是呀!一脚就踩死的蚂蚁,你要是动作再不快点,会赶不上早餐。”今天是地瓜粥配酱瓜和半熟的炒蛋。
仟婶若无其事地看了连忙帮忙晾晒的刘心莲一眼,不知是出自有意或无意地帮她解了围,免得话多的小丫头问东问西,令她难以招架。
刘心莲的头又低得看不见脸,一副与人保持距离的畏怯模样,长发覆面看不清表情,只知她又躲进自己的世界里,不愿与人交心。
“对喔!早餐、早餐,早餐真的很重要。”一提到吃,她的肚子就饿了。
发育中的孩子是禁不起饿的,需要大量食物补充营养,饥肠辘辘的雷丝丝咽了咽口水,望著厨房的方向想著大仟厨师……的手艺。
若要说她来到爱情民宿后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因为饮食正常而稍微胖了些,骨肉匀称不见初来时的瘦弱,现在的她给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又不是不给你吃,瞧你一脸馋的模样,真像只贪嘴的小花猫。”这孩子变活泼了,真好,可是……
她又看了一眼话少的刘心莲,心里不免感慨万千,她们俩几乎是同一时期来到民宿,年少的丝丝已走出困住她的牢宠,朝广瀚的天际飞去,而她却……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是想管就一定管得了,有时也需要本人愿意配合。
她不敢保证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但也非个个心存害人之意,小奸小恶谁敢说没有,若真有伤人之心,恐怕也没几人有胆。
“仟婶,你取笑我。”雷丝丝不依的撒娇著,加快速度将湿被单往竹竿上一披。
民宿的客人一多他们事情也跟著多起来,每天例行的打扫、清理工作肯定不会少,一个月最少得晒两次被单,利用天然日照彻底杀菌。
其实只要客人一退房,他们就会把客人睡过的床单、枕头等用品送去清洗,高温杀菌后再妥善收好,等下一个客人来临前再铺上,根本不会染上一丝脏污。
不过为了让客人睡得更舒服,感受一下阳光的味道,多晒几次绝对是健康的,阳光对人体有益,而且能杀光被褥里隐藏的尘螨和小细菌。
“你瞧人家心莲多勤快,‘每天’都一大清早起床整理内外,而某只瞌睡虫却只想著吃,把自己养得肥肥壮壮好宰来当祭品。”要是她有人家的一半,就不会老是挨骂了。
听见仟婶的赞美,刘心莲的头垂得更低了,视线所及只有自己的脚。
“我也很勤快呀!你看这些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们是来捡便宜的。”好饿、好饿,真想快点吃早餐。
雷丝丝天真的话语引来两人的笑声,一道细不可闻,一道响亮得快撑破肚皮,她也不以为意地左三圈、右三圈地拧干床单,想赶快做完好填饱肚子。
“有时心胸放宽些,试著学习信任别人,一个人闷不吭声也是挺痛苦的。”有困难不说出来,谁也帮不了。
闻言的刘心莲身体一僵,嘴唇微颤地差点掉了手中的衣物。
“仟婶,你在跟我说话吗?”为什么她跟心莲姊一样,说的话都叫人听不懂?
仟婶用衣架轻拍她手背一下。“小孩子多做事少说话,大人的事你别管。”
“什么大人的事,我已经长大了。”她不满的嘟著嘴,不喜欢老被当小孩看待。
大人想回到童年,小孩急著要长大,那是因为生活的体验不同所衍生出的心境,让人感慨又觉得好笑,这就是人生。
原本仟婶还有两句贴心话想讲,但远处铁牛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中断她未竟之语,一辆改装过的破旧拼装车慢慢驶近,一位打扮得像男孩的女孩正朝她们挥手。
“请问这里是爱情民宿吗?”哇!看起来好新,一点也不像她印象中那间住满一屋子鬼的老房子。
“你要住宿还是……”年轻人的体力好,雷丝丝蹦地一跳,跳到人家面前。
“我是来送货的。”她指指车后头的南瓜、丝瓜和大头菜、芥蓝菜。
“咦,我们有叫货吗?”小气老板不会好心地放他们一马,特意叫人送来山蔬野果。
他们的工作之一就是四处寻找野菜,增加免费的食物好减少开支。
“我是阿银杂货店的人,我阿嬷说我们后山的菜种太多吃不完,送一些来给镇长。”反正放著烂掉也是浪费。
“你阿嬷……”雷丝丝才想问她阿嬷是谁,身边的声音却比她早一步。
“你是阿银仔的外孙女喔!都长这么大了。”仟婶热情地拉起人家的手,上下打量一番。
“你认识我?”她很久没到山上来了,自从天使与恶魔一下子爆红以后。
“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布,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叫……嗯,囡囡是吧!”阿银老挂在嘴边疼著,说她有多乖、多听话。
“对,我叫囡囡,不过我本名叫乔洛妃。”她很有礼貌的深深一鞠躬,表现出好孩子的模样。
乔洛妃的打扮很土,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来,她刻意装扮得很乡土,泛白的牛仔裤和发皱的上衣,长发编成两条粗大的麻花辫垂挂胸前,一副阿公才会戴的方型眼镜搭在鼻梁上,遮住她大半的脸。
这时候她很羡慕搭档AK的浓妆艳抹,徐小慧一卸妆没几人认得出她,连宣传小花也一度看走眼,差点把她当乱闯的歌迷给赶出去。
而她的舞台妆不浓,再加上天生丽质的肤质,不管有没有上妆都粉粉嫩嫩的,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一眼认出,让她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很奇怪,幸福镇的居民似乎不知道乔洛妃是谁,他们不看电视的吗?
“等一下,乔洛妃……这个名字好耳熟喔!”打岔发言的雷丝丝从仟婶肩后露出一颗头,摇头晃脑的打探道。
她顿时紧张的挪挪镜框,“我昨天才来阿嬷家,你不可能听过我的名字。”
“是吗?”唔!等等,她说她昨天才来到幸福镇,那么……“你知不知道我们志明哥哥被谁打肿一个包?他说不清楚耶!”
“啊!这个……呵呵……我也没看见……”镇定、镇定,别露出马脚。
姜是老的辣,仟婶将搁在肩上的头往后推,笑得特别和蔼可亲,“张先生昨天哀叫了一整夜,今天一早突然不叫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他痛了一夜?”她当下不安的慌了手脚,表情异常关心。
“也许死了吧!我正打算等会儿叫个法医来瞧瞧。”她模仿老板的语气说话,表情沉重但眼底盛满笑意。
乔洛妃惊得跳起来,脸色都变了。“等……等等,我去帮你看一下,他应该没那么短命。”
“喔!麻烦你了,楼梯上去转角第三间,不要走错路。”她似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对了,不用敲门,他一向不上锁。”
仟婶的嘴角有著可疑的弯度,让人一头雾水,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
“仟婶,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志明哥有裸睡的习惯?”而且他也没有叫了一夜,倒是让人笑了一夜。
她装傻的眨眨眼,“我忘了吗?哎!真是糟糕,人上了年纪就忘东忘西,你瞧瞧我假牙装了没?”
“你没装假牙……”
突地一声尖叫从二楼传来,整间民宿有志一同的动了起来,雷丝丝倏地明白是怎么回事,咧开嘴哈哈大笑。
“啊──你、你没穿衣服?!”她都看见了,一丝不挂的裸体。
不穿衣服睡觉很稀奇吗?健康专家建议裸睡有益身心,不致过度束缚而影响睡眠品质,他哪里错了?
听著耳边拉长的尖音,仍有些困意的裸男翻个身,由原先的正面全裸改成背后裸露趴伏著,丝毫不受干扰地继续梦周公。
赤条条的裸身连条薄毯也没有,如新生婴孩般裸裎地面对这世界,精瘦的身躯令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不能叫他猛男,但是在国画大师柳桐月的气功调教下,原本瘦干苍白的身体逐渐转为精壮,虽然不见明显的六块肌,起码线条阳刚,削瘦中见劲道。
所以说还是很养眼的画面,不失为美男裸睡图,如果不看那一柱擎天的雄姿,洒上玫瑰花瓣还真是适合入画,当下一期的同志书刊封面。
仔细一看张志明的侧脸,不算帅哥却属于耐看型,而且越看越有味道,是那种有著个人魅力的男人,颓废中略见性感,不特意招摇却能散发出他这年纪男人该有的成熟味道,十分迷人。
其实,他比较适合穿西装打领带,雅痞的性格在他身上表露无遗,兼具落魄艺术家的狂放与自我放逐。
“哇!下雨了,是地震还是刮台风?我的屋顶快被掀了。”呼!好冷。
一桶冷水当头淋下,什么性感、魅力全不见了,只剩下一只被惊醒的落汤鸡,慌乱不已的从床上弹起,忙著找掩蔽物。
“真是很抱歉喔!我本来拿桶水想帮你洗窗户,没想到脚被绊了一下,全泼到你头上。”还不醒吗?一招见效。
说的人看起来非常有诚意,好像是真心懊悔自己的无心之过,可是只要有脑筋的人一想就知道漏洞百出,他的房间没有水桶也没有窗户,他洗澡、如厕用的都是民宿里的公共浴室。
“不是地震?”
“不是。”
“没有台风?”
“没有。”
“屋顶有没有破洞?”他比较担心这一点,为节省人工,老板一定会叫他爬上屋顶充当修补工。
“它完好无缺。”短期内不会与人私奔。
他吁了一口气,头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呼!幸好,我以为又有天灾人祸发生,还好是虚惊一场。”
住在山区最怕土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