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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犒劳将士们。”
“是。”
海棠山茶等齐齐答应,各自喜滋滋的去了。这里宁纤碧出得帐篷,只见湛蓝的天空上,一轮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暖阳高挂,给这残酷血腥的战场上带来了一丝生机和热力。
“终于有一场值得大书特书的大捷了,消息传到京城,差不多就要到腊月了,倒是给皇帝一份难得的年礼。”宁纤碧喃喃自语,然而旋即就想起皇帝拆散了蒋经和齐芷兰的事,不由连忙向地上啐了几口,恨恨道:“这样大的礼给那个利益熏心面子至上的老头儿,真是白瞎了,呸呸呸!”
好在蒋经如今已经从那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最起码表面上是恢复了过来,不然宁纤碧心中对皇帝的恨只会更多,饶是如此,每每想起这件事,她也从心里替蒋经和齐芷兰打抱不平。
“老太太,王妃娘娘,二太太,大喜,大喜啊”
京城睿亲王府的上房中,睿亲王妃正和薛夫人坐在大长公主面前商量过年事宜,便听见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响,接着管事媳妇林三家的一头闯进来,面上全是喜色,还不等说话,便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高声道:“恭喜长公主王妃娘娘二太太,世子爷边疆大捷,歼灭鞑子八万余人,捷报已经送到皇宫里了。二老爷得了信儿,便命我们当家的回来给老太太王妃娘娘二太太报喜,这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啊,我们当家的说,就是大庆朝开国以来,和鞑子作战也从未有过这么大的胜利,这这真是”
一个管事媳妇,能有什么文化?她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是难得了。此时大长公主和王妃薛夫人才反应过来。王妃也就罢了,薛夫人却是喜动颜色,到了大长公主面前激动道:“老太太,您听到了吗?您的孙子给您争光了,给咱们睿亲王府争光了,他杀了八万鞑子啊,这是咱们大庆朝开朝以来都没有过的,老太太呜呜呜”说到最后,薛夫人不禁泪如泉涌,拿袖子遮住面孔痛哭起来。
俗语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沈千山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出行,那是去出征啊,古来征战几人回?即使他是元帅,然而面对之前大庆朝危如累卵的境况,谁敢说他这个三军统帅肯定能够平安归来?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即使有几次捷报,有几次儿子亲自寄来的报平安的信笺,薛夫人心里也始终是悬着的,近三百个日夜,她就没有安心踏实睡着的时候儿,此刻忽然听见说儿子率军取得了这样空前的一场胜利,哪里还能止得住热泪?
“太太。”
忽听身旁一个温柔的声音道:“这是喜事啊太太,您该高兴才是。若是哭坏了身子,让爷知道,岂不牵挂担忧得紧?”薛夫人一回头,便看见白采芝带着笑容的面孔,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分明也蓄了泪,偏却笑得如沐春风,让人一看,心中便觉着十分熨帖。
“就是,千山能够取得这样胜利,你该高兴才是。”大长公主也笑眯眯的劝了一句。薛夫人这才用袖子擦去眼泪道:“是,老太太说的对,是儿媳失态了。”
说完又看向白采芝,心疼道:“你这孩子,分明也是欢喜的哭了,却还强忍着。这两年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当我不知道吗?这会儿不放开心怀大哭大笑一场,倒要等什么时候儿呢?”
白采芝微笑道:“妾身心里高兴,也想喜极而泣来着,又怕招惹的老太太和太太也哭个不住。这样天大喜事,咱们倒是把眼睛都哭成了桃子,让人看见还不知怎么笑话呢?因此妾身便强忍着。”
第二百六十章 准备过年
薛夫人拉着她的手,感叹道:“千山在边疆杀敌立功,我也知道这是为国效命。然而当娘的,这心里难免牵挂担忧。这么些日子来,倒是幸好有你陪着我,时常劝慰开解。你放心,虽然你没能和他一起,在战场上照顾他的起居,和他并肩,但等他回来,我必要让他好好儿谢你的。这些日子我也不爱管事儿,倒是多亏了你。”
睿亲王妃咳了一声,目光看向白采芝,冷冷一笑撇过头去,暗道不用你们两个得意张扬,呵呵,好好谢这狐狸精?别打如意算盘了,那小子在战场上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心里恐怕早把你这阴狠狐狸精给忘到了脑后去,我倒是要等着看,将来那宁纤碧回来之后,你这狐狸精还要怎么独揽大权耀武扬威。
正在心里狠狠想着,就听门外又传来脚步声,这一回却是睿亲王爷亲自走进来,看见林三家的,不由笑道:“我还以为我是最早来给母亲报喜的,看来有人比我的腿还快啊。母亲,刚刚二弟传回信来,说是皇上赏赐的旨意就要到了,他在宫中不能出来,让我带着母亲和媳妇以及弟妹接旨呢。”
大长公主心里一动,这样的大捷,皇帝赏赐的旨意必定是隆而重之,论理,沈茂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定然要赶回来接旨的,何况此时也没什么大事要办,不过是在宫中陪伴皇帝。这样的话,皇上特意留下他,便是有些深意了。
心里叹了口气,看向一旁虽然脸上笑着,眼中却殊无半分喜意的大儿媳妇,大长公主不禁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此举倒是好意,让睿亲王爷借着沈千山的功劳得些荣耀。拉进一下两房因为封沈千山为世子的隔阂。只是大儿子和两个孙子也就罢了,虽然无才,也算自知。唯有这个大儿媳,心里那道鸿沟岂会因为皇帝的苦心就稍微填平一些?
老人家想到此处,原先心中的喜悦便淡了几分,不过转念一想,又暗道一声: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怎么说当家做主的也是两个儿子,千山和他两个哥哥相处的也融洽。只是大儿媳的话,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这样一想,老人家便又高兴起来。
这一高兴。眼角余光一瞥,却又有些不悦了,只见薛夫人和白采芝在一旁谈笑风生,那个热乎劲儿就别提了。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头,暗道若要家宅安宁。长辈必须公正,更要等级分明。这白氏分明是个妾侍,你做婆婆的不敲打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亲热,这将来要置千山的正室夫人于何地?那还是圣上赐婚呢。就算那小两口有些别扭,你难道不会劝解劝解?如此远近分明。这不是让芍药那丫头心里更不自在吗?长此以往,她哪里还能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一份子?
想到此处,老太太便淡淡一笑。对睿亲王爷道:“既如此,快吩咐人去预备吧。眼看着要过年了,若是快马加鞭,倒还来得及派人去边疆一趟。千山忙,在战场上又要集中精神。怕是也没时间安排年礼送回来,更何况。边疆能有什么?他还不满二十岁,小小年纪便要担着这样重的担子,我们做长辈的在体谅之余,也要多些关怀。你命人选些年货,赶在大年三十儿前送到边疆去,务必让那小两口儿也过个好年,多带些东西,说不定还要赏给将士们呢。给千山媳妇多带些布料皮子补品,难为她花朵儿一样的女孩子,为了千山在边疆受那风刀霜剑之苦,唉!说起来,有几个女孩儿能做到这个地步的?等他们小两口凯旋归来之日啊,我们都要好好谢谢千山媳妇呢。”
薛夫人面色一变,大长公主这说法,很明显就是针对她刚刚说的“让沈千山回来谢白采芝”那一句,一时间不由得面色涨红起来,心中暗恨咬牙。因为怕父母担心,沈千山并没有提自己险死还生的经过,所以薛夫人根本不知道:若是没有宁纤碧,现在她早就失去这个唯一的儿子了。
“是,母亲。”
睿亲王爷那是真心高兴,哪里还顾得上琢磨母亲媳妇以及弟妹这些女人们的心思,答应了一声后,便催着大长公主和睿亲王妃薛夫人等赶紧按品级大妆,准备接旨。
*
进入腊月,恰是边疆最寒冷的一个月。然而因为那场大捷,大庆军营可说是士气高涨,气氛热烈的连刺骨寒冷似乎都感受不到了。而金宁联军也因为这一场大败产生了分歧,近十几天都龟缩不出。
不过沈千山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全歼金宁联军八万人,这个战果看似很辉煌,然而比起百万敌军来说,却也不算什么,远远谈不上伤元气。更何况,两国联合一次不容易,就算因为这次大败而有了分歧,在没打痛他们之前,也不会那么简单就分崩离析。反而要注重己方军队的情绪,不能因为这一场大胜便产生骄傲自满的念头。
所以这些天里,沈千山身体逐渐恢复,却是一刻也没有放松对军队的训练,反而比平常犹有过之。
这一日直到傍晚才回了帅帐,发现帅帐里冷冷清清的,便知宁纤碧又是在旁边的药帐里忙碌,于是连忙折身而出,刚出门,便见宁纤碧手里拿着一张纸单走过来,看见他,便扬了扬那纸单,笑着问了一句:“爷看看这份儿单子,可是觉着还少些什么?若有要添的,趁着还没装车,赶紧说一声儿,我好让人去安排。”
“这些事你准备就好。老祖宗和爹娘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边疆是什么地方,咱们能送这份儿年礼回去,就是你的孝心了,哪里还会挑拣?”
沈千山一边说着,便握了妻子的手,觉着冰凉冰凉的,回到帅帐里便连忙解开盔甲,将那双手放进自己棉衣里,贴着单衣放着,一面道:“你是女子,最怕寒气的,怎么出来也不捧个手炉?看看,这原本是双最白嫩优美的手,如今却也裂了口子,时常我看见你还要沾水,那可得多疼啊。”
“没有多疼,不会比你的冻疮疼就是了。”宁纤碧微微一笑,一点儿也没在意自己手上的口子,捧手炉?那固然暖和,可在这边疆之中,得多奢侈啊?连江老元帅的老寒腿发作了,都不肯多点一个炭盆。这样的大战,对国家的消耗简直已经不能用可怕来形容,就是沈千山,他本是富贵乡里出来的锦绣公子,然而一到了战场上,其勤俭节约也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两样。
沈千山也明白宁纤碧的心思,只是看着爱人那双手因为操劳而裂满了细细的口子,他心里着实是心疼的,此时见礼单上有几百张皮子,便做主道:“府里又不缺这个,不用送回去这么多,你留几十张下来,给自己和三爷爷表哥他们做些大氅,这边疆太冷了,我都担心你们熬不住,之前让三爷爷先回京城,他又说什么都不肯。”
“这已经是封了箱子的,如何好再拿出来?给三爷爷和丫头们以及你我的皮子也都留了出来,海棠山茶她们正赶着做呢。这些天没有战事,药品倒还剩下不少,我们也有了些闲工夫,恰好做点针线上的活计,临近年关,总要给老元帅和爷还有三爷爷表哥他们做套新衣吧。”
沈千山犹豫了一下,忽然看向宁纤碧,轻声问道:“阿碧,其实若是你想好好过一个新年的话,咱们可以回洛宁城,不用一定留在这北关军帐中的。这如今是你和我在一起,若是当初,我要白姨娘她们来的时候,本就是打算将她们安排在洛宁城中,那里好歹还能安逸舒服些,谁知你来了,跟着我一天舒服日子没过,到要在这里忍受酷寒辛苦,我我心里很是难受。”
宁纤碧一笑,她倒能理解沈千山的心思,然而也同样明白,若是真回了洛宁城中过年,只怕沈千山反而更不安心了。能不挂着这北关军营吗?谁敢说鞑子就不会趁这个时候